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賈詡一百多騎兵出現在長老面前的時候,長老臉色為難,對陳林說道︰「將軍,不是本村有意悖逆將軍,只是這麼多的兵馬,小小的村莊,只怕還不能讓將軍大軍飽食一頓呢,將軍。」陳林笑了笑,看著長老為難而深怕自己會發怒的模樣,回頭拿過黃燕的袋子,從中抓出一把金豆,陳林出門極少帶銅錢。給長老送過去,說︰「老丈人放心吧,本官不會白要村民的糧食,都給錢,都給,算買的可行,一顆金豆一石糧食。」長老大驚,一石糧食就算賣到天價也值不了半顆金豆啊,別說一顆。
陳林哭笑不得的看著面前堆成一堆的糧食,不是說沒有糧食嗎,怎麼有金豆換之後家家戶戶都能有至少一石的糧食。陳林嘆了一口氣,也好,反正日子還長著呢,以後有用,好在有那麼多馬。當夜陳林就在村子中央扎起了軍營,與長老聊了無數的話題之後,陳林與賈詡法正兩人在商議。形勢不容樂觀啊,郭汜李傕等人果然在糧將盡的時候果斷的被部下士兵慫恿來攻長安。王允得張遼呂布等人的相助,也不過是兩萬之數的守軍,城外卻有二十萬之眾的大軍啊,光騎兵就有好幾萬。長安一帶開始失控,羌人,胡人,漢人,各種不同種族的士兵燒殺搶掠,無惡不作。除了長安城,京兆尹乃至整個三輔之地,不復大漢所有。王允這時候站在城牆上,望著城下螞蟻一樣的大軍,長安牆高,可是日久必敗。王允悲切,我做錯了嗎。李傕等人打的旗號是為董卓報仇,可是任誰包括王允本人都知道,就是王允那道趕盡殺絕的命令*反了李傕等人。
陳林︰「唉,想不到事情還是發生了,現如今長安只怕是進不去了。」法正︰「主公如今乃是益州牧守,原本來到長安之後必要亮明身份,以免遭人口舌,如今卻不得不變一變,暫時不公開主公在此的消息,以免陷入危機。」
賈詡點點頭算是認同法正的意見,現在的陳林不能公開身份,也沒什麼用,相反可能會引來殺身之禍,畢竟現在陳林在這里可是沒有兵馬啊。兵馬,慢著,賈詡似乎想到了什麼,對兵馬就是兵馬。要是這時候陳林領著一直大軍殺向長安,豈不是大大的忠臣。那麼兵馬從哪里來呢,哪里,兵要招募,可是這里不是益州,沒錢沒糧。兵馬還可以是別人的啊,投降過來的,這里誰會投降,誰,劉喚,藍田豬。賈詡一笑,算計起劉喚來,遠在幾十里之外的藍田縣的劉喚不由打了一個冷顫,見鬼了,這夏季還打冷顫。
只見賈詡一臉激動的望著陳林︰「主公,若是此時有一支大軍殺向長安,不管能不能接了長安之圍,主公說好不好?」陳林一臉疑惑,法正卻皺著眉拼命的想賈詡到底是什麼計策。賈詡︰「主公,這期間的長老是不是劉雄鳴正在藍田縣極力的招兵買馬嗎,這不正是一支現成的大軍嗎。」
陳林︰「莫要說笑了,劉雄鳴的兵馬為何要听某指揮啊,文和莫要說笑。」法正卻靈機一動,似乎明白賈詡的意思,追著賈詡的話喊道︰「哎呀,文和莫非是想——」一臉激動的看著賈詡,只見賈詡點點頭,微微一笑。陳林看兩人的小動作,裝作大怒道︰「你們兩打什麼主意,偏要瞞著我?」
賈詡呵呵笑︰「怎麼敢瞞著主公嗎,詡只是想起主公當時在蜀中用甘興霸取江州之計,詡也因主公之謀想出一計,或許能為主公變出一支大軍來。」便低頭與陳林說起計謀來,陳林听完,哈哈哈大笑,妙,妙,十有八九會成功的啊。于是急忙命黃燕如此如此去安排,一眾人又開始哈哈哈大笑。
第二天,陳林告訴村中的長老,他們要走了,陳林百余鐵騎便收拾一番果真離開了公王村,卻像是望藍田縣城而去。這時候藍田城中,劉喚坐擁兵力三千,雖然一千是原來的縣兵,還有兩千都是剛剛招募的,說是強征的也行。這里的兵力就是必中原好,只要以裝備武裝起來,就能上戰場,素質比中原的要好不少。其中大漢十三州,最不能打仗的兵估計就是益州與交州的兵馬,這兩地的人至少要*練三個月才適應軍隊的殘酷。
劉喚大馬金刀的坐在正席上,突然一個親信沖沖跑進來,磕磕踫踫的,對劉喚喊道︰「將軍,將軍,馬,好馬啊,足有上百的好馬。」劉喚跳起來︰「馬?在哪里?」現在西涼軍作亂長安,只要是四條腿的只怕都在李傕等人的軍中,這時候劉喚大軍成形,就是沒有像樣的馬匹,就連斥候都沒幾個。
