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一章詭譎(5)
任何嚴密周全的謀略,都會踫上意外,更何況陳公子是客場作戰,有些被動。不過眼下一切都還在掌控之中,陳公子倒也不著急。
這個女人,顯然跟那個已經掛了的黃石元有著莫大的關系。
「哦?你忘了?你我兩家之前曾經定下女圭女圭親,一道成年就由兩方家長主持下成親。不過,現在你父母都已經死了,而我,托那個方宇的洪福,現在已經成為方家產業百分之三十股份的法定繼承人。不過,也不是你黃石元可以高攀的了。所以你我兩家之前訂立的婚約,可以解除了女人笑容頗為驕傲,甚至是帶著些許輕蔑,冷冷地對陳銘說道。
顯然,這個女人是方宇這個第一順位繼承人死亡的受益者之一,算來她倒是要感謝陳銘和木門仲達了,不是這兩個人,估計她可能永遠也得不到繼承權。按照陳銘猜想,這個女人應該也是方家的某一直旁系,只不過父輩在方家內部地位應該很高,所以才能夠得到ri後方家百分之三十產業的繼承權。而自己所扮演的這個黃石元,估計只是個黃家很不起眼的子公司做事情的,甚至連董事會成員都算不上,雖然兩家父輩的估計在年輕時,地位相差不大的時候,有過這麼一樁女圭女圭親訂婚的約定。可是現如今,黃石元和這個女人之間地位的確落差很大,門不當,戶不對,不可能在一起。
難怪之前縴靈說他今晚會在這里踫上些熟人了。原來還有這層意思。
雖然不明白這個黃石元生前到底還有一筆怎樣的感情債,但是眼下似乎這位忽然蹦出來就跟自己玩悔婚的女人有些不管不顧,說話直接就是沖著打擊人尊嚴去的,所謂「做事留一線,ri後好相見」的道理,在這個女人的價值觀里面似乎並不存在。
在這種人jing雲集的宴會上,如此直抒胸臆的貶低一個人,實在是和這里的基調有些不相符合。這里的人,各個都有著與生俱來的jing明和熱忱,城府和心思都極其深刻,每個人的眼神之中都帶著一股極善于察言觀se的敏銳氣息,根本不可能像這個女人一樣,說話如此不考慮對方的立場和感受。
「不好意思,我剛剛出院沒多久,有些記憶也模糊了,大概我知道什麼事情了,既然小姐您執意,那麼我也沒什麼好說的。你說得對,既然我這邊家長都已經不在了,那麼婚約的事情也可以就當沒有發生過陳銘點頭,裝出一副努力在回憶什麼事情的樣子,倒也惟妙惟肖,能唬得住人。
「嗯,好說著,那個女人滿意地笑了笑,從自己lv的包包里面拿出一沓支票,然後撕了一張,隨意地簽了幾個字,然後蓋章遞給陳銘,道︰「黃石元,拿去,這就當作是你我的和平分手的費用,從此以後你我兩家互不相欠,曾經訂下女圭女圭親的事情,你從此以後也就不要再拿出來提了。就這麼簡單
陳銘接過支票,只見上面簽名處,三個大字︰
方依詩。
看來真是方家的人。
陳銘笑著點頭,毫不猶豫地把支票收好,心里倒也愉快,點幾個頭,說幾句話,就能直接拿到錢,看來縴靈給自己安排的還是個肥差啊。
那個名叫方依詩的女人挎著她的lv包包走了之後,又有一群男男女女迎了上來,有些是瞧著好幾眼覺得熟絡,然後上來確認一下是不是「黃石元」這號人;有的則是見著方依詩剛剛和這個男人打過交道,還當面給了支票,覺得這個男人應該不簡單,上來混個臉熟的,一個二個都是掛著友好客氣的笑臉,自來熟,沒有聊上幾句,就能拍著你肩膀喊哥們兒的那種人,雖然從骨子里面透著做作和矯情,但卻也非常符合這個社會的需求,大家都知道這些好話里面不知道參雜了多少水分,但也恭維客氣地听著,沒有相見恨晚的情緒,也沒有任何不滿的表情,所有人都表現得非常自然。客氣、客套、生疏。
陳公子也不例外,每個上來敬酒的都把名字記住,來歷記清楚,這群人或許不能代表安徽最上級的能量,但也有著足夠的背景,這些人脈能掌握多一點,便多一點,有益無害。報著一回生二回熟的觀念,陳公子也跟這群人混個臉熟,遞名片的人全部雙手去接,然後恭恭敬敬地放回自己的名片夾里面;自報家門地就有心記一下,來歷、身份,都順便一起記在心里,有備無患。或許這一次只能叫出名字,下一次再從別的朋友口里听到這個名字的時候,就能聊上幾句,時機合適了,就可以當場打個電話約出來喝酒,借著這個朋友的朋友搭橋牽線,吹幾次牛,或許以後關系就熟絡了,交情自然而然也就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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