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觸必死,沮授心中狠狠的想到,只有他死了,這南皮就算是失去了主心骨了。到時候自己的事情才好辦,那怕將這一萬人馬分裂了,沮授都要將他弄過來一部分,至少搞垮這一萬人。
沮授著急的再等,身邊只有兩個人了,其他的,都出去了。走來,又走去。此時一陣急促的腳步聲,沮授開門︰「是不是呂將軍回來了?」
來的是余下的兩個護衛之一,搖搖頭,臉色不好的說道︰「大人,我看驛館外面突然多了一些行動詭異的人,足有二三十,恐怕是對大人不利。現在將軍們都不在,護衛也沒有,大人。」
沮授一驚,繼而大怒,一拍木案︰「本官好說是大齊官吏,他們竟然敢如此,好,好,其心可誅啊。」一想到這是有人要殺他,沮授勃然大怒,自己可是齊國大官啊,難道他們就這麼肆無忌憚嗎。
「大人,現在我們怎麼辦?」護衛可沒有沮授想那麼多,現實才是最重要的,有人要殺你,你還要跟人家講道理啊。
沮授一靜,說道︰「我們去府衙。」
護衛大驚︰「大人,這分明就是南皮的——」南皮的人要殺你,你還去,護衛雖然沒有說明白後段那半句話,但是分明就是這個擔心。
沮授一笑︰「哼,就算幽州的那位不服我王,現在他也不敢公然的殺本官,本官去郡府里面,最危險的地方反而是最安全的,讓天下的人都看著本官走進去,若是本官出不來,那全天下的人都知道是他們殺害了本官,他們有那個膽?走,立即去郡府,光明正大的去。」
護衛︰「大人,你真大膽。」護衛不知道是敬佩沮授的膽氣還是敬佩沮授的智慧,不由贊道。
于是呼,沮授在兩員護衛的保護下,頭一次上馬騎馬走在大街上,身後兩個護衛還不停同過路的百姓說︰「這是我們沮授沮大人,去郡府公干,哎呀,你們南皮的百姓真是好啊——」
相比于沮授的有驚無險,此時的焦觸那邊卻要危急的多,激烈得多。焦觸一隊雖然是騎馬的,但是此時因為攔路攔得好,騎兵絲毫沒有發揮作用,不少騎兵都直接跳下馬舉刀對敵。人數相差不大,但是焦觸卻一人敵兩人,而且蒙面的兩人,都是高手。
焦觸大吼一聲︰「助本將。」
幾個護衛一听,大驚,吼叫一聲閃開對手,就要來支援。可是對面蒙面的人也不傻啊,听到焦觸這樣大吼,更是激奮人心。焦觸越叫,說明自己這方面越是佔優,哪里能讓別人去支援。
一時間,焦觸危險重重。噗的一下,左側一刀劈來,啊的大叫一聲,焦觸身上一道鮮血直冒。兩人一看,冷冷的︰「投降吧,不殺你。」
焦觸一听,哈哈哈大笑︰「不殺我,是為了南皮吧,哈哈哈,某死了,你們也休想拿南皮。」
忠心,還是傲氣,兩人搖搖頭,焦觸啊焦觸,無冤無仇的,只是因為立場不同,今天,你必死。
「那你就死吧。」一聲大吼,雙刀齊上。
「將軍。」一個護衛斜里跳出來,一頭撞在其中一把刀上,死死的雙手保住一個蒙臉人,鋼刀刺體,嘴中鮮血直冒,混沌叫道︰「將軍,下輩子還當你的護衛,先走一步了。」
焦觸一看,以死護主的護衛,大吼︰「呂曠呂翔,老子跟你們誓不兩立。」
吼完之後焦觸卻沒有沖上去,而是返身往一匹馬跑去,不停的有人跳出來在焦觸身後,為焦觸阻擋。
中山國城外,很遠也不遠的地方。袁熙靜靜的坐著,外頭很安靜,袁熙心中也很安靜。
「沮授—」袁熙嘴中吐出了兩個字,就在這個時候一道身影沖進來,激動的望著袁熙。
袁熙也是一驚,站起來︰「怎麼樣?」
「沮授果然是心懷不軌,懷中揣著齊王的密令,到軍營里要接手大軍。焦觸不在,焦觸去清河了,沮授沒有成功。後來焦觸在回來的路上遇到蒙面的刺客,身受重傷,刺客也沒有得逞,南皮的人救了焦觸。」
袁熙︰「沮授呢,沮授呢?」
「城中的士族原本要對付沮授,沮授跑到郡府去,後來听說焦觸沒有,在焦觸昏迷的時候,跑了。等軍中將領下令擒拿沮授的時候,已經不見人影了。」
袁熙一拍大腿︰「好,好。」
來人是趙犢,趙犢︰「這,主公,這沮授跑了,。刺客也沒有抓到活的,怎麼—」沒有證據,一句話。
袁熙︰「需要嗎。來人,傳令所有人,立即散布謠言。沮授奪權,同時派刺客刺殺我軍大將焦觸。」
趙犢先是一愣,繼而大喜,娘的,焦觸身受重傷總不是假的吧。這個時候還不是三人成虎,說多了也就是真的了。
接著袁熙大吼︰「來人,傳令,中山國李孚勾結鮮卑,欲圖引兵南下,禍亂中原。身為鎮北將軍,除此國賊,當仁不讓,攻城。」
媽啊,說法傳出去還沒有傳遍整個中山國呢,兩萬大軍就已經圍過來了,這不是早有預謀這是什麼啊,可是又怎麼樣,中山國李孚兵馬不到五千,此時又沒有準備。
望著城下密密麻麻的幽州兵馬,李孚自嘲一笑︰「娘的,你兄弟爭就爭,我等何錯之有啊。」身邊的一些官吏和將領,都知道李孚說的是什麼,個個心中同意,但是此時卻不能出口說出來。
一個將領︰「將軍,鎮北將軍下通牒,一個時辰之內不開門投降,雞犬不留。」
李孚︰「降,日後或許是死,不降,現在或許要死,都是死啊。你們說說,你們什麼打算。」
這中山國這麼一弄,袁熙和袁尚算是徹底翻臉了。現在李孚降了吧,日後要是袁熙要是敗了,他肯定也好不起來。但是要不是不降,這城外兩萬大軍可不是蓋的。李孚這麼問,就是想听听低下的人,看他們對袁熙和袁尚,兩個人哪個勝算更大一點。
不料一個人說道︰「唉,只怕魏國才是最後的勝者啊。」
眾人大驚,李孚也是一愣。
「將軍,不如棄城而去,我等隨將軍走,去哪里都行。」
李孚大驚,啟程,會鄴城要是運作得好的話,李孚或許不用死。而起關鍵是沒有得罪袁熙,畢竟袁熙得到了中山國。
旁邊的士族就慌了,李孚想走就走,可是他們,這根基帶不走啊。
李孚回頭看了一眼,誰管得到你們︰「走,從西門走,所有戰馬全部集中起來,隨本將走。」
城外︰「主公,李孚從西門跑了,要不要追。」
袁熙一愣︰「不,分兵,迅速拿下中山中全境,李孚只能跑回鄴城,對我們沒有威脅,不必理他。」
整理整理衣裝,袁熙要進中山國了,大齊的正統爭奪,正式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