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萍水相逢
趙二小姐看到「高俊明」樣的男人,她的嘴馬上像上足了發條的留聲機喋喋不休.在一旁的三小姐看得很不是滋味,思忖自已是否太示弱了,像紅樓夢中的林妹妹那樣多愁善感,這樣能奪得心愛之人嗎?不行的.要奪得心愛之人,妹妹你就要大膽往前走和敢于「露」才行.如今上面嚷著世道「轉型」了,古時說皇上是風,百姓是草.風吹草低,不跟也難,人心不古嘍.于是她一改開始時的忍讓,用好看的被黑布鞋包裹的腳在她姐姐黑圓頭皮鞋上狠狠地踩了一下,意思是:你已身為人婦,還在俊男面前扎堆,軋鬧猛,儂啥意思儂?如果地球上的人都這樣破壞游戲規則,地球還能玩得轉嗎?
被踩了一腳的二姐心知肚明,知道三妹心里窩著一肚子火,憋曲著呢.她為保持淑女的良好形象不能在美男面前發火,只能用這樣的暗功夫找機會發泄,並向當事者提出警告.
別說,這一招還真靈.二姐畢竟是沐浴愛河的人,不想為一瓶醋損害嫡親妹妹,本來就是逢場作戲的事麼,何必大動干戈呢,怒傷肝噢!這種損人不利已的事,不能升級的呀.老二忍著腳背疼痛,怨艾地瞪了老三一眼,意思是說,做啥拉,儂加緊張,阿拉是白相相的呀,儂當真格一樣,小十三點(滬語傻子).老二她知趣地往後退了退,其肢體語言是在說,讓撥儂來唱獨腳戲,現在儂該滿意了吧.
三小姐當仁不讓,上前一步,臉上頓時由多雲轉晴,露出陽光燦爛的笑容,嗓子眼同步發出極嗲極糯的聲音,像八仙橋雅廬書場說書的女評彈藝人開出的國語,道:「先生貴姓?」
蕭劍秋見又出來一位年青的小女生,眼楮頓時一亮.必竟大家都是未婚之人,眼楮射出來的帶有信息的光芒與剛才那位雖是美女,但已為人婦的老二絕對可以作出不同的解讀.說白了,蕭劍秋對二小姐的感觸充其量是對一位光彩照人的異性的驚訝,好比是一種美學意義的欣賞,並不具有非分之想.打個比方,你在畫展或雕塑展上看到美女的造型,你會感到驚嘆,但不會發緊,極想上去與畫中人或雕塑來一次即興深度踫撞,以享荷爾蒙在體內萌發出酣暢淋離之快感.因為這是一碼歸一碼.
但是見到條件想仿的異性眼中發出的信息就是另外一回事了.現代科學技術已經做到觀察人腦的思維,並將此思維轉化動能,如電腦技術可以將腦思維活動轉換成具象的物質運動,如開關電腦,轉換頻道等.此一事實說明二點:一思維不僅是抽象的,不可捉模的,是可以具象的;二思維是物質,有能量.
人的眼神中肯定包含人的情感內容(喜怒哀樂,愛恨情仇等),這是一種信息傳遞或說交流.按佛學觀點,是心對外界感受的反應,佛家說「象由心生」就是這個道理.至今還沒有听說有科技手段可描模眼神的內涵,作出解讀,但上述的心腦活動物質化和具象化已經說明了一切.心為神舍,眼不過是心主導下的一個外露的器官而已.
所以蕭劍秋見到三小姐傳來的眼神,以及與眼神配合的對方一切肢體活動(肢體語言)如體貼,嫵媚,招手弄姿等,及語言本身,如聲音的強弱,溫柔可人等,都在向對方發射出明白無誤的表示:我未婚,我有資格喜歡你,我有條件讓你喜歡,我相信你也喜歡我.為什麼?因為我從你的眼楮中可以看出,你喜歡我的那種難以言表,但一看就知的東西---愛的味道.搞笑點說「味之素」也罷.但此「味之素」不是炒菜用的味精,而是人生精神生活的「調料」.兩者雖不能相提並論,但重要性不可或缺.孔子說食色性也.其精闢程度說一句頂一萬句,不言過其實.
