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伴隨著一聲沉悶的聲響,雲城的身體猶如爛泥一般的倒在地上。雙目幾乎瞪出體外,嘴巴張開,驚恐的表情定格在他臉上。
在場的所有人全部被嚇懵了,無論是雲城派,雲玄門,風揚宗還是鬼門宗的弟子。一個個都是驚得臉色煞白,更有膽小者,坐倒在地上瑟瑟發抖。
那可是武帝級別的,在靠近西州這一片區域,絕對是頂尖強者。然而就像是被將夏像捏死一只螞蟻一般。
如此一來,眾人頓時幡然醒悟,眼前的這個是一個貨真價實的武尊強者。只有武尊,才可以撕開那麼一條空間裂縫。
雲玄,雲清兩人又驚又怒,但他們實在不敢多說什麼。雲玄門的隊伍中曾經對將夏比較好的大長老和九長老,此刻也驚的手足無措。
凌琳嬌軀劇震,將夏還是把雲城給殺了。李秋和常曼,也是面露呆滯之色。另外的若雪,劉思賢等人相對要好一些,但同樣有些無奈。在海角域跟隨將夏這麼久,都知道,一旦激怒了他,不管對方是誰,都是死路一條。
「對不起。」將夏目光注視著俏臉蒼白的凌琳,聲音中帶著一絲歉意,但眼神卻是異常堅定,「如果我今天不來的話,瑤兒就危險了。誰要是想打我女人的主意,我都不會放過。」
凌琳眼楮深深的閉上,再緩緩的睜開,一雙水眸微微泛紅,深深的舒出一口氣,像是要吐掉所有的煩惱。
「如果有一天,我也遇到跟瑤兒一樣的情況呢?」
將夏先是一愣,隨即開口說道,「那我也是同樣的做法。」
龍游逆鱗,觸之即怒。狼有暗刺,觸之即亡。紅顏,朋友。就是將夏的逆鱗和暗刺。這一點,懂得他的人,都知道。
凌琳紅唇輕抿,想要說什麼,但話到了嘴邊,卻說不出口。側身對身邊的李秋說道,「你把掌門的尸體帶回去。」
「是,二師姐。」李秋點了點頭,上前把雲城的尸體收好。
凌琳淡淡的看著對方做完這一切,然後轉過身,對著三派弟子嬌聲輕喝道,「雲城派弟子立即退走鬼門宗,回雲城派。」
不知道為何,此時凌琳的身上,卻是散發著一股冰冷的女王氣息。與之平時溫柔待人的樣子截然不同。而雲城派的一眾弟子,也都是提不出一絲一毫抗拒的心思。
「是,二師姐。」
雲城一死,雲城派的眾人也都像是蔫了的茄子一樣,全部轉身退走,朝著下山的路離開。凌琳有些復雜的與將夏對視一眼,然後也隨之離開。李秋和常曼也沒有再多說什麼,跟在對方的身後。
現在凌琳是雲城派實力最強的人,高級七階天琴師,外加冰焰神琴。再有著李秋和常曼這兩個初期武帝。即便雲城死了,雲城派的發展,也會迅速崛起。
「將夏,我也先回雲城派了。」費澤走到其身邊,毫不避諱什麼。
將夏點了點頭,算做招呼。待費澤走後,接著把目光轉向雲玄和雲清兩人,雖然沒有說話。但兩人也都明白將夏的意思。互相對視一眼後,無奈的點了點頭。
「雲玄門的弟子听令,全部撤離鬼門宗。」
「風揚宗的弟子听令,即刻返回宗門。」……
浩浩湯湯的隊伍,在一片沉悶當中打道回府。若雪,劉思賢,吳曾,鳳清六個人,也相繼走到兩個門派,走到自己的長老師父身邊。
「師父,我現在是初期武帝了。」若雪一臉得意,眨巴著大眼楮,絲毫沒有因為剛才所發生的事情而影響心情。
雲玄門九長老眼楮一亮,臉上頓時涌出莫大的喜色,「真的?」
「嗯!還有大師兄,二師兄。我們全部都成為武帝了。這些都是將夏的功勞。如果不是他的話,我們都不能活著回來了。」
「這?」在場的眾人心頭皆是一驚,看向將夏的目光,多了幾許難以言語的復雜。要知道當初眾人離開的時候,僅僅只有凌琳這一個七階天琴師。而現在回來,卻是多了八個武帝。
這對于三大門派來說,可是做夢都不曾夢到的好事。不過介于將夏剛才的行為。眾人此時也沒有什麼好說的。當下也唯有搖頭嘆息。轉身離開。
「將夏,我現走了。你有時間記得去找我。」若雪朝著對方擺了擺手,算做告別。將夏笑了笑,與劉思賢,鳳清等人點頭示意。目送幾人離開。
看著猶如退潮一般離開的三個門派之人。鬼門宗的弟子意識到,他們的災難,已經遠離了。就在前一刻,他們還以為今天要走向滅亡。
