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林從賈府出來後,在綿竹又住了兩日,也是再沒得見到 儉,這一日陳林正要收拾要會漢中郡。突然黃燕進來說賈詡跟一位老先生在外面談話,似乎也找陳林的。老先生看起來像個文士,有車馬接送,必是大戶人家。陳林好奇,出門一看,卻是任安老先生,此時正在與賈詡聊得高興。
陳林呵呵一笑急忙上前拜見這位蜀中大賢,任安笑著對陳林說︰「伯至啊,汝這主薄卻是不凡啊。」賈詡對于這位老先生也是尊敬的很,急忙說不敢當。陳林問︰「不知先生此番前來卻是為何事,伯至當全力而為。」任安呵呵笑,說︰「听聞伯至要回轉漢中了,恰好老夫有一弟子就在梓潼縣,老夫閑來無事,想去梓潼走走,不如與伯至一同上路,也好有個照應。」
陳林一听,感情好啊,這是好事啊,到時少不得又要認識一家大戶,天下英才多多益善啊,陳林可不怕結識人多。于是任安就與陳林一道上路,老先生倒也節儉,隨行只有兩名護衛,數人奴婢兩輛馬車。一路上三人談的甚是融洽,不知不覺就過了涪城關,沒多遠向東轉入山坳中就是梓潼縣城了。
任安︰「勞煩伯至還要親自護送了,只怕耽擱了伯至行程。」陳林呵呵笑︰「先生言重了,也不過三兩日路程,能與蜀中大賢多相處幾日,只怕是他人求之不來啊,伯至卻是有幸了。」兩人大笑,奔進梓潼縣城。
廣漢郡雖人口乃是漢中郡近兩倍,但是大部卻是分布在廣漢郡南部各縣,梓潼縣深在少中,又靠近蜀道之險,縣中民口卻不多。陳林一行百人進入梓潼,頓時引起了城中守官的注意,陳林剛要拿出公文以及官印。卻見任安從車中出來,一站,慌亂關上城門的梓潼縣守將一看,急忙大叫︰「是定祖先生,開門,開門,速速開門,迎接老先生。」一副畢恭畢敬的模樣。陳林與賈詡看得目瞪口呆,這任安也太厲害了,只往車前一現身,守城將立即就換了一副表情。
這時陳林二人才真正體會到任安這位老人在蜀中的地位,賈詡就更是連連示意陳林要好好對這位老先生了。陳林連忙上前扶住任安,不一會守將快速奔出來,對著任安一拜︰「杜興不知道老先生到來,請老先生恕罪。」任安輕輕一笑,叫起這杜興。原來這杜興就是任安在梓潼的弟子的家人,是梓潼的縣尉,恰好上牆巡視,遇見陳林一眾騎兵轟隆隆的開來,急忙下令關門。
任安的在梓潼的弟子叫杜微,字國輔,比陳林年輕三兩年。杜家乃是梓潼小縣獨一無二大士族,任安說了幾句,突然城中奔出一匹紅馬,馬上一青年,遠遠高呼︰「恩師,恩師,國輔來矣。」任安瞧見這模樣,回頭對陳林說︰「此就是劣徒。」說得滿眼笑意,看來這杜微深得任安的心意。
那杜微差不到到了車前,迅速跳下馬,高高興興的對著任安就是跪下一拜,動作的麻利卻讓陳林一愣,一介書生也有這般身手,讓人意料不到啊。杜微抬起頭,看見任安由一名氣宇不凡的青年扶著,還以為是任安新收的弟子,笑著說︰「恩師,這可是恩師新收的弟子?」杜微指著陳林。
任安一呃,繼而哈哈大笑,回身對陳林說︰「伯至,哈哈哈。」又轉過去對杜微說︰「此乃是漢中郡太守大人,為師可沒這福分哦。」陳林急忙說︰「先生乃是蜀中一寶,是伯至無緣啊。」這時候賈詡抓住機會上前︰「主公先師已故,況且老先生乃是蜀中大賢,名望天下,不如主公就拜老先生為師,料想楊大人也是尊敬老先生之德。」賈詡不可單純是看上任安的才學,而是看重任安在蜀中的名望,若是陳林得拜其為師,定讓蜀中人更容易接受陳林。
陳林一愣,卻見任安也是有些期待的樣子,陳林哪有不知賈詡的用意,若是楊賜健在,陳林當然不能令拜一師,但是現在楊賜去世一年,這也不算逾越。于是陳林對著任安就是跪下︰「不知伯至有幸聆听先生教誨否?」
任安老心怒放,見陳林這般,大為高興,任安自接觸陳林後就覺得陳林天之聰慧,又有勤政愛民之風,甚是喜歡,現在見陳林要拜自己為師,高興的不得了,連連呵呵大笑。要扶起陳林,陳林哪能讓任安動手,急忙上前反扶住任安,車下杜微看見事情突變如此,見任安高興,也是急忙踏上車來,與陳林一左一右的扶著任安。
