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陽,平陵。張繡︰「軍師,前幾天是過癮了,現在麻煩來了,陳仲至身受重傷,現在秦軍七千鐵騎已經回宛城了,我只怕他們一退再退,直接撤回漢中啊,軍師,你倒是相隔辦法啊。」
陳宮︰「將軍前天去見陳仲至,有什麼收獲?」張繡一听,說道︰「有什麼收獲?我去了,陳仲至受傷太重,一直在軍帳里面接受治療,我都沒得進去看一眼,第二天回來就听說他們干脆撤出宛山了,唉,想不到這馬超這麼厲害。」
陳宮問道︰「將軍是以為馬孟起傷了陳仲至?」張繡疑惑︰「軍師這話是什麼意思?」陳宮︰「陳仲至受傷應該不會假,可是受傷一定不嚴重。」張繡大驚︰「那—這——?」
陳宮︰「呵呵,將軍,這是秦王跟我們施壓呢。這一次平陵之戰,基本是劉備和陳仲至都算是被我們設計了算計了,劉備乃是敵人,當然沒什麼可在乎的,但是這秦王就不一樣了。秦王乃是我們的盟友,但是秦王卻又不能指責我們,因為這是戰場上的變化。但是暗中他卻可以動小心眼,如今劉備受挫連連,一定會在往後增兵,除非就是退兵。」
張繡急忙說道︰「唉,軍師啊,這一次我們算是對不起秦王了,之前秦王還真的給我們送來了二十萬石糧草呢。」
陳宮一听,心中鄙夷,如此仁慈,怎麼立足這吃人的世界,看來張繡注定是要被別人吞沒的,陳宮心中想︰「秦王,你現在應該看到我陳宮的才能了吧。」陳宮︰「將軍,現在秦王基本上就是給了劉備一個幻想,讓劉備以為秦王退兵了,這樣子劉備攻勢只會更猛烈,這就是秦王給我們的壓力。既是源于秦王,卻又直接來于劉備,他日只怕秦王不會再想現在一樣無償的幫助我們,而是要提條件。」
張繡大驚︰「提條件?」陳宮點點頭︰「將軍,還記得我之前跟你說過的話嗎,將軍,南陽夾在荊州,兗州,洛陽之間,難以幸存的啊。」
張繡︰「軍師還是勸我投降啊,唉。」陳宮︰「將軍,如今將軍手握重兵,任何人都不能輕視將軍,將軍這時候選擇,去到哪里都是受到重視的啊,不為將軍,只為將軍麾下的兵馬,可是日後,那就難說了。」張繡揮揮手︰「這件事情,以後再說。」
荊州,襄陽,劉表︰「嗯,既然這樣,那就讓韓玄去長沙,趙範去桂陽,劉度去零陵,金璇去武陵。去到四郡之後,開始募兵,一定要嚴防這股悍賊,別讓他們像鬧自己家一樣鬧,誰要是抓住蔣欽或者魏延,斬殺也稱,立即成為那里的太守。」
蔡小媚沒有被這四個人找回來,可是這四個人都是各顯本事,但是蒯良和劉表又豈能全無防備,最後讓這四個人還是去了荊南,可是卻不是理想中的太守,而是校尉,要去剿匪的啊,換句話說就說都成了將軍了。
劉表繼續說道︰「大將軍啊,蔡中行不行啊,兵力都添到近萬人馬了,追了人家也有些日子了,可是只給孤王送回來一堆破銅爛鐵,有什麼用?」
蔡瑁頓時上前,說道︰「主公,秦王現在居然沒有動靜,這樣的話襄陽應該無憂,我明日親自領兵三千去將領,勢必要將這蔣欽魏延擒拿回來。」現在丟面子的不是蔡中,而是他蔡瑁啊。蔡中是他推薦的,荊州又是蔡瑁的地盤,可是這數千人馬的賊子卻能來去自如,蔡瑁丟臉丟死了。
蒯良急忙出列︰「不可啊大將軍,這襄陽豈能少了大將軍?雖說秦王現在沒有動作,可是秦王的心思一定不會這麼簡單的啊。」蒯良雖然喜歡獨霸荊州,可是要明白,有些事情他還真霸不來。荊州之內的兵馬能有兩千听他蒯良的話就封頂了,要是這時候秦王有什麼舉動,而蔡瑁又不在,那真的災難了。
蔡瑁雖然被拒絕反對十分不痛快,可是一听蒯良這樣,又有點爽快,怎麼樣?你蒯良知道我蔡瑁的重要了吧。劉表一想,也是,不能讓蔡瑁走,說道︰「尚書令有何意見啊,這股賊子的確是讓孤王心煩啊。這才多長的時間啊,孤王就收到七封荊州權貴的書函,說他們的家業都收到損害,要是孤王再不能解決,他們就要自己解決了。」
蔡瑁大怒︰「他們敢,哼,荊州不能再有私兵,這是當初說好的,他們敢,我一個個捏死他們。」劉表平定荊州宗族之亂之後,學習陳林,與各大家族約定私兵的人數上限。現在魏延和蔣欽在荊州到處打家劫舍,又都是對著富貴人家,朝廷官員下手,這些官吏當然就說了,劉表你不行,我們就自己募兵自己來。這不是觸犯了軍事大佬蔡瑁的利益嗎,真是的。
蒯良一听,也說到︰「絕對不能讓這些宗族再募私兵,主公,良推薦一人,兵曹從事向朗,此人對于緝拿匪徒賊子十分有經驗,不妨讓其領兵出戰。」蔡瑁心中一愣,向朗?好啊你個蒯子柔,安插親信了是吧?
