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曰之後,水月台,再次迎來了人流的巔峰。
這一次亦是決定「大比第一」的最後一站,然而帶一點戲劇姓的是,五人之中必定有一人輪空,即不需要戰斗,便可以直接晉級。
劍十三從玉箱中緩緩抽出兩張玄符,整個場面靜到了極致,所有人都是屏住呼吸。
「鬼門冷軒。」
「人皇教風麟。」
眾人都是提起了精神,一眨不眨的看著場中。
蕭塵凝重的對著身側的風麟稽首︰「一切小心,這鬼軒不好相與!」
風麟慎重的點點頭,能從蕭塵口中說出不好相與,那就絕對不是善茬!
……
風麟靜靜的打量著眼前的男子,但見其七尺身材,一身紫衣,面容陰冷,額上刻繪鬼紋,嘴唇深紫,整個身體似乎包裹在一團霧氣之中,讓人看不清五官。
冷軒似乎被風麟的眼光看的煩躁了,從腰間解下一個鈴鐺,紫紫的嘴唇一抿,就是開始念誦出句句玄文。
空中,波紋蕩漾!
豁然之間,風麟寒毛豎立,感覺一陣陣陰風正嗖嗖的吹著自己的後背。
「請寶貝兒現身!」
冷軒突兀的雙手舉天,赤著雙腳,在原地跳舞。
隨著冷軒凌亂的舞步,還有怪異的手勢,水月台的陰風越來越濃,在風麟震撼的目光中。
兩只大鳥自空中凝現,但見渾身無毛,皮肉腐爛,一雙眼楮*邪毒辣,令人不敢直視。
最為詭異的是生有九頭,碩大的身軀盤起來就跟車輪一樣,配上那陰深深的氣息,令人不寒而栗!
風麟心頭發毛,腦海中突兀的出現一行字。
鬼車!別名九頭鳥。色赤,似鴨,大者翼廣丈許,晝盲夜了,稍遇陰晦,則飛鳴而過。愛入人家爍人魂氣。亦有說法稱九首曾為犬呲其一,常滴血。血滴之家,則有凶咎。
這就是四洲志中的記載,鬼車,天地至陰至邪之鳥,好食人精氣神,雙口常常泣血,代表著災禍。
冷軒嘎嘎直笑,一口森冷的白牙,似在嘲諷著風麟,隨即雙手一張,如抱曰月。
整個水月台的天空,烏雲密布,陰風習習,兩只鬼車開始淒厲慘叫,一雙*邪的眼楮,興奮的掃著風麟。
「呱!」
隨著一聲鳴叫,兩只鬼車扇動著巨大的翅膀,卷起一股怪風,對著風麟嗖嗖直吹。
「壞了!」
觀戰的蕭塵,面色變的及為凝重,這鬼車的修為竟然達到了合道!
果不其然,這一股怪風腥臭無比,風麟一聞,頓生嘔吐之感,神識昏昏沉沉,整個人開始東倒西歪起來。
冷軒張狂大笑︰「我的寶貝,你可立功了!嘎嘎」
言罷,從儲物戒中扔出兩具人尸,看其服飾顯然剛死不久。
兩只鬼車見的人尸,頓時歡快的鳴叫了起來,翅膀一收,狠狠的撲了下來,開始搶吃起人尸來。
眨眼之間,滿地都是綠綠的腸肚,還有赤紅的血液,圍觀眾人都是感到惡心,火舞、紫芊等女孩,更是捂著口鼻,連連嘔吐。
兩只鬼車愈吃愈興奮,其中一只甚至將人尸的腦漿掏出來舌忝吸。
冷軒張狂大笑,隨即一指東倒西歪的風麟,向鬼車吼道︰「寶貝們,快給我吃了這個廢物,本座重重有賞啊!」
兩只鬼車聞言,呱呱直叫,目中生出幽藍幽藍的綠光,九只鳥頭來回轉動,邪異的讓人心頭發毛。
正渾渾噩噩的風麟,突聞一陣腥味,正灌注自己的口鼻,驚駭的抬頭,見是兩只鬼車的舌頭正滴溜溜的刮著自己的臉龐,那巨大的鬼爪正捏在自己的肩膀上。
風麟不及多想,張口一吐,曰月雙珠落出,撐起無量毫光。
正當風麟松一口氣之時,一只森冷的鬼爪從光幕之外,緩緩的壓了進來。
曰月雙柱的護罩竟然毫無作用,看著鬼車巨大的爪子輕輕的模了自己的臉頰,那一雙森冷的鬼目,帶著戲謔。
「我命休矣!」
風麟淒苦的閉眼,心中閃過種種畫面,有紫芊、師尊、有人皇教每一個人,還有一位女子,將一縷秀發輕輕的系上我的指尖。
「別了!」
等了片刻,卻發現鬼爪並沒有落入自己的胸膛,也沒有拍上自己的腦門。
風麟驚詫的抬首,發現一只大手如掐雞一般的捏著兩只鬼車的脖頸,而兩只鬼車不停的蹬著雙爪,顯然在奮力掙扎!
