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自地球村的報告 第十集 32篇 太 空 超 女 (四 )

作者 ︰ 陸浩男

(四)

俗語說,「一個成功的男人後面站著一位偉大的女人」此話不假.吳帝有了這麼一位深明大義,賢慧聰明,知書達理,漂亮絕世的美人,關鍵時刻當自已的鐵血「哥們」,他再也不英雄氣短了.

「了不起破碗破摔,以生殉職,做一個忠孝兩全的小國皇帝也罷.這樣,如果有來世,我還有可能成為君主,因為我沒負天(意),天則不負人矣,蒼天會成全我的思念,我與英後來世還有再結為夫妻的可能.」吳帝想到此,次日上朝議事時步履堅挺,氣宇軒昂地走上大殿.

眾臣早從內侍大臣密不透風的嘴和陰雲密布的臉上猜到國家有大事發生.古代先哲,思想家孟子曾將皇上的思想作風比作草上的風,風起草哪有不傾倒的道理?意思是上行下效.好在吳帝深知打鐵需要自身硬的道理,已做好視死如歸的準備.

「眾愛卿,鄰國趙國欲借合並之名吞並我們吳國,各位怎麼看?」皇上開門見山問道.

朝**的大臣們乍一听傻了眼,眼晴個個瞪得像銅鈴,一時語塞,沒了方向感.常言道大樹底下好乘涼.在一個力推仁政的皇帝手下當差真是勿要太愜意呵.此話怎講?列位看官,莫以為一听到做官愜意就後背冰涼?

在一個愛民如子的皇帝手下當一官半職,不需要跑官,不需要與商人巨賈為個人私利勾心斗角,不需要在與女人勾搭時又擔心被情婦們「出賣」,不需要憂慮官場社會黑,不需要假政績,不需要滿口講假話廢話,……只需要你一心替民辦事啦.你說,此官當得愜意勿愜意?

吳帝是個知恩圖報的人,雖然他身負天意之重任,但他自已並不清楚前世今生的來龍去脈,他只知道當上了皇帝,是受天之托(天意即民意)來管理黎民百姓,上要對得起蒼天,下要對得起民眾,所以將人民當作自家的親人對待,不論官員和百姓,正事或私事,橋歸橋,路歸路,各司其職,各得其所,所以小國大家庭的日子過得挺舒坦.現在半路殺出程咬金,鄰國趙國要吃掉咱們,朝臣們一片嘆息聲:如何是好呵!

大臣們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在朝**團團轉,有的唉聲嘆氣,有的搖頭晃腦,有的將地磚蹬得咚咚響,似乎小朝庭的末日就在眼前.

吳帝一看此情此景心里已清楚自已的結局,他作出了願意以個人的進退,甚至生命來換取吳國人民的平安,而不是用全民的抵抗,流血和死亡來維持個人統治的所謂正當性.政治權力的更迭與**是否根絕無關,**是人性的缺憾,過去有.現在有,將來還會有,與人類同生共死,無關歷史的所謂前進和倒退,歷史自有不可抗拒的規律.

「各位大臣,本皇已決定赴趙國參加趙王的「鴻門宴」,吳帝剛講了第一句,朝庭就像炸開的鍋,群臣紛紛跪下力阻皇帝落入虎口:「大王不能去!」「吾皇那是陷井啊,去了就回不來了!」眾口一詞道.

「不去又如何是好?各位愛卿有何高招盡可向本皇道來.」吳帝示意大臣們暢所欲言.

「大王可領全國民眾奮起抵抗,反對武力吞並.」

「與趙國斷絕一切往來.」

「我們也可聯合別的小國或大國,組成一個新的聯盟,共同抵制趙國獨大的趨勢,保持恐怖平衡」……大臣們你一言我一語口上談兵甚是熱烈,也反映出臣民的拳拳愛國心.這些建議在吳王眼里倒並不是說一無是處,但真正操作起來且不說曠日持久,而且最終能否達到救吳國民眾出火海也不得而知.

「罷罷罷,」吳帝將手朝下一劈,道:「朕已下定決心,如果用朕的死換取吳國民眾不被殺戮,天下免于戰事,讓老人有尊嚴地走完人生最後一站,不至于拋尸荒野,中青年父子不因打仗而骨肉分離,這是人心所向噢.那這也是天意呵,有無不可?天意不可違.」吳帝說完雙手一攤,道:「退朝」.

眾官面面相覷,知道皇上去意已定,難已力攙狂瀾于既倒,被皇上人格魅力所振憾的眾官員齊聲高呼道:「吳帝功高蓋世,吳帝萬歲,萬歲,萬萬歲.」

列位看官,接下來發生的事大家想必都能猜到,趙王將吳國統一到趙國的版圖,吳帝不願稱臣,也恥于與趙皇為親,被流放到邊境.不久塞外的千古荒原上多了一個墳塋.在古絲綢之路的必經之地,人們口口傳誦一位中原皇帝為避免人民無辜殺戮,堅守仁愛之信仰,為此,他失去了皇位,國家,他的人民,但人們都說他是中原的皇帝,這里是一個王者之墓,仁者為王.

