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習得「血盟神咒」,尹劍在文明世界憑空獲得近百萬信仰源,其中半數是羅剎派的教徒,還有一半是他自己培養出來的鐵桿粉絲。從前因為他並未在文明世界創建教會設立神像,這些信仰源無法匯聚到他身上,現在有了血盟神咒,不需要上述手續仍可從信徒那里汲取信仰靈能,省事多了。
這一年多來尹劍同學可沒少出風頭,在銀河杯、星海學院強者賽和《虛擬機戰》名人賽中的驚艷表現為他贏得了數千萬粉絲,然而絕大多數粉絲對偶像明星的追捧力度畢竟無法與宗教信仰相比,只有百分之一的粉絲能夠上升到狂熱崇拜的高度,這些人才能為他提供穩定的信仰靈能。
相比之下,「游俠」這一身份幫他贏得了更多的崇拜,「游俠」的追隨者佔鐵桿粉絲總數八成之多,其中最忠誠的粉絲莫過于神無月羅剎。小巫女把自個兒當成為他服務的牧羊女,代他放牧信徒,每天都會把信徒奉獻的信仰靈能收集起來,通過「血盟神咒」毫無損耗的轉注給他。
尹劍大體算了一下文明世界的信仰源,再算上修真世界人口數量大幅擴充青白二族和風月鏡中的夢魔一族,升入四星級後自己仍可保持一個月提升至少一段的變態升級速度,照這個趨勢發展下去,打破小龍女保持的記錄,在二十歲生日之前升入五星級毫無懸念。
尹劍暗爽之余亦決定再接再厲︰「今後多參加一些社會活動,增加曝光度,培養更多鐵粉……嗯,更有效的方法是跟小青小白多生寶寶,如此一來升入五星級以後仍可借助‘血盟神咒,,維持火箭式升級的節奏。」
「血盟神咒」無愧為昔日血盟蟲族帝國的至高傳承,尹劍越琢磨越覺得奧妙無窮,便想將其解析陣寫出來,以便深入理解血盟神咒吸收信仰靈能的原理,然而嘗試數次都模不到頭緒。
去找小白幫忙,結果最擅長解析法陣的大美妞也愛莫能助,告訴他「‘血盟神咒,的解析難度不亞于仙術,哪怕以她的主腦運算速度,三五百年內也無法勘破其中的奧妙」。
尹劍聞言大感失望,可他還不死心,自己和小白都搞不定這個難題,那就只剩最後一條路——去勾陳居向「萬事通」土真人請教。
土老師盤坐在蒲團上,正在窗前翻書。書房中有一團土黃色光球四處滾動,行經之處,將附近地上的灰塵、紙屑等雜物都吸了進去。
尹劍乍一見這光球還當是一件具有吸塵器功能的生活法器,放出大衍神術鑒定過後卻是深感意外。
原來此物竟是一只妖魔。
使喚妖魔當僕從並不稀奇,讓他吃驚的是此妖並非禽獸所化,亦非器物成精,而是一門法術解析陣所化妖魔。
尹劍頓時有些凌亂,來到修真世界有好些年頭了,還是頭一回見到法術解析陣修煉成精
「老師,這東西……該怎麼稱呼？」
土真人微微一笑︰「徒兒何須大將小怪,此物原是為師隨手所畫《戊土訣》中一篇關于引力場的功法解析陣,只因缺個打掃衛生的道童,便刺破中指在法陣中滴入一滴血,融入一枚念頭,使之化作‘陣妖,以供使喚。」
「老師,法陣若得精血凝聚元神,亦可修真成仙？」
「此為三千大道之一,當然可以修真成仙。」土真人解釋道,「陣妖是一門道術解析陣所化,先天精通此種道術,可以很快將之煉至大圓滿境界,且無血肉之軀,尋常法術傷其不得,往往比同品級的人類或妖獸修真更難對付。徒兒日後若遭遇陣妖,須得小心提防。」
土老師一肚子故事,說的興起,拍拍手召來一團旋風,有手有腳,身段窈窕狀似少女,雙腳微微晃動便飛了過來,手持檀木托盤,為師徒二人奉上香茗
尹劍認出這是一只「甲木罡風」所化陣妖,看上去很有趣。他倒是也想煉化幾只陣妖出來使喚,可惜陣妖煉制不易。土老師是九品地仙,方可以一滴精血賦予法陣生命,一顆念頭化作法陣元神,使其開啟靈智;自己修行尚淺,即便把血抽于也難喚醒陣妖,只得暫時放下這個打算。
土真人告誡道︰「徒兒若在名山大川中漫游,發掘出上古修真前輩遺留的洞府,千萬要多加當心,洞府中固然有道書法器之類寶藏,同時也大多設有陷阱,若有前人或鳥獸觸發陷阱致死,使得精血元神融入古人留下的道書,那書中所載的法術神通便有可能借機修成陣妖,外來者若是自以為奇遇到手便得意忘形放松警惕,翻開道書的剎那便會遭其暗算。」
尹劍點頭記下老師的叮囑。心道本少俠來到修真世界好些年了,卻從未撿到過古人留下的修真秘籍,依老師所言,這未嘗不是一件幸事。
