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選這回算是踢到鐵板了,原本見只是一個小小的副將,只要快速拿下,然後佔據府庫。就算黃忠事後找麻煩也不怕,這狄道可是韓軍的天下,但不想半途殺出一個如此彪悍的小校,還讓自己顏面全失。候選一不做二不休就像殺人滅口,卻被魏延膽大沖過來搞得一團糟。眼見黃忠副將更加是趁機就要進攻,候選驚駭,這時候黃忠出現的成了候選的救星。
黃忠大喝一聲阻止了益州兵馬的進攻,這時候黃忠還不知道這其中具體發生了什麼。只見韓軍中這時候突然沖出來一個小校,穿的是自軍的軍服。黃忠再一定神看,竟然認得此人,就是當年從南陽就跟隨的義民,好像叫魏延的。黃忠一臉怒容,直面候選大喝︰「侯將軍,為何對我軍進攻,若非將軍是要將兩家的盟約棄之不顧,還是韓將軍已經背信棄義了?」黃忠正值中年,氣朗容怒,候選一個驚慌,竟然不住後退兩步,看得黃忠心中更是鄙夷。
候選自知理虧,尤其是面子上已經丟得一干二淨了,但是仗著自己兵強馬壯,還想耍橫,頓時不要臉的叫嚷道︰「黃漢升,你部下殺我數人,又該如何?」這時候副將急忙沖過來在黃忠耳邊說了一陣,黃忠煞有深意的看了一眼退回來一動不動的魏延。轉而對候選冷笑︰「候選,要臉不?」便冷眼看著候選。
候選這回當真是羞臊不已,正當候選進退兩難的時候,又一隊步卒開過來,候選一看,頓時大喜,原來來的這人卻是梁興。候選大喊︰「老梁,助我,這益州兵太過不講理,竟然霸佔了糧倉又搶府庫。」
不管對與錯是與非,梁興終究是韓軍,自然是護著候選,梁興當即就揮軍也圍過來。黃忠一看,冷笑不斷,大喝一聲︰「升魏文長為軍司馬,立即生效,大軍備戰。」魏延一愣,繼而一喜,急忙跪下謝恩,不過立即又跳起來抽刀大喝︰「備戰。」
黃忠上前兩步,左手往旁邊一伸,立即有近衛遞上黃忠大弓,只見黃忠收手,抽箭,拉弓,放,一氣呵成,竟沒有半點遲疑,好像根本不用瞄準一般。離弓的箭矢,嗖的一聲就見對面候選頭盔華羽落下,竟然是直接射中了候選頭頂的羽毛。兩片羽毛飄然落下,在候選眼前搖晃幾下,就急墜而下,魏延心驚不已,原來將軍箭術如此精湛,急忙高喝不已,眾軍也是見識了自家將軍的神勇,吶喊不斷。反觀候選卻是面如土色,梁興根本沒看見箭矢飛來,只見黃忠動作,立馬就是候選被嚇得立在馬上一動不動。一千八九百韓軍個個驚駭,忍不住退了幾步才算。
黃忠又慢條斯理的抽出一支箭矢,慢慢放在弓上,對候選大喝︰「後將軍,這一箭,射哪里?」冰冷,威脅,*果的威脅,可是候選和梁興此時卻提不起一點怒氣,只有渾身的懼意。就在這時候,一騎快馬飛奔而來,大喊︰「侯將軍,梁將軍,主公有令,除了糧倉和府庫,立即監護城中各府邸,不得有誤。」韓遂的命令,而且是如此詭異的命令。黃忠一听,冷笑一聲,看來候選和梁興今天的胡鬧不是偶然,這里發生的事情韓遂都知道。如今見候選吃虧,韓遂的命令卻立馬就到,而且撇開了黃忠佔領的兩個地方,難道是巧合,誰信啊。
韓遂的命令成了候選的台階,哼了一聲,調轉馬頭就走,黃忠大軍歡呼不已。黃忠沒有想過去質問韓遂,沒意思,人家也不可能認。黃忠回頭一看,再次看了魏延一眼,說道︰「你是魏文長吧,本將沒記錯吧?」魏延大喜︰「稟將軍,正是,想不到將軍還記得末將。」黃忠一听,心喜,魏延才剛剛升司馬,就能轉變稱呼自稱末將,不簡單啊。黃忠呵呵一笑︰「好好為主公效力,日後功勞一並算上。」說完便闊步走近府庫。
陳澤再一次獨自領兵出戰,三千狼騎一字排開,緩緩開出冀縣。陳澤知道這一次一定又是一場難忘的經歷,就像當年三千狼騎出陽平一樣,那一次,陳澤與三千狼騎與敵遭遇十六次,主動攻敵九次。沒有外援,沒有補給,沒有一切,除了三千狼騎,什麼都沒有,三千人最後剩了一千一百多回家,陳澤自己英俊的相貌也變成了刀疤臉,一道刀傷橫過了半張臉。可是陳澤從來不後悔,陳家的威望就是這樣一步一步往上累計起來的,陳澤和陳到兩人都深深的知道,只要用盡一切方法去輔佐大兄,陳家,未嘗不可以站在巔峰。