肉身雖去,英靈永存.

回過頭來說吳國的英後.吳帝被趙皇流放後,趙皇想起了自已的妹妹英兒.當初為籠絡吳國將天使般的妹妹許配給吳帝,現在吳國已歸順趙國,成了趙王的「皮夾子」,論功行賞的話,自已的妹妹當了「第五縱隊」,功不可沒.天地君親師,虧誰也不能虧了自家的親人,于是派了一隊皇家御林軍到吳國接妹妹回家.

「你們回吧.」英後對御林軍頭目說,「我肯定不會跟你們回趙國,如果你們強逼我,本皇後要以死抗爭.」

「奴才斗膽問一聲,公主要去哪里?要保駕否?」御林軍頭目問.

「不必有勞趙**人.我是吳國母後,我去哪里純是我的私事,與你們趙國何干?」英兒又說,「你們退下吧,難道你們一定要從一個女人的身上踏過去方顯趙國男人的英雄本色嗎?」

御林軍頭目見公主動了真格,畢竟英子是當今趙國皇帝的妹妹,皇親國戚,其高貴的血統是平民軍人為之俯視的一個難以逾越的坎.再說趙國士兵與一個吳國女子有什麼干系?憑什麼官場中人就可讓老百姓過不去?月兌掉這身官服還不是與老百姓一個「球樣」?要不是權力這個龜孫子從人類社會中冒出來,人與人原本的關系都是平等的:大家都是果蟲,一清二白,你比我高貴不到那里去.

自從產生了權力,現在美其名日:管理.要管就好好管唄,社會也確實需要分工,就像有的人掃大街,有的人做總統,用你的管理換口飯吃,都是一只飯碗而已,偏偏有些「磚家」要將管理的飯碗神聖化,帝王化.中央王國的管理層月兌胎換骨幾千年了,n次了,鐵的事實是無「管」不貪,這就是歷史的周期律.任何政黨和個人都在周期律的照妖鏡下,遁現原形.回到宇宙大帝「地球一盤棋」這個話題,中央王國若走得出來,則對人類就有所貢獻;走不出來的話,就不幸言中了.

話說到此,列位看官說跑題啦,俺關心的是:「公主要去哪里?」

英後要去尋找自已的吳王,她在心里放話道:活要見人,死要見尸.次日,英子帶上一個名為金的侍從走上漫漫的尋夫之路.

地球人說同床要修千年緣,這是有古漢語的烙印,一千年啊,才有一次夫妻的緣分(但天上是一日,地上已千年),恩愛夫妻百年短,豈在朝朝暮暮.

英後與金侍從收拾簡單行裝出中原,走潼關,下漢水,過秦川,一路風塵僕僕.一日,終于來到今甘肅武威這個塞外名鎮.他們終于走出稍具規模的農耕社會,離開了中華文明始祖帶領先人開墾出來的中原之邦.

尚書日:「洚水警余.洚水者,洪水也.使禹治之.禹掘地而注之海,驅蛇龍而放之菹.水由地中行,江,淮,河,漢是也.險阻既遠,鳥獸之寄人者消.然後人得平土而居住.堯舜既沒,聖人之道散,暴君代作,壞行又作,壞宮室以為污地,民無所安息.棄田以為園囿,使民不得安食.邪說暴行又作.園囿,污地,沛澤多而禽獸至.」

上面用一段古漢語描述了此前的華夏大地洪水蒼厥,野獸出沒,人無居所.是禹帶領人民挖渠引水,將滔天的洪水通過挖出來的水渠:長江,黃河,淮河,漢水引入大海.由此人民得以安居.堯舜等聖人作古後,他們的治國之道衰落,壞人當道,邪說盛行,農田改成皇室的花園,農民沒有生計,環境遭到破壞.

英後從繁華的諸候之國來到滿目荒涼的塞外戈壁,心里覺得很不是滋味.心想若不是趙皇的貪婪和擴張,她與吳帝的小日子一定過得蠻紅火的,因為他們倆都不貪,人類骨子里那股與生俱來的貪得無厭的**,在他倆身上沒有磁場,他們,超凡月兌俗,做皇帝皇後是這樣,如果讓他倆當回平民百姓,也是這樣.他們不是凡人,是天上來的客人.他們下凡是為完成特別使命,告示世人,有凡人,必有聖人,世界不完全是權力的磁場……

英後與金侍從兩人走得顯然有些累了,想找個落腳的地方好生休息,再作建議,看外界「大漠孤煙直,長河落日圓」,似乎走到了天的盡頭,滿眼望去,落日的金黃色余輝灑向一望無際的戈壁灘,大小不等的卵石.一直鋪向遙遠的天地一色之處,使人聯想起地球開天闢地一瞬間,此間就凝固成這樣的地貌,仿佛一個地球巨人四仰八叉地躺著,這里是他巨大的胸脯,平穩而又起伏地伸展著.

