軻比能歷來看不起這些馬賊,一朵雲雖然縱橫漠北多年,勢力頗大,足以跟一個游牧部落相比,但是,馬賊在軻比能眼中,卻不是好漢。一朵雲之內,漢人有,胡人有,羌人也有,這些人大多沒有什麼種族的歧視,要不然也不會混到一起。
眉山之西,一朵雨六千人馬遲遲不肯南下,陽平關外北線百里,全部是軻比能的人馬。陽平大關,守將趙風還有高順等人。趙風怒氣沖沖大喝一聲︰「大將軍,據這兩天逃入關的百姓講,關外整個斜谷,軻比能幾乎是見人就搶,就奪,只要稍有不從,就是死,雖然關外是周國,但是這是我漢人,漢人。」
趙風乃是陳家親家,穩重忠誠,鎮守陽平關已經十幾年了,沒有疏落,頗得陳林信任。此時高順也眉頭一皺,高順當年就是被胡人抓起來當俘虜奴隸的,豈能不明白趙風此時的心情。說道︰「兩位軍師,現在可有什麼辦法?」
張松與法正一看,說道︰「出關是萬萬不能的,主公一日未在天水現身,或者命令未到,我軍就絕不能出關半步,這是主公命令。至于關外百姓之苦,就像剛才趙將軍所說的一樣,我等心中也是不忍。卻不知諸位將軍有沒有發現一個奇怪的現象,據報與軻比能南下的還有塞外馬賊一朵雲,可是現在卻一直沒有一朵雲的消息,據報還在眉山,據此兩百余里,此時頗為蹊蹺。」
張松和法正都不願意再說百姓的事情,因為難辦,因而巧妙的將所有人的注意力引導到了關外大軍的身上。果然,所有人一听,頓時疑惑,只有高順內心不停的掙扎,猶豫,最後高順一咬牙,事關重大,還是不說的好。
反正一群人現在最主要的目的就是虛張聲勢,把秦王的旗號死死的護在陽平,讓所有人都以為陳林就在此。而馬忠三千血色近衛更是一絲不苟,任何人膽敢亂闖秦王軍營,殺。最後,張松等人只好繼續堅守不出關,任由關外胡人亂來,對于能逃來關內的百姓,自是悉心安頓。知道最後陳林在冀縣下令高順北出,兩個月的時間內,通過陽平關逃進來的關中百姓有兩萬多人,渭水以南,幾乎沒人。
祁山西部,白水源頭。陳定一刀砍了,霍俊殺祖石,三千亂兵頓時大亂,紛紛投降。此時戰斗已經落定,陳定一扛大刀,沖沖過來,說道︰「兄長,完了,結束了,那,這是的人頭。」說著 當的一聲丟下一顆元咕隆咚的東西,正是的人頭。
姜維只覺一陣反胃,陳斌一看,原本還想說兩句陳定,此時反倒有興趣回頭︰「伯約啊,哈哈哈,看不出來你也這般,你武藝尤甚與我,怎麼反而這般反應啊,哈哈哈。」
姜維一瞪眼︰「我之前跟隨父親,都是在軍後觀戰得多,哪里見過這般將人頭顱砍下來啊。」陳定一看,也樂了︰「哈哈哈,那你就樂吧,要是你去到父王的近衛那里,只怕你要腿軟三天吧,哈哈哈哈。」血色近衛以砍頭顱血腥而出名。
不久,姜維等人全部了定,陳斌︰「報告此戰。」只見霍俊和張薿急忙上前︰「稟世子,此戰殺敵七百,降了兩千人,跑了三四百這樣,我軍傷亡兩百八十多,只是——」霍俊巨大的身軀,頓時臉紅起來。陳斌一看,大喝︰「只是什麼?」
張薿︰「只是我軍有三百來人,下落不明。」
「什麼?」陳斌大驚,姜維也是一愣,下落不明?一听就知道是逃跑了嘛。陳斌先是大怒,繼而平復,說道︰「看見了吧,戰爭,真正厲害的不是敵軍,而是我們自己。傷亡兩百余,卻有三百人當了逃兵,比死在敵軍手中的還要多。」
張薿︰「世子,我們要不要立即追回來?」陳斌一揮手︰「追回來干什麼?一群懦夫,我們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辦。伯約,你看,如今我們是先取沓中還是回頭山口?」
姜維︰「頭顱在此,沓中之內數千人,只有兩千青壯,其他的都是婦孺老人,就是這青壯之中,都有許多是被脅迫而來的。世子,我們當用的頭顱,定然讓沓中大亂,我們先取沓中,然後派人說降陳就。」
陳斌︰「既然這些百姓都是被*迫的,不如,我們就放了吧,何必為難他們。」陳斌看著遠處惶恐不已的俘虜,許多人一看就知道並不是真正當兵的,連兵器都握不緊。姜維大驚,急忙說道︰「世子,莫要忘了秦王的目的,要是我們放走了這些人,這些俘虜。他們一定往南逃,往漢中逃,大批的百姓往漢中去,豈不是與秦王想驅趕他們北去的願望相反。」
