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章吹出來的賭約
2005年8月24日星期三晴
這兩天一直泡在診所，準備和趙永新「搭手」的相關事項。對于這次比試，我不得不重視。況且，我是處于弱勢的一方。必須拿出百分之一百二十的力氣去面對。
研究了好幾個應對方案，又被我一一否決掉了。我像是回到了當學生時臨考的階段，明知道時間越來越緊，心里也不斷提醒自己要重視起來，但總是使不上力氣，白白任時間浪費掉。
朋友打電話，說約我一起出去放松放松，我本不想答應，但在診所里待的時間越長，心中越急躁，便答應了朋友的邀請，一起去到「鑫鑫酒吧」，準備好好放縱一下。
我想，是不是這幾天的壓力太大，讓我急于發泄。所以，在晚上的聚會時，我喝酒喝得很瘋。本來心情就不太好，喝酒又那麼快，不一會兒，我就已經開始搖搖晃晃。雖然腦袋里暈暈乎乎地，但我的思維還是特別敏感。
從衛生間吐完出來以後，發現朋友們在一旁小聲嘀咕著什麼，臉上還帶著一股莫名其妙的猥瑣。我知道，他們肯定又是在議論那個美女了。
男人之間的默契有時候會特別靈敏，尤其是在牽扯到女人的問題上，任何男人都會在察言觀色中心有靈犀。
我歪斜地走了過去，順手在其中一個朋友背後拍了一巴掌，說道︰「你們在談論哪個美女呢？讓我給你把把關！」
那朋友被我一拍，嘴里嘟囔著罵了我一句，然後像是想起了什麼，轉身給我一杯酒，問我道︰「林，你是催眠師，听說你能從人的衣著打扮推測出一個人的性格，是嗎？」
「廢話！」我打了一個酒嗝，接過朋友的酒杯一飲而盡，眯著眼楮左右瞧了一下，醉眼朦朧地問他道︰「哪個？來，我幫你瞧瞧，看今天晚上，她能不能讓你陪她上床！」
「哈哈……」周圍的朋友全部哄堂大笑。
「不過……」我又是一個酒嗝上來，故意上下打量了他幾句，調笑道︰「我看你的打扮，十足一個＃＃＃，呵呵！你估計是沒戲！」
男人呀，唯一不變的永恆話題，就是女人，尤其是在喝過酒以後，有關女人的話題就會特別露骨。沒辦法，這就是專屬男人的本性，呵呵。而無論是有關女人的什麼話題，男人都極其忌諱兩個字︰不行。
我當時的話，其實已經帶有了人身攻擊的性質，但當時大家都喝了許多酒，思維反應都異于常人，說話也都不加思考，雖然我的話只是一句開玩笑的話，但也並不合適。
話一出口，我就有些後悔。
果不其然，听到我的話，我那個朋友像是受到極大侮辱一般，先是紅著臉，呸了我一口，然後反駁我道︰「你有戲？你是催眠師，難道就可以催眠她，然後為所欲為？我看未必吧！」
當時大家都喝得不少，听到有人抬杠，自然都在跟著起哄。那朋友的話讓我一時也下不來台，讓我也有些氣惱。
于是，我一把抓住他的衣領，扯著嗓子大聲說道︰「哼！別瞧不起人！敢不敢和我打個賭？」
那朋友一把打開我的手，叫道︰「賭就賭！誰怕誰呀？！」
周圍看熱鬧的朋友也都紛紛拍手，大聲贊成。很快，一個賭莊就在我們一群神志不清的男人的默許下誕生了。
「說吧，怎麼個賭法？」那個朋友瞪著眼，問我道。
我敲了一下懵懵的腦袋，伸出右手食指在他的眼前晃動了一下，說道︰「別說我欺負你。三局，有一局你贏，就算我輸！」
我當時的話很是輕狂，讓那個朋友也火冒三丈。朋友也來了脾氣，把酒杯往桌子上使勁兒地一放，酒杯里的液體便隨著慣性，往外濺出了不少，灑在了桌子上。
「放你的狗屁！」朋友直接開罵，甚至前半身向前傾，右手已經攥成拳頭，那樣子，看來是準備向我的頭部伸過來了。
旁邊有略微清醒的朋友，急忙扶住他的身體，將他往後帶了兩步，拉開了我們之間的距離。我看他像是真的要發火了，也意識到自己的行為有些過，就尷尬地笑了一聲，沒有理他，繼續和周圍的朋友一起說笑，喝酒。
那個剛剛所說的賭局也就這樣不了了之地散掉了。
「林，你的職業生涯里，究竟有沒有踫見什麼美女呀？」酒喝不到幾杯，話聊不到幾句，就有朋友把話題轉移到女人身上。
朋友問我的一句話，讓我暫時成了這次聚會的焦點，也開始有越來越多的朋友在一旁湊著熱鬧，向我八卦地發問。
「說說！來，趕緊的！」一群朋友都在催我。
我模了模嘴邊那因為灌酒猛烈而滲出的酒漬，胡亂擺著雙手道︰「那太多了！我什麼人沒見過？」
