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魯字公祺,乃是豫州人士,不知為何得知先祖乃是益州五斗米教師祖,張魯多年奔波大漢各地,游學四方,對于大漢的局勢相當的了解。有一日張魯在洛陽時,遇見了一人自稱是五斗米教,尋找真命天師,張魯恰是他要找的天師。那人一番說辭竟然將張魯說得意動連連,于是張魯跟著那人來到漢中郡。張魯本來跟太常劉焉關系相當密切,劉焉也喜歡張魯這位年輕人,突然張魯就放棄了留在洛陽,瞞住所有人偷偷來到了漢中郡。
此時的張魯已經將聯系了竟有千余五斗米教徒,分散在漢中郡各地,同時還有一股神秘的勢力也說要幫助張魯重振五斗米教,對方更是直接送來了五百副鎧甲以及武器。張魯這些日子心情大好,每夜都能夢見自己割據一方,受教徒供養的情景,一切都很如張魯心意。
陳林這邊密令周泰暗中行事後,親自在褒中縣主持夷軍的組建和維持互市的開通,為了不引起恐慌陳林打消了讓蔡陽率部駐守褒中的計劃,所以一切看起來都沒有因為互市官劉華之事而有任何的改變。同時陳林決定會見巴山夷三部首領,這是賈詡設計的,而陳林也覺得這樣才能看透三部首領的態度,若是三部首領懼怕不敢下山見面,那麼不管劉華之事是不是他們做的,都說明三部首領與陳林已經到了水火不容的地步了。相反若是三部首領敢下山與陳林見面,那麼陳林必定設法調查劉華之事同時爭取三部首領的支持,至少收服三人。現在雖說夷軍組建工作一直在進行,並且給出了很好的待遇,但是效果並不好。
信號發出後,第三日,就有夷人回信說三部首領願意與陳林見面,但是要白天在互市之中見面。陳林無奈的笑著將信件交給賈詡,說︰「文和,這夷人也有智慧啊。」大白天的在互市中見面,只怕陳林就算想對三部首領有不軌之心也要三思,畢竟數萬夷人的憤怒不是開玩笑的,想不到袁約等三人竟然想到這點。只不過陳林本就不打算在會面時做手腳,陳林是真心與三人會談。
約定的時間很快就到,這一日響午褒中城外的互市之中已經是人山人海,交換聲滔滔不絕。陳林內穿軟甲便出門往互市而去,如今的互市已經相當有規模,客棧都有,那是專門為來不及上山的夷人或是其他地方來此交易的漢人提供的。互市之中的巡邏軍士平常都有三四十,互市成了褒中甚至于漢中郡一處相當繁華之地。陳林並賈詡周倉等在客棧之中等候,周圍不少近衛喬裝成生意人來來往往。
此時三部首領未到,陳林︰「文和以為其中可有詐?」賈詡笑了笑,說︰「主公,不管有沒有,如今我軍與巴山夷都一樣,誰也不敢輕易向誰動武,數萬夷人的叛亂會讓漢中郡疲憊不堪,同樣夷人少了漢中的交易與支持,也不容易過日子,尤其是在夷人普遍得到了互市的甜頭之後,更少不了我漢人。所以不管如何,與三部首領見上一見也不是壞事。」
正說著突然互市之中傳來一聲聲叫喚,陳林向外望去,只見不少夷民都主動讓到兩旁,空出一條道,遠處走來一群人,為首三人高大雄壯,正是袁約三人,身後是十來名夷人勇士。互市中的夷民見三部首領向客棧走來,紛紛停住腳步望來,陳林瞬時明白,一直以為已經將三人的權威削弱不少,現在才知道一切都是自己的猜測而已。陳林與賈詡對視,心中都是憂慮,陳林卻只能笑著臉迎上去,對著三人呵呵大笑以示友好。
三人大大咧咧的毫不矯情,徑直就坐下,也許是見陳林只帶了這幾名屬下而心生好感,三位首領都是對陳林客客氣氣的。突然樸胡放下酒樽,對陳林說道︰「大人,某等在山中也听說了劉大人的事情,我族中人多有敬重劉大人,對此遭遇表示相當的關切,不知大人可有什麼進展?」陳林听完與賈詡疑惑對視,陳林沒先開口問此事,他們反倒先出聲了。
然而陳林還來不及說話,樸胡旁邊的袁約就開口說了︰「陳大人,明人不說暗話,我族中不似你們漢人那麼多花花腸子,都是有話直說,明說了吧,我等相信大人一定在懷疑劉大人之事乃是我族所作。」袁約剛說話,周倉就緊張的要站起來,陳林喝道︰「坐下。」那邊十幾位夷人勇士也被三部首領喝住,因為袁約這一句話讓雙方都緊張不已。