陳定上前︰「兄長,慈不掌兵啊。」陳斌一咬牙,說道︰「好,來人,張薿你領五百人押送俘虜過江,往我軍大營將糧草一並往沓中走。霍俊,立即召集其他兵馬,與我火速趕往沓中,就算逃兵逃回沓中,我軍也要趁亂拿下沓中。」
姜維一笑,看著陳斌一臉英氣煥發的模樣。
身後,黃燕︰「大少爺,二公子殺了,霍俊殺了祖石,現在世子正下令領兵往沓中直撲。」陳林回頭對著賈詡陳宮,笑了笑︰「不錯,夠果斷,呵呵,走,我們也要跟上啊。」陳宮過來︰「主公,那黃統領剛才擒獲的數十逃兵呢?」
陳林一笑︰「身為世子衛隊,臨戰而逃,斌兒沒有時間追究,那就算了,黃燕,把他們都殺了,軍法無情。」陳宮一愣,那就算了,都殺了?這他媽的是前後矛盾啊,卻見陳林已經走出不遠,急忙跟上。
在沓中原本也算是一員豪杰,在沒有叛亂之前,是個聞名鐵龍山的豪客,誰有難找到他,他都盡力而為。但是叛亂之後,完全變了樣,不僅脅迫鄉民成為他軍中一員,同時大肆的收刮錢財糧食。現在沓中上下一萬三千多人,其中除了被帶出來的數千人馬去攻打山口,沓中還有兩千人。
而帶領這兩千人守城的就是的兄弟,吳八。吳八為人跟一樣,是個心狠手辣的主。這一日,吳八正興高采烈的等著大哥回來,不料跑回來的卻是一群敗兵,說什麼半路遇到強敵,知道逃跑都不知道對方是誰,也被殺了,祖石也被殺了,大軍八成都是投降了。
吳八正心驚,這時候守軍急忙跑回來︰「侯爺侯爺,外面好多兵馬啊,就要攻城了,要我們投降,還有大王的頭顱也被掛在外面了。」當王,有模有樣的給吳八封了個萬戶侯。
吳八大驚,急忙滾爬上城牆,一看,可不是嗎,只見一面碩大的黑色大旗,一個巨大的秦字張牙舞爪的,還有一面更小一點的,卻是一個陳字。大旗之下一桿三丈高的柱子,上頭掛著一顆黑咕隆咚的東西,定神一看,的頭顱,旁邊還有一個,是祖石的。
吳八一陣心慌,是什麼樣的人物啊,在吳八眼中,幾乎天下無敵啊,此時人頭卻被掛起來了。吳八︰「秦軍?秦軍怎麼會在這里?怎麼會,怎麼可能?」
陳斌一點頭,就見巨大的霍俊上前大吼︰「城上的听著,賊子已經死了,余者既往不咎、吳八,你听著,這是我大秦世子親領大軍而來,世子特赦你無罪,限你半個時辰之內開城投降,否則,哼—」
霍俊左手一圓,往巨大的樁子上打去, 的一聲,大腿粗的柱子粉碎一地︰「就跟它一樣。」
吳八大驚,先是看到一個山一樣的大漢出來,接著又看到大漢赤手空拳就把柱子打碎,那得需要多少力氣啊。吳八已經沒有心思想是怎麼死了,現在周圍一雙雙眼楮,*果的望著吳八,一個個都是懼怕不已。
「侯爺,降了吧,大王都死了,兵馬也一定完了,與其日後被陳就狗子吞並還不如投靠秦軍呢。」一個膽小的立即出聲說道,吳八先是一怒,見所有人都似乎同意那樣。
城外,陳斌︰「伯約,這都死在我們手上了,吳八豈能投降?」姜維搖搖頭︰「不會,他會詐降。」
陳斌一驚,姜維呵呵笑道︰「吳八一定會以為,我軍要治理沓中就一定不會再殺他,只要他假意投降,我軍不可能長留在此,我軍一走,這沓中還不就是吳八的天下。」
陳斌︰「既然如此,你為何還要建議我要霍俊去招降啊?」
姜維︰「世子,呵呵,吳八假降,可是其他人會這麼想嗎?陳就會這麼想嗎?」
陳斌一驚︰「伯約,你是想,哈哈哈,想利用吳八威懾陳就,*迫陳就也降,還有其他什麼方霸之流?」
姜維點點頭︰「不錯,吳八一降,我們就當他真降,命他與我軍一起前往山口,陳就看到身死,吳八投降,加上我軍兵威,陳就一定降,陳就降,沓中可定。到時候,我們就任命吳八為沓中校尉,陳就為沙口校尉,而繼續北上,渡河要平甘松。暗中卻效仿之前,大軍悄悄在對江南下,不去甘松,反而回沙口沓中,吳八陳就兩人但有一人復叛,我軍出其不意,就可拿下,到時候世子可光明正大的強命叛軍北上,秦王的目的也就達到了。」
陳斌大喜,繼而說道︰「可是甘松還沒拿下啊,據聞甘松比沓中更甚,更有西部羌人夾合在內啊。」
姜維高深莫測︰「世子,沓中氏人北上,甘松的亂賊頭子豈能放過這麼多的人口?到時候他們也一定強迫這些人加入他們的大軍,呵呵呵,這里面,若是我軍也扮作亂軍北上,你說,會怎麼樣?」
陳斌一愣,哈哈哈哈哈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