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都,是一個擁有三十萬百姓的巨大城池,天下除了南鄭,沒有哪一個城池能容納這麼多的人口。此時的成都已經是第四次擴建了,舊城牆成了風景線,甚至是人們乘涼的地方。舊城牆也還有城門,但是,那巨大的大門,已經很多年沒有關過了。
走在成都的大街上,你能發現很多穿著奇異的人,嘴中發出一些你永遠听不懂的話。他們是夷人,有西羌來的,青城來的,有南蠻。在這里,無數的外族人往來如常。
大秦三將軍陳到,站在成都都督府牆頭上,身後站著兩個舒心的青年郎。一人小有姿態,另一人犀利女敕稚。這兩人一個乃是久經歷練的秦世子陳斌,而另一人則是陳到之子,陳衛。
二哥陳澤早年有一子夭折,之後生了兩個都是女兒,數年前才有一個小兒子,算是老來得子,陳家現在能拿出手的也就三人,陳斌陳定陳衛。
陳到︰「天下啊。」一卷風衣,回頭望著陳斌︰「斌兒,大哥予以杜微為益州刺史,命蜀中發兩萬兵馬,一萬去荊州,一萬去漢中。看來,要提前動手了,時不我待啊。」
陳斌少年老成,點點頭,說道︰「初時在漢中,因為天下在漢中。來到蜀中,才知道叔父治理之下,成都竟如此強盛,叔父勞苦功高。」
陳到得陳斌如此夸獎,卻不見有任何喜色,多年來,陳到听過太多了太多了。陳到︰「兄長二十年來,一直以漢中一地之力,東征西討。為的就是保全蜀中這個力量,為的就是要在關鍵的時候能一擊而中。現在,是蜀中出力的時候了。南方有劉華大人,又有你吳懿將軍鎮守,杜微領益州刺史,某就可以放心出蜀了。」
身後的陳衛早听得激動難耐,陳斌和陳定這兩個哥哥早都已經在戰場上留下痕跡了,讓一直在父親身邊的他羨慕不已,此事一听說,知道自己也是要鳥出牢籠龍進深海。陳到回頭一瞪,自己兒子那點屁事那看都不用看都能知道。陳衛一驚,急忙縮回去。
陳斌看著好笑,偷偷對陳衛做個手勢。
陳斌︰「叔父,難道你想你現在就走?日後——」
陳到呵呵一笑︰「斌兒,你想事情,越來越周到了,好,好,這很好。我知道你想說什麼,你是擔心若是我走了,這蜀中多年歷練的兵馬能不能召集起來為漢中出力?你錯了,蜀中不是一個陳到能影響的,地方的各個縣尉乃至將軍,只要漢中一個命令而來,成都無論是誰坐鎮,都能做到。」
陳斌點點頭,他來蜀中的這些日子也發現了,陳到在蜀中沒有建立一種對陳到的崇拜,而是以大秦為主,陳到沒有收買任何人心,凡事都是大秦,大秦,大秦。這讓陳斌對這個三叔敬佩得無以倫家,身為地方都督,竟然能做到這點。
陳到又說道︰「十天後,我們出發。」
東吳大亂,河北烽煙。馬超對大秦的西涼兩郡虎視眈眈,秦王下令,蜀中秘密調遣了兩萬人出蜀,一個防備荊州,以據東吳之亂,一萬,則來漢中。蜀中兵馬未到,陳林就下令從漢中調遣五千兵馬往天水,五千兵馬往隴西。兩郡之兵力,瞬時達到四萬之眾。
大秦的兵馬調動,至少往西涼送了一萬正規軍,這無論如何都不可能瞞得過馬超的。馬超已經徹底的在原本劉備的軍事重點陳倉死死的扎下去了,馬超依舊沒有一點點南下長安的意思。這個時候劉備也不會自討沒趣的來找馬超麻煩,兩家居然相安無事。