師徒倆聊了一會兒陣妖的話題,尹劍想起來意,便把「血盟神咒」用念頭打包傳遞過去。
「老師,我在文明世界偶然得到一篇修神心法,感覺頗為玄妙,還請老師鑒定一下這篇‘血盟神咒,水準如何。」
土真人接收他的念頭稍加感應,笑道︰「此法比你上次帶來的《不死訣》更勝一籌,理論之精深委實不在仙術之下,可惜有兩個重大缺陷。」
尹劍奇道︰「什麼缺陷？」
土真人道︰「其一,此術仍是小乘功法,無法憑此修成地仙業位,幸而它在延年益壽方面與大乘功法相差不大。」
大乘功法和小乘功法主要存在兩處差距。
首先是靈力界限不同,大乘功法可以修成天仙,小乘功法最多到七星十段為止。
其次是對延長壽命的效果不同,修煉大乘功法可以將凡人的壽命提升十倍乃至百倍,修煉到了一定境界更可以青春永駐百病不侵,因此修真世界的千年老妖並不罕見;小乘功法也有延年益壽的作用,但遠遠無法與大乘功法相比,像文明世界的武者或術士,頂多活個兩百多歲,無法超越凡人的壽數範疇,也無法克服疾病與衰老帶來的痛苦。
听了土老師一席話,尹劍恍然大悟。
血盟神咒是小乘功法,同樣無法突破七星極限,但是它在延長壽命方面與大乘功法相差不大,難怪蟲族主母大多能夠生存數個世紀之久。
土真人接著道︰「這血盟神咒的第二個缺陷在于只修性不修命,徒增靈力卻無一攻擊手段,如何能夠憑之御敵？這種修行方式未免太過極端。」
「⻣紳之法,雖與我派修真傳承宗旨迥異,畢竟也是三千大道之一,昔日中洲修真界曾有一位修神得道的前輩號稱‘同心聖王,,所創‘同心聖教,盛極一時,他的功法與這血盟神咒相似,但多了一門護法神通,能夠集結所有信徒的力量做孤注一擲,威力之強甚至遠在尋常仙術之上當日同心聖王便是憑此法抵御劫雷修成天仙業位,為師對此法亦略知一二,閑暇時便推演出來,幫你補全這血盟神咒如何？」
「多謝師父」尹劍喜出望外。
出了勾陳居,尹劍又去拜訪金老師。
剛一進門就瞅見老藝術家穿著圍裙戴著口罩,正在房間里解剖秘銀核彈頭。尹劍連忙在門口止住腳步,一邊向他問好,一邊猛擦冷汗。
金老師面無表情的點了下頭,指向自己胸口。圍裙上有個顯眼的標志,黃色三角中有黑色三葉形,表示房間中充滿有害輻射,雖有結界隔離,但尹劍擅闖進來仍會受到傷害,接著又指了指地上那枚已被解體的小型核彈,表示自己很忙,沒空搭理他。
尹劍只好識趣地告辭,灰溜溜逃離老藝術家的核彈實驗室。順路拐進朱雀居,拿出自文明世界搜集的名酒與火老師小酌幾杯。
等老師喝得舒坦了,便把自己在文明世界賣駐顏丹日進斗金的事說了出來
火真人冷笑道︰「光會賺女人的錢有什麼出息」
「老師的意思是……」
「我來問你,世間何物比美貌更令人心向往之？」
「升官發財？」
火老師勃然大怒,抄起扇子在他頭上敲了一下,「是健康與智慧啊你個白痴你賣得駐顏丹,自然也賣得壯骨丹與凝神丹」說著舉起酒杯,「還有這固本培元壯陽補氣的回春靈酒,若是拿到外面的世界銷售必定購者如雲,不比你單賣駐顏丹收益更大。」
尹劍聞言茅塞頓開,拍著額頭嘆道︰「老師您說得太有道理了,壯骨丹能夠強身壯骨促進發育,凝神丹則能開啟靈智改善記憶力,這兩種靈丹無論男女老幼都有需求,市場前景遠遠超過只有女人感興趣的駐顏丹」
回春酒更不必說,哪個男人不想雄風長存金槍不倒？連帶蘿莉酒也可以掛上滋陰補血的廣告與駐顏丹搭售。
無窮商機就在眼前,尹劍喜不自勝︰「听老師一席話,勝讀十年書。」
火真人得意地呷了口酒,搖著扇子訓｜斥他︰「你小子別整天琢磨賺錢,錢財乃身外之物,道行才是修真者的立命之本,你看看看你,這些年來把煉丹的活計都丟給下面的人去做,自己的手藝恐怕早就荒廢了吧？」
尹劍正色道︰「那不能徒兒只是不想浪費精力做無意義的重復性勞動,而象飛升丹、轉生丹之類煉制難度較高的活丹,我都是兢兢業業親手煉制。」說著掏出一粒轉生丹,「不信老師您嘗嘗徒兒的手藝……」
火真人一巴掌拍開,「我嘗這于嘛,得了,為師今天心情不錯,便傳你另一味活丹——長生丹——的煉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