陳林不明三部首領用意,問道︰「不知袁首領有何教某?」突然只見袁約回頭一示意,就見兩名勇士押著一人走上來,看模樣也是夷人。那人被押上前來,又是急忙跪下,對著三部首領不要命的磕頭,嘴里咕嚕咕嚕的說個不停。陳林等人看得莫名其妙,袁約站起來一腳踢開那人,往那人身上吐了一口痰,大聲咕嚕了兩句,轉而對陳林說︰「大人,劉大人之事不是我族所為,但是這個背棄族規的人卻知道一些。」
陳林大驚,多日的調查不見任何線索,劉華依然音訊全無,突然听袁約說這個人知道,急得陳林急忙站起來。樸胡也是站起身來對著那人也是一腳,對陳林說︰「這個人讓我族蒙羞,希望大人能在這個人身上找到線索,還有,大人,你新定的約法,很好,但是我族是不會到受漢人指使的,不會接受你們的管理的。但是只要大人堅守約法,我族卻不會胡亂騷擾大人治下,也請大人不要*思想要吞並我族。告辭,這個人交給大人了,他已經不是我族之人了,隨大人處置。」說完三人竟然咚咚的就走出了客棧,只留下那人,三部首領的動作讓陳林等人驚愕不已。
突然地上那人見袁約等人走了,又留下自己,心知不妙,急忙要逃跑,黃燕眼快,一把按住,陳林等人這才清醒過來。陳林苦笑著對賈詡說︰「文和,是我等小看這巴山夷人了,自以為可以將其玩弄于鼓掌之中,唉。」賈詡也是有種挫敗的感覺,袁約等人的話已經表示的很清楚了,這說明賈詡一系列的計謀都無效,難怪說為何組建夷軍的事毫無進展。賈詡想罷又轉而對陳林說︰「主公,夷人之事往後再說,面前乃是此人最重要。」說完指了指地上拜黃燕按住的夷人。
互市之中很多夷人都瞧見三部首領將這人交給陳林,因此陳林下令將這名夷人押回褒中縣時,並沒有引起多大的轟動,只不過是不少夷人這才知道原來這就是漢中郡的大人啊。陳林沒有心思在互市上逗留,因為袁約說這夷人知道一些情況,于是陳林等人迫不及待的趕回縣府。
「找兩名懂巴山夷人話語的過來。」陳林一踏進縣府大門就說道。不一會翻譯找來了,陳林直接將那名夷人提上來,對那名驚恐不已的夷人說︰「你若好好說,本官不為難你,若是不識相,那就難說了。」早有翻譯將陳林的話說給那名夷人听。
那名夷人急忙頻頻磕頭,說願意願意,原來是個膽小鬼。之後這人果然有問必答,陳林等人越問越心驚。原來這人原本不過是一名普通的夷人,卻貪財膽小,一日在互市之中有人找到他,說有發財的方法,這夷人一听哪有不听的,于是同那人出了互市來到一處密林中,不料那人卻不是好人。在林中埋伏同伙,夷人膽小,被*迫提供了不少關于巴山夷人以及互市的事情給那人听。這還不算完,那人還要夷人回去幫忙聯絡三部首領,說是有人想見三部首領,有要事商量。最後那人自稱是「大賢良師之徒」,還給了夷人不少金子,這名夷人見了黃金什麼都照辦,回去就跟三部首領說了此事,三部首領並不理會,兩日之後山中就傳來說劉大人滿門遭害。這名夷人正心驚呢,因為先前那人也問了好多關于劉大人的事情,不料就立即被三部首領給抓住了,一番拷打後問清事情,三部首領怒不可解,要殺這名夷人,最後還是袁約首領提議把他帶下山來交給陳林的。
大賢良師之徒?陳林同賈詡都心驚不已,數年前那場大亂人人記憶猶新,陳林再反復問幾次,見這名夷人也問不出什麼來了,令人押下去先關著再說。回頭與賈詡商議︰「文和,先是夷人首領,漢中老士族,五斗米教,現在又出來一個黃巾賊,這?」
賈詡也想不到這里面竟然還有黃巾余孽的事情,連呼可惜了可惜了,要是三部首領不是光明正大的將這名夷人交給陳林的話,賈詡倒想讓三部首領幫個忙,前去會見一下那人,看看到底是誰,現在所有人都知道了這事,只怕那人早已經被嚇得不知去向了。這名夷人知道的很有限,只知道有一股自稱是黃巾的人在暗中行事,其他的一無所知,但是賈詡基本上可以斷定劉華的事果真不是夷人所為,而是有人想挑撥夷人與陳林的關系,如今只知道一個名字叫「大賢良師之徒」,這可真讓人苦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