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林抬頭望望天,想起了秦宓還有一大群現在被關著的人,還有蜀中陳到抓住的同意的一幫人,看來,又讓這些人多活一些時日了。這時候,蒯良急沖沖而來,大老遠就高喊︰「秦王秦王——」黃燕怒喝︰「慢走,再跑就休怪刀劍無眼。」在陳林面前快速的奔跑是不敬,同時這也是為了防止刺殺。
陳林緩緩回頭,此時的陳林對蒯良並沒有多大的好感。蒯良明知蔡瑁沒有路可走了,卻想以蜀中的事情趁機要挾陳林,這讓陳林很是不爽。陳林冷冷的說道︰「子柔現在沖沖而來,莫非是想進城告訴蔡瑁,請他出城。」陳林不由諷刺道。蒯良急道︰「秦王,此間為何如此多百姓,都拿著工具?」
周倉大喝︰「大膽,竟敢質問我主,找死。」陳林揮揮手,周倉退下,陳林︰「先生不要見怪,孤王今日閑來無事,就想在這上庸城外挖幾條水溝,現在不會連這個都管吧。」「黃燕,送先生回去休息。」陳林現在已經不想與蒯良談了,你以為我急,那我就不急,看誰最後更急。黃燕大手一橫︰「請,蒯先生。」陳林懶的理他,徑直走遠,身後蒯良不停的叫喚。
不多時,陳林又听到一聲急報,蜀中急報。陳林大驚,陳到三天之內連續兩道加急,心中不由擔憂起來,難道蜀中的情況真的那麼嚴重,急忙讓斥候過來說話。斥候急忙交給陳林一道密信,陳林急忙打開一看。李恢?這是陳林第二次听到這個名字。陳林︰「你是蜀人?」
斥候急忙應道︰「稟大王,小的不是蜀人,是漢中安陽人,五年前跟隨三將軍。」陳林︰「哦,這樣啊,你久在蜀中,這李恢李德昂你可听說過?」斥候︰「稟大王,之前稟沒有听說過,不過半個月前三將軍與將軍們說過幾次,劉子夏大人是此人的姑丈。」
陳林大驚,哦,劉華。斥候︰「是的,劉大人入蜀之後,取了一房夫人,就是李德昂的姑姑。」陳林哦了一聲,原來如此,難怪,「你下去吧,好好休息,明日再返回蜀中。」
「黃燕,請軍師。」陳林一個回頭,急忙回軍帳。腦中不停的閃耀著陳到信件上的東西,平蠻策一︰以雷霆手段將建寧、朱提兩郡所有物質進行軍管,收入國庫,以免落入叛軍之手。
張松很快就急沖沖的過來,「主公,听說蜀中又有信件過來?」陳林點點頭,將陳到的密信交給張松,現在已經不是什麼蜀中士族不滿而發動的叛亂的,而是外族入侵,借張松十個膽子,也不敢在這件事情上有任何偏差。
張松接過去,越往下看,臉色越激動,陳林一眼張松的表情,心中暗道,難道這平蠻策真的這麼好?平蠻策二︰放棄建寧郡南部數縣,將大軍集結在建寧城,利用建寧城和瀘津關的高大城牆抵擋蠻兵和叛軍,以防守姿態消耗敵軍。
張松不一會,看完之後,恭恭敬敬的還給陳林,說道︰「主公,此人有大才,能一語道出南蠻之亂不可急勝,此人對南蠻的優劣也是了如指掌。」陳林點點頭︰「此乃是劉子夏的外甥。」
陳林︰「攻心為上,好一個攻心為上。李德昂說的頗為有理,南蠻之人每年都有作亂,去年千人以上的叛亂就有兩起,南蠻之地荒蕪,人口本來就少,可是艱難雲南等地的守軍卻要比中原的還要耗費巨大。去年蜀中的收益,半數以上用在蠻人處理之上。可惜啊,若不是有人調撥,以子夏之能,不出五年,定能再造一個巴山夷人部落在南中。」
平蠻策三︰選派大批精通蠻人的能說會道之人進入南蠻,巧施離間之計,破壞蠻人合縱聯盟,使其不能同心一致。
陳林︰「巴西有什麼異動沒有?」巴西太守是杜微,任安的得意弟子。黃燕急忙說道︰「大少爺,杜大人沒有任何異動,就連這一次蜀中士族的動亂,這些人似乎也是極力的避開杜大人。」陳林︰「好,上一次蜀中的紛爭之中國輔做出的選擇讓蜀中人已經懷疑他了,好。」蜀中人懷疑杜微跟他們不是一個戰線的,可是杜微還是忠心耿耿的為陳林辦事,這就足夠了。
