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了忘笑山,將夏可以說是滿載而歸。不僅僅把霧天,葉蓉等人解救出來,還讓伯河父子相認。最主要的意外之喜,還是得到了忘傷七弦琴和飄渺圖。
原本將夏還是要把忘傷琴給霧天的,但是後者堅持不要,執意拒絕。若是不知道飄渺圖之前,他或許會接受將夏的好意。但是知道可以用飄渺圖融合數件神琴的威力,所以還是覺得把忘傷琴留給將夏最合適不過。
「將夏,我們現在去哪里啊?」葉蓉似乎很享受被將夏摟在懷里,帶著一起飛行,時不時的就會找個話題出來聊聊天什麼的。
「額?去哪里?」這個問題倒真把將夏給問住了。回孟剎帝[***]營吧?想想還是算了,自己本來就不是孟剎帝國的人,當上先鋒將軍純屬意外。再加上公主孟語對自己的所作所為,更是不願再為孟剎帝國賣力了。
其他人或許不知道,伯戰風倒是對將夏的事情略有所聞,一眼看穿了對方內心的矛盾後,笑著說道,「將夏兄弟,霧天大師,你們先跟我一起回黑玉帝國吧!在那里我還有妻兒,我也想讓孩子見到他的爺爺。」
「哦?」
眾人的眼楮不由的一亮,尤其是伯河,褶皺的老臉猶如冰雪融化一般舒展開來,略顯渾濁的老眼滿是激動之意。
「我倒忘了,我還有個孫子了,哈哈哈哈。」
「呵呵,爹,等我回到燕京城,就去向國王請辭,這個元帥我不當了。我要帶著妻兒老小,陪你回藍風帝國。」
「真的?」伯河臉上更是驚訝的,原本他還想著讓伯戰風繼續留在這里,自己回藍風帝國後,等有時間就來看看,沒想到對方倒是主動提出要跟自己一同離開。轉念一想,心頭又跟著擔憂起來,「戰風,你要是跟我回去的話,藍風皇室不會放過你的。」
「爹,你就放心吧?」伯戰風擺了擺手,旋即冷笑一聲,「如今孩兒突破武帝,那藍風又敢拿我怎樣?若是他識相,他當年做的那些見不得人之事,我也就算了。若是他不識相的話,撕破臉皮我也不懼他。」
幾人皆是贊同的點點頭,伯戰風今曰不同往昔,藍風帝國想要動他,也要掂量掂量自己的份量。伯戰風也是做好了打算,回去之後就說自己失蹤二十多年是另有原因。倘若藍風還是不知趣的來招惹他,那就新帳老賬一起結了。
「呵呵,伯河,你也有個了不起的兒子啊!」相交了幾十年的老友,霧天由衷的為對方感到開心。
上天還是比較公平的。雖然弟子伯驚風不孝,但時隔二十多年,他的兒子又回來了,而且還是人人仰望的武帝強者。還有就是即將見面的孫子以及兒媳婦。光是想想,伯河就覺得開心。
「哈哈哈哈,戰風確實了不起,但跟你的弟子比起來,那就大大的不如嘍。」
「哈哈哈哈,這個我就不說什麼了。哈哈哈哈。」……
將夏又見對方把自己扯了進去,無奈的搖頭笑了笑。眾人終歸是開心的,這一趟的忘笑山之行,也算是有了個圓滿的結果。
突然,下方一個身穿盔甲的士兵進入了眾人的視線,只見其一個勁的朝著這邊招手,口中大聲喊著什麼。
「戰烈元帥。」……
「唔?是黑玉帝國的將士。」伯戰風先是一愣,旋即腳下一動,化作一道流光朝著下方掠去,將夏幾人緊隨其後。
「屬下拜見元帥,元帥,終于找到您了。」士兵一臉的激動之色,急匆匆的走過來,單膝跪倒在地。不過當其見到伯戰風身後的將夏之時,臉色頓時嚇的煞白,眼中滿是濃濃的緊張和警惕。
伯戰風眼神一瞥,沉聲說道,「你來找我所謂何事?」
問完之後,伯戰風才覺得這句話是白問了,來這里找他還能有什麼事?當曰在虎牢關,自己無緣無故的離開,到今天差不多有十幾天了,黑玉帝[***]營不派人來找自己才怪呢?
