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圖,你看出什麼來了?」大齊皇宮外,審正南一臉擔憂的望著這個親密無間的戰友。逢紀一愣,抬起頭︰「別說了,正南,只怕你我都明白,大王,已經不是昨日的大王了。」憤怒,審配能從逢紀語氣中听出來一絲絲的憤怒。
誰說不是呢,別說逢紀,審配也是一樣,明明是我們幫你登上了大位,現在你卻要把我們一腳踢開?
「走,去拜訪郭公則和辛仲治。」逢紀咬牙說道。審配一愣,繼而明白,郭圖和辛評,千萬不能被沮授拉攏過去了啊,現在兩人已經不知不覺的把沮授升級為頭號大敵了,什麼曹*劉備的,都是——都是——以後再說。
「老爺,二爺,郭先生,朝中逢紀大人和審配大人求見。」說來也奇怪,今天郭圖剛好來拜訪辛評,與辛評和辛毗兩個正說話,下人就來報。
辛評一愣,皺著眉頭望著兩人。郭圖呵呵一笑︰「仲治,現在沮公與全力輔佐齊王,只怕有些人決定危機到了,哈哈哈。」辛評︰「更別說沮大人還來過兩次我府上,哈哈哈,什麼時候我辛評也成了香饃饃了,哈哈哈。」
郭圖一笑,指著辛評︰「唉,你可別貪功,我也是香饃饃。」說完三人哈哈哈大笑。
辛毗︰「可憐沮授先生忠心為國,卻被某些人惦記,唉。」辛評是辛毗的哥哥,加上辛毗一直以來都是以辛評為主,所以一般外人很少說辛氏兄弟,而只要說辛評就可能代表兩個人。只見辛評︰「也好,見一見也好,哼,大公子遭此大劫,就算不是他們干的,也月兌不了干系,以後在慢慢算。」
千里之外,右北平,苦寒之地。
外界熙熙攘攘的袁氏兄弟之爭,跟他一點關系都沒有,在袁譚死之後,袁紹死之後,袁尚即位,雖然封了一個鎮北大將軍之類的,默認袁熙在幽州的統治,袁熙也表示服從這個弟弟的正統。
但是,此時的袁熙卻比誰都清楚,幽州,自己也不過是據有北平一帶而已,人馬不過兩萬,再往南,就沒有自己的勢力了,往北,那是一群吃人飲血的野人。
袁二公子比誰都冷靜,比誰都明白這天下的大勢。袁熙緊緊的握了一下拳頭,回頭︰「趙犢,先生怎麼說?」
身後一個凶目武將︰「主公,先生說,現在鄴城看似統一,逢紀審配兩人卻自成一派,排擠其他人,但有不從之人,全部是敵人。齊王處處苟求所謂的平衡,不問是非,只要平衡。南面曹孟德數萬大軍已經虎視眈眈,說不定就要打到河北。先生還說,劉玄德是不可能進攻河北的,先生要我們先左賢王,以解北方憂患,等待時機。」
袁熙點點頭,拳頭又緊緊握了握。說道︰「公孫康呢,他怎麼說?」
趙犢一听袁熙說公孫康,頓時大怒起來︰「這個老王八蛋,狡猾得很。主公,在末將看來,這個公孫康,比鮮卑人還要不可靠。鮮卑人只要是承諾了就一定辦,不會出爾反爾,但是這個公孫康那就不一定了,只要有機會這個人一定在背後給我們一刀。」
袁熙笑了笑︰「那就把他的刀子收起來。」
趙犢一听,大喜︰「主公要進攻遼西?」
袁熙笑了笑︰「現在齊王正憂心南面,雖說他對我不會像對大哥那樣,但是——哼——我給他安心一個吧,我出兵遼西,他就放心了。公孫康在遼西,一側離我們太近,二則,長城關口盧龍塞在他手里,我不放心。這盧龍是我們抵擋鮮卑最好的一道屏障,只有在自己手里,才放心,這算不算一舉三得?」
趙犢低頭︰「讓趙王安心,驅趕公孫康,抵擋鮮卑,主公,這當然算是一舉三得,主公英明。」
袁熙笑了笑︰「上不疼,下不愛,只因為我是老二,哈哈,上天何時給過機會我,現在看來,只有自己去把握了。傳令焦觸、霍奴、分兩路各領兵馬一千,從徐無山出發,自西路迷惑公孫康。趙犢,你與某去土根。」
趙犢一听,大笑︰「好一招聲東擊西,哈哈哈,末將遵命。」
「主公已經兵分兩路東向遼西,以焦觸和霍奴兩位將軍領兵一千從徐無山出發,而主公與趙犢將軍則秘密領大軍從北平出發,目標是無根。」鄴城一處黑暗中,一個小聲音輕輕說道。
只見另一個人抬頭一亮,赫然是白天里與辛評郭圖呵呵大笑的辛毗。只見辛毗呵呵一笑︰「主公深得兵法之精銳啊,哈哈哈。如此一來齊王可放心了,另外只怕主公是要掌控長城吧,好好,只有北方無憂,才能南下啊。」
另一人︰「主公說了,望先生保全自己,不可過分露骨,主公南下之日,就是先生亮相之時。」
辛毗一听,呵呵一笑︰「某知道,主公千里潛回鄴城,就是為了見我辛毗一面,某豈能不懂主公對某之厚愛。」想起當時辛毗看到袁熙的時候,也是嚇一跳,袁紹剛死,袁尚即位,不讓袁熙回來奔喪。袁譚的風波又沒有過去,這樣一種危機的時候,袁熙竟然敢南下來鄴城,只是為了見辛毗一面,求教辛毗日後怎麼辦。
這樣的一種信任,讓辛毗感動不已,當即與袁熙制定了安定北方,收服幽州然後南下的計謀。鄴城就由辛毗來幫助,至少不能讓袁尚對袁熙懷疑。
這個人又說道︰「哦對了,先生,我們查到一點奇怪的地方,或許對你有用。大公子被刺身亡之前,曾經有人見到過沮授先生與秦國的人有過往來,而且不是一般的往來,據說二十幾個秦人還是在沮授先生的幫助之下,在鄴城還住了一晚,第二天出城往西而去,接著就傳來大公子被刺的消息。」
辛毗大驚大駭,驚問︰「什麼?沮授?秦人?怎麼可能?有沒有什麼證人?」
那人搖搖頭︰「相關的人都不知道為什麼,不是失蹤了就是死了,因為這些人都不起眼,所以也沒有引起誰的注意。這些消息都是零散的,找不到什麼有價值的證人。」
辛毗大驚,他原本與辛評追隨大公子袁譚,雖然老是被辛評壓一個頭,但是袁譚怎麼說也是他的主子。袁譚死了,辛毗還是很傷心的,此時听到袁譚的仇人似乎不是袁尚,這,還有可能是最大齊最忠心的沮授。可是秦人呢?這個——沮授賣國投敵?一想到這個,辛毗冷汗一身。
猛一個搖頭,辛毗︰「你回去對主公說,請主公安心經略幽州,盡快將幽州掌控。對鮮卑要盡量的交好,以穩定我軍北方,鄴城的事情,自有某在。」
「是,那敬候主公的好消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