馬超與龐德,只見龐德正在分析︰「隴西和天水兩郡,加起來百姓數量都不及南鄭一城那麼多。現在大秦的兵力布防可以清楚的看出來,秦軍的只要力量都在散關、天水、狄道、翼城四個據點。而除了這四個據點,往外就只有一些並不關鍵的小縣城,意義不大。」
「加上現在正在北來的一萬人馬,秦軍在陽平關以北,祁山以北,至少有四萬兵馬,西線有老骨頭成公英坐鎮,加上狄道一點防御,很難突破。東線原本郝昭年少銳氣,現在加上一個張文遠,尤其是這個張文遠當年也是並州鐵騎的一員悍將,對我軍的騎兵戰法很有體會。」
龐德不過客官評價了一下,不料這一句話卻惹得馬超心中火氣直冒,在馬超面前,誰敢在騎兵上說厲害。娘的,馬超很是生氣,那顆孤傲的心不停往上跳。
冷著眼︰「令明可有辦法將某一萬鐵騎送到渭水南岸?」
龐德大驚,抬頭一看,心中駭然,這,眼神殺氣好重啊。龐德︰「少將軍,這,我們還是從頭布置得好,秦軍—」
「有沒有有辦法?」馬超語氣更甚。龐德︰「我軍現在兵力只要在東線扶風,陳倉這邊,兵馬兩萬六千,鐵騎只有少將軍麾下一萬,某有兩千。左將軍馬岱在金城兵馬雖有兩萬,但是卻實難出戰,用于防守還行。」
「少將軍若是過江,也不是沒有可能,偌大長條的渭水,秦軍卻是守不住,只要有一天的時間,但是伐木就地造船都能過河。只是,過河好辦,過了河之後卻是困難重重。秦軍封鎖我軍後勤,過河大軍只怕要斷糧,不超過五天,大軍必亂。」
馬超卻大叫而起︰「好,能過河就好。哼,擾我後勤?之前郝昭分數百騎兵過河亂我,這倒是教會了某如何對付他。今天某也要讓他秦軍試試這種蝗蟲一樣的過境之法,令明,你守陳倉,馬鐵守扶風。哼,某一萬鐵騎要分成一百股,就在他天水和隴西境內跑,燒,搶,殺,某倒要看看秦軍能撐多久。」
龐德大驚︰「少將軍,這,只怕日後天水和隴西兩地百姓對我軍—」
馬超︰「兩地有多少人?」說著頭也不回就出軍帳。留下目瞪口張的龐德,兩郡百姓十萬,的確不多,可是這種戰法只怕不得民心啊。當年袁紹麾下就建議這樣對付曹*,就是因為連袁紹都覺得太缺德沒干,才讓曹*有機會打敗袁紹。要是袁紹也想今天的馬超一樣,曹*絕對也撐不過兩年的啊。
馬超過河了,一萬鐵騎,不再尊號令,在兩郡直到陽平關,遇眾則走,遇寡則擊,遇見糧食就搶,能燒的一律燒,能毀的一律毀。加上西涼鐵騎的精銳,在兩郡的秦軍每天忙著撲火,卻沒有太大的效果。
半個月,被散殺的秦軍高達一千四百人,這還不連百姓。張遼不得已連夜來翼城與成公英商討,成公英一句話︰「沒有騎兵,一切都是空談。」騎兵,談何容易啊,大秦除了狼騎,沒了。西涼兩地的騎兵加起來都不到兩千,還是分散的,不成編制的。
張遼一咬牙,老子親自出馬。于是,兩郡勉強集合了一千騎兵,張遼就出動。不料這個消息被馬超知道了,一千騎兵啊,那可是大家伙啊。馬超一招手,集合比張遼多一倍的人馬,超過兩千人,專找張遼。
張遼嚇得急忙出兵步卒,可是人家根本不理你,跑,不停的跑,你去追吧。
張遼又急忙出兵將渭水看得死死的,斷絕了馬超的糧道,可是後來費已統計,人家馬超在鄉下搶的東西,還有前期我們不注意被搶走的,夠人家吃一陣的啦。于是又失敗了。
全力打,人家不跟你打,就是擾得你不得安寧。騎兵打,又打不過。堵,短期之內堵不死人家。
郝昭于是建議︰「將軍,不如進攻陳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