地上神格 章九 收服

作者 ︰ 酒囊飯袋

「你的女兒,被我綁架了!」劉一刀的聲音輕柔而舒緩,溫柔的語氣仿佛是情人間的呢喃

電話那頭的男人愣了愣,一時間沒反應過來。過了幾秒後,才從電話中傳出一聲憤怒的咆哮︰「該死的渾蛋!你敢動我女兒一根頭發,我要你不得好死!」

劉一刀有些苦笑的讓電話遠離了耳朵,震耳欲聾的嚎叫聲刺激的他耳膜發癢。隨後,才繼續用冰冷的語氣開口到︰

「想救你的女兒麼?」

「你想要什麼?錢?說,多少!!!」男人的聲音低沉的可怕,一種仿佛要將牙齒咬碎般的凶厲氣息隨之傳來

「如果想救你的女兒,就按照我的要求來。我說,你做。不許有多余的舉動!」劉一刀沒有理會男人的瘋狂情緒,依舊按照著自己的步調進行著

「說…!」男人的聲音憤恨中又帶著些無奈,那有些的音質,說明著他的忍耐已經到了即將爆發的邊緣

「明天上午八點。帶著老婆,兩個人驅車前往西郊的公交終點站台。記住,你的女兒在我手上…」劉一刀的聲音依舊透著幽幽的冰冷和淡漠

王常明,他跟劉一刀的父親劉海生是同一年入伍的老戰友。和劉海生不同的是,他的性格極其火爆,並且手段狠辣。入伍第二年,就當上了新兵營的一名教官,只因他規矩嚴苛、又同時以身做責,和新兵同甘共苦。搞得他手下的兵是敢怒不敢言,私下戲稱他為‘鐵面教官’

不過,名聲雖然不怎麼好听。每一界他帶出來的新兵,都是整個基地里拔尖的存在。無論是體能、技能還是紀律。跟父親劉海生不同的是,他在軍隊中服役的時間要長的多。認識的高素質人才也更加多!因此,早在重生之時,劉一刀就有了將他收歸帳下的心思。並且,順便小小的期待了一下,王叔叔能夠為他帶來多少真正的高手…

……

十月十一日的清晨,濃霧四處彌漫。天空飄灑著陰沉沉的壓抑感

地下訓練場地,正在和五十個孩子們一起做著日常訓練的劉一刀,接到了王常明的電話

「喂!我到了。」男人的聲音厚重且洪亮,雖然仍舊有些憤怒,卻不再像晚上時那麼瘋狂

「西南方,沿著泥濘小路一直走。」

「你是…小刀?」這一次,男人听的很仔細。依稀間似是察覺出了劉一刀的身份

劉一刀沒有回答,而是掛斷了電話。接過父親遞來的毛巾,一邊擦著汗水,一邊同父親朝著大門處走去,小女孩琪琪則是靜靜的牽著他的衣角。父親劉海生,對于劉一刀采用綁架這樣的手段,來邀請他的戰友其實並不滿意。

用他的話來說,如果需要叔叔們的才能,就應該提早打招呼,並且要好好溝通。

「爸!實踐,是檢驗一切真理的唯一標準。只有在真實的場景中,才能正確判斷出他們的才能與決心。我並不是對您的戰友不信任,而是對這個浮華的世界有所戒備。」

劉海生幾次張開了嘴巴,但是他不知道該如何去辯駁。社會上多年的浮沉,即使是他自己,也不敢拍著胸口說︰我依然還是當初的我!

