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得憐生說「挖墳開棺」,眾人都非常吃驚,但隨即知道了憐生的意思。
「可是公子,你有沒有注意到,他們是見到你喜極虛月兌而死的。」碧瑤說道,「如果你把他們救活了,卻是見不到小翠,你想他們會怎麼樣?」
「那你說我該怎麼辦?難道就不救他們嗎?」憐生問道,「你們有沒有感覺到,這墳里有兩股怨氣糾結不散呢,想來也是他們命不該絕呀。」
「小貝,去挖墳吧。」碧瑤說著,和小貝一起走向小翠父母的墳地。
轉瞬間,兩人把一具特大的棺木推到了憐生的跟前。憐生上前欲打開棺木,可那棺材釘得太死,竟一下不能打開。
這棺材釘三寸長,釘下去命就亡。哪有釘下去還要拔出來的?碧瑤見憐生推著棺木毫無辦法,知道他畢竟是凡人,這三寸長的釘子釘下去,他如何能拔出來呀。
「公子,我來試試。」碧瑤來到憐生跟前說道,然後兩只小手抵住棺蓋,小俏臉憋得通紅,「嗨」的一聲,那厚實的棺蓋終于被打開了。
棺材蓋一打開,兩股怨氣糾結著沖出棺材,看到眼前四人,在四人頭頂上繞了一圈,然後卻是停留在憐生的上空久久不肯離去。
「兩位老人放心,我會為你們解除尸毒的。」憐生對著頭頂上空的兩股氣團說道。
隨著憐生話畢,那兩股糾結著的怨氣「嗖」的一聲又回到棺材之中。
「公子,沒事吧?」碧瑤關切地問道。
「沒事,想來是小翠父母把我依然認作小翠了。」憐生說道,「他們的心中不能放下的就是他們的女兒小翠呀。」
「公子,要不你繼續幻影成小翠吧。不然老兩口被你救活了,看不到小翠還不得悲傷欲絕啊。」碧瑤說道。
「可是飲鴆止渴也不是個辦法呀。這也只能騙得一時,而且我發現自從我割脈放血後,那幻影的功能仿佛不靈了。」憐生緊鎖著眉頭說道,「先把他們救醒了再說,好死總不如賴活著。不然過了期限就會化成血水真的死了。」
「希望兩老能和公子想法一樣。」宋生接著說道。他也改稱憐生為公子了。
憐生將雙手伸入棺材中,頓時感到濃郁的尸氣襲向雙手,並沿著雙手向體內涌去。隨著尸氣的涌入,憐生感到全身有說不出的舒坦,比吃了紫煙的腿肉還要鮮美無比。
隨著棺材中尸氣被憐生吸入體內,小翠父母蒼白的臉色漸漸地轉紅,慢慢有了生氣。然而兩老依然處于假死之中,看來他們中毒的程度已經很深,或許已經到了一個月的極限了。如果再不解救,那就真的是不能復活了。
「公子,棺材內尸氣太重,你吃得消嗎?」碧瑤等三人齊聲問道。
「你們放心,只是好像兩老中毒太深了,我要進入棺材內為他們吸毒。」憐生說著就要進入棺材內。因為他知道,剛才解救宋生是宋生能自己將體內之毒bi向憐生的身體,即傳導到對方的身體之中。如果對方身體不能吸收,則bi出的尸毒就會原路返回。故宋生以前也曾自己試著要將體內的尸毒bi出體外,可是沒有成功過,只會使那尸毒更加深入骨髓。
而小翠父母此時已經是假死之人,所以要解除他們體內之尸毒就得憐生主動吸收了,而吸收的有效辦法就是用嘴。困為他是凡人呀,如果是修真之人就可以運轉體內靈力只要將手掌按著對方就能吸收了。
「公子,你說是吸毒?要用嘴巴吸取?」碧瑤擔心地問道。
「啊,惡心死啦,用嘴巴對著死人的嘴巴吸呀。」小貝手捂著肚子一陣陣作嘔著。
「就是呀,還是老頭和老太婆呢,假如是靚麗美少女心理上倒還能接受吧。」碧瑤笑著說道。
「公子,有沒有其他辦法呀?」宋生也緊鎖著眉頭說道。
「公子是凡人呀,又不能運轉靈力進行吸收的。」碧瑤無奈地說道。
「那碧瑤,能不能這樣我用手將小翠父母體內的尸毒吸到我的體內,然後再讓小兄弟吸我體內的尸毒,這樣就不用讓公子嘴巴對著他們的嘴巴了呀。」宋生看著碧瑤征求著。
「對呀,直接吸收太惡心了,公子可以間接吸收呀。」碧瑤拍著小手開心得跳了起來,「宋公子終于也有善心啦。」
「謝謝生哥,把老兩口弄出棺材,生哥雙手按著他們後背,我按著生哥後背,這樣應該沒有問題的。生哥的身體暫時當一下導體吧。」憐生也點頭同意道。
「小貝,一起把老兩口倒出棺材。」碧瑤和小貝一人一頭將棺材反倒過來,老兩口一下從棺材內掉了出來。
宋生上前一手一個按著他們的後背,憐生上前按住宋生的後背,可是他卻是嘆了口氣說道︰「我現在擔心把兩老解救後如何處置的問題。弄得不好,救等于白救的。」
「救等于白救?」小貝抓著頭皮喃喃地說道。
此時,宋生雙手按著小翠父母的後背,兩股陰寒的勁力向他體內涌入,頓時他感覺全身如被成千上萬只毒蟻在叮咬著,那股鑽心的劇痛令他渾身汗如雨下。他想到當初哈老魔給他下尸毒的情景。先是成千上萬只毒蟻叮咬的感覺,隨後是萬蟻鑽心的痛,在痛得冷汗直冒時,又一陣陣陰寒從心里散發出來,全身馬上結成薄冰,等得薄冰化了,指甲就會月兌落,接著是頭發跟著月兌落,如此劇痛三天後才慢慢恢復體力,然後再長出指甲和頭發。
現在正是萬蟻鑽心地劇痛著,痛得渾身大汗淋灕,宋生有些害怕起來。這可真是吃兩遍苦,受二茬罪了,而且是自己主動自找的。正在他要打起退堂鼓之時,憐生雙手按到了他的後背之上。他頓時想到憐生為了救他和小翠父母三人割脈放血,又竭盡全力兩次施展陰陽輪回法則差點喪命。一股強大的信念馬上彌漫到他的全身,他咬緊牙關,默默地忍受著這鑽心的劇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