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詡賈文和之名二十年前就因為閻忠的原因聞名西涼,雖然那時候還不能與閻忠邊章等人相提並論,可是在西涼乃至三輔卻也人人知道賈詡有張良陳平一樣的智謀。這時候賈詡更加是益州牧陳林麾下頭號智謀,但凡有點視野的人都知道賈詡的能耐。李傕見到賈詡的時候也是大吃一驚,接著喜上眉頭,急忙以國士之禮相待,賈詡一見李傕模樣,心中安定,小命應該是保住,身後三名近衛卻急得跟熱鍋上螞蟻一樣。賈詡只當沒看見,徑直與李傕談話。
賈詡︰「將軍,詡有三位侍衛,還望將軍莫傷了他們的性命,放他們離去吧。」李傕一听大叫︰「先生是願意留下來助我?」李傕一見到賈詡的那一刻開始就不停的招募賈詡,這也是三名侍衛著急的願意,這些都是陳林最為忠心的近衛,豈能不知道賈詡的重要性。此時見賈詡與李傕這麼一對話更加著急,就要上前大喊出來,可惜兵器被沒收。賈詡呵呵笑︰「將軍可願放詡離去?」李傕一愣,繼而大叫︰「來人,給這三人放行,不可為難。」
三名侍衛大叫︰「先生。」賈詡一擺手,冷冷的說道︰「回去告訴主公,那盤棋有機會再下,誰輸誰贏還不一定呢。」李傕听此,那盤棋?誰輸誰贏還不一定?哈哈哈哈,賈文和願意助我也,哈哈哈哈。賈詡歸降,三名小兵放了就放了,一個賈詡可比十萬大軍,哈哈哈哈。李傕笑了,笑得很瘋狂,連連命人將各種美味帶上來,與賈詡暢懷一通。
賈詡談笑自若,全然不像是一個俘虜,李傕也沒有把賈詡當成俘虜,對于賈詡冒充什麼親家的事情也是一提不提,甚至李傕都忘了有這回事。連續兩日,李傕都沒有離開過賈詡,暗中也不停的派遣密探監視著賈詡。這天早晨,李傕︰「文和先生可有什麼異動?」
「稟將軍,賈先生這三日來每日除了與將軍會面,也不見去其他地方,甚至沒有離開過半步軍營。」
李傕一听,對賈詡的觀察已經三天了,賈詡絲毫沒有逃跑的意思,甚至大有將此當成自己家一樣,神情自若,生活習慣也適應得很快。李傕不由自主的說道︰「看來是真的要投我了。」急忙又向賈詡帳篷而去,賈詡一看是李傕,急忙引進去︰「將軍今日好早啊。」
李傕呵呵一笑︰「先生,某有一語想請教先生。」賈詡一立,呵呵笑道︰「將軍請說,詡才疏學淺,但是只要能說得上,詡一定不隱瞞,將軍待詡可是不錯的啊。」李傕︰「先生乃是陳益州心月復,為何先生這幾日絲毫不提益州,莫非先生不思益州之主?」
賈詡︰「將軍,詡知將軍懷疑,詡只有一句話,但為活命而已,將軍說可是否。」賈詡絲毫不掩飾自己的膽小怕死,直言自己就是為了活命而已,讓李傕大吃一驚,李傕心道,若是留下此人,日後可問計,卻決不可為親信,太沒有忠誠了。不過李傕卻知道賈詡所說並不是沒有道理,李傕心想,只要自己不放賈詡,總能問上一計的吧。李傕心中已經將賈詡當成自己軍中的一部分了,雖然不是很信任。
「文和先生,既然如此,某想問問先生,如今以某的境地,該如何自處?」賈詡一听,心中暗喜,說道︰「那詡要問將軍,將軍想要什麼?」李傕一愣,一臉的不解。賈詡︰「哈哈,將軍連自己想要什麼都不知道,那還談什麼如何自處。」
李傕︰「當然是想要長安了。」賈詡一听,莽夫就是莽夫,賈詡問得的李傕的理想,偏偏這人只知道眼前的利益,只知道這些死板的實物。賈詡也不點破,說道︰「將軍既然想要長安,詡要問將軍,軍中糧草幾何,還夠大軍食用幾天?將軍想要長安,詡要問將軍擊敗益州與河南伊聯軍之後為了追殺區區殘兵敗將,耗費了三日時間,將軍覺得是這區區殘兵敗將比長安還重要?將軍想要長安,詡要問將軍想要長安的人只有將軍嗎,這關中大地上將軍是否做得了主?將軍想要長安,詡要問將軍是想要長安這座城還是長安里面的什麼東西?將軍,這些問題將軍可曾想過?」
