憐生給春霞解除陰煞血絲元神禁錮後,居然發現在她的元神之上盤踞著一條小小的白玉般的蛟龍。那蛟龍通體透明,仿佛氣體一樣若隱若現,如果不是細看,根本就看不出來。
「春霞,你的元神上面怎麼有一條白玉蛟龍?」憐生吃驚地問道。
「啊,那條白蛟真的依附到我的身上啦。」春霞驚恐地說道。
于是春霞說出了一段驚心動魄的事情來。
春霞生長在昆山南邊的雙洋潭邊。那是一個蘆花放,稻谷香,岸柳成行的美麗的江南水鄉。雙洋潭北岸依湖而建著一排古樸的亭閣台榭,這里就是有名的顧家大院。素有極南望天淵,回曲阻亭榭之美譽。
顧家也是昆南地區一個望族,雖不富甲一方,但也家道殷實,家主顧之同更是樂善好施,深受當地鄉里稱道。
然而,有一事常常讓顧之同夫婦黯然神傷。女兒春霞八歲那年秋天,她獨自一人到雙洋潭蘆葦蕩去采摘蘆花,結果竟迷失了方向,掉入了潭中,又隨波逐流吸入了雙洋潭底。
那雙洋潭由熱洋流和冷洋流組成,兩股洋流隨季節變化而變化,而潭之中心因冷熱對流,旋轉成一個方圓數十丈的真空地帶。小春霞此時正被吸入這真空地帶。雖然這數十丈方圓內沒有水流,然而四周冷熱水流急劇旋轉著,置身其中的春霞嚇得趴在地上不敢動彈。卻在此時,她看到了一條蟄伏在她身邊的一條兩丈左右的白蛟。春霞更是驚恐萬狀,嚇得大哭起來。
那白蛟已是奄奄一息,見這真空的空洞中又掉入一個小姑娘來,它絕望的眼中閃爍著光芒。那白蛟在雙洋潭中修煉已有千年,然而在它蛻皮晉升時卻被這冷熱洋流包裹旋轉著帶入了這洋流的中心真空地帶,從而導致它晉升失敗,沒有蛻變成龍。更可悲的是這旋轉的冷熱洋流,一刻不停地抽吸著它身上的真氣靈力,令它一困百年不得月兌困。
正在它絕望之機,卻見一個小姑娘掉了進來,于是它將希望寄托在了春霞的身上。
「小妹妹,不要哭了。」白蛟輕聲和春霞說道。
「你是誰?在哪兒?」春霞听到聲音大吃一驚。
「我就是你身邊的白蛟呀,小姑娘。」
「啊,你就是這條大四腳蛇呀。」春霞見這白蛟竟會說話,漸漸膽大起來了。
「我不是四腳蛇,我是白蛟。」
「反正是四只腳的大蛇呀。」
「小姑娘,你想不想回家呀?」
「當然想呀。」說到回家,春霞止不住又哭了起來。
「小姑娘別光顧著哭呀。」白蛟說道,「我可以送你出去,但你也要幫我帶一樣東西出去。好嗎?」
「好呀,只要能送我出去,我當然幫你帶東西的呀。」春霞天真地說道。
「那好,你坐到我的身上,緊緊地抱著我的脖子不要放哦。」
春霞走到那白蛟身邊,卻是不敢坐上去。
「快坐上來呀,你不想回家了嗎?」白蛟催促道。
想到回家,春霞咬了咬嘴唇終于騎坐了上去。
「我的東西現在交給你。」白蛟說著,一道白光鑽入春霞頭頂。春霞只感到腦海一陣劇痛,隨後就發現那白蛟的身體像炮彈一樣直射了出去。春霞嚇得緊閉雙眼,緊緊地抱住白蛟的脖子。
那白蛟聚起全身真氣,一聲長嘯,穿透急速旋轉著冷熱洋流,乘風破浪而去。然而,出得水面,它的身體正在漸漸僵硬。終于,隨著「砰」的一聲,春霞發現自己和白蛟掉在了岸邊的蘆葦叢中。她趕忙從白蛟背上下來,卻是發現那條兩丈多長的大四腳蛇已經死了。
原來白蛟帶著春霞從冷熱洋流中心真空地帶出來,要經歷正在急劇旋轉的冷熱洋流的切割。那白蛟即使盡全力逃出來,但也必死無疑。所以這百年來,它一直不敢嘗試。當它看到春霞也掉入進來,之所以從絕望中看到了希望,卻是它要犧牲讓元神隨著這小姑娘逃出去。
它如此考慮,確實也做到了。它拼盡了最後的真氣靈力,保全春霞出去,而它則把自己的元神依附在了春霞的元神邊。剛才一道白光射入春霞腦海,就是它的元神進入了春霞的腦海之中。
春霞剛從白蛟身上下來,隨即听到了尋找了半天的父母熱切的呼喚聲。她急忙向著父母奔去,並將父母帶到了白蛟的身邊。
顧之同夫婦是既驚又喜,女兒得白龍所救,心想以後必有後福。
然而,自此以後,女兒春霞常常半夜夢中驚叫不已,看遍了所有名醫均說不出個所以然。
直至春霞十歲,昆山玉峰山惠靈門前來昆南地區招新,即招收門徒。父親顧之同想女兒或許通過修煉能把這半夜驚厥的毛病治好。可是想到這惠靈門來招新乃需要有靈根的孩子才能入選,這顧家十數代從沒出一個修真之人,女兒想必也無希望的。
然而意想不到的是顧之同將女兒春霞帶到招新現場,抱著死馬當活馬醫的想法讓女兒上前試試。結果那惠靈門長老經過測試竟然說女兒具有極品水靈根。顧之同真是始料未及又喜出望外。他卻是不知道,其實那惠靈門長老也是被蒙在鼓里,這春霞哪有極品水靈根屬性呀,完全是白蛟的元神在作怪罷了。
那每天半夜春霞驚叫啼哭,也是它在春霞元神邊作祟。實則它是企圖奪舍佔有春霞這具,但因它在那雙洋潭中心真空地帶百年,經周圍冷熱洋流的侵襲抽取吸收真氣靈力,它的元神已經非常微弱,淡若透明氣體。而更主要的是春霞的命格太硬,如果將她的手劃破,則會注意到她流出的血里面有幾絲碧綠色的細絲。所以兩年來雖然它不斷努力,但始終沒有成功奪舍。現見有修真門派招新,于是它想通過進入修真門派,在那靈氣濃郁之地可以壯大它的元神,最終能順利奪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