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說姜敘投降陳林之後,立即向陳林舉薦了兩個人,一個就是楊阜,楊阜本就是姜敘的同僚,姜敘是冀縣縣尉,楊阜是冀縣主簿,姜敘知道楊阜之能,所以舉薦楊阜。與楊阜一通被陳林召見的另一人,卻在第二日就再也沒有人見過了,同時陳林近衛統領中也少了段譽與劉喚兩人。
三日後,冀縣六百里之外的金城郡,三匹快馬駛進了金城,一名溫厚略微肥胖的文士,兩員金刀精甲的武士,這三人要見現金城太守韓文約。韓遂自從上次與馬騰興高采烈的出兵原本想撈一把,不料中了樊稠的計謀,被打得狼狽而逃,最後還是韓遂仗著與樊稠的關系,孤身進營,求樊稠放了自己一馬。韓遂雖然得以逃命,但是元氣大傷,尤其是韓遂在最後逃跑的時候死命讓八部將斷後,使得八部將損失慘重。這可是韓遂的主力大軍啊,韓遂回到金城之後郁郁寡歡,當得知馬騰也是勉強跑回武威之後,心情才好一點點。
也正是因為韓遂實力大損,韓遂又開始與馬騰親近起來,與馬騰的聯系也多了許多,其實這也是韓遂探知馬騰虛實的一個方式而已。韓遂實力大損,加上韓遂不願意回原來的隴右,而是留在老家金城,這便讓武威的馬騰得了不少便宜。韓遂自認不比馬騰差,可是韓遂卻沒有馬騰那麼好的福氣,一群兒子都是人中龍,馬超兄弟孤身挺進隴右,不到三個月的時間就將原來韓遂的勢力收服,讓韓遂咬牙不已。從此馬家實力明顯的超過了韓遂,幸好韓遂也不慢,利用女婿閻行的武勇,將安定死死的我在手中。
但是韓遂絲毫沒有安全感,因為韓遂佔據了金城和安定,就相當于將黃河南岸全部佔領了,完全是擋在了馬騰南下的道路。韓遂總是認為自己擋住了馬騰拿下關中的道路,遲早會與馬騰鬧翻的,因為韓遂不相信馬騰會甘心窩在西涼北部,韓遂不相信馬騰對于中原的好不向往,有野心的人,總是覺得別人比自己還要野心,這就是韓遂現在最真實的寫照。
這一段時間,陳林就要對李傕郭汜動手的消息已經不是什麼秘密,韓遂的心思又開始活絡起來了。韓遂想,若是陳林真的與李傕兩人在陳倉散關一帶打起來,那韓遂就有機會了,天水,韓遂想要隴西和天水這兩個地方。韓遂不是沒有理由,現在不是堵住馬騰拿下的道路了嗎,那好,我韓遂拿下天水之後就把安定讓給馬騰,這樣就可以了,既可以不擋你馬騰的財路,兩家的實力也不見得有多少差距,要知道天水可是比安定強了不少啊。
但是事情又豈是韓遂一個人說了算的,奇兵出祁山,一舉拿下上方谷,陳林的動作將韓遂嚇了一跳。昨日得到這個消息之後,韓遂就一直在想,怎麼才能將自己的利益最大化,今日卻听到自稱是益州使者的人要見自己。韓遂與成公英相視一眼,韓遂︰「文偉,益州出乎意料的偷渡祁山,李稚然等人一定揮軍北上,不出五日,必有大戰在天水。某實在不甘心天水就這樣被益州佔了啊,某不甘心啊。」
成公英卻沒有韓遂心中的那股死板,不會死盯著什麼東西不放,成公英說道︰「文約,你還是太要強,天水從益州兵來的那一刻就已經難以在屬于我們的啦,不管這一戰是誰贏,天水都輪不到我們,陳伯至勝了,天水不是我們的,陳伯至敗了,李稚然有了前車之鑒,必定不敢再對天水大意,那時候天水也不會是我們的。之前想要天水,仗的就是李稚然等人的麻痹,現在不行了,文約又何必爭這口氣。如今益州派人來,必定是想要勸說我軍出兵,牽制李稚然。」
韓遂︰「出兵,李稚然豈是那麼好對付的,再說了,現在天水已經如你所說的那樣了,那我們到頭來有什麼好處?為什麼要幫他益州打這一仗啊。」
成公英︰「不然,天水沒有了,渭水以北呢,這一次大戰一定是發生在天水縣城與冀縣這兩地,我軍就有間隙拿下狄道,秦川等渭水之北,甚至,直下扶風,攻略三輔,也不是不可能。」
韓遂一跳︰「偷襲長安?」成公英搖搖頭︰「不太可能,就算我軍趁著益州與郭李兩人大戰在天水,能偷下扶風,也最多只能搶掠一番,郭李一定不會坐視長安有危險的,到時候若是我軍去踫長安,郭李一定跟我們玩命,到時候遠離金城,可不是好玩的。」
