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月嬋所謂擅長琴棋書畫之說,不過是徒有虛名,幾乎在座的皇親貴冑都已經明白,卻到底顧及著盧貴妃的面子。
太子蕭長恭毫不客氣地指了出來,並且是當著盧貴妃的面說出那樣一番話,不僅讓盧月嬋和盧貴妃難堪,更在不經意暗示了他不會娶盧月嬋,也不可能被範陽盧氏拉攏的事實!
蕭長恭的性子耿直,當初肯為了沈睿而跟蕭恆僵持不下,也自然不會因為害怕得罪範陽盧氏而跟盧貴妃虛與委蛇!
而這正是魏子衿所擔心的地方,雖說蕭長恭並非她親生,但她到底照顧過他一段時日,不忍看到他被盧貴妃算計!
蕭景耀也看出了她在擔憂什麼,拍了拍她的肩膀笑著寬慰她道︰「盧貴妃即使心中有不滿,卻也不敢輕舉妄動!」
「若說原來,我不會擔心,可是越來越多的事讓我發現盧貴妃心狠遠遠超乎我所料,我便無法再放心了……」魏子衿搖搖頭低嘆一聲,目光不由自主看向梅花林深處。
「她或許心狠,但她此前所做的一切,都有皇帝的默許……在皇帝心中,你認為是太子重要,還是貴妃重要?」
蕭景耀的一番話,讓魏子衿心中的擔憂頓時消散了不少。
他說的不錯,盧貴妃做了一些事,蕭恆並非不知道,而是在假借盧貴妃之手罷了……或許還等不到盧貴妃要對蕭長恭出手,蕭恆便率先棄了盧貴妃,也棄了範陽盧氏,正如當初蕭恆狠心對付她和他們李家一樣!
「但願一切只是我多想……」魏子衿沉默片刻,點點頭說道︰「太子身邊還有沈睿這個太傅,他會幫太子出謀劃策,應對這些的!」
蕭景耀見她心情終于好轉,眉頭也漸漸松開,正想找個借口帶她離開皇宮,太子蕭長恭和武陵王蕭融一同踏雪而來。
「王叔,王嬸……」蕭融先于太子蕭長恭開口,對蕭景耀和魏子衿笑著說道︰「原來你們在這,讓佷兒好找!皇上還在等著王叔王嬸你們一道去賞梅作詩呢!」
「是啊,皇叔,父皇還特意命人拿了一壺好酒來……」蕭長恭也點頭附和了一句,蕭景耀和魏子衿對視了一眼,便跟蕭長恭還有蕭融一同踏雪走入了這片冷香彌漫的梅林之中。
而蕭融也找到了機會,拉著蕭景耀小聲嘀咕,說起那盧貴妃的佷女盧月嬋終于被趕走的事,幾乎眉飛色舞。
原本沒有出聲的蕭長恭,也終于忍不住問了魏子衿一句︰「皇嬸,听陳公公說剛才盧月嬋對您言語多有冒犯,可有此事?」
魏子衿先是一愣,隨即淡淡一笑道︰「你父皇已經責罰了她!」
一句輕描淡寫的回答,已經證實了一切。
蕭長恭皺了皺眉,沉聲說道︰「父皇到底還是對她處罰太輕,她之前便以那首詠落梅的詩冒犯了父皇,卻不知悔改,父皇卻只是將她攆出宮,實在讓人費解……」
「長恭,他這麼做,因為盧月嬋不僅僅是盧月嬋,更代表著範陽盧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