張松︰「主公,這平蠻策好是好,只是這第四策,希望主公能在漢中著手組建一支夷人大軍,擅于山地作戰的夷人大軍,用的雖然是主公多年的所說過的一個以夷制夷的策略,可是這巴山夷雖然心向主公,可是要他們遠去南蠻作戰,只怕不易啊。」陳林當初就有過這個想法,不過那時候是為了分化夷人才想做的,結果失敗了。現在李恢的第四策就是希望陳林組建這樣一支軍隊,畢竟漢軍與蠻人在山地作戰很是吃虧。
陳林︰「不管怎麼樣,這總是一個方法,巴山夷在兩個月前剛剛損失了千余大軍,這對他們來說是蠻嚴重的,不過孤王相信孤王給他們的補償絕對讓他們心滿意足,這一次就再去說說,行就行,不行就算了,日後自有他們好看的。」
陳林︰「這平蠻策第五,孤王已經同意了,蜀中的兵馬大幅度的增兵,同時已經嚴令江州的興霸密切關注荊州方向了。荊州不會明目張膽的出兵,就怕賈謙德這個野心勃勃的人會受人慫恿啊。」
張松︰「這個主公大可放心,現在賈謙德已經鬧不出什麼了,據說就連楚王都對他多了不少心思,賈謙德軍中不少大將都被楚王收買去了荊州,現在永安一地,賈謙德兵力不足五千,地盤太小,他養不起啊。」
陳林︰「話雖如此,不可大意,若是這只是賈謙德的瞞天過海之計呢,叔至是怎麼奪取夔關的,賈謙德也能這麼奪回去。」張松的大意,陳林急忙出聲喝住。
張松急忙稱是,叉開話題說道︰「其實李德昂的第四策和第六策有點相似,第四策是希望主公組建夷人大軍,而第六策則是建議啟用夷人當軍中小校等低下軍職。這些夷人蠻人熟悉蠻人,由他們在將軍們身邊提出建議,或許有用。只是,我軍中大將,大多是戰功赫赫的人,沒有幾個看得起夷人的,又怎麼能听取夷人的意見。」
………
兩人不停的就李恢所獻上來的平蠻策展開討論,最後,陳林︰「黃燕,將這個竹簡送回去給文和,看文和有何意見。」陳林將今日與張松討論總結的一些東西寫在竹簡上,就要送去給賈詡,至少可以讓賈詡參謀參謀。
接連五六日,陳林在軍營中都避免然讓蒯良見到自己,這一日,陳林回頭問一聲黃燕︰「黃燕,我們的蒯先生現在怎麼樣了?」一大早的,陳林心情有點好。黃燕︰「大少爺,急壞了,我軍擺出一副長久圍城的打算,城中蔡瑁大軍又不敢出城,蒯先生這幾天一直嚷著要見大少爺,據說昨日上午,蒯先生還收到了荊州方面的信件,內容不詳。」
陳林︰「荊州現在只怕已經吵翻天了,蔡家族長被圍,首先著急的一定是蔡家族人。以蔡家的實力,楚王必須妥協,可是卻派了一個與蔡瑁不合的蒯良來此談判,其中意味十足啊。楚王既想要擺出一副你看,我派蒯家的人去談判,說明對蔡瑁不是你想象中的那麼重視。另一面,卻催促蒯良早日完成此事,蔡家的人一定鬧翻天了。」
「好吧,那今天就見一見他吧。不過,若是他還是一副要死不活的表情,那就再等一個月都行,走,讓蒯先生去上庸城下與孤王相見。」陳林說罷徑直走出去,往大軍前線走去。不多時,蒯良也來了,這時候蒯良已經沒有了那副從容,無奈的笑了一聲說道︰「秦王,終于見我了。」
陳林呵呵呵一笑︰「對不起啊蒯先生,最近忙著挖溝,沒得空見你,望你見諒啊。哦先生你看,上庸城上的那些守軍似乎有氣無力的樣子啊,看來城中糧食不多啊。」意味深長的說了一句。
蒯良苦笑,說道︰「秦王,我主見上庸百姓受苦多時,願意——」
陳林猛一回頭,直勾勾的盯著蒯良,嘴上冷笑不止,蒯良心中一驚,低下頭說道︰「秦王,我主願意贖回蔡瑁還有那一萬士兵。」
陳林抬頭,哈哈笑︰「真的有那麼難嗎?」陳林心中直笑,死要面子,贖人就贖人嘛,還什麼見上庸百姓,陳林不需要這樣的虛情假意。蒯良一口說出贖人,陳林頓時覺得好痛快,叫你文嗖嗖的喂。
蒯良︰「十萬石糧草,五萬兩黃金。」
陳林微笑著回頭,雖然笑著,卻看不出息怒︰「蒯先生,這是十日之前的說法。」挖溝的百姓這一筆,陳林說算在蔡瑁頭上,就一定算在他頭上,而且,要加上恐怖的利息。
蒯良走了,回荊州,帶著陳林不可理喻的底線,這一次,蒯良大受打擊,他寧願一輩子都不要再看到這個人,一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