寂靜的甬道里,三人的腳步聲緩緩的回蕩著。突然,女孩牽著劉一刀的衣角使勁拉了拉,並且朝著一處黑暗的方向看去。

劉一刀戒備的轉過身型,雙臂交叉,目光凝視著黑暗角落。正當他的防御架勢拉開的瞬間,黑暗中涌出一陣勁風,一道黑影凌空撲擊而出,鋼硬的拳頭直抵劉一刀的面門

身形紋絲不動,劉一刀趁著黑影勁力將盡的同時,轉身、抬腿,輪臂畫出一圈太極圓,帶著黑影的雙臂,順勢就要用雙腿絞殺的力道來廢掉其手臂。

然而黑影手上的功夫也不含糊,粗壯的雙臂上徒然發力。青筋爆起的同時,一招雙龍吐珠直襲劉一刀的胸口,這凶猛的一記同歸于盡的打算,當即便瓦解掉劉一刀的攻勢。

肘墜、肩靠、掌切、拳擊

近身纏斗,純力量的對憾。拳腳互換數十記後,兩人在又一次的直拳撞擊後,同時退後了幾步。

「你…很不錯!」黑影的身形,保持著若隱若現憚勢。略帶磁性的柔和語調在甬道中響起

「你的身手同樣不凡!」劉一刀理了理身上凌亂的衣著,繼續開口說到︰「在已經確定了自己老戰友的身份,也就是我的父親劉海生的情況下,你依然選擇了猛烈的進攻。我十分欣賞你這種不為情感所動搖的自我!

技能、心志、身手。你都是我見過的人之中頂尖的水準。那麼,你的名字?」

「肖河!」簡短而直接,黑影的聲音很好听,具有一種莫名的親和力

這時,劉一刀懷里的手機響了起來。不用看就知道是王常明的試探。劉一刀沒有接,而是對著黑影說到︰

「不介意的話,就一起去迎接你們的老戰友吧!」

這話是說給黑影听的,也是說給自己的父親劉海生听的。黑影肖河到是沒什麼表示,以一敵二並不是明智的選擇,而且事情似乎並不是想像中的那樣糟糕。走了幾步後,他有些疑惑的回過頭,看了幾眼牽著劉一刀衣角的小女孩。女孩的敏銳感知,讓他十分在意

轟隆聲中,前院的厚重閘門  的升起。門外停放著一輛銀灰色北京現代,車內一位豐韻十足的少婦正倚窗遙望著。車頭前站著一位焦急的的壯漢,布滿血絲的雙眼時不時的盯著眼前的黑色鋼鐵堡壘。一見閘門升起,下面正露出三雙腳掌。他便根據腳掌站立的位置,自行腦補了三人的情形,當下立馬朝著門口叫喊到︰

「老肖!劫匪拿下了嗎?我女兒怎麼……」

話說到一半,他突然停了下來。因為事實和他的猜想有些不小的出入!肖河並沒有拿下兩名劫匪,而且…兩名劫匪居然是他的老戰友劉海生,以及那個讓他不怎麼滿意的準女婿。

壯漢一臉不可思議的同時,迅速的沖上前去。一把拽住劉一刀的衣領咆哮到︰

「該死的小混蛋,你居然敢綁架我女兒!我早就說過你就是個不成器的東西,他們還不信,這下我看他們還能說什麼。我告訴你,你跟我女兒的婚事永遠都不可能。說!我女兒被你藏哪了?」

「老王!事情不是你想像的那個樣子,一刀只是……」劉海生上前準備拉開已經失去理智的王常明

「不是什麼想像的樣子?」壯漢一把打掉劉海生的手,怒吼到︰「劉海生,我告訴你。看在老戰友的情分上,我可以不追究,但是你必須把我女兒完整的交出來。現在、立刻、馬上!不然,我就跟你拼命!」

劉一刀則是一臉淡然的微笑著。他微微一用力,伸便抓住了王常明的兩只手腕。同時,轉身、側步、過肩摔。輕易的將王常明百多斤靛格扔出幾米遠,隨後幽幽的飄出一句話來

「王叔叔,你現在需要冷靜一下!」

這一扔,讓本就憤怒的王常明怒火沖散了理智。一聲瘋狂的咆哮後,就要來上一場凶狠的搏斗。靜立一旁的中年肖河,這時出手干預起來。他迅速的翻手一絞,擒拿住王常明

「老肖!你也要跟我做對麼?」

「我是在幫你冷靜下來。」

劉一刀面帶謝意的對著叔叔肖河點頭致意,同時轉身看著琪琪。女孩心領神會的閉上眼楮,隨後伸手對著四周的三個方向點了一下,然後又轉過身仰頭看著樓頂說到︰

「四個人,外面三個,樓頂也有一個。」

「琪琪真厲害!」劉一刀伸手輕輕的撫模著女孩柔順的黑發,接著又轉身朝四周用力的大喊到︰「四位叔叔也都出來吧,沒有綁架那麼一回事。僅僅只是我對各位叔叔心性和能力的一次測試」

