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接二連三的損失報告,孟獲怒不可解,雖然這些報告現在最大的一次是兩千運糧的損失,其他都是零星小事,可是積小成多,這樣下去,孟獲知道,蠻兵遲早撐不住。大吼一聲︰「娘的,秦王能下殺蠻令,我們為什麼不能也搞一個,這雲南有二三十萬夷人,歷代以來也都是受漢人欺凌,他們憑什麼不能幫我們而要去幫漢人。我們也花錢買漢人漢軍的頭顱,我們也沖到部落去,誰不從,我們就像秦王一樣,殺,殺精光,免得他們反過頭來又對付我們。」
不管怎麼樣,孟獲總算是為自己找到了一條方法,至少可以試一下。于是楊鋒等人紛紛受了孟獲的命令進山,帶兵直撲夷人部落。孟獲本身也領著三千人來到一個叫做困也部落的地方,困也部落有族中勇士七百,算是一個中型部落,這一日困也頭領一听到族民的回報,說二十里之外孟獲帶兵撲過來,只怕不懷好意。
困也頭領叫也那,也那中年壯漢,十分的銳利。听說這個消息之後,立即大叫派人向友好的附近部落求援。也那非常清楚現在雲南的局勢,漢軍雖然兵力上暫時不佔優勢,但是漢人強在無窮無盡的後援。也那也肯定,不出兩個月,漢人一定又能在建寧或者雲南集兵三五萬的。
這幾天孟獲下了一道看似跟秦王殺蠻令差不多的針對漢人的命令,可是看在也那眼里卻是那麼可笑。秦王殺蠻令,孟獲也搞,你孟獲能有多大的錢財?能給夷人交換多少生活物品?夷人也好,蠻人也罷,其實都一樣,缺的不是象牙獸皮,而是糧食,食鹽,衣料等等生活必需品,這些東西只有漢人有,夷人需要這樣的東西去提高生活品質。可是孟獲卻拿著夷人手中並不缺的東西來收買,能成功嗎?可笑。
也那的兒子也他沖沖跑回來,也那一看也他一個人孤身回來,大叫︰「援兵呢?老蛇他怎麼能見死不救?」也那正是派也他前去向歷來友好的老蛇部落救援,可是現在也他卻孤身歸來,也那以為老蛇忘恩負義見死不救。只見也他喘著氣擺擺手,叫道︰「不是,不是父親,老蛇不是不來,而是不能來,我去老蛇,才到半路,就遇到老蛇古力,古力也是來我部落求援的,老蛇也受到攻擊了,也是三江那群蠻子。」
古力是老蛇部落著名長跑手,也那一听,頓時大驚︰「什麼?老蛇也受到攻擊?娘的,看來孟獲這一次是玩真的。漢人*著我們選擇陣營,至少還有無數的好處,可是孟獲他能給我們什麼?也他,快,將所有孩子和女人趕進山里去,所有勇士拿起手中的巨斧,在這里,擋住孟獲。」
孟獲火神傳人的稱號在三江那是正經八百的人物,可是三江之北的夷人與三江的蠻人卻不是同一脈的,一點都不鳥這個火神。也那大吼︰「困也的勇士們,只要我困也部落還有一個人在,就絕對不允許任何人踐踏我們的家園,勢必與敵人抗爭到底。」七百左右的男丁頓時忙碌起來。
陳林現在連自己都說不上自己到底具體在什麼位置,只知道大概就是俞元東北或者北面三百里左右的深山,算是雲南到俞元的半路位置。一萬大軍跟著陳林翻山越嶺一個多月有余,活生生屠殺了不記得多少個不願意跟隨漢人不願意執行殺蠻令的夷人部落,勉強算是能填飽肚子。但是這一萬人馬卻意外的成了山地高手,翻山越嶺,個個如虎,讓陳林驚訝不已,看來這環境還真的能造就不同的人。
這一日,馬忠沖沖跑回來,身後陳到也一並進來,馬忠︰「稟主公,最近外頭風傳,孟獲也頒布了一道殺漢令,跟主公的殺蠻令差不多。嘻嘻,可是效果卻完全不一樣啊,孟獲也想我軍一樣,對雲南的夷人進行最後的選擇*迫,可是所有的夷人部落無一例外的跟孟獲打了起來,現在已經至少有十來座部落被屠殺了,搞得夷人現在是人人自危惶恐不安啊。」
陳林一听,面無表色,哦了一聲,說道︰「請軍師來,還有各位將軍。」不一會法正等人一一而入,黃忠一進來就說道︰「主公,喚我等前來,是不是有什麼動作了?」陳林呵呵笑罵︰「沒事就不能叫你們來了,反正你們一個二個現在不都是閑著嗎。」
法正身為智囊,當然不會覺得陳林只是因為無聊。陳林︰「馬忠,你將情況跟大家說一說。」馬忠又將剛才的話說了一遍,陳林︰「事情就是這樣,孤王想听听諸將以為如何?」高順︰「主公,孟獲如此,會不會想反制我軍,要是讓孟獲成功的話,我軍也許真的面臨不利啊。」