「回稟大元帥,前方戰事告急,軍營特派我等四處尋找與你。」
「哦?現在什麼情況?」伯戰風眉頭一皺,雖說要準備離開黑玉帝國了,但總算在軍營中也快呆了二十多年,那份深厚的感情,還是難以割舍的。
士兵舌忝了舌忝發干的嘴唇,接著說道,「回元帥的話,我方和敵軍已經相約好,兩天之後,召集整個軍隊的所有兵力,在虎牢關決一死戰。」
「什麼?所有兵力?」伯戰風臉色一變,就連將夏也不禁露出了凝重之色,這兩個軍隊大將自然知道,所有兵力意味著什麼。就是這一仗,可以說是關系著生死存亡的一仗。
「是的,元帥,現在我軍在虎牢關聚集了十萬將士,敵方也是如此。兩天之後,死戰虎牢關,還請元帥回去主持,帶領我等上陣殺敵。」……
幾人都沉默下來了,十萬將士,兩個國家加起來就是二十萬人,這要打起來,那場面可以說有多殘酷,就有多殘酷,有多血腥,就有多血腥。
短暫思索,伯戰風回頭沖伯河說道,「爹,孩兒在軍隊也呆了二十幾年,無論如何也不希望看到我軍將士在前線死傷,我先去虎牢關一趟。」
「嗯!」伯河沒有阻止,反而鼓勵的點點頭,「去吧!不管你做什麼決定,爹都支持你。」
「謝謝爹。」伯戰風爽朗一笑,接著把目光轉向身邊的將夏,「將夏,你作何打算?」
將夏眼皮一抬,旋即輕輕的呼出一口氣,「也罷!雖然我並不想再管軍隊的事,但我也不喜歡那些兄弟們慘死,我也陪你去一趟虎牢關。」
「好,這次就讓我們兩個敵對的將領,完成這最後一場戰斗。」……
虎牢關,兩方軍隊對視著,冰冷的肅殺之意回蕩在每個將士的身心上下。堅毅的臉上散發著戰士的不屈不饒,手中的武器閃爍著光潔明亮的光華。何為戰場?用手中的武器,刺進敵人的心髒,這就是戰場。
兩天的時間眨眼便過,孟濤,範陽,劉方,阿凱等一眾將士視死如歸。在他們的面前,同樣是戰意雄厚的黑玉帝國將領。
十萬人,雙方二十萬人。或許是他們都厭倦了戰斗,才會選擇用這最大的一場戰斗選擇結束。勝利者,失敗者,就在這場戰斗後見分曉。
「孟濤,範陽,打了兩年多了,你們累嗎?」說話的是黑玉帝國的一個四十幾歲的將軍,戰烈不在,軍營中算是他最大。
孟濤沒有回答對方,兩眼一眯,冷聲說道,「我們跟你們一樣,兩個國家的戰士的都一樣。即便是這樣,那又如何?」
「呵呵,好個一樣。」黑玉帝國的將軍點點頭,放眼看著雙方那黑壓壓的將士,眼中似乎有所不忍。今天一過,還會有多少的弟兄們活著?戰爭,就像是一條不歸路,一旦爆發,就是不死不休。
「孟濤,範陽,既然我們都累了,那就打完這一仗,讓活著的弟兄們都回去陪伴老婆和孩子吧!」
「兄弟們,舉起你們手中的利器,殺啊!」
「殺啊!」……
震天的喊殺聲震動的地面開始顫抖。雙方那黑壓壓的士兵,就像一波又一波黑色的浪潮交匯並撲打在一起。
兵戎相見,血染青天。一道道利器割破皮肉的聲音奏起了歡快的曲子。一聲聲淒厲的慘叫化作了黑色死亡的樂章。
一個士兵前一秒砍下了一個敵人的腦袋,下一刻鐘,就被另外一個敵人貫穿了心髒。濃濃的血腥味道喚醒了眾人內心的殺戮。隨意宣泄的殷紅液體,染紅了士兵的臉龐。這一仗有進無退,這一仗,不死不休。
孟濤,範陽等一眾武王級別的將領,也與各自的同等級對手混戰在一起。無情的廝殺在虎牢關徹底的上演……
「終究還是慢了一步麼?」
虛空之中,剛剛趕來的將夏和伯戰風並肩而站。看著下方交融在一起的二十萬人,兩人皆是心有感觸。
「將夏,看來我們這一戰,還是免不了了?」伯戰風面露一絲笑意,掌心一凝,銀色長槍緊緊的握在手中。
不料將夏卻是搖了搖頭,眉宇間充斥著些許凝重,「我來這里不是想跟你打,我是來阻止這場戰斗的。」
「哦?」
「二十萬人,照這樣殺下去,我敢說,活下來的決定不會超過五萬。若是死了十五萬人,又不知道會有多少家庭支離破碎。」
「你?」伯戰風眉頭舒展開來,收起長槍,「對于戰爭,你看的倒是比我透徹。」
「呵呵,算不上透徹,至少我也是見到你跟伯河院長相認後,才明白這個道理。」……
「可是現在兩邊將士已經殺紅了眼,僅僅憑著我們兩人的力量,根本阻止不了。」
「這個就不勞你擔心了,我自有辦法。」
說罷,在伯戰風那驚詫的目光下,將夏盤腿坐在地上,跟著心意一動,手中出現一部怪異的神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