在趙三小姐的主動進攻下,蕭劍秋不能自已,他覺得難以做到像柳下懷那樣的坐懷不亂,但內心深處他還在負偶頑抗,他不想一出山就被一位富家女子擊中,倒在她的石榴裙下.他是為著入世,準備與普通老百姓一起忍受國破家亡的大苦大難而來,怎麼剛一接觸社會眾生就撈到一個漂亮媳婦,這不符合做好事的原則.古人說慎終追遠,民德歸遠矣.蕭劍秋突然想到父親在他成年之後給他講過一個歷史故事,語重心長,現在想來值得回味.
父親說唐朝有一個叫王方義的人.此人雖不像同時代鐵骨錚錚,直言相諫的當朝名相魏征那樣有名,但王方義他也在史書中佔有一席之地,著名的都有他的記載.那麼此人有何種事跡才能讓史學家如此青睞,為他傳名千古呢?
說來也是與魏征的因緣際會,與魏的名人效應不無關系,但並不是靠魏的光環上位的.當然,王方義也不是等閑之輩,此人文才好,飽覽四書五經,人品也不錯,還當上官,但官職一般.魏征並沒有門戶之見,他欣賞王的才華,也看中他的品行,決定見自已的妻佷女許配給他.按常理,王方義應是求之不得,因為朝中有人好做麼,這是數千年來官場通行的,至今有效的潛規則,明擺著的範兒.但生性耿直的王方義就是不吃這一套,將魏大人的一片好心打了回票,魏的滿腔熱情被王的一盆冷水澆滅.世人大呼王方義此舉讓人看不懂.
事隔不久,魏征得病去世,他提親不得要領的事想來也從此煙滅于塵土中.但此時王方義卻殺一回馬搶,主動舊事重提,向魏的妻佷女求婚.朝野聞知王方義出此怪招全是一頭霧水,不知他悶葫蘆里賣的什麼藥.
總有好事之徒願頂著罵聲想把事情搞搞清爽,于是有人問王方義,道:你如此翻手為雲,復手為霧究竟想干嗎?王方義道:我當初拒絕魏相提親是不想給旁人以口實,說我王某是吃軟飯的腳色,憑裙帶關系,借魏老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顯赫地位走升職捷徑.老實說我王某人就是不吃這一套.身為仕生,憂國憂民是一已之職,當官是為國家出力,為人民擔當.
歷史上為命請民的官員和仕生要舉名字可列出一大摞,遠的有投江而死的屈原,後來者有「人生自古誰無死,留得丹心照汗青」的聞天祥,家喻戶曉的民族英雄,盡忠報國的岳飛,抵抗清兵血洗揚州的史可法,近代有虎門禁鴉片的林則徐等,他們都是國人心目中響當當的,大寫的人,他們的英名傳世,萬世流芳,成為中華官文化中光輝的一頁,這才是名符其實的正能量,像太陽一樣,永遠給人以光和熱
如果仕生燈下苦讀幾十年僅為當官,因為「書中自有黃金屋,書中自有顏如玉」,看來也算不上是一筆劃算賣買.現在有賣官的,認錢不認人,或者拼爹的,法官的兒子永遠是法官.當官只要找路子,何必辛辛苦苦讀什麼書呢?古時讀書人講報國.合則來,不合則去.如果當官僅為一已之私,那不成了走致富捷徑的「梁上君子」嗎?
人各有志.蕭劍秋接著道出為何在魏大人去世後重提這門親事的真相.
道理很簡單.我要報魏老的知遇之恩.人的一生有一知已足矣.魏大人不看門弟,不看出身,不看我是否有房,不看我是否有「文憑」(官居哪一級),只看重我的真才實學和人品,願將妻佷女嫁于我,這是對我做人的最高褒獎,是對我的最大恩賜呀.人,要懂知恩圖報,所以在他老人家走後我必須舊事重提,以實現老人的心願.
蕭劍秋想到此很快找到了答案,他恢復常態,真誠地對三小姐說:「承蒙小姐起重,問詢名字,在下姓蕭名劍秋,是矣.」
三小姐說,「蕭先生幫我們找回了提包,我與姐姐理應到府上登門拜謝才是.請問蕭先生府上在哪里?我們約個時間當面致謝如何?」
「不必了吧」蕭劍秋笑著說,「區區小事,舉手之功,不必再勞二位小姐興師動眾.再說在下與小女也剛到此地,還沒找到住處,聯系有諸多不便.」蕭劍秋據實道來,恕不高攀之意明顯.