法正急忙擺手,說道︰「不能,不能,根據馬統領剛才所說,知道現在為止,只見南蠻與夷人殺戮,不見夷人投靠南蠻,可想夷人並沒有被孟獲收買成功。夷人和南蠻都是化外之民,南蠻有的東西,不見得夷人就沒有,孟獲沒有收買夷人的資本,所以孟獲這一次絕對不能成功。只是正有一事擔憂。」
陳林驚訝︰「什麼事情?」法正︰「前番我軍*不得已殺戮夷人,現在已經明顯見效,正以為,主公,我們不必要再對夷人殺戮了。尤其是現在孟獲自作聰明攪合了進來,夷人雖然零散,可是為求自保,說不定也會形成同盟。如此情景之下,正建議主公,還是不要對夷人緊緊相*是好,以免適得其反。」
陳到一听,說道︰「可是要是我軍不如此,那上萬大軍在這深山中吃什麼?」陳林一听,也是點頭望著法正。法正︰「正說的擔憂就是這點,現在要是為了糧食而繼續如此,那可能引發夷人對我軍的怨恨,要是不如此,我軍糧食又怎麼辦。」
陳林︰「孝直所說的孤王不是很明白,我們之前不是已經殺了好多夷人嗎,此時夷人難道不怨恨我們?」法正︰「主公,之前我軍乃是不得已而為之,況且我軍殺蠻令在先,又有如此豐厚的回報給夷人,想必夷人也不會太過怨恨。而且,之前的夷人一盤散沙,就算怨恨又能怎麼樣。可是如今不同,夷人極有可能形成同盟,這雲南夷人,說多不多,說少不少,卻也能湊出來一兩萬大軍,不得不防啊。」
陳林︰「孝直,就按你說的辦,今後我們按兵不動,就在這深山中開花開葉紅,讓南蠻和夷人他們自己鬧去,只要一發現孟獲對我軍東回的道路不再阻擊,我們就回雲南。」法正︰「這,可是主公,正並沒有想到解決糧草的問題啊主公。」
陳林哈哈一笑︰「糧食,當然還是本地的夷人解決啊。」眾人不解,法正︰「主公,這,剛才不是說按兵不動嗎,怎麼糧食又從夷人身上來,這不是自相矛盾嗎。「
陳林︰「我們不搶,可是我們可以借糧啊。」
「啊。」一聲驚叫,陳林微笑︰「正是借糧,你們想,這附近至少有十家八家的部落,只要每家借我軍一點點糧食,總能讓我軍渡過十天半個月的。借糧,日後再還就是了,而且加倍還。相信此時孟獲絕對是幫了我們一把。」
法正大叫︰「不錯,孟獲這麼一鬧,所有夷人都能看清局勢,只要他們不傻,就一定能做出正確的決定來,主公,此計可行。」
陳林一听法正認同,頓時大喜,叫道︰「好,那諸位將軍,請親自卻拜訪這些部落頭領,記得,這一次是真正的拜訪,不可帶太多人手去,但是也要能保證安全,向他們借糧,孤王承若,大戰之後加倍償還。」
「哦對了,黃燕啊,傳令大軍原地休整,不可到夷人部落去生事,違者斬。大家閑來無事,可以上山打獵啊什麼的,也算是給自己添口肉吃不是。」
法正一看︰「主公啊,你這真是打算在這里觀花賞月啊?哈哈哈,要是被孟獲知道,非得氣死不可啊,哈哈哈哈。」
陳林︰「有何不可啊,此處山好水好,風景秀麗,景色宜人,孤王待天下太平之後,要是能在這樣的地方頤養天年,有何不可啊,哈哈哈。」
天下太平?眾人心中無不是驚駭驚喜,臉色頓變,天下?陳林隨口說的一句話,在有些人耳中卻是另一回事,這是陳林不知道的。
雲南城中,現在兵力兩萬,一個月的時間過去了,吳懿已經從後方送來了好多新兵,這時候賈詡和張遼曹性三人正在議事。曹性︰「哎呀,軍師啊,主公都一個多月了,這,你怎麼一點都不著急啊。」
張遼一看,與賈詡笑笑,賈詡︰「主公位置雖然不確定,但是一個月之內主公有四次斥候沖殺回來,都說主公無礙,諸位將軍也在主公身邊,主公洪福齊天,有什麼好擔心的。主公這殺蠻令一處,我就知道,孟獲,堅持不了半年,可是孟獲這殺漢令一處,我又知道,孟獲堅持不了三個月。」賈詡說的神秘。
曹性一擺手︰「我不管你這些,虛頭胡鬧的,軍師啊,你說這主公到底在干什麼啊現在?」
賈詡呵呵大笑,揚揚手中的密信,說道︰「靜坐深山看花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