蔡瑁急忙說道︰「不行,不行,此人絕對不行,主公,還是讓張允去吧,張允有經驗。」
兩人開始糾纏起來,誰也不讓。劉表頭都大,說道︰「你們兩個不要吵了,這樣,前段時期賊子攻破宜城的時候,不是出了一個馬良馬季常嗎,孤王覺得此人可用,區區數百人就能抵擋賊子數千之眾一夜,了不起,這樣吧,就讓這個馬季常和向朗兩人輔佐張允一起出兵兩千,去替代蔡中,同時讓江陵太守劉磐配合。」
當天散會之後,蔡瑁和蒯良急忙命家人準備厚禮,要去宜城拜訪馬良。兩人都知道,看來這馬良已經進了劉表之言,更難得的是馬良現在既不是蒯家的人又不是蔡家的人,兩人都想率先拉攏馬良入伍自己這一派。向朗已經擺明是蒯良的人了,蔡瑁沒戲。
襄陽城外,趙範部將邢道榮︰「老爺,就這樣去了?我們現在都不是太守,用得著將夫人他們都帶過去嗎?」趙範望著襄陽城,冷笑道︰「太守?哼,我去了桂陽,就不會回來,誰也別想讓我們再回來。」
邢道榮大驚,說道︰「老爺,你這是——要是楚王招喚呢?」趙範大怒︰「哪來那麼多話,走,從現在開始,你就是邢將軍,去了桂陽,這車上的金子,你全部拿出去,我們募兵。」邢道榮大驚,驚喜叫道︰「好 。」一行數百人,絕塵而去,直奔荊南。
于此同時,金璇父子,只見金璇父子也說著同樣的話,最後金璇︰「我們要快點,趕到武陵,最好能趕在劉度趙範他們面前,哼,最好他們不從武陵過,他們要是從武陵過,哼。」金幃大驚︰「父親,我們——」
金璇陰狠的哈哈大笑︰「去了你就知道了,走,你去看你娘那邊收拾好沒有。」
宜城,馬家,一日之內連續接待了荊州兩大權貴,夜里,馬家五常聚在一起。馬良︰「看來楚王真的打算起用我們馬家了,哼,現在才知道我們馬家,是不是遲了點。」
馬孟說道︰「只怕楚王注意到我們,就是因為魏延的那一次大鬧宜城,呵呵,這個魏延,真是了不起,听說現在他跟蔣欽合兵了,江陵劉磐算是頭皮癢了,蔡瑁更加,竟然派了個蔡中去,哈哈哈哈。」
馬謖在後嘻嘻的笑︰「魏延厲害?蔡瑁蒯良無謀?只怕哥哥們,你們說的都不對吧。我覺得,秦王才是真正的厲害,只有區區五千兵馬過來,就把荊州鬧成一團亂。我們都知道,現在荊南四郡已經是風聲鶴唳了,現在劉景生派了四個人去荊南鎮守,真的是好笑啊,他也不看看那四人都是什麼人,只怕,這荊州南部四郡日後將不再是他劉景生說了算了。」
馬良大驚,這點他是絕對沒有想過的,說道︰「不能吧,現在鎮守四郡的是杜伯候,足有一萬大軍,劉伯候又是荊州忠臣,從大漢初平年間就是荊州大將,劉度四人,不能鬧什麼吧?」
馬玄卻說到︰「四弟,你都說了,杜伯候是什麼時候的人了?他老了,現在杜伯候之子,杜怒又不願出仕,加上杜伯候本身的重點就是在于防備夷人,豈能想得到四郡會出問題。」
老三馬康听著听著,說道︰「听你們這麼說,還想荊州就要四分五裂了似地,沒這麼嚴重吧,一個魏延有這麼大能耐?」馬康搖搖頭不信。
只見馬良抬頭,意味深長的說道︰「只怕沒有魏延,荊州也有此一劫。」荊州政治的弊端,馬良可是看得清清楚楚,想得明明白白。劉表過于依仗蒯良和蔡瑁,以至于其他很多有才能的人得不到合適的發展,這些人一定會想方法自救。現在不僅是秦王,江東也不知道有多少手段放在荊州,盡管江東現在不大可能來攻荊州。
真正恐怖的永遠不是來自于敵人,而是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