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一小會,終究是張勛的一員副將沒有忍住,壯著膽子說道︰「王爺,將軍府上右邊就有一千大軍,要不要末將還是立即出去招來這一千人馬。」陳林一听,知道這只怕不僅僅是這位副將的意思,只怕大多數人心中還是不相信陳林。陳林抬頭,看一眼張勛,只見張勛︰「主公,方副將沒有冒犯主公的意思,只是主公金貴之身,容不得有半點閃失。」
陳林站了起來,放下酒杯,環視眾將,這里有大概七個人左右。陳林︰「建公還是與孤王一起出去看看把,免得留下來這酒也飲得不痛快。」說罷就直接往外走,張勛大驚,急忙沖剛才說話的副將說道︰「沒有主公的命令,誰都不許亂動,但是派人去叫大軍裝備。」現在張勛是新降之人,要是沒有陳林的同意就隨便帶兵來陳林身邊,只怕會被認為是圖謀不軌啊。說罷急忙追上陳林,陳林在前面,剛走幾步,就看見周倉進來,看見陳林要出去,一驚,轉眼就說道︰「大少爺,黃燕開始了。」說完盡職的立在陳林身後。
陳林︰「走,一起看看去。」數千大軍的戰斗,在陳林嘴中說出來,就好像是觀看一場游戲一樣。陳林還沒有踏出大門,就听到外面大吼一聲︰「大帥被敵軍挾持了,大家殺啊。」顯然是敵軍在發話,接著就是轟的一聲殺聲。陳林等人剛好出門,與張勛在一起,就見府門前正大道之上,八百血紅戰袍卻是鴉雀無聲。前面三排的人挺槍半跪著直*前方,後面的人都是肩膀頂著前面人的後背,一個連著一個。
不足百步之外,一支三千人的大軍成排成排的沖過來,因為街道的原因,每排不過只有五六十人,卻排了長長的一大片。幾員張勛的副將不由心驚,下意識的把手放在刀柄上。黃燕魏延等四人正分在四處,為首黃燕回頭一看,卻見陳林在這里,也是大驚,急忙過來,低聲說︰「大少爺——」看出來黃燕也有點擔心,雖說這血色近衛在一個月的*練當中都很讓人滿意,可是終究是第一戰,黃燕害怕陳林再出現意外的話,那黃燕真的不知道怎麼辦了。
陳林微微一笑,對黃燕︰「按照我之前教你們的去做,就好了。」現在陳林封王之後,沒有幾個人能听到陳林自稱我了。盡管黃燕說得小聲,但是張勛離得近,也听到了。張勛心中多少有點安慰,看來不止自己一個人不相信啊,連黃燕自己都有點擔心。張勛這麼一想,很快又擔憂得緊,連黃燕都沒有信心,那,要是陳林真出什麼意外的話,可怎麼辦啊。
陳林可不管這些,只是微笑著看著前方。黃燕無奈,急忙跑回隊伍,大聲喝道︰「血色近衛。」
「殺神。」不響則以,一響驚人,八百人吼出來的聲音,卻要比三千人響亮得多,頓時風雲變色,殺氣沖天。只見黃燕怒吼一聲︰「一隊,攻。」吼聲一起,就見魏延也跟著怒吼一聲︰「攻。」卻是前面三排長槍近衛本事半蹲著的姿勢,突然暴跳而起,飛起三尺高,同時長槍往前一捅。竟然將長槍松手,便如同巨大的箭矢一般扎入敵軍陣營中。原來,這根本不是槍,而是飛矛。
「二隊,攻。」魏延領導的已經沖出去十步遠,黃燕接著又是怒吼一聲,劉喚此時也是跟著大叫︰「攻。」
紅,血紅,鮮血一般的紅,到處都是一片血紅。那是戰袍,也是流動血液。血色近衛殺人不是殺死為目的,而是要流血為目的。一刀刺死敵軍,生命已經逝去,卻沒有留下多少血跡。血色近衛會再補一刀,砍頭。
當第一個敵軍的頭顱被血色近衛咧笑著砍了幾下才被砍斷的時候,當這位血色近衛一手提刀,一手舉著敵軍的頭顱舉過頭頂,任由鮮血流到身上的時候,當血色近衛舉著頭顱怒吼的時候。張勛等人面無血色,除了嘴中發出︰「這——這——」的單詞之外,不再有其他。
慘叫,怒吼,竟然夾著數不盡的歡叫,通眼都是紅色。所有人都面無血色,仿佛這地上流走的也有自己的一部分鮮血,所以臉色才會這麼蒼白。張勛忍不住說了一句︰「無往不利啊。」奇怪的是怎麼之前都沒有听說過陳林有這樣一支大軍。
看了一會,毫無懸念,人數上的優勢,只不過是讓血色近衛多跑幾步,多殺幾人。張勛不能勸陳林手下留人,那怕他此時若是出聲一定能救下這數百早已經嚇傻了的人。張勛不能,他很清楚,陳林這一定是在立威,成固和錫縣有三萬大軍,陳林也一再表示要這三萬大軍,所以唯有以此來震懾。
