催眠師日記 第172章 鄭虎也是催眠師?

作者 ︰ 林月梧

第172章鄭虎也是催眠師?

我停住腳步,站在原地,回頭看著鄭虎。

鄭虎距離我有50米左右的距離。見我站定身子,他一路小跑地朝我的方向過來,然後笑了一下,說道︰「我也住包廂的,呵呵!」

「包廂」,是監獄里對單人牢房的戲稱。

听見鄭虎的話,我很自然地流露出一副吃驚的表情,沖他點點頭。

鄭虎果然是個玩心理的高手!

他這時的話,又是另外一個技巧,在人際交往學上,被稱之為「換位認同感」,和心理學上的「換位思考」是一個道理。

人類行為學研究表明,人,總是趨向于與自己行為模式相近的群體。

這是因為,人在決定做事情的時候,會在頭腦中形成兩個印象,第一印象,叫做主觀印象,是指認為自己的行為是正確的,第二印象,則叫做偏差印象。

也就是說,即使自己的行為引發了不好的後果,和自己的預想出現了偏差,也會不自覺地認為是由于對方的錯誤,而不是自己的過失。

這兩種印象,反映在除當事人以外的其他人身上,就是「換位」的精神所在。

在這種印象的作祟下,只要看到其他人的行為與自己的行為模式相似,就會不自覺地認為那是正確的,從而將這種本身對自己的認同擴延到那個做出與自己行為相似的人身上。

用更加通俗的話說,判斷一個人社會交往能力的因素,就是看他的社會認同度是否深刻。俗語所說的「親和力」,其實就是每個人心里對自己的認同映射在他人身上的具體體現。

鄭虎雖然只是短短地一句話,卻向我表達了一個很關鍵的因素,那就是他的經歷和我類似,是為了博取我的同情和認可的。

……

日記寫到這里,我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思維太過敏感,而高估了鄭虎。但我不得不防。也許他只是想單純地和我打個招呼呢?

我不知道。

雖然我知道,一個人身處環境的不同,會對人的心理產生很大的影響與變化,但我是個專業的催眠師,受過嚴格的訓練,是不應該出現這種低級錯誤的。但我現在的心思,卻又那麼難以捉模。

哎!希望是我多想了吧!

2005年9月9日星期五多雲

又是一天過去了。

算算日子,這是我在監獄里生活的第五天。

今天中午吃飯回來後,我拿起日記本,將入獄以來的日記從頭到尾仔細看了一遍,發現了一個很隱晦的問題。

這個問題,就是我現在的身份問題。

之前,我並沒有想得太多,一心一意地接受「組織」的安排,來到北京監獄,開始進行考驗,從來沒有想過這一方面的問題。但今天我從頭看完了日記,卻發現不妥之處。

希望一切都是杞人憂天吧!

這件讓我心神不寧的問題,起源于早上和趙永新的再次見面。

把我的想法和推斷對趙永新說了以後,我詢問了他的意見。當時,我可是一點私心的沒有,完全把他當成了可以信任的伙伴。

但是,當趙永新听完我的話後,沒有說什麼建議,反而略帶酸酸的語氣地說道︰「可以啊!看來你一個人就可以完成整個任務了!要不,我向上面打個報告,提前退出算了,呵呵!」

「哪里哪里,關鍵還得靠你呢!呵呵!」我嘴上和他有問有答,心里卻忍不住蒙上了一層陰影。

「行了!跟你開玩笑呢!」趙永新沉默了幾秒鐘,突然開口笑道︰「你能越早完成任務,我們就能越早離開這個鬼地方!你有什麼,隨時和我說!我一定配合你的工作!」

听到趙永新明顯打著官腔的話語,在看看他言不由衷的表情,我暗中嘆了一口氣,和他分開了。

也就是和趙永新分開後,我才開始看起了日記,然後,就發現了這個從一開始就存在著的不安定因素。

人性。

雖然趙永新說是和我開玩笑,也保證說要配合我的工作,但我知道,這都是虛無縹緲的廢話,屁用不頂。

趙永新這個人,我早就知道,十足的一個小人,口蜜月復劍這個成語對他來說都是褒義的表揚了。想當初,我根本不認識他的時候,他都可以不擇手段地陷害我,更不用說我們現在這種競爭的關系了。

我不得不往最壞的方面去想。

如果因為他的嫉妒,臨時反水,我該如何辦?我的「犯人」身份,注定了我是處于被動的地位。這次任務的途中,隨時都會有危險,他好歹有個獄警的身份,有武器可以防身,我呢?

況且,如果臨時有變,趙永新可能會利用他的身份,對我不利!

