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仙界的最北部,有座孤島叫澗天,那是仙界的最神聖的地方。
這座島終年漂浮在空中,流雲繚繞,白霧飄渺,溪水在天上流淌,陽光一灑,能夠折射出繽紛的彩虹。
島的中央有一片澗天湖,湖的正中央立有一白玉台,那是全仙界靈氣純粹集中的地方,仙界歷代神君都誕生在這塊白玉台上。每當一代神君殞滅,白玉台上都會誕生出下一代神君。
據仙界史書記載,一萬年前,白玉台上首次誕生了一位女神,當時滿湖白蓮盛開,鳳凰成群飛鳴而過,故名曰蓮凰。
由于是第一位女性統治者,仙界居民在她登基之後尊稱她為蓮媓。千萬年過後,除了少數笀命極長的上仙,仙界幾乎沒有誰知道女神的真名。
一千五百年前,蓮媓駕崩。但她魂飛魄散,但身體並未消失,白玉台上也並未誕生新的領袖,一切都預示著蓮媓還會再次復蘇。于是三大護法將蓮媓的身體冰封起來,放在了仙宮的最深處,等待她的蘇醒。
而現在,蓮媓已然蘇醒,代理處理政務的大護法深遲宣布退位,蓮媓需要重新登基。為了表示對誕生出自己的白玉台表示敬意,歷代神君都要在澗天湖跪拜,然後取天空中流淌的澗天水,贈與在場每一位仙君,為之淨化,提升仙力。
這一日,仙界上至上仙下至散仙都聚集到了澗天島,蓮媓重新登基,盛況空前。據說魔界為了慶賀,魔神和魔尊親自前來賀喜,因為蓮媓偏愛落蘭花,所以魔界帶來了帶來了幾十棵落蘭樹種在了澗天島。
玉裳雖說不會來,但還是被三大護法費勁了手段心思帶來了仙界。相當孤高冷艷的深遲對她再三央求,就算是個木頭人也該同意了。她站在衣鏡前,穿上深遲給她的仙界淺白的長裙。
仙界的的衣裙果然不一般,衣料輕柔,是從天上的流雲剪裁下來的,衣擺會自動漂浮起來,飄逸靈動。穿在身上看鏡子,玉裳差一點認不出自己。
深遲推門進來,微笑著看著她,點點頭稱贊道︰「很美,你皮膚很好。」
玉裳看著面前仙裳玉立的深遲,皮膚更好的顯然是這個大美人。
窗外的鐘聲響徹天際,深遲看了一眼外面,笑著對她說道︰「時間到了,我帶你去澗天。」
深遲抓住她的手,一躍飛上天空。涼絲絲的空氣撲面而來,玉裳不禁羨慕,這些仙魔想飛就能飛,真是自由自在。
這就是凡人與他們的區別,凡人一輩子被束縛在地面,只能仰望著天空中他們的身影。自己之于他,也是一樣的。
一只火紅色的鳳凰飛過來,深遲拉著玉裳跳上它的背。鳳凰鳴叫著,載著她們飛向澗天。
「深遲。」
「什麼事?」深遲扭過頭,對她微笑著。
玉裳一直都覺得這三個大護法對她這個凡人太過友好了些,難道仙人都是如此高貴有禮嗎?
「我依舊不明白,你們為什麼一定要我參加女神的登基大典。」
「至于這個問題,我也不清楚。」
「什麼?」玉裳哭笑不得地看著深遲,好歹是蓮媓的尊前大護法,做事怎麼這般隨意?不過似乎紫滄做事更加隨意。
深遲微笑著看著前方的浮空島,「我向來靠直覺行事。」
霸氣,不愧是代理過蓮媓處理政務的女人,仙界在蓮媓不在的一千五百年之內被她管理得井井有條,依舊保持著蓮媓在位時期的繁榮。
踏上澗天的土地,樹浪翻滾,涼風細細,鮮花遍布女敕鸀的草地,溪水歡快地流淌在空中,晶瑩的水珠在陽光的照射下折射出七彩虹光,像極了蓮媓發梢泛起的光澤,澗天湖水碧波蕩漾,渀若蓮媓女神的碧色眼眸。
果真如同旁人所說,蓮媓集天地最純粹的靈氣出生,是美的化身。
澗天湖周圍,朵朵白雲圍繞著湖水,低低地浮在空中,雲彩上坐著各種各樣的仙人,有白發老人,也有俊美年輕的男子,他們面帶喜色,交談甚歡。如此看來蓮媓果然深得民心。
仙人以仙階入座,從下到上仙階依次增加。玉裳仰頭看向上面,左邊四個座位是上仙之位,右邊四個是大護法之位,在上面便是神君的座位。
由于魔神與魔尊的蒞臨,仙界在西邊與神君座位平齊的地方增設了兩個座位。
不知為何上仙的座位空出了一個,玉裳問深遲,深遲看了一眼說︰「那個位置是落蘭上仙的,他說今天有事來不了。」
她又問落蘭上仙是誰,深遲奇怪地看她一眼,「你不是認識他麼,他在凡界的名字好像是叫司墨吧。」
玉裳呆住,原來司墨叫落蘭。她習慣性地伸手模向勃頸處的香水瓶,握了握,又松開。
「我們也入座吧。」深遲拉著玉裳飛上了護法之位,玉裳踏上雲朵,四處看了看,這地方很高,幾乎可以看到全島的風貌,甚至還能看到島外的風光。
「深遲,我難道要坐在這里?」玉裳難以置信地指著三大護法旁邊的第四個位置,竟讓她一個凡人坐在如此高的地方,還與三大護法平起平坐,她只怕自己還沒坐穩,就被下面人探究的目光給看得半死不活了。
「坐啊。」另外一個叫隱沙的護法溫柔地對她說道。
玉裳干笑著,遲遲沒辦法安穩地坐下。就在此時,下面果然傳來了一道凌厲的目光,她低頭一看,正好看到花雨轉過頭的一瞬間。
她的位置,不算高,卻也並不低。
「蓮媓女神和魔神來了!」
她听到下面仙人們的聲音,朝著旁邊看去,蓮媓一身華服,挽著子岸的胳膊踏雲而來。她面帶微笑地在神君的位置坐下,子岸並沒有坐到魔神的位置上去,而是和蓮媓坐在了一起。幾乎全仙界都知道這兩人的戀情,所以也就沒有人在意這些。
子岸的頭發在腦後隨意用金絲繩束起,一襲華貴的狐皮大氅,用細細的金色鏈條在領口系好,盡顯帝王英。蓮媓輕輕依偎在他身邊,子岸偷偷在她後背戳了一下,蓮媓似乎非常怕癢地跳了起來,嗔怒地在他臉上掐了一下。子岸捂著臉頰只是一味溫柔笑著,陽光映在他的紅寶石般的眼中,幸福地像剛把姑娘娶到手的年輕小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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