親信咽了一口口水說道︰「將軍,今早得報說公王嶺那邊來了一批南邊的馬販,好像是之前在長安販馬的,因為段帥在華陰設了路障,這些人想從秦嶺穿過去,走了一個多人,沒過去,又回來了,昨夜就在公王嶺下一個小村過的夜,現在還在公王村呢。」劉喚一听,欣喜若狂啊,老天真是眷顧自己啊,急忙叫喚道︰「那還等什麼啊,集結人馬,本將要親自去,哈哈哈,上百匹馬,哈哈哈。」劉喚除了大笑幾乎沒有別的詞出現。
劉喚沖出大廳,不一會親信跑過來高興的說道︰「將軍,好了,三千大軍全部準備好了,就等將軍了。」劉喚一听,肺都氣炸了,三千大軍,破口大罵︰「是去搶馬,一支小馬販的馬,用得著三千人去嗎,啊?啊?啊?用得著嗎?啊?」每啊一下就用馬鞭抽一下那名親信,真是恨鐵不成鋼啊這名親信被打怕了,弱弱的問了一句︰「將軍,那,那帶多少去啊?」劉喚簡直就要翻白眼,怎麼這麼傻的部下都有的,幾乎怒吼著︰「五百,五百,五百,多一個就把你當成多余的,剁了。」親信嚇得落荒而逃。
還是在公王嶺附近,就在村莊不足十里的地方,藍田縣來公王村必經之路。只見此處密林重重,一條兩馬寬的小道延綿數里,兩旁都是密密麻麻的灌木樹林,鳥語花香,此時又正值春去夏來之際,所有生命都顯得那麼精神,迎風而立。草叢偶爾鑽出的野貓,撞見這里的景象,被嚇得喵的叫了一句,急忙逃竄而去。只見小道兩旁一里之外的地方,各密密麻麻的貓著一群人,個個圓目怒睜,直勾勾的望著來路。握著兵器的大手不知道是緊張還是激動,都冒出汗來了。每個人都是望一眼來路又回頭一後的愛馬,就像面對自己的妻兒,當然這里面一部分人是沒有資格娶妻生兒的,這戰馬就是他們的妻兒。
這些人不是別人,恰恰就是說要離開的陳林一行,此時陳林百余人分布兩側,周倉咬著不知道哪里折來的草,呸了一下,吐出草上的泥巴,捅了捅身旁的法正︰「唉,我說這劉雄鳴能來嗎,這種地方要我我就不來,最多是派個小校來看看就是了。」法正沒安好心的逗著周倉玩︰「是啊,派個像你這樣的小校來。」周倉大怒,急忙又想起現在是埋伏,不能大聲說話,壓低了聲音指著法正︰「你,你,某是益州第一統領,除了主公,某就是最大的,哪個是小校,哪個是小校,你才是呢。」周圍的近衛忍禁不俊,極力憋著不笑,讓周倉更加火氣。坐立不安的望望四周,深怕陳林發現自己,真是窩囊啊,周倉想,該死的書生。
此時陳林與賈詡正在小道的另一側呢,埋伏已經一個時辰了,加上出來的時間,算算藍田來的路程,陳林知道再過半個時辰,要是劉喚還不出現,就是不會出現了。就在此時,小道上沖回來一人︰「主公,來了,來了,跟先生料的一樣,只有四五百人,還有一個騎馬的家伙呢,看起來像當官的。」
陳林一听,精神一抖,對這人說︰「過去告訴周倉,這邊不動,他要是敢動,日後罰他去養馬。」那人沖沖又出去。
劉喚騎在馬上一路都是興高采烈的,小小一群商販,見到自己還不知道怎麼兩腿直哆嗦呢,唉,做人要厚道,也不能白要人家的馬不是,那就每一匹給一百文錢吧,咱又不是強盜,咱可是要勤王的義軍呢,最多幾日就要去跟那些個膽敢圍攻皇城的家伙打上一架,日後少不得封侯拜相,嘻嘻哈哈哈。劉喚想到開心處都流出口水來,一抹口水罵道︰「到哪了,還有多久啊?」
還是那名親信︰「將軍,快了快了,還有十里路就到了。」劉喚暗罵一聲又入神在馬上,想他的封侯拜相去了。突然小道右邊一聲驚天般的巨雷響起︰「藍田豬,中計矣,快快下馬受降。」無中生有一般自兩旁沖出一伙騎在高頭大馬上的騎士,威風凜凜的長刀閃亮發光,甚是駭人。
劉喚嚇得差點摔下馬來,斷斷續續的喊道︰「你——你們是什麼——人,膽敢劫持——本縣令。」陳林噗的一聲笑出來,回頭喊一聲︰「黃燕,擒賊先擒王,要活的。」嗖的一聲,就見陳林身後飆出一人,直奔一動不動的劉喚而去,另一面傳來一聲大漢︰「黃燕,這是某的,不要搶。」沖出一員虎頭大漢徒步如飛,手中巨大的鋼刀,比一般身形矮小的人還要大。
劉喚大呼一聲︰「吾命休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