我這並不是危言聳听。

在仔細分析過趙永新以前的所作所為後,我可以肯定,如果不是有「組織」出面而讓他有所收斂,就憑我現在陷入監獄的狀況,隨時可能有生命的危險!

換句話說,趙永新,完全可以直接把我給干掉!

我不知道這些情況會不會發生,但我想了又想,還是覺得不寒而栗。

從進入監獄開始任務的那一刻起,我就把自己的危險集中在犯人和鄭虎的身上,卻從來沒有想過,這個和我一起「合作」的趙永新,才是最大的危險!

想到我今天告訴他我的進展情況時他的反應,我忍不住一個激靈。

這時,我又想起來,每一次的踫頭,都是他主動約我,而我,除了被動地配合外,別無他法。

如果,在行動的時候,他卻突然消失,那我豈非成了真正的犯人?

如果,在行動的時候,他「失手」傷害了我,那我不是就變成一個死人?到那時,誰會去關心一個企圖越獄而被擊斃的死囚?

如果……

我越想越怕,越想越覺得這一切都有可能真正地發生!

我該怎麼辦?

(有細心的朋友問我,以前的日記中,你可以記敘到對話,是因為有錄音筆的存在。但這些在監獄里的日記,難道也是用錄音筆每天錄音的?

其實,這個問題,我本來是想留到以後再說的。但既然有朋友提出,那我就先說了吧!反正也沒有什麼神秘的地方。

看過前文日記的朋友,不知道你們還有沒有印象,在我初見方片九那天的日記中,我兩次提到了「襯衣扣子」這個詞。

之前由于不知道「組織」的安排,以為是被人陷害,但我仍然沒有太過驚慌,我的底牌,就是這個所謂的「襯衣扣子」。

說穿了,也就一文不值了。「扣子」,就是一個微型的錄音器。是一個老朋友送給我的小玩意。那是個很有趣的故事,但很遺憾,那時我並未有記日記的習慣,許多細節早已遺忘。

哎!我這時才覺得,回憶往日歲月的最好東西,並不是靜態的照片,而是日記。)

2005年9月10日星期六陰

今天又有意外發現,讓我主動了改變了針對鄭虎的計劃。另外,這次我留了一手,並沒有告訴趙永新。昨天日記的最後記敘下來的內容,讓我不得不為自己計劃另外一套的計劃。

不是針對別人,而是為了防範。

監獄的日子,比上學的日子還要有規律。起床、吃飯、干活、吃飯、睡覺,千篇一律。本來沒想到那麼早去和鄭虎套近乎,但這小子似乎比我還沒有耐性,直接來找我了。

中午吃完飯的時間,我剛要回自己的房間,就被鄭虎叫住了。

「兄弟,一起去閱覽室坐坐吧!」鄭虎拍了拍我的肩膀,說道︰「你剛來,到處走走多好,別老悶在房間里!」

我呆了一下,點了點頭,隨著他一起來到閱覽室。

監獄里的閱覽室並不大,有一百平米左右,齊整整地擺著一些期刊讀物和雜志。我大概掃了一下,都是一些法制類型的書目。

我隨意抽了一本,和鄭虎對面而坐,開始慢慢地翻看起來。我知道,鄭虎一定是有話對我說,所以,我並不著急。

果然,不大一會兒,鄭虎輕輕地撥弄了一下我面前的書,待我抬起頭看著他的時候,他帶著一副神秘的笑容輕聲說道︰「兄弟,我看你挺順眼的,呵呵!」

「謝謝!」我回了一句,心里有些奇怪。

雖然我覺得鄭虎的表情有些異樣,但並沒有想得太多,依然低著頭,表面上是在看書,其實是暗中留意他的動靜。

鄭虎似乎有些不耐煩,左右扭動著,坐立不安。

「兄弟,閱覽室昨天打掃衛生,這消毒水兒的味夠重的!我這有些空氣清潔劑,放這兒遮遮味,你不介意吧?」

鄭虎不知道他從什麼地方掏出了一個小瓶子,放在我的面前。

我忍著心頭的震驚,回答道︰「不介意!」

說完,我裝作無所謂的樣子,瞥了一眼他拿出來的瓶子,做著確認。然後,一股很熟悉的味道就傳入了我的鼻子當中。

這時,我已經把平放在桌子上的手悄悄地垂下放在大腿上,右手緊攥,左手卻在自己的大腿上使勁兒地掐著,以防止我控制不住自己而大聲喊叫起來。

我的腦子,現在還在嗡嗡直響!從鄭虎掏出他的空氣清潔劑開始,我就一直處于眩暈的狀態。因為我發現,鄭虎所謂的「空氣清潔劑」,居然是我們催眠師慣用的輔助工具之一︰**!

鄭虎,居然有**!難道,他也是個催眠師?他要催眠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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