「什麼,你有個女兒?,」三小姐一听此話,心里感到沉甸甸的,莫非他已成家,否則哪來的女兒呀.一旁的二小姐听了倒覺得有些解悶,我吃不著,你也別想了,二小姐心里竊竊私語.
說時遲,那時快.說到曹操,曹操就到.此時從場外擠進一個女孩.原來白領聞訊義父救場成功已回到原地,急不可耐地拿起包袱和小皮箱來到鬧哄哄的人圈,一點點地擠進去,終于看到義父與二個年青漂亮女人在做問答題.
白瓴情急之下一聲「爸」月兌口而出,將現場人的眼球「唰」地一下都吸引過去了.
半路殺出程咬金.眼前這個小女孩的出現使志在必得的三小姐心里五味雜陳,像打翻了各種調味品,什麼滋味都有:真是世事難料,計劃趕不上變化,人算不如天算等一連串反映在二小姐頭腦里翻騰……一時間,她自已也亂了方寸,畢竟是情竇初開的少女,沒有應付過情場折騰的經驗,不知何以應對這「三國四方」會談.
姜還是老的辣.退居「二線」的老二此時出面打圓場了,道:「喔唷!這伽機靈的小丫來尋爸爸啦,爸爸逃不月兌小姑娘的手掌,你媽媽呢?」一句無心無肺的話,引出了一個令人心痛的故事.
白瓴一听說媽媽二字,因找到爸爸的喜悅的臉頓時蒙上一層陰影,小女孩沒有啃聲,走過去偎依在蕭劍秋的身邊.二小姐迅速捕捉到這一信息,心想內中必有隱情,真想窮追下去,蕭劍秋自然地出來解圍,道:「孩子是我的義女,叫白瓴.孩子雖小已經歷過二次家庭變故,很令人同情.孩子的生母與我的一位武林同道從小青梅竹馬,兩小無猜.但命運硬生生地將他們倆分開,有情人不能成眷屬……
她為人婦後,我的武友一氣之下遠走他鄉,將初戀之情埋入心田,暗誓道,永不再娶.後來那女人的丈夫外出經商不幸遇難,孩子和女人成了孤兒寡母.苦命的女人扭不過命運的折騰,經不起二度失夫的重擊,萬念俱灰,將孩子托孤給前男友,自已出走寺院,削發為尼,誓言道:永不事女人身.
幸福的事如曾相識,不幸遭遇因人而異.我武友對初戀情人一往情深,對她的托孤如同已出,總算組成了一個幸福的單親家庭.但是禍不單行.萬萬沒有想到他會很快以身殉職.他臨「走」前再次將孩子托孤于我.為什麼這孩子那麼命苦?當我看到孩子期盼的眼神,我有什麼理由不伸出雙手去擁抱已來到人間,無助的,弱小的生命?我們不都是地球的子民嗎,不都是按神的旨意到人間來重塑人生的嗎?除了極少幾個負有使命的聖人外,芸芸眾生不都是同一生靈嗎?當人走完百年人生之旅後都要回歸自然.與宇宙動輒億年間的歷史相比,人,不過是區區百年的駐足果蟲,整個人類也無非是百萬年的回眸,人為什麼不能珍惜與自已一同來到地球的過客呢?
就這樣我成了孩子的義父.我和這孩子有緣呀,我沒有成家立業,但我已嘗到為人父的甜蜜和責任…
二位小姐听了蕭劍秋的自述頗受感動,哇!地一聲月兌口而出,姐妹倆心里不約而同想到一塊去了:誰說天底下好男人都死光啦,眼前就是一個頂天立地的男子漢,還沒有「親」哩,這樣的鐵肩道義,柔情蜜意,英俊瀟灑,一身武功,體貼人間冷暖的極品男子,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功夫啊!
她們同時都想到不能讓眼前這個男人跑了.滾滾紅塵,大千世界,為利而來,為利而去,每天來來往往的人擦肩而過,能駐足相見就是緣份哪.