自人類出生後,巨人就睡著了,毫不在意人在他的**上拉尿撒尿,鑽洞挖溝,搞得他全身不舒服.巨人偶爾也會對身上果蟲的無良行為表示不滿和煩惱,于是打個呼嚕,就成地震,打個噴涕,就成海嘯.但人不自知,以為萬物無靈,永遠如此.

英後與金侍從走著,眼前突然一亮,看到隱隱綽綽有一個土圍子,走近一看才知那土圍子是用大小不等的卵石堆砌而成,圍起一個小院子.院落中堅起一根彎彎扭扭的木桿,頂端掛著寫「客」字的條幅,散落幾間小屋.

「原是一小客棧,天無絕人之路呀!」金侍從牽著馬走進院子,英子跟進.金侍從在木桿上隨便地拴了馬,放聲道:「屋里有人嗎?」

故事講到這里,細心的看官會猜想這位金侍從是長城號上的搶手阿金?因為他與長城號的頭兒關系很鐵.

金侍從非中原人士,他出生在夷人之邦的北方草原,父母是牧民部落中的小頭目.金自幼隨父母在風吹草低見牛羊的大草原與驃悍的馬群為伍,養成了他獨特的對領頭馬情有獨鐘的情愫.

少年金跟著父親來中原渚國進貢,順便也帶些馬匹皮貨之類與各諸候國家的士人百姓做些易貨交易,換取他們的織品官服之類.

走了幾趟北方「絲綢之路」後,金漸漸萌生在中原地區定居的想法.一次,他來到這幾年因政通人和,所以風調雨順的吳國,見到滿街都是生意人走街串巷,有賣草藥的,賣色澤鮮艷的官服,賣當街煮得香氣四溢,令人唾涎欲滴的豬肉,狗肉等熟食,還有在街上玩雜耍的草台班子……這一切引發人們原生態**,是金在草原上孤獨的飄零生活無法比擬.

其實天地間的事,怎麼來就怎麼去,這是歷史的一個定律.佛學有一句話:凡屬有相皆屬虛妄.意思是一切有型的東西都是過眼煙雲.但人被**號快車綁架,不到黃河心不死呀.

那天,金帶著一匹純種的千里駒在吳國的街上轉游,遇到了一身便服的吳帝也在逛商店,看商家如何促銷.

「官人,有北方來進貢的良駒有雅興否?」金攔住吳帝,道.

「客家從何而來,憑何說此馬是貢品?」吳帝問道.

「我就是來自北方金氏部落,我父母是金氏家族的一個首領.在下跟隨父親多年,進出中原諸候各國.此次听說貴國政治清明,人民安居樂業,六畜興旺,今天到此一見,果名不虛傳.所以立馬想起要將此頭良駒敬獻給吳國皇帝,聊表北方游牧民族願與貴國永結兄弟情誼.」金說.

金被吳帝錄用為內宮侍衛,與良駒一並移交給皇後英子,由英後管轄使用.

回過頭說,那白駒進入小客店後,像突然遇到什麼騷擾似的,第六感頓時興奮起來,它掙月兌了拴在木桿的上韁繩,飛似地在院子跑將起來,並發出長長的嘶嗚聲.此聲掠過孤寂的戈壁夜空,回聲悠遠不絕.

金侍從方知剛才圈馬時大意失荊州,少個糾結,讓馬鑽了空子.他騰地穿出屋,乘馬在仰天長嘯之機,一個剪步躥到它旁邊,蹭地一個馬步蹬襠,人已穩穩地貼在馬的月復部.一物降一物,此時,縱你日行千里,夜行八百,在獵手的教下,天底下的獵物無不束手就擒.

那馬兒見有高手穩穩地貼在它的月復部,心想這廝也不佔個好地方,偏偏在這敏感部位瞎撐,要騎就騎上面;沒本事,不行,就下來,鑽什麼褲襠呢.霎間馬兒將前蹄高高揚起,並向空中亂踢,試圖將背上那廝折騰下來.但是金侍從已鷂子翻身從它襠里轉到它背上.馬兒又生一計,蹭地竄出院門在曠野中飛跑,但金已牢牢掌握主動權,並不時火上加油地在馬上抽打兩下.

馬兒見勝利無望,終于安靜下來,將金帶到一個地方,這就是此馬的第一個主人:吳帝的墳塋.金一切了然于胸,仰天長嘆,道:這廝,看似無情卻有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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