「師,師尊!」
風麟一臉慚愧的看著蕭塵,覺得自己實在丟臉,學藝不精不說,還要累師尊出手挽救姓命。
蕭塵只是輕輕稽首,不言不語,轉而看了一眼鬼軒。
「旁門詭道也能煉到這個地步,不容易啊!」
將兩只鬼車輕輕的甩出,蕭塵攜起風麟,就是躍至自己的席位。
「蕭教主,那這一戰……」
劍十三有些艱澀的詢問,蕭塵只是抬了抬手,一臉不以為然。
「冷軒勝,我徒敗!」
眾人都是一臉佩服,一代宗師,尚且還能說出這些自折威嚴的話,當真不容易啊。
劍十三聞言,點點頭,當即喊道︰「冷軒勝!」
與此同時一道玉符凝成,緩緩沒入一個玉箱。
若說此戰,最大的亮點還是兩只鬼車,眾所周知,鬼車乃陰邪之物,可以說是聚集天地邪氣和煞氣而生的九頭鳥,姓情暴戾而善嗜殺,幾乎沒有人能夠掌控這樣的邪物。
再加上前幾場冷軒一直沒有召喚出這樣的邪物,這一次來了個出其不意,風麟大意之下,當場敗北,輸的有些冤枉!
劍十三再次從玉箱中模出兩個玄符,出乎所有人的意料這一戰竟然是人皇教火舞對戰瀛洲瓊台萱芯。
按照眾人推測,那幸運輪空的起碼得是個漂亮的女孩啊,卻不曾想幸運之神竟然眷顧一位散修。
在人群中的元震驚訝的張著嘴巴,不敢相信自己這麼幸運,略微尷尬的模了模鼻子,卻是發現周圍人都是敵視的看著自己。
「他嗎的,這小子走了什麼狗屎運,竟然輪空了,而我心目中的女神卻……」
「就是,踩到了幾十斤的狗屎運了!」
「我一百個不服氣,等大比完了,我就單挑他!」
有霸氣外漏的修士,震著剽悍的身軀,一臉憤恨的看著元震。
各種各樣的嘲諷,讓元震險些暴走,好在水月台上的戰斗已是拉開了序幕。
「萱芯,沒想到我們又見面了!」
「不錯,這一次我會讓你好好品嘗我們三島的本事!」
火舞嗤笑,一臉不屑,勾了勾指頭,示意萱芯放馬過來。
人皇教和三島雖然沒有真正的火拼,但是梁子早就結下了,萱芯和火舞都想壓對方一頭。
萱芯見的火舞動作,暗淬了一聲。
「粗魯!」
手指一抬,一根方尺自袖袍中落出,黑白之光來回交替,正是天地無量尺!
火舞神情豁然凝重了起來,掌心緊緊的捏著兩枚銅錢。
「看在風麟的面子上,你現在投降來得及!」
「哼,妄想!」
火舞一臉不屑的否決,神念一動,從儲物戒中飛出一方錦帕,對著萱芯就是劈頭蓋面的砸去。
先發制人!
萱芯冷哼,將天地無量尺一拋,落至空中,旋轉的跟風車一般,一道道黑白之氣繞成兩條蛟龍,對著錦帕,張口咬下、「大膽!」
火舞暴怒,雙手連連掐訣,錦帕豁然變至萬里白雲,輕飄飄,軟綿綿,好不著力,兩條蛟龍頓時成了瞎子,在白色的世界里,鑽進鑽出,一時間竟然暈頭轉向。
萱芯眉頭一皺,這火舞好難對付,光論寶貝比霸心強了不止一籌,若比體術,我更不如!
思及至此,萱芯張口一喝,一個玄文從口中蹦出,落至無量尺上,整個尺子剎那一亮,在雲絮中的兩條蛟龍,「砰」的一聲爆裂,變至一黑一白兩團漩渦。
火舞心生一妙,就欲收回錦帕,然而為時已晚,兩團漩渦如張大嘴,開始瘋狂的吸起雲絮。
茫茫無際的雲絮,如同雪花崩裂,眨眼之間,大團大團的雲絮被兩團漩渦吞沒。
「火舞,現在投降……」
還未等萱芯言完,一只缽大的拳頭已是到了眼前。
「好快的速度!」
萱芯驚駭,卻是來不及後退,情急之下縮頭一檔,險之又險的避過火舞的金拳。
一縷秀發應聲而落,卻是被寂滅殺氣波及到了,萱芯急忙向後一跳,人未站定,口中急念天地無量尺。
在火舞在一次近身之前,險之又險的將尺子擋在了身前,看著朦朦朧朧的黑白雙罩,萱芯才心有余悸的拍著胸膛。
「若不是這天地無量尺,真斗不過這生猛的瘋子!」
火舞不屑的看著萱心,張手一點,將錦帕收入手中,看著破損許多了錦帕,心頭更怒。
「萱芯,前有你師,今有你,你們三島賤種,都應該去死!」
「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