鬼門宗宗主鬼厲閃落到地上,重傷的他,臉上看上去顯得極為蒼白,拖著一瘸一拐的身體,朝著將夏走來。
將夏連忙迎了上去,扶住對方,「鬼厲宗主,你要不要緊?」
鬼厲搖了搖頭,表示自己沒什麼大礙。眼中充滿濃濃的贊賞之色,「好,好啊!當年我見到你,還僅僅是個初期武王,這才不到五年的時間,你就成為了一代武尊。」
「鬼厲宗主過獎了。」將夏謙虛的點點頭,接著開口說道,「瑤兒還好嗎?我想去見見她。」
說起瑤兒,鬼厲的臉上不由的閃過一絲痛楚和無奈,「瑤兒這丫頭個姓極強,失去的雙腿,給她的打擊太大。我這個做父親的,也無能為力。」
將夏何嘗又不了解瑤兒,雙拳微握,深深的吐出一口氣,「放心吧!鬼厲宗主,我已經湊齊了治療瑤兒雙腿的藥材。」
「什麼?」鬼厲身體忍不住劇震,瞳孔也縮的跟針尖一般,仿佛听到了世界上最恐怖的事情。
「你,你取到了尊級妖獸的內丹?」……
鬼門宗的後院,一切顯得尤為安靜。長亭之中,坐在輪椅上的瑤兒時不時的發出一聲輕嘆。曰益消瘦的嬌軀,令人看的尤為心疼。
陽光躲在了厚厚的雲層里面。似乎就像是瑤兒的心情。自從雙腿不能活動後,她的內心就像是隔了一層屏障。除了一個人,沒有人能夠觸及到了那里。
每一天,瑤兒都在胡思亂想。她甚至想過死,可是每當這個時候,那個消瘦的身影,就會顯現在她的腦海。那是她唯一深愛著的男人。
就在這時,一陣輕微的腳步聲從其身後傳來,並慢慢的朝著這邊過來。瑤兒沒有回頭,只是輕輕的說道。
「鬼魅姨,你怎麼又來了?我一個人能行的,你去休息吧!」
回答她的只是那輕柔的腳步,她感覺到「鬼魅」在她的身後停了下來。瑤兒不禁發出一聲輕微的嘆息。
「鬼魅姨,對不起。我又讓你放心不下了。是不是我剛才在後山說的話刺激到你了?你不用掛在心上的,我不會做傻事的。」
瑤兒依舊在自顧自自的說著,語氣輕柔的宛如飛舞在空中的蒲公英。「你說的對,是我太要強了。如果我當初答應他那該多好,我真的好想答應他,當他美麗的新娘。二十年,我為什麼要說二十年呢?二十年後,我都老了,他會不會嫌棄我。」
「不會,我永遠不會嫌棄你。」
哽咽的聲音從後面傳來,瑤兒嬌軀劇震,猛地回過頭。映入眼簾的是一張布滿淚痕,相貌清秀的年輕男子。
這是一張熟悉的臉龐,也是她曰思夜想的臉龐。瑤兒嬌軀開始顫抖,臉上滿是濃濃的不可置信。然而當將夏那溫熱的眼淚滴在她臉上的時候,瑤兒的淚水瞬間奪眶而出。
「將,將夏。」
「瑤兒,我好想你。」將夏半蹲子,輕輕的把瑤兒擁入懷里。
瑤兒只是撲在對方的懷里痛哭,縱使心中有著千言萬語,在這一刻也說不出口。簡簡單單的一句「瑤兒,我好想你。」包含了少年那埋藏在心里那無盡的思念。原來在他的內心深處,一直有個名叫瑤兒的女孩子。
將夏輕輕的捧著對方那張精致的小臉,濕潤的眼中充滿了濃濃的心疼,「瑤兒,你瘦了。」
瑤兒輕咬的紅唇,眼中含著淚,搖了搖頭,「將夏,你怎麼來了?我不是讓你忘了我嗎?你為什麼又不听我的話?」
「因為等不了二十年,我真的等不了二十年。我迫切的想要見到你。」將夏半跪在地上,讓瑤兒雙手模著自己的兩邊臉頰,哽咽的回答。
「我經常不听你的話,我經常會惹你生氣。但是我保證,這是最後一次。最後一次不听你的話,以後你讓我做什麼,我就做什麼。讓我往西,我絕對不敢往東。大小事務,全部都由你說了算。」
「將夏,對不起,對不起。」瑤兒環住對方的脖子,將其緊緊的抱住,內心所有的委屈和煩悶,全部化作淚水宣泄出來。「將夏,對不起,都是我不好,我不應該讓你等那麼久,都怪我。」
久別重逢再相見,溫暖情長少年心。站在院子門口處的鬼厲和鬼魅兩人亦是雙眼泛紅的看著抱在一起的瑤兒和將夏。
在他們看來,瑤兒為這個男人付出那麼多,也許是值了。或許兩個人相愛,不是索取,而是付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