遲疑了許久,直到英俊的肖河打了個隱晦的手勢後。四位同樣身材魁梧的中年壯漢才迅速的聚集起來。黝黑的肌膚、剛毅的臉龐、肅穆的神情,劉一刀在他們身上看見了久經磨練的艱苦身影,但卻沒有看見眼神中燃燒的和沸騰的熱血。

如果說這是一群如毒蛇、如暴熊般的猛獸。此刻,卻僅僅只是冬眠中的狀態

這時,父親劉海生則擔當起了事情原委的解說工作

「這麼說,綁架的目的,只是為了篩選出有情又不忘義的老戰友?」肖河疑惑的問到

「可以這麼說。」劉一刀直言不諱

「那麼,聚集起我們的目的是什麼?」肖河的第二個問題緊跟而來

劉一刀此時才真正的開始注視起這位強悍的叔叔。他有著一張完全不輸于年輕少女的美麗容貌,他的皮膚保養的也很好,有著如玉脂般的白皙和滑潤,眼神中透露著異常明亮的光芒,明明和父親相當的年紀,但是在他英俊的容貌上,卻絲毫看不出歲月的痕跡。而且他的問題全都是直達核心,且簡明扼要。

「肖河叔叔最近從事的主要工作是什麼?」

「特工!」

劉一刀暗嘆息一聲,無論是個人能力還是看待問題的眼光,此人都擁有著非一般的讓人側目的才能。果真是不可小覷了天下的英雄!隨後,便就大災變的一系列問題開始了說明。他說的很簡略,因為大部分內容在網絡上已經流傳開了。需要說明的僅僅只是他的預見部分

「你如何讓我們相信這件事?」听完部分講解後,肖河依舊犀利滇出問題。

「她叫琪琪!」劉一刀拉過後的女孩︰「她已經覺醒了法職者奠賦能力。『心靈感知』」

幾位叔叔互相對視了一眼,眼神中迅速的交流著什麼。隨後,肖河繼續開口到︰

「不夠!」

劉一刀明白他的意思,雖然社會上沒有關系任何異能者的傳言,但並不表示不存在。並且,個體的變異不能成為大災變即將降臨的有力證據。如果要說服他們,劉一刀需要拿出更多的證明

「那麼…這樣呢?」

劉一刀心念涌動,催發起蠶絲甲殘存不多的能量。背後兩根蠶絲細線飛速的拉伸、變長。施展的時候,劉一刀刻意的將兩根蠶絲細線的光芒隱去。細如發絲、且肉眼難辨的兩根線條,眨眼間,便在現場的每個人腳下,盤踞成一個稀薄的絲線面板。

絲線面板輕輕的托著眾人,緩緩的離開了地面。大家左右搖晃著親眼見證了‘飛翔,不再是夢想!’

所有人的嘴巴都盡可能的大張著,怒睜的眼神一致的述說著︰即使親身經歷,依然不敢相信這是真實的。

唯有小女孩琪琪,一臉本該如此的模樣,平靜的牽著劉一刀的衣角

在無法辯駁的事實面前,幾位叔叔全都相信了劉一刀的災變論,同時紛紛要求將自己的家人也接到這鋼鐵堡壘來。孤身一人,了無家眷的肖河叔叔,更是針對堡壘的防御體系漏動提出了不少意見,並表示只要工具和材料齊備,他隨時可以開始改造工作

軍人傳統所遺留下來的高效,此時是讓劉一刀最為滿意的品質。沒有遲疑、沒有焦躁,有的只有執行和服從

只有王利的父親,王常明左右扭捏著不知該怎麼說。劉一刀卻是絲毫不在意的上前安慰到︰「王叔叔,你不會還對我的方式還有偏見吧?男子漢、大丈夫,要拿得起、放得下。這句話難道還要我這做佷兒的晚輩來教導麼?哈哈」

「不…不是!」王常明尷尬的笑了笑,面色微紅的說到︰「那啥!我其實…不光叫了幾個老戰友。還…還報了警…」

轟!!!