俗語說百年覓得回頭笑,千年才能同床枕.這都是前世因緣啊!他,一個孤單的,天馬行空,獨來獨往,武藝超強,以天下為已任的青年大俠要幫助的人滿世界多的是,為何第一單就落到我們姐妹倆身上?這都是前世情在牽線搭橋喲.
三小姐更是想入非非,她娉娉婷婷地走到白瓴身邊,親昵地撫模著女孩的頭,道:「孩子,別怕,你dad是天下第一好男人.」上海聖約翰女中畢業的高材生一不小心將「老爸」一詞的英文稱謂用上了,搞得蕭劍秋有些不知所措,望著三小姐發呆.還是老二接過(英文機會的意思,滬人發「掄水」音),道:
「iamsorry.她剛才用了一個英文詞dad,你們听不懂沒關系.英文用慣了,情急之下月兌口而出,就像我要給你們作解釋,自已又情不自禁地開出英文sorry,這在英文里是對不起的意思.啊唷,真是越幫越忙了,越解釋蹦出來的英文越多,稀里糊涂一鍋粥……」
蕭劍秋明顯感受到這二個漂亮女人對自已的弦外之音.亂世相逢一雙美女對他不知是禍是福,他耳邊再次響起此次出山的目的:蕭劍秋,你不是為了找一條生路.如果說要謀生,留在山里習武,修身養性,同時為人家看看病,無生存之虞,還為自已積些陰德,這種神仙般的日子不要太好過噢!但現在外亂當前,東洋鬼子已經打進東三省.當官的醉生夢死,老百姓困死懵懂,這樣的局面不能再繼續下去了,總要有人站出來,振臂一呼:起來不願做奴隸的人們,把我們的血肉築起新的長城,中華民族到了最危險的時候,每個人們都要發出正義的吼聲……
蕭劍秋將落到眼前的長發用頭向後一甩,將墨樣的頭發服貼送到原來的位置,他說道:「二位小姐今日我們萍水相逢,本人甚是欣喜,因舉無定所,眼下還有許多事要料理,此次不妨談到此,暫告一段落.如果我們有緣,今後還有機會見面.就這樣吧.」說完蕭劍秋帶著白瓴往人群外走,毫無留戀之意.
人堆嘩地一下散開了,讓出了一條路.人們目送大俠帶著孩子漸漸遠去的背影.趙家二位小姐對蕭劍秋以這樣的方式突然告辭粹不及防,三小姐張口結舌道:「回-----吧」.原本她想說的是「回來」,但見蕭劍秋與孩子義無反顧地一往無前,連「回頭率」也沒有,這態勢讓三小姐大失所望.她多麼希望看到蕭先生能「一步三回頭」,用以表示他倆相見恨晚的感覺.但即便這樣的信息也沒有見他發出呀!所以她失望之余,將「回-------來」的「來」字臨時改成「吧」.
這樣一來,語義完全不同,三小姐可以堂而皇之地對二姐稱,咱們打道回府吧,嘸末戲唱了.
二小姐見原以為可以逢場作戲,與蕭大俠淘淘漿糊,將三妹一往情深的湖水搞混,以此打發時光.但見夢想中的搭仔毅然離去,內心很是悵然,有茫然若失之感.畢竟自已的老公遠在歐洲游學,她長夜難眠,身邊沒有一個異性倍伴,常感到「梨花落時柳葉青,柳絮紛飛裝滿城,悵惆憑欄一支梅,人生看得幾分明?」
經此折騰,二位小姐對手提包失而得的高興勁煙消雲散.大俠離去,美人夢逝;來得快,去得也快.一切都像做了一場夢,人生抑或就是醉生夢死的過境之旅呵!不管怎樣,二小姐已是再墜情場了,她不會像三妹那樣產生初涉愛河,沐浴在含情脈脈眼神中的情感海洋中,現在該是三妹嘗到了愛的「未知數」的味道了.
二姐環顧四周,對馬臉班長呶了一下嘴,道:「撒」.豐臀後面的縣保安大隊的一個班的人員,稀里嘩拉往回轉,有的吊著煙,有的勾肩搭背,有的蹋著鞋,有的槍托朝上,一付仁義之師,班師回朝的勁頭.