韓遂︰「那也不行啊,我們若是出兵太多,那——」韓遂猶豫,成公英一笑︰「文約你可是害怕我們走之後武威那邊會趁機打劫?」
韓遂點點頭,對于他的這個結義兄弟,韓遂既是自豪又是忌諱害怕啊,名將之後果然不同凡響,短短幾年名聲搞得比韓遂這個老早就出名的名士還要大,人比人氣死人啊。在西北,以武勇出名絕對要比文人出名要快得多,也有效得多,這也是韓遂死死的將閻行收在身邊的原因。
成公英︰「不會,你也許看不到,但是我明白,馬壽成是一個自喻忠良的人,要是我軍去攻打李稚然等人,馬壽成不敢冒著反賊的名來攻我,反而會出兵援助我軍。」
韓遂嘴角一斜,韓遂雖然是名士,可是近年來算是看透了,什麼名聲那都是不當飯吃的東西,為由兵力才是真的,突然韓遂心中一個邪惡的計劃升起來,看了一眼成公英,沒有說出口。韓遂點點頭,說道︰「那就見一見這益州的使者吧。」
韓遂走過去,對著閻行低語幾句,然後坐回本位。這時候益州三人兩武士在後,文士在前咚咚入來,走近一看,這兩員武士竟然是陳林的近衛統領段譽劉喚兩人,不過此時韓遂等人怎麼會認得兩人。兩人都是鎧甲鋼刀,跟在文士身後不足三步。閻行得了韓遂的吩咐,一見兩人竟然帶刀進來,爆喝一聲就沖過去︰「狂妄,竟敢帶刀見我主。」
武人刀不離身這是很正常的事情,況且是這種場合,閻行這話不過是無理取鬧。成公英看著閻行跳出,而韓遂卻不制止,就知道是韓遂存心想給益州使者一個下馬威。閻行突然暴起,直沖文士而來,段譽兩人就是陳林特意派過來保護文士的,尤其是對方如此不講理。段譽與劉喚頓時也怒了,怒吼一聲︰「先生小心。」雙雙抽刀上前五步,擋在文士面前,文士反應雖慢,一看先是一愣,接著面無表情的止步,大有靜下來欣賞一番三人的較量的意思。
話說閻行暴起,段譽劉喚怒起,兩人就斗閻行,段譽與劉喚雖不及周倉黃燕兩人,可是能作為陳林近衛統領,卻是能差到哪里去。兩人聯手大有信心擊敗此人,可是段譽與劉喚越大越心驚,閻行號稱西涼繼華雄之後第一,也是眼高過天的人,此時心中也是大駭,不由發了狠,招招要害。
韓遂一看,只見那文士竟然絲毫不懼,就直勾勾的看著場上三人的打斗,而且對方那兩人明顯不敵,但是這文士卻仿佛欣賞一場與自己毫無關系的打斗一樣。韓遂頓感無趣,大喝一聲︰「彥明,退下。」閻行恨恨而退,段譽與劉喚呼的松一口氣,無奈對望一眼,回頭對著文士︰「先生,我等——」文士呵呵一笑,搖搖手示意不要說話。
韓遂︰「敢問先生可是益州來的,素問益州智囊賈文和大名,不知道先生又作何稱呼?」賈詡被李傕兩人軟禁在長安,天下皆知,韓遂這分明是奚落文士,我韓文約除了賈文和,沒听說益州有其他文人啊,你小子是誰啊?
文士五毒不侵,絲毫不在乎,哈哈哈大笑︰「益州人杰輩出,在我主領導下人人默默而作,不求聞達四海,只求一方太平,況且區區小事,何須大賢前來啊。哈哈哈,某乃天水閻溫閻伯儉見過將軍。」小樣,益州人才多著呢,我們個個都是默默為百姓做事的人,名聲誰在乎啊,再說了,來見你這種小事,用得著名士來嗎。
韓遂一愣,名士終究有名士的風度,哈哈哈大笑,上前抓住閻溫的手︰「伯儉了得了得啊。」自來熟,韓遂絲毫不在乎之前的下馬威,仿佛沒有這件事,竟然好像是閻溫的老熟人一樣親近起來。段譽劉喚兩人直起雞皮疙瘩,心中誹謗不已。
閻溫也是一愣,繼而反手也握住韓遂雙手,說的話更加離譜︰「哪里哪里,讓你見笑了,近來可好啊?」就差沒說好久不見了,閻溫想,你裝,我比你能裝,來啊。
成公英低頭一笑,這兩個人真是——無法形容,最後成公英實在看不下去了,說道︰「閻先生,不知道今日所為何事?」
成公英一說正事,韓遂臉色就變,大步走回正坐,也盯著閻溫,閻溫心道你丫屬狗啊,說變就變。你變我不會變啊?閻溫也一甩衣袖,朗聲說道︰「為將軍前途而來。」傲氣十足,閻溫心中說道︰「你牛啊,你牛,你牛?」
身後段譽與劉喚兩人此時若不是因為環境,定然跳起來大叫三聲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