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你還記得」
他扯著嘴角無力地笑了笑「就算你忘了我也不會忘的」
「我們……總是沒有好結果我不想堅持你也不要執著了」她轉身離開
她听到身後柏洐虛弱的笑聲也沒有回頭
走出門她覺得早春的空氣有些過于寒冷風一吹才發現自己額頭上滲出了一層細密的汗在風里變得冰涼
心事重重她不知不覺撞到了人
「你沒事吧」白淵伸手扶住她
她才反應過來「沒事」
「你臉色不好」白淵雙手捧起她的臉頰仔細看著她的臉「是子岸的狀況惡化了嗎」
「別提那個名字」她突然發起火來甩掉了他的手
白淵愣愣地看著她「我沒想到你會有這麼大反應」
「從此以後不要提」
白淵像往常一樣笑起來︰「好是我錯了咱們不提以後也不提」
他的話讓她一陣難過听起來就想是自己恨透了子岸一樣
之後幾日蓮凰有意識地不去想柏洐卻總會下意識地路過柏洐的寢殿時偷偷進去看幾眼
這日她如往常一般走進去卻發現柏洐並不在床上梨木床架上刺了一把匕首
她突然焦躁起來伸手模了模被褥還是熱的她把整個寢殿幾乎掀了個底朝天都沒有柏洐的人影
「來人把柏洐琴師給我找出來」
「我在」
她突然轉會身子柏洐就站在她身後只穿了一件薄如蟬翼的單衣散著發凍得嘴唇有些發紫
柏洐的身體確實不如以前用火的魔神竟然會怕冷了
見到他蓮凰立刻冷靜了不少「你去哪了」
「散步」
「散步那這是什麼」她指著床邊扎著的匕首
柏洐別過眼楮「不管你的事」
「不管……」蓮凰氣結點點頭道︰「好確實不關我的事但在仙界你就要按我說的做」
剛剛被蓮凰叫來的侍衛們沖進門「女神有何吩咐」
「你們看在這里保護琴師的安全琴師的任何行蹤都要立即向我匯報不分晝夜」
「是」侍衛們立刻整整齊齊地站成兩排
「蓮兒」柏洐看向蓮凰「有必要麼」
「有沒有必要不是你能決定的」她的怒氣和子岸不同子岸生氣時眼楮會像點燃了火焰一般而她的怒氣就像被封存海底的火山海平面風平浪靜卻說不定什麼時候就爆發連著海嘯一同席卷而來
有人要殺柏洐只能說明他不小心暴露過真面目仙界的人是極其恨魔神子岸的他們都知道魔神曾經兩次試圖殺掉仙界女神
但是如果有人發現他是子岸的話應該直接報告自己才是怎麼會偷偷模模地去刺殺他
這背後一定有她所不知道的事情存在著
柏洐似乎還要說什麼她卻不給他說話的機會「你若是真想跟我說什麼就等你能用真容面對我的時候吧還有水鏡我會等你換給我的」
白淵依舊在門口站著接她這幾日似乎都形成了個習慣只要她來柏洐這里白淵必然會站在門口等她無論她什麼時候來白淵總能知道
「你跟蹤我」蓮凰有些不滿
白淵竟然沒有說其他的只是簡單地點點頭
「你為什麼……」蓮凰一時間也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不為什麼」白淵倒是一臉無所謂的態度「仙界又沒有法律說不能跟著女神了」
是倒是這樣的蓮凰看著白淵始終含著某種情緒的眼楮總會想到那個人類的黑發男子
他的眼神她想她是永遠都不會忘了的
不知不覺中時間竟已經過去了這麼久中州早已不復存在當年的糾葛都也煙消雲散
可她卻覺得她真正的生命只有那短短的十九年
那十九年里她至少愛過而現在她都沒有愛的勇氣
「你不要再去見他了」白淵突然說了一句
她怔了一下隨即淡淡地笑道︰「是啊我盡量」
「我喜歡你」
「……我知道」
「這次不一樣」白淵望向她的眼神篤定起來「我不是落蘭我是愛一個人不擇手段的白淵」
白淵的語氣讓她突然驚醒了一般他從未有過這樣的語氣她一直認為落蘭雖不是白淵但也不至于相差太遠很多時候她是把他們等同的可是白淵的話突然提醒了她落蘭是從來不會這樣說話的
落蘭從不會因為自己的感情勉強她如果有需要落蘭永遠都扮演著兄長的角色給她關愛給她呵護甚至在她受情傷的時候願意給她安慰而不顧自己心中的難過
可白淵卻說他是為了愛不擇手段的人
落蘭怎麼會不擇手段
她產生了不好的預感或許柏洐床頭的那一把匕首是他做的
白淵臉上依舊掛著溫暖的笑意可是那雙眼楮里的寒冷卻讓她不確定他會做出什麼事情
「看你的表情你終于意識到我不是落蘭了」白淵撫模著她的臉頰那溫熱的指尖明明就和落蘭一模一樣為什麼會散發出截然不同的感覺
他的眼神盡是憐惜之情「他若是不用心髒換你的生命我本不會饒了他但僅此而已我不能再看見你因他而難過不然天知道我會做出什麼事情」
「白淵」她急了狠狠地抓住他的手
白淵呵呵地笑了︰「又來了你一緊張就會狠抓著別人的手不放」
「你真的別開玩笑了」
「你哪里看得出我是在開玩笑」他的笑容立刻冷了下來一臉認真地說道︰「如果他惹你不開心我會毫不猶豫地殺了他的」
他拿掉蓮凰緊抓的手「除非你殺了我我就沒有異議了」他怔了怔臉上又掛上了無邪的笑容︰「今天我好像給了你壓力對不起我晚上會給你做你最喜歡的梅子酥賠罪的你就原諒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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