不一會,陳林還是微微笑著對張勛說道︰「建公,沒有什麼好看的,還是回去飲酒吧。」一眾副將目瞪口呆。就在陳林等人轉身往回走的時候,張勛府上突然沖出一匹約有四五十人的武士。沒有任何的征兆,沒有任何的動靜,陳林等人已經拐過了大門,所以現在外面的黃燕是看不到的。
只見這伙人怒吼著大叫︰「殺死賊首,封侯。」張勛與大多數副將大驚,急忙拔刀怒吼。現在陳林身邊只有周倉,周倉更是大吼一聲,將八十斤重的大刀就橫在陳林身前。陳林現在也是被嚇了一跳,難道張勛這還不死心,此乃不智也,急忙抽出唯一的一把武器,重劍,怒目而視張勛。張勛大吼一聲︰「主公,有變,速速出門,末將斷後。」現在說什麼都比不上行動了,就見張勛不顧副將抽刀出來怒吼著就沖那幾十名武士過去。
這時候只听到張勛府中後院也是怒吼不斷,陳林一看,皺著眉頭,看來不是張勛,應該還是袁術的人,只是想不到袁術的人連張勛府上都有。這時候張勛的幾名副將也沖了上去,突然,副將群中一個橫刀就是對著旁邊同伴一刀。噗的一聲,顯然是活不成了,其他的見此,大怒︰「李芳,你干什麼?」
張勛一回頭,大吼︰「李芳是反賊。」越來越多的人從里面沖出來,一沖出來有些就直接對上張勛,有些卻拼死護著張勛。陳林知道這是張勛親信中也出了叛徒了,但是這些人陳林不能分辨誰是誰的部下。對著周倉大吼︰「沖出去匯合黃燕,誰攔殺誰。」
陳林手中的重劍也不是吃素的,這時候張勛顯然已經擺明了身份,急忙沖過來,在離陳林不到十步的地方緊緊跟隨著,同樣是誰擋殺誰。周倉︰「大少爺,府門被關上了。」遠遠的,陳林也看見了,現在的大門已經緊緊關上了,有至少一百人虎視眈眈,地上躺著不少尸體,想來都是忠于張勛的人的。
「咚。」府內那麼大的動靜,黃燕不可能不知道,這一聲,是撞門聲。看來敵軍時機把握得非常好,三千大軍在外強攻,然後張勛身邊的人反水。可惜啊,他們怎麼也料不到血色近衛這般恐怖,現在只怕已經結束了外面的戰斗。
張勛︰「李芳,某待你不薄,為何反我?」李芳,那個張勛的親信。此時李芳已經回到他們人當中,大吼道︰「李芳乃是主公之將,十年前主公派來協助將軍,將軍你才是反賊,何故說李芳。」
陳林一听,呵呵,想不到啊,袁術終究還是誰都不信任,連張勛這樣的大將,都安排密探在身旁。李芳的話一喊完,想來張勛也是明白過來了,這時候張勛對袁術真的是失望到底了。怒吼一聲︰「保護主公。」迅速將余下的約有五六十人聚過來,而李芳現在至少有三百人左右。
張勛終于有機會靠近陳林︰「主公,是勛讓主公陷入險地了。」陳林現在明白不是張勛叛,心中反而輕松許多,哈哈哈大笑︰「想不到這麼快就能與建公並肩作戰,啊。」重劍一劈,又是一條命案,張勛一听,陳林竟然如此氣度,心中對于袁術的事情一消而散,也是豪情大叫。
陳林︰「周倉,去。」周倉一直圍在陳林身邊,反而被束縛了。現在已經知道不是張勛反,有張勛在身旁協助,陳林大叫一聲,就要周倉理他遠一點。周倉怒吼一聲,一個橫掃千軍如卷席,刀光無影血飛濺。陳林大吼一聲︰「周倉,你才是最合格的血色近衛,哈哈哈哈。」這時候的周倉全身上下還有哪點不是紅色,沒有。殺神,真正的殺神在這里。
「咚—— ——」這一下,城門不再是牢不可靠,第一個跳進來的竟然不是黃燕,而是暴怒的魏延︰「主公,主公在哪里?」一定神,就看見陳林的身影,二話不說,吼的一聲就沖過來。
血色近衛的能耐剛才所有人都見識過,張勛一見魏延跳進來,滿是血絲的嘴巴,有自己的,也有叛軍的,說道︰「李芳,安息吧,哈哈哈。」
李芳也是一片慘然,大笑三聲,橫刀自刎,讓所有人都吃了一驚,也反應不及。
半個時辰後,「大少爺,血色近衛,陣亡二十八人,三百人帶傷,其中十七人不可再戰。」黃燕的聲音。
陳林望了一眼血紅的張府,哦了一句,一揮手,回頭對張勛說︰「建公,是不是要立馬啟程去錫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