再說蕭劍秋帶著白瓴走出人堆後突然一個念頭涌上心頭:往何處去?現在日頭已掛西,西北的早春天黑得早,再要不了個把時辰天上地下會被黑幕全部籠罩,此時出城去趕不到下一個集鎮投宿,就會被黑黝黝的大地吞噬,就像掉進「窖洞」的人那樣,不由自已了.我們沒有應酬和飯局,沒有觥壽交錯和杯弓蛇影,趕得快不如趕得巧,想到此,蕭劍秋決定在此地再呆一晚上,反正咱已成了小城的「新聞人物」了,最熱鬧的地方最安全唄.
「白瓴,咱們走,找旅店住宿,今天不走了.」蕭劍秋攙著白瓴往曾出現在他們眼際的那家旅店走去.此時有位當地人模樣的家丁(現今說法女的叫阿姨,男的叫保安)的腳色忽然出現在蕭劍秋面前,攔住了他倆的去路,那人道:「蕭先生請住步.」
「你是誰?你怎麼知道我姓甚名誰?」蕭劍秋反問道.
那人道:「先生方才在蔽城成功做了件安民興邦的事,令全城百姓拍手稱快.先生你恐怕不知道你幫的是認誰嗎?」
「幫助誰不重要,任何人受到不公平對待,我都會盡力而為去幫助.」簫劍秋答道.
「說的也是.看蕭先生模樣英姿罩人,有強烈的氣場,難怪連見過大世面的二位上海小姐都被你迷住了,一味地取悅于你,想與你交個朋友哩……」那管家模樣的人越說越來勁,簡直是眉飛色舞了.
「你是那二位小姐的什麼人?怎麼知道得那麼多?」蕭隨口一問.
「我不是那二位小姐的听差,但我家主人也是有身份的人.小小縣城就巴掌大的地方,東街放個屁,西街能聞到臭氣.縣里突然出現了二個西施似的美女在街上轉游,有山上下來的就想敲那二個女子竹杠;動手前一打听, !來頭挺大的,是咱縣城保安大隊大隊長的妹子.盜不與官斗,他們就收手了.只是呆在街上看二美人逛街,哈喇子留了一尺長,干瞪眼.但還是有個小混混有眼不識泰山,去老虎頭上拍蒼蠅去搶包.這種事情在現今亂世,多了去了,官府沒來得及管,被大俠搶先一步拿下了.英雄救美人,歷來如此,呵呵……」
「你越說越玄乎了.我不是退出了嗎?已向二位小姐辭別,各走各的道.」蕭劍秋坦然說道.
「大俠,你別把話說絕了,依小人看眼前的這出戲只是引子,剛開始,正劇還在後頭哩!」家丁故弄玄虛地說.
「笑話.我蕭某人又不到那二位女士家當慕客,混碗飯吃.看得出來二位小姐家也是官場出身,一位看樣子還是個學生哩!只要她們不是上海「長三蕩子里」的,我不是上海的小白臉「拆白黨」,我們之間就沒有戲」.蕭劍秋頓了一下又道:「我是誰?我是一名朗中,現在叫醫生,外國人叫大夫,是憑本事治病救人的.我不需要看當官的眼色,說句不好听的,當官要看我的眼色,因為我能救他們的命.」.
「對對對.」家丁一口氣連說幾個對,看得出他被蕭的一翻執言所感動,原本的玩笑話說得是大了些.對眼前的這位血氣方剛的男子他也佩服得五體投地,心想,中央之國太需要這樣有膽有識有技能心系大眾的男人了,但是話到了嘴邊竟成了這樣的陳詞:「蕭大俠你一身正氣,人又長得那麼英俊,怪不得是女人都會對你投緣.我要是女人,我也會對你一見傾心的,喜喜……」
「這位大哥,如沒有別的就到此為止.我們還有正事呢.」蕭欲轉身離去.
「我家老爺請你們去談談,一切由我們按排,你只管放一百個心.」
「你家老爺我不認識,無功不受碌,這樣不合適吧.」
天色漸暗,小街上的店鋪大都已上牌門板,街上行人稀少,只有那家小客棧的電燈泡還在昏暗的空氣中發出微弱的光芒……
去,還是不去?蕭劍秋在兩難中.
欲知後事,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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