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著狗皮的靴子走在一尺多深的雪地里,每走一步都特別困難,刁炸天為了給我們緩解氣氛,一路上不斷地給我講著笑話,今天有點反常啊!正常的他應該是一臉的冷酷,平時不怎麼說話的,沒理由這麼活躍,今天怎麼沒完沒了的說,攔都攔不住,心中不覺疑慮。
我問道︰「刁炸天,你今天怎麼回事,這麼能說,是不是不說話冷啊!靠說話來暖和一下」。
刁炸天的臉色一下子就變了,挨著我走,師叔飛似的在雪地上跑著,我們說了好幾次,才說通師叔慢點走。
刁炸天一臉神秘的說道︰「少爺,請允許我叫你一聲哥們!咱們倆做了這麼長時間的兄弟,我感覺很高興,真的很開心,少爺我說實話,你這個人,不是一個當領導的好材料,有點優柔寡斷,但是你絕對是一個好兄弟,夠義氣,就是這樣,大家才跟著你」。
「停……停……停!」我趕緊制止刁炸天繼續往下說。
我就那麼疑惑的看著他說道︰「兄弟,你是不是喝多了,什麼時候這麼多愁善感了!二十幾歲個爺們兒了,別這樣啊!」
刁炸天突然嗚咽起來︰「哥們兒,我的時間沒多長了!這次就算是就是就出來了侯不住大哥,我也不一定能活下去了,你看我的胳膊」。隨即在嚴寒之中,露出了他那瘦長的胳膊,我仔細一看沒什麼啊?只是手腕處有個紋身,看樣子好像是花瓣的樣子。
刁炸天把手伸給我說道︰「少爺你給我把把脈,看看是不是有問題!」
我把手放在他的手腕上,這種脈象我沒見過,根本模不到脈,但是還能看出來他臉色紅潤有光澤,我倒吸了一口涼氣,又把他的手腕號了號脈,原來是這樣!
我嚴肅的說道︰「兄弟,你這病我沒見過,你問問師叔,他老人家見多識廣,肯定能治好!」
刁炸天垂下了頭說道︰「少爺,這次我問師叔了,剛發現身上的異常之後,我也覺得很好看,可是最近幾天嚴重了,不僅時不時的流鼻血,而且有時還頭暈」。
「你怎麼會中毒呢?從脈象上看是中毒的脈象,只是脈象很微弱,不怎麼能感覺得到!你是不是得罪誰了,師叔應該會治的」我安慰著說道,但是心里也七上八下的。
刁炸天搖了搖頭說道︰「我沒救了不是別人說的,別人說的還好點,就是因為師父和師叔說的,他們說我大去之日已經不遠了,我們都瞞著你,怕兄弟你難過,在山寨的時候,我為什麼要和趙亦鳳成親,就是師叔看我的的病情之後,為了讓我留個後代,並且鳳兒這姑娘確實不錯,是刁蠻點,人心善良。師叔說我中的毒是在墓里沾上的,師叔分析過我最近的情況,判斷是在古墓里的時候開棺時,尸氣侵入我的心髒,盡管我們事先服了‘七香涎’,由于我們開棺的時候離得近,大量毒氣攻心,師叔用九針法封住我的穴道,延緩了毒氣到心髒,我才沒死,不過最多只剩幾個月了」。
刁炸天說完這幾句話,我感覺她整個人都憔悴了許多,畢竟是多年的兄弟,我疑惑的問道︰「兄弟,那你怎麼不陪趙亦鳳啊!你來這多危險,我一直把你當親兄弟,這種情況下,你還來救侯不住大哥,真是難為你了!」
刁炸天這時候突然釋然了,看著遠方的天說道︰「這個就是命吧,為了還侯不住大哥一命,我已經等了很多年了,對于一個要死的人來說,這都不算什麼,我心髒的位置,有一個一樣的花瓣,師叔說等到花瓣綻放了,就是我要死的時候了,誰都無力回天!」
哎,听到這個消息,我的心著實被震撼了,這個平時冷酷的兄弟現在笑的特別高興,可能是看開了吧,一個人連死都不怕,就沒什麼可怕的了,刁炸天看著我笑著說︰「少爺,等我走了以後,你幫我照顧好鳳兒,她這個人平時對咱家兄弟都不錯,咱們都不能忘本!對了,她已經有一個多月的身孕了!我沒告訴她,她最煩小孩子了,師叔上次給她搭脈的時候發現的,偷偷告訴了我」。
雖然知道兄弟的媳婦有了身孕,但是完全高興不起來,想不到任何祝賀的話,我很難想象一個還沒出生就失去了父親的孩子怎麼快樂成長。
我點了點頭,一拍他的肩膀說道︰「兄弟,你放心,有我在,絕不會讓她娘倆受欺負,真希望能找到救治你的方法!」
刁炸天努力的朝我笑了笑︰「兄弟,我沒事,死現在對我來說不算什麼,要是四,在我四歲那年已經死了,我這條命都是侯不住大哥撿來的,一會到了司令部,我去給你們支援,哥哥我打槍準!」隨手把大槍甩在肩膀上,笑的是那麼燦爛,他這桿槍我們找人改裝過,換了德國進口的槍管,還有英國步槍的子彈和瑞士的光學瞄準鏡!
現在的這桿97式狙擊步槍,強的殺傷力更強了,只是不是太穩定,如果不是專業人士用,很不容易就打偏。
這時候一直悶不做聲的師叔在前面說話了︰「行了,兩個大男人跟生離死別似的,等這事過去了,我帶你去英國看看,看看西醫能不能治,我那有同學!」
我的心里不覺得對師叔的身份更加驚嘆了,師叔可真是個神秘的人,不該問的我也沒問,只見師叔一擺手,我停了下來。
我們穿著白色的斗篷在雪地上行走,師叔一招手我們趕緊趴在雪地上,這個斗篷還是我找裁縫連夜趕制的,只有這樣才能避開日本哨兵的偵查視野。
師叔看了一下周圍的地勢,轉過頭來跟我們聚在一起,邊在雪地上比劃,邊說道︰「現在我們的位置是在這,一會刁炸天掩護咱們,我和志行混進日本關東軍司令部,你只要看見里面著起火來,你就可以攻擊了,在這里幫我們吸引火力,我們聲東擊西,才能更輕松地救出侯不住,明白了嗎?」
這時候天空中飄起了雪花,北風卷著這些小精靈在空中翩翩起舞,我趕緊問道︰「師叔,我們一會怎麼混進去啊?我們也不會日語,我們也沒通行證,不會是跳牆吧!那面牆足足有四五米高,我可過不去!」
師叔笑了笑說︰「一會跟我來就行了,我自有妙計,刁炸天吸引火力的任務完成之後,朝著不遠處的油庫集合,到時候咱給他們來個紅燒鬼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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