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撲朔迷離
我和夏曉雨聊了一會兒，告訴她只是進來和她打個招呼，又問了幾句有關張文的事情，在得不到任何消息的情況下，便準備和她告辭。
走到門口時，我又問了她一句，說我還用不用再來公司待著，以完成她提出的那個古怪的要求。不料夏曉雨呆了一下，對我說了一聲謝謝，就沒有了下文。
我從她的面部表情中看到了糾結，于是就說道︰「這樣吧，我還正常在診所里。你有什麼需要，隨時給我打電話，好嗎？」
「嗯，謝謝林先生。」夏曉雨感激地看了我一眼，說道︰「你是個好人！」
我有些啼笑皆非。
很少有人這樣夸我。但我知道，這只是因為夏曉雨心思不定的緣故，她說些什麼，連她自己都不一定清楚。
我沖她點了點頭，就慢慢地走出了她的公司。她把我送到了門口，才又揮揮手，對我說了一句謝謝。
今天在外面轉悠了一圈，卻沒有什麼可以參考的信息，雖然我的心情還不算太壞，但身體卻有些累了。于是，我打算休息，順便復習一下專業知識，為即將到來的催眠師等級評定做準備。
在診所整理自己的資料時，我拿出以前的病例備份簡介檔案，開始一個一個地登記我曾經治療過的病患名字、病癥、催眠手段、療效，等等，在登記到一半兒時，看到了丁寧這個名字。
看到他的名字，我又突然聯想起了周沖，想起他現在已經是海澱分局的一把手，就暫時放下了筆，準備和他打個電話。
（認識周沖時很早，但與他相關的故事我卻放在了卷一的最後，這是整個日記的分類要求，請見諒。他曾出現在《「強x犯」風雲》的故事里，朋友們可還有印象？）
「林哥，真是稀客呀！有什麼關照兄弟我的？」周沖雖然升了職，但還是原來的熱心腸，剛剛接通電話，就和我打了個招呼，開玩笑地問我︰「我可是時刻準備著呢，呵呵！」
我笑了一下，知道他就是這個性格，也就沒有和他客氣，直接說道︰「關照沒有，麻煩倒是有一個，你要不要？」
「瞧你說的！」周沖大咧咧地說道︰「有啥就說唄！我一定盡力而為！」
「呵呵，也沒什麼大事兒，就是最近一起命案，牽涉到我的一些私事，我需要當事人的一些資料。不過，這屬于警察內部的資料——」
「切！林哥，我以為什麼呢！」周沖直接打斷了我的話，說道︰「怎麼林哥你也玩這一套了？你還真相信什麼內部外部的呀？」
其實，在和余肖接觸的時候，我就知道只要托關系，是一定可以拿到有關張文的資料的，但當時我卻沒有那麼做。
一來，我和余肖並不熟悉，不好意思麻煩他；二來，他畢竟是負責張文的案子，我不想讓這個在我印象中很好的大男孩感到為難。三來，當時自己的心態只是隨便試一試，並沒有「非要不可」的觀念。
「林哥，哪兒發生的案件，是咱分局管的不？」周沖在電話那頭的聲音突然有些沉重。我知道，這是他在听到命案時下意識的反應，並沒有其他的意思。
「嗯……我最後一次見當事人是在北京飯店。」我並不知道詳細情況，只得這樣告訴他。
「北京飯店？那應該是東城區分局在負責的吧？」周沖自言自語了一句，問我道︰「負責案件的叫什麼名字？我幫你問問。」
「余肖。盈余的余，生肖的肖。」我暗中對余肖說了一聲對不起。
希望這樣不會讓他為難吧！
「行咧！你等我消息呀林哥！」周沖又說了一聲，就掛斷了電話。
我把手機放回桌子上後，我起身到大廳的冰箱里拿出一瓶冰鎮啤酒，準備放松一下。
天氣雖然已經入冬，但我卻還是喜歡喝冰鎮的飲料。我也不知道是從什麼時候養成的這個習慣，沉浸于在冰鎮啤酒的清涼中思考問題。
哎！這是個不好的習慣。大概就是小靜發生危險那次以後，我為了救她，而留下的後遺癥吧！
想起小靜，我那被冰鎮啤酒凍得發抖的身體又開始火熱起來。和當初那天的感受一樣。很冷，又很熱。
算算日子，那件事情已經過去了一年半了吧？哎！如果不是因為自己一時手軟，牽連到小靜，我們現在也不會重歸于好吧？
「叮鈴鈴……」里屋傳來了鈴聲，打斷了我的回憶。
我放下手中的杯子，回里屋去接听電話。
「林哥，你剛才說的那個警察叫余肖對不對？」周沖的聲音里充滿了沉悶，即使是隔著電話，我也能感覺出來他現在一定是陰著臉。
我從他的語氣里听到了一絲不安，便肯定地告訴他︰「對！是個二十出頭的小伙子！怎麼，是不是很為難？要不就算了！」
從剛才周沖的語氣里，我猜想可能是他在余肖那里踫了釘子，所以就安慰了他一句，並沒有往更深的層次想。但周沖的話卻讓我大吃一驚，甚至差點兒將手中的電話給扔了出去！
「林哥，我查了檔案，東城區分局並沒有警察叫余肖這個名字的！」周沖沉聲道。
「沒有？會不會他不是那個分局的？」我依然沒有听出周沖語氣中的不對勁兒。
「我也考慮到這個原因了，所以就又花了些時間，將市區其他的分局也問了一遍，都沒有這個人！」
我這才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
「會不會是派出所的，或者其他什麼地方的？」我忍不死心，懷著一絲渺小的希望問他道，只希望他能給我個肯定的回答，但這句話一說出口，連我自己都有些懷疑。
我的心怦怦地直跳，頓時緊張了起來，耳朵也死死地貼在手機的听筒部位，等待著周沖的答案。
「市局總局人事廳的廳長是我老爸的戰友，我已經問過他了，整個北京在編的警察中，根本就沒有行余的！」
周沖的話讓我徹底地混亂起來。
「林哥，你該不會是被人騙了吧？」周沖有些擔心地問我道。
我這時已經沒有功夫去回答周沖的問題，而是已經思考起張文和余肖的關系。
從周沖的電話里，我已經確定，那個余肖，一定和張文是一伙的！即便他們不是一伙的，也一定有莫大的聯系。
「林哥！林哥！」周沖又叫了我兩聲。
我閉上眼楮深深吸了一口氣，應聲道︰「嗯，我沒事。先掛了。」
就在我準備掛斷手機的時候，我又想到了一些事情，就又說道︰「等一下，你幫我查個號碼！我一會兒給你用短信發過去！」
說完，我掛斷電話，把手機里儲存的余肖的號碼發給了周沖。在手機提示對方已經收到短信後，我將屏幕里的聯系人列表依然停留在余肖的上面，然後按下了通話鍵。
電話是通的，不過沒有人接。等那邊因長時間無人接听而自動掛機以後，我听著里面的忙音，掛斷了電話再重新撥過去，卻已經提示關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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