原本熱鬧的整個場面,霎時間沉寂了下來。幾位叔叔都面色復雜的看著王常明

「老王!你可真是給我們三八二連丟臉,居然會去找警察」肖河心里盤算了一番,最後還是選擇了出言呵斥。軍、警兩個部門,雖然同屬于政府相關部門,但是一個主外、一個主內。私下的並不算少

而且,王常明既然招呼了他們這幫老兄弟、老戰友前來解救。再讓警察進來攙和,就有些說不過去了。這是對老戰友的不信任,是兄弟情之間最忌諱的事

劉一刀事先也沒想到,性格爆烈的王常明居然會明里、暗里兩手準備。導致了現在這種尷尬的局面,他劉一刀的起始策劃也有責任,當即便替王常明解圍到︰

「各位叔叔!」劉一刀拍了拍雙手,將大家的目光吸引過來到︰「這件事,最大的責任其實在我。佷兒在這里,先向各位叔叔道歉賠罪了。」

「王叔叔也是因為擔心女兒的安危,在不知道劫匪數量和火力強度的前提下,做兩手準備是應該的。王叔叔也是擔心老戰友人數太少,若是為救女兒而害了各位叔叔,我想他會更加內疚的。」

劉一刀說話的語調緩慢而低沉,目的就是為了調動起大家的惻隱之心。可惜效果不大,幾位叔叔的目光沒有半點波動。有些心結,一但種下就很難再根除。無法之下,只好又出一計︰

「再過幾天,這世道就要開始變化了。我就是看中王叔叔訓練新兵奠賦,所以想請叔叔幫我訓練地下室的五十個小兵蛋子。幾位叔叔都可以去看看,他們的素質絕對沒話說,若是有心情,還可以一人收上幾個徒弟。」

隨著話落,劉一刀就帶著大家一起朝院內走去。這訓練新兵的任務,說白了就是為了修補王常明和戰友之間裂痕的方法。這叫將功補過,用行動來換心動

可惜,死腦筋的王常明硬是哪壺不開提哪壺。在人群後面低聲嘀咕到︰「可是警察一會就要到了…」

想到大群警察包圍這座鋼鐵堡壘的場面,劉一刀突然眼前一亮,似笑非笑的反問到︰「王叔叔,你相信我麼?」

「這個…你的話,我們肯定是相信的。」

「警察什麼的,不用擔心。難道大家對我們的鋼鐵堡壘沒信心麼?」

‘我們的堡壘’!這話一出口,旁邊的肖河就跟另一位身材中等的壯漢互相對視了一眼,隨後兩人同時開口到︰「堡壘的堅固程度不用懷疑,如果災變後真的像你說的一樣,所有精密類儀器都會癱瘓。那麼,我們將無懼任何勢力!」

「而且,那群警察如果變異了,就是給我們送彈藥裝備。如果不變異,可以拉攏成為我們的防衛軍。相信我,在亂世中,一位有武器的壯漢要比十個漂亮女人有用的多」

「哈哈哈!」

「說的對!讓他們當看門的…」

……

甬道里,一時間響起陣陣爽朗的笑聲。劉一刀也是會心的笑著

給叔叔王常明安排這樣一個新兵訓練教官的職位,一是為了將功補過,維系戰友情誼。二則是為了激發起他沉寂的軍旅熱血,給他一個跟上時代腳步的機會。相比于他們老一輩人的思想觀念,少年們會更加的適應即將到來的殘酷世界,並且比他們做的更好。,將會是年輕人奠下

機會已經給予了,王常明能不能夠領悟,以及能夠領悟多少,都要看他自己了。

劉一刀默默的注視著少女王利的身影,心底嘆息到︰‘我能做的,也就這麼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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