賈詡一連提了幾個問號,將李傕問得一愣一愣的,賈詡心中大叫,小樣,鎮住你了吧。李傕一搖頭,糧草,現在大軍圍困長安三個月了,關中大地早被李傕等人搶了個遍,糧草不多啊,夠打完這個月就不錯了。我留在這里,還不是想抓陳林劉備。長安,當然是要長安里面的皇帝了,有了皇帝就有大義,有大義才能名正言順的做事情。做主,我當然能做主,這里還不是我說了算,還有誰能說不是,不過樊稠郭汜——李傕越想越覺得自己好像真的從來沒有梳理過這些事情。突然,李傕大喜,叫道︰「天將文和送與本將啊,此不正是老天要本將解決這些事情嗎。」說著李傕往賈詡一拜︰「望先生教我。」
賈詡一笑,搞定,說道︰「將軍且看,西涼邊陲,馬壽成與韓文約已經龜縮北部,元氣大傷,三兩年之內難有作為。南部益州,亦是連年大戰,方才平定益州,益州輕易之間也不敢兵出陽平關。」
「東面河南伊劉玄德也是一樣,剛被將軍擊敗,只要將軍在華陰駐守一萬兵馬,東面可無憂。」
李傕急忙說道︰「那還有北地的徐茂之呢,還有河東的數萬人馬,也是在渭水北岸虎視眈眈啊。」
賈詡哈哈哈大笑︰「將軍,這兩伙人舉兵南下,是為何,長安爾,若是將軍快速將長安拿下,將軍覺得這兩股人馬還敢來長安嗎,來長安還有意思嗎。將軍,有一句話詡不知當說不當說。」
李傕現在算是見識了賈詡的能力了,敬若神人,豈能不听,急忙說道︰「先生快說,快說。」賈詡︰「將軍,若是長安攻破,將軍決定這長安城是誰說了算,是將軍,還是郭、樊二人?」李傕一驚,郭汜跟樊稠關系很好,而且這兩個人加起來至少有七八萬大軍,自己才六萬,吃虧啊。李傕雖然與兩人同為董卓舊部親信,可是李傕卻是明白得很,西涼人向來重視實力,什麼關系什麼大義都是假的,在這里是實力說了算,如果沒有實力,就像現在長安里面的皇帝一樣,西涼之中有幾個把他放在眼里,整天掛在嘴上還不是為了謀求更大的名義而已。
李傕急忙說道︰「先生有何良策?」
賈詡︰「將軍,听聞樊將軍在西涼,被已經將馬壽成一干重要將領圍困,卻是韓文約走進樊將軍大營以舊情說動了將軍,樊將軍不但將馬韓兩人放去,還默許韓文約據守金城。將軍,按理說這乃是西涼大軍的大事,可是樊將軍既沒有問過將軍,就連時候都沒有主動說過,說明樊將軍已經——將軍你沒事吧?」賈詡一說,李傕越來越難看,賈詡故意一問。
李傕一擺手︰「那先生以為某該怎麼做?」
賈詡︰「將軍欲成大事不拒小義,樊將軍既然沒有將將軍放在眼里,又有通敵在先,將軍何不——殺之。」李傕大驚︰「啊?」賈詡︰「將軍只需一名小校,即可輕易靠近樊將軍,殺之而取其兵,立即猛攻長安,長安已經是強弩之末,將軍八九萬大軍數日可下。長安一下,郭將軍就算擁兵五萬,將軍卻有取長安的大功,更有七八萬的大軍,那時候長安誰說算,想必就是郭將軍也應該清楚。長安一下,東拒洛陽,甚至說降北地郡,將軍可做關中王。」
李傕雙眼精光,大叫一聲︰「先生真乃天人也,哈哈哈哈。」
「來人命張士度叔佷率本部兵馬立即啟程,防守華陰,其余兵馬即刻回軍長安。找胡封過來,就說有大事要他去做。」李傕哈哈大笑之後,當機立斷,連續下了幾道命令,甚至沒有瞞著賈詡,就當著陳林的面下令。胡封,李傕麾下的大將,也是李傕的外甥,大事,就是殺樊稠,取其兵。
賈詡笑了,心中笑得直抽筋。平定益州之後,陳林已經毅然有了爭霸天下的勢力和資本,可是董卓一死,陳林心中那一點點的忠義之心就無限的放大,竟然還妄想復興大漢。賈詡卻知道,漢室已經是日薄西山了,不可能有光復的可能。漢室威嚴不倒,陳林如何爭霸天下,賈詡在唄擒的那一刻開始,就在謀劃一場大陰謀。一定要讓漢室尊嚴盡喪,一定會讓陳林心中那僅有的一點點對漢室的期望都消失。為了這樣,賈詡不惜幫一把李傕,不僅要攻破長安,還要混亂長安,關中的兵馬太過于彪悍了,不利于陳林北出陽平關,所以關中的西涼兵馬一定要自相殘殺,一定要削弱關中的實力。到時候一個破爛的關中,一定會將大軍壓境的陳林當成救世觀音的。
以益州為糧倉,取故秦之兵以爭霸天下逐鹿中原。雖然賈詡沒有見過陳林那位神秘的阿爺,但是賈詡卻深深的覺得這絕對是一個上好的戰略,賈詡竭力而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