這一次,陳澤再次出戰,面對的主要目標是三萬騎兵,陳澤不知道李傕郭汜兩人最終會派多少人去秦川據韓遂,最終又有多少留在天水。陳澤不懼,也不後悔,相反這時一種榮耀,不僅是他,三千狼騎沒有一個不是如此想的。狼騎的待遇是其他士兵的兩倍,在益州所到之處受盡稱贊,能留在狼騎,是他們最大的驕傲,尤其是那一千一百老兵,騎射,這種傳說中只存在與胡人和名將當中的絕技,他們個個都能做到。陳澤笑著看了一眼狼騎,望著東方,冷笑,西涼鐵騎,這次讓你們也看看什麼叫鐵騎。
冀縣東南一百二十里的地方,正在天水縣南面不過七十里的地方,有一個叫做阿陽的小縣。阿陽縣東面二十里有一道風化的古城遺跡,據說是周朝時一座叫做田陽的縣城。不過現在這里除了滿是蒼茫,再也見不到一點當年的蹤跡。也許是古城的一條街道,也許什麼都不是,不過如今這里卻形成了一條寬不過五六丈的官道,兩旁全是高低不等的溝壑和土牆。
此時,一隊三千人馬正要進入這一條長達兩里左右的官道。三千人馬分為兩部,一部騎兵,約有八百人,在前,余者步卒在後。只見馬上一名武將打扮的將軍罵道︰「副將,還有多久才能到阿陽?」
原來這卻是李傕郭汜大軍的先鋒,領軍的叫青山,肯定不是原名,不過是西涼地方的習慣,外號有時候比原名還要被人知道得多。青山就是這樣,青山是李傕軍中一名校尉,這一次出戰天水,早就有斥候探清楚了,敵軍正在龜縮冀縣。所以這個先鋒大將青山絲毫不在意的直奔天水,想要快速到天水,以向大司馬請功,此時青山距離後軍至少有一百里。
副將急忙上前︰「將軍,過了這個舊城,不到二十里就是阿陽縣,再走六十七十里就是天水。將軍,如今越來越近敵軍,是不是多派點斥候,行軍也慢些,等等大司馬大將軍兩人?」青山劈頭就是一鞭︰「益州不過兩萬人,現在只怕還在冀縣哆嗦呢,等後軍?等後軍上來還要本將這個先鋒干什麼,再出言動搖軍心,軍法處置。」
「將軍,將軍,前方古牆倒塌,埋了去路。」一名快馬向青山匯報,青山暗罵一句倒霉,喝道︰「搬開搬開,大軍停止前進。」副將一听大驚︰「將軍,此處狹窄,不可久留啊。」青山這回倒沒有動怒,也覺得有理,急忙就要下令,突然一聲號角想起,嗚嗚嗚三聲,很是清晰。就見身後和兩側都同時射來無數的箭矢,卻不見一個人,只有漫天的煙塵。這時候後軍不停吼叫,青山驚駭,遭埋伏了,大喝不止。
古道兩側都是一人高的土牆,陳澤不能直接沖過去,但是也足夠了,箭矢才是陳澤的目的,只見狼騎自古道兩側的其他牆道飛奔而過,伴隨的就是狼騎新技能,騎射。兩列騎兵從青山前軍一直沖到後軍,這時候已經離開了古城的範圍。陳澤大喝一聲,長槍一指,嗜血的冷笑,這一次是面對面的沖擊青山的後軍,那驚慌不已的步卒。此時古道狹小,三千大軍頓時被一通箭射得混亂不已,前軍的騎兵被幾堆土堆擋住,前進不得,後軍步卒又堵住,八百騎兵毫無用處。
不帶一點憐憫,挺起長槍就是沖刺,大軍後部的步卒死傷不斷。陳澤狡猾,並不讓狼騎沖進古道去,而只是在古道外圍,一點點的沖殺,古道內的敵軍不停的往後退,卻不知這時候那個看似狹窄的古道里面反而是安全。
青山被急的大怒,沖著騎兵大吼︰「往後,但有阻礙,殺。」竟然帶著騎兵往後奔跑開來,涌成一團的步卒頓時被自家的騎兵沖撞極多。青山這一個舉動無疑是正確的,他已經明確的知道外面就是一支騎兵,只有用騎兵才能對抗,同時騎兵要是不沖出這個小地方,很容易失去優勢。
但是他遇到的是陳澤,是狼騎,準備充分的狼騎。陳澤一看里面的騎兵似乎有外後退就要沖出來的跡象,大喝一聲︰「合攻。」這時候三面的狼騎不再游走,而是全力沖刺古道前的步卒,這些步卒又怎麼是對手,被打得連連後退。這一退不要緊,卻是剛好撞上了要往外走的騎兵,密密麻麻都是自家的步卒,騎兵就是揮刀猛砍,也無濟于事,更別說有些步卒見自家騎兵殺自己,不由反抗起來。
陳澤在外看得心花怒放,再次高喝︰「射。」又改為射箭,這哪是什麼戰斗啊,這是一面屠殺,青山大軍竟然沒有單點機會進行反擊,擠在人堆中眼睜睜的看著一批又一批的同伴倒下。直到眼前人漸漸的變成尸體,空間開始空曠起來。陳澤一看,其中還有數百步卒,騎兵約有六百不等。陳澤一笑︰「撤。」
林安一驚︰「怎麼撤了,他們沒幾個人了?」
陳澤︰「你沒看敵軍都紅了眼了,那是要拼命的,犯不著跟他們玩命,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