任安左看右看,見眼前兩人都是不俗之人,現在都是自己的弟子了,心情大好,樂得哈哈大笑,說︰「此乃為師之福矣。」三人在進車內,趕馬進城。杜微之父反倒是資質平庸之人,陳林與杜微相交談,但覺杜微其人少而博學,杜微對于陳林在漢中的治理十分的欽佩,說陳林才是真正忠君愛民的人。以為臨時拜了任安為師,陳林在梓潼多住了一個多月,只派近衛先回漢中報信,免得郡府出事,同時陳林還讓漢中派人去汝南安陽,要陳理將全家人都遷來漢中郡,同時陳理這個漢中安陽縣令都缺席一年了,更主要是陳林都沒得多見自己的孩子與張氏,十分想念。
在梓潼一個月後,梓潼城門,陳林一眾就要上路,此時杜微出城相送,一個多月的相處,兩人感情與日俱增,杜微總覺得陳林身上有數不盡學識可以讓他去學習。因而陳林離開,杜微有些依依不舍。陳林扔下一句「送君千里終須一別」就領著騎近衛往蜀道而進,這蜀中,不知何時才會再來了。
一行人趕了二十余日路程,終于奔上陰平小道,此處就是祁山腳,往東就是漢中,南走蜀道入蜀,北還可跨過祁山出涼州,只不過是歧路難行而已。一出蜀道,看見不再是懸崖峭壁的險峰,周倉大呼一口氣喊道︰「陰平小道太好走了。」盡管這里崎嶇不已,眾人大笑。
突然前方的周倉一舉手,是近衛特有的警戒信號,黃燕大驚,急忙護著陳林,低聲問︰「周倉,何事?」周倉還是不說話,緩緩向前打馬走幾步,眾人也是側耳傾听,才隱隱約約听到前方傳來一陣吆喝打斗的聲音。陳林急忙下令︰「周倉輕聲前去打探,眾軍戒備。」周倉便催馬前進,一會兒急急跑回來,說︰「大少爺,前方兩撥人馬在打斗,雙方各有十幾二十人都是騎兵。」
陳林看向賈詡,賈詡說︰「此處乃是不毛之地,地勢險惡,我漢中郡管不著,廣漢郡也是不理,此時竟有騎兵在此相斗,騎兵不利于山地之戰,只怕這兩伙人是外來的。如今他們不過只有三四十人,不若主公上前看上一看也無妨。」陳林一想也是,騎近衛有八十騎呢,對方加起來不過是半數,怕他干啥。于是下令騎近衛沖鋒,將兩伙人先統統圍起來再說。
陳林在後緩緩跟上,只見這兩伙人果然只有十余人一方,地上還有幾具尸體,雙方都有,此時見不知從哪里突然沖出來一隊騎兵,將自己團團圍住,兩邊都停下來。陳林仔細一看,咦,其中一方的騎軍為什麼有些眼熟的樣子,再看另一方顯然有些慌張。陳林大聲喊︰「本官乃是漢中太守,汝等是哪方人馬?」陳林看著眼熟的那一方騎軍听陳林說話,欣喜不已,而另一方突然大聲爆喝︰「殺出去」就徑直沖向陳林。
陳林嚇了一跳,不過就問一下嗎,用得著這樣嗎,黃燕等人可不想這些,只見那隊騎兵沖上來,二話不說也是對沖上去。數十人對付十幾人,結果可想而知,賈詡急忙大喊︰「黃統領,留活口。」陳林急忙下令︰「黃燕,擒活的。」要知道近衛隊除了陳林的話,就算是賈詡也指揮不動的。
周倉手起刀落剛要砍頭一個,听到陳林喊話,急急轉過刀身,將刀背重重的敲砸在那人臉上,頓時滿是鮮血跌下馬,卻死不了。另一隊騎兵興高采烈,也要動手,被旁邊守著的騎近衛一挺槍,其中一人連忙指揮按兵不動。
戰斗毫無懸念,生擒了兩人,其他的都被砍成肉塊,還拉住了九匹馬,其他的卻是死了。這時陳林對著另一幫騎兵說︰「汝等是何人,為何在此?」只見小統領模樣的那人說話︰「稟大人,我等乃是西涼討伐軍前將軍麾下騎兵,此些都是反漢騎兵,一直被我等沿祁山追到此處,幸得太守大人相助。」
陳林大吃一驚,從隴西跑到這來,還沿著祁山,這,有幾百里吧,前將軍,不是董卓嗎,哦,難怪眼熟那裝束,原來是董卓啊。陳林又是一番問話,才知道現在的涼州那是亂成一團,誰誰又反了,反了又投降,繼而再反,都有,朝廷大軍與反賊成膠著狀態在隴西與反賊僵持,誰也奈何不得誰。張溫已經被調回去了,換成了車騎將軍皇甫嵩,領著前將軍董卓在戰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