「林，听說有些女病人會瘋狂地愛上為她治療的醫生的。你有沒有這樣的艷遇？」這是另外一個朋友的問題。
我搖了搖頭，又點著頭，裝成無奈的樣子，嘆氣道︰「當然有了！不過，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呀！誰讓我魅力太大！」
話音剛落，周圍的朋友就激烈地起哄起來。有笑的，有罵的，有讓我具體說說的，有讓我傳授經驗的。一時間，氣氛陡然熱烈了起來。
「哼！你就吹吧！」那個最初要和我打賭的朋友不合時宜地冷笑了一下。看來，他的氣還沒有消，還是很在意我之前對他說的那些話的。所以，這時他也在不遺余力地拆我的台。
我沒有理會他，揚起下巴看著周圍的朋友，等他們把目光全部集中到我的身上後，我才裝模作樣地清了一下嗓子，繼續開口道︰「別的不說，你現在隨便指一個女人，我都可以用催眠術，讓她在五分鐘之內愛上我！」
朋友們一呼啦全部圍上了我，爭著搶著要讓我露一手。我在眾人的中間，听著周圍的議論聲，那種感覺，像是眾星捧月一般，讓我有些沾沾自喜，飄飄欲仙，身體也好像輕了起來，完全沒有意識到，剛才自己究竟說了些什麼。
「就她吧！」生我氣的那個朋友突然伸手指向一個地方，把所有朋友的目光都帶了過去，連我也不例外。
在他手指的地方，坐著一個很文靜的女人。她留著披肩長發，帶著一副黑色無框眼楮，小小的嘴，尖尖的下巴，穿著一套淺藍色的制服裝，翹著二郎腿，露出白皙的大腿。
因為酒吧的燈光有些暗，我瞧得並不真著，但她給我的第一印象很美。
「我倒要看看你如何在五分鐘內讓她愛上你！」那朋友沉著臉，冷冷地說道。
被他這樣一打攪，大家的興致都消散了。也都慢慢地散去，七零八落地坐著。
其實，我也知道，根本沒有人把我說的話當真的听，大家都是出來放松的，互相吹吹牛，娛樂消遣一下，很正常。哪有像他這樣咄咄逼人的？
我死死地盯著他，第一次發現他竟是如此可恨。我怎麼會有這樣的朋友？
「去呀！大催眠師！」他又冷嘲熱諷地說了一句。
見他幾乎已經喪失理智，我只得無奈地搖搖頭，周圍的朋友也都知趣地默默喝酒，並沒有再開口調笑。
氣氛突然變得很尷尬。
我無奈地笑了笑，也自覺無趣，就閉上了嘴，不再理會這個發了瘋似的朋友。
我想，他一定是喝多了，就不要和他計較什麼了。明天，說不定他就會給我打電話來道歉什麼的。
想著想著，我突然又感覺良好了起來，就又舉著酒杯，開始和四周的朋友繼續開口聊天，說笑，喝酒解悶兒。
「怎麼，認慫了？」那個朋友依然不依不饒，嘴里嘲諷地說道︰「也不知道是誰不行！還笑話別人＃＃＃，我看你才是最＃＃＃的那個人！」
朋友的話越說越離譜，比起我剛才開玩笑的話來說，他這已經完全是辱罵的性質。周圍有人拉了他一下，卻被他一手打開。
我見他如此蠻橫不講理，也真正地火起來了。
我把酒杯狠狠地墩在桌上，冷冷地看著他，沉聲說道︰「你想怎樣？」
周圍已經有人看出我這時已經不是在玩笑了，而是在生氣，急忙踫了踫我，在我耳邊輕聲地說道︰「林，別理他了，他喝醉了，胡說八道呢！」
「你才喝醉了！我清醒的很！」那朋友顯然听到了，嘴里大聲吆喝起來︰「我和他打賭，你們少跟著攙和！」
我看著他，心里涌起無限的厭惡之情，嘴里卻笑著說道︰「好呀！你說怎麼賭都行！听你的。」
頓了頓，我冷冷地說道︰「有些人，給你臉還不要，那我就沒辦法了！哼！」
在我的心里，已經決定從明天開始要和他絕交，也就不怕此時用更過激的言語來得罪他。反而，為了贏得這個賭局，我開始刻意地激怒他，以便先在心理上佔上風。
周圍的朋友也靜了下來，尷尬地看著我們斗牛一樣地相互抬杠，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好！這可是你說的！我來做主！」那朋友一巴掌拍在桌上，指著最初就指著的女子，大聲說道︰「別說我欺負你。給你十五分鐘，你能得到她的電話和名字的任何一樣，我算你贏！」
我也一把拍在桌子上，叫道︰「好！你等著，我贏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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