催眠師日記 第二十章 怒火

作者 ︰ 林月梧

第二十章怒火

整個大廳炸成一團。

「他先是給我拍了一些照片,然後叮囑我說,讓我這幾天把手機關掉,在家里,哪兒都不要去。」田鵬飛慢慢地說道︰「他說,只要我做的這一點,他就會給我一張十萬的支票。」

「你胡說!」趙永新似乎是清醒了過來,斥責道︰「你有證據嗎?」

「沒有。」

「那就別亂說話!」他像活了起來,大聲地說道︰「我怎麼知道你是不是和他串通好了的!」

「串通?」我有些無語地笑了,插話問他︰「那這些照片是怎麼回事情?你怎麼解釋?」

「這,這——是別人給我的!」

「別人?哪個別人?」我開始逼問他。

「不知道!」他索性直接否認。

我暗中好笑。看來,他已經是亂了方寸,不然,怎麼會連這麼蹩腳的借口都能使出來?

看著他的表情,我沒有再理會,而是對著主席台方向說道︰「各位代表,你們也看見了。我的病人,田鵬飛,他就在這里。你們可以問他,我在治療過程中到底有沒有什麼失誤。我想,他的話才是判斷這件事情的標準吧!」

說完,我和田鵬飛暗中點了點頭,便隨意找了個椅子坐下去,翹起了二郎腿,一副悠哉悠哉的模樣。

大約十分鐘後,委員會宣布了裁定結果。當然,結果早在我的預料之中。我並無醫療過失,不負任何責任。

看著趙永新的表情慢慢地失落下來,我慢慢地站起身子走到他旁邊,拍了他一下,小聲說道︰「不好意思,這次你輸了。」

說完,我故意轉身走了兩步,才又重新扭過頭朝著他說道︰「對了,按照賭約,我請你以後給我有多遠滾多遠!」

我只是發泄一下對他的不滿,並沒有什麼惡意,可他居然還鐵青著臉,把嘴湊到我的右耳邊,輕輕的說道︰「算你運氣好,不過,下次你一定不會這麼好運的。」

「是嗎?」本來事已至此,打算饒了他的我,「噌」的一下被這句話激起了熊熊怒火。

天作孽,猶可恕,人作孽,不可活!

我年輕人的血性被他的話激發了出來。

x你的,老虎不發威,你真當我是病貓呀!

「下次?!這次的事情還沒結束呢!」我偏著頭,用右手食指在耳朵了掏了一下,邪邪地笑道︰「你設局演了這出戲,被我破了居然還不知死活,還要繼續挑釁我?好!該我給你演一出好戲了,你就好好享受吧!」

他聞言呆了一下。

「等等!」我突然大聲地喊道︰「各位委員,我要求反訴!」

「林月梧,你又在鬧什麼!」他的聲音有些氣急敗壞。

我沒有理他,對著那些看著我發呆的委員們,一字一頓地說道︰「我要反訴,趙永新偽造證據,意圖陷害我!」

「你胡說!」他有些急了︰「我說過了,照片是別人給我的!你沒有真憑實據!」

現場一片安靜,所有的人都盯著我們。

「呵呵!」我笑道︰「我又沒有說這次,你慌什麼呢?嗯?」

他怔了一下,似乎是沒有理解我說的話。

我看著他,嘴角露出一絲笑容,不慌不忙地把手中那一直沒有打開的檔案袋放在桌子上,平心靜氣地說道︰「各位委員,我這里有一份證據,可以證明趙永新在廣州任職期間,不但偽造證據陷害我,而且不惜代價,甚至謀殺了一名叫做曉翠的女子!」

「放屁!」他向我撲了過來,企圖奪取我手中的檔案袋。

「怎麼?你狗急跳牆呀?想毀滅證據呀?」我閃過身子,用目光在看著我們的人的身上一掃而過,然後輕笑道︰「各位,你們都看到了,如果不是我躲的快,他一定會把這份檔案袋奪走的。這不是做賊心虛,還能是什麼?大家都是心理學大師,行為學專家,不用我多說了吧?」

現場傳來一陣嗡嗡聲。

前些天,我正在給田鵬飛做恢復治療時,接到老友陸明從廣州打來的電話,說是和我有過一面之緣的曉翠被人謀殺,而我手中有著一份兒很重要的證據。我連夜搭飛機趕往廣州,在途中拆掉了一封曉翠臨死前寄給我的信。

我從信中得知,一個「高瘦男子的趙先生」去找她,讓她作偽證來陷害我,她準備打電話告訴我這件事,但我卻因為某些事情不在辦公室,她便寄了一封信給我,在信里把一切事由向我說明。

在和老同學見面後的談話中,我也明白了一些事情(曾在6月21日的日記最後中寫到)。這一切都是趙永新在搞鬼。

當初,我只是單純地認為他是心眼兒小,故意在找我的麻煩。在事情過去後,我去和師父匯報時,才得知他並非刻意針對我,而是在針對師父,好像是他的父親趙書忠和我師父有些恩怨。我也曾調查了一些,但都沒有什麼有用的資料。

知道歸知道,但像他這樣瘋狗一樣咬著我不放,甚至他這種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的做法,卻讓我對他充滿了鄙夷和厭惡感。

(曉翠,詳見「婬媒大姐頭」故事,她雖然出現的次數很少,卻成了我和趙永新不停爭斗的爆發點,而我和他的恩怨,也在這個故事中有所陳述。說是恩怨,其實只是他的個人原因。我其實一直都不懂,趙永新為什麼會如此。也許,這就是他的人性吧!

2012年12月21日,傳說中的「世界末日」,這天是我和趙永新的最後一次見面。他寧願死,也不願意承認輸給我。這是我唯一佩服他的一點。

在我認識他的幾年來,他從最初單純的爭強好勝,慢慢演變成了極端的病態心理,最終走向了報復社會的不歸路。

「我不恨你,恨我生不逢時!對不起!」這是他臨死前對我說的話。

我其實是知道的,從我們最初的見面,就意味著我們要糾纏一生,而他的身上,也背負著一個永遠都無法擺月兌的枷鎖。冤冤相報,一個輪回宿命也無法逃避的話題,再一次在我們兩個人的身上體現出來。

我能放下,他呢?如果不死,他還會如此嗎?

想到這里,我有些感嘆。在我後期的日記中,除了記錄一些病歷,還有一些回憶錄性質的隨筆。而我和他的種種恩怨,我也一並記載了下來。

他的身上,也是一宗罪的形象詮釋︰「妒忌」。他的歷程,我不可能詳細地記錄下來,可是讀者朋友們可以在我的病歷日記中體會到這些。

趙永新,可以說是我最大的敵人,我可敬可恨的朋友。

現在回頭想想,如果不是他這樣三番兩次地算計我,陷害我,我也不會在困境中逆流直上,坐到如今的位子了。說實話,我還真要感謝他。

失去一個值得全心全意對付的敵人,我有些意興闌珊。現在的我,隱隱已經有了和當初師父持平的地位,德高望重。也許,以後再也不會有這麼一個似敵似友的人來陪我了吧!

聊表心意,兼懷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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