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婬媒大姐頭（40）
姑父的臉色變了一下，把身體靠在了沙發靠背上，一副漫不經心的表情︰「嗯，有這個事兒。怎麼你會問這個？」
「哦，沒什麼。」我仍緊緊地盯著姑父，慢慢地嘆了一口氣︰「就是有些感觸。」
「呵呵！」姑父笑了一聲，卻沒有說話。
「人的選擇一定要選對方向，不然後悔也會來不及的。」看到姑父沒有接過我的話茬，我的心里有些莫名的急躁，語氣也快了起來，話中帶刺地說道︰「你說是不是，姑父？」
姑父的表情有些奇怪。
他先是看了我兩眼，然後搖了搖頭，站起身來拍了我一下，又是一陣搖頭，隨即便重新坐回沙發里，拿起茶幾上的報紙翻看著，不再理會我。
「姑父！」我被他的行為惹惱了，心存怨恨地大叫了他一聲，沒有得到姑父的回應，卻引來在廚房忙活的姑姑和表妹的注意。
「哥，怎麼了？」
「小林，有什麼事情嗎？」
表妹和姑姑同時問我。
我看了她們二人一眼，又看了一眼依然在沙發中埋頭讀報的姑父，強忍著心里要把一切都告知給姑姑的沖動，裝出一副無所謂的表情，搖了搖頭。
待她們重新鑽進廚房後，我輕輕地坐在姑父的身邊，不顧禮貌地把他手里的報紙奪走丟在一邊，又把我的u盤強塞在他的手里，小聲地說道︰「姑父，答應我一件事情，在你一個人的時候，看看里面的東西。記得，千萬要一個人看！」
姑父有些不知所措地看著我。
我張了張嘴，終究還是沒有忍住，懷著滿心的不滿對姑父說了一句︰「我愛姑姑和表妹，也很尊敬你。我不希望你們出現什麼問題！就這樣，我先走了！」
不等和姑姑表妹告別，我便徑自離開他們的家。
心里的不滿並沒有隨著我的離去而消散，反而積澱在我的胸口，讓我有些沉悶不舒暢的感覺，以至于自己的手機鈴聲響了好久，才在路人的好心提醒下知道了有人來電。
「你好呀，林先生。」不等我問話，听筒里就傳來了一個聲音。是那個神秘人。
「我不好！」正在被視頻搞得焦頭爛額的我毫不客氣地說道︰「非常不好！」
電話那頭沉默了一陣兒，才又傳來那人的聲音︰「呵呵，林先生。不必對我們懷有敵意。說實話，我們很有可能成為好朋友的！」
「放屁！」我張嘴罵了一句。同時，我的腳毫無目標地猛向前踢了一下，然後站定，又狠狠地跺了一腳，這才重新慢慢地走動著。
「林先生，我不想听你發牢騷。我只想知道，事情的進展如何了？」男人沒有理會我的謾罵，不緊不慢地問我。他明顯是在強忍著怒火，因為我甚至可以從他的語氣中听到一絲顫抖。
我沒有回答他的問題，反而在言語上不斷地挑釁著︰「怎麼？听起來你好像很生氣呀？哈哈，氣死了沒有呀？嗯？」
話音剛落，我便听見那邊一聲拳頭砸向物品的聲音，隨即一陣喘氣聲飄進了我的耳朵。
我也不知道自己當時的心情是什麼，又火上澆油地說道︰「怎麼，被‘組織’訓練的都不像人了，連基本的喜怒哀樂都不會了？太好笑了，哈哈哈……」
我故意笑得很大聲。
那邊突然安靜了下來。
「林先生，你曾經說過‘太剛硬了容易得罪人’，希望你也能好好想想，我們之間並沒有沖突。」男人的聲音突然就這麼平靜下來。
如果不是從聲音中我可以分辨出是同一個人，我一定不會相信，他居然這麼能忍讓我的挑釁。
「那又怎麼樣？」他的平靜讓我覺得自己有些無理取鬧，但我仍顧及自己的面子，所以我說話的語氣仍一味生硬地強撐著。
「沒什麼。」男人的聲音更加地平靜︰「只是希望你不要像那個警察一樣。」
「那個警察……」我的耳邊回響著這句話。
猛然間，我陡地一個激靈，語速急促了起來︰「警察？哪個警察？是不是小萬？！你怎麼知道的？你知道些什麼！是不是你們干的！？告訴我！」
我越問越快，語氣也越來越重，呼吸也開始跟著急促起來。也不知道我在擔心什麼，我忍不住四處看了看，右手把手機緊緊地貼在我的耳邊，同時左手也緊緊地捂住了自己的左耳，試圖讓自己的耳邊盡量安靜。
「呵呵！」電話那頭笑了起來︰「林先生，你可不要胡說。證據呢？」
「是不是你們！」我又問了一句。
「是。那又怎麼樣？」那邊沉默了一會兒，學著我剛才的話說道。
我立刻就火冒三丈，再也按耐不住，直接將手機摔在地上。
「啪」的一聲，手機被我摔得四分五裂。
我呆了一下，怔怔地看著地上的手機碎片，隨即蹲下去，拾起了sim卡，裝在我的兜里。抬頭看了看四周，這才發現已經有不少的路人，幾乎要把我圍成一個圈，所有的目光都直盯著我，不時地指指點點，那模樣，像是在看著一個神經病。
意識到自己的失態後，我只覺得臉上開始發燙，便急忙離開那個隱約已經包圍我的圈，低頭走掉了。
一邊走，我一邊思考著。
剛才那個男人的話，到底是真的還是假的？會不會只是一句開玩笑的話，目的是為了報復我的無理呢？
我有些後悔。
自己剛才確實是有些沖動了，不等驗證事情的真假，就這樣把手機摔了，連再和那個男人確認的機會都沒有。哪怕是真的，他就這麼告訴我，難道就沒有什麼顧忌嗎？
來到陸明的家時，他告訴我表妹打過我的電話，打不通，只好打到陸明手機上。說是姑父要見我。
我大概和陸明解釋了一下為什麼我的手機打不通，在拜托他幫我買一個新的手機，然後把我和那個男人的對話告訴了陸明，讓他自己去考慮和調查之後，便馬不停蹄地又一次來到了姑姑家里。
在姑父的書房中，姑父顯得有些心神不寧，大口大口地吸著煙，在來回地走動著。而我則坐在書桌前的椅子上，目光隨著姑父的身影來回掃動著。
看得出來，姑父現在的心情很糾結。
我沒有開口說話，也沒有什麼動作，只是這麼安靜地看著他，等著他主動開口。
良久，姑父像是下定了決心，猛地扔掉手中的香煙，站在我的面前，盯著我，那表情中帶著一絲痛苦，又帶著一絲決然。
「我是‘組織’的人！」姑父沉聲說道。
「什麼！」我直接從沙發上跳了起來。
太意外了！姑父居然是那個神秘「組織」的一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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