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十一章•廬州亂(5)
姜承友听到這條消息的時候,也有些大驚失色,瞳孔緊緊地收縮在一起,表情凝固了兩秒,隨即埋下頭,發出一陣苦笑。
現在那個隱藏在暗處的幕後主使,已經神出鬼沒到了讓姜承友無法預知的程度,對方究竟想做什麼?這一手是虛招實招?最終的目的是什麼?這一切,姜承友都無從得知,只能被人牽著鼻走,他自己一點主動權都沒有。
莫非對方知道事情敗露,現在立刻過河拆橋,烹走狗,一來死無對證,二來避免情報落入陳家?
是還是不是?
姜承友自己也不清楚。
無計可施。
姜承友瞳孔之的光芒頓時黯淡了下去,眼下似乎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對方根本不按常理出牌,耍得全是一些陰招和損招,現在對陳家根基雖然沒有任何動搖,但是日後會有怎樣的動作?會不會一擊致命?這些都是不確定的因素。
更何況,姜承友連對方是敵是友也不清楚,他現在只但願能夠在兵臨城下之前,能把大局看清楚才好。
沈斌豐已經從刑偵大隊那邊回來了,剛被抓進去那會兒,沈斌豐是被人揍得七葷八素,連牙都丟了好幾顆,顯然對方是有意要嚴刑拷打沈斌豐,然後達到逼供的目的,只要沈斌豐能夠招供,讓刑偵大隊那邊拿到「皇庭」出售毒品的的「證據」,再煽風點火把這件事情鬧大,鬧到上面去,那這件事情就算手眼通天的陳家也壓不下來。
而這次出警的負責人,就是樂石,他本來打算頂著壓力,從沈斌豐口里敲打些什麼東西來,但結果顯然不如人意,沈斌豐咬緊牙關,硬是半個字都沒有說,扛到了陳家在政府那邊的人過來。
一時間,整個秦淮區刑偵大隊取證辦公室里面,被擠爆了。
秦淮區公安分局局長、秦淮區刑偵大隊第一隊隊長,甚至是省上面公安廳派下來的人,居然在之後的幾個小時里面,全部匯聚到了這里來。
陣容堪稱豪華。
樂石頓時傻眼,知道大勢已去。現在不僅僅是冤枉一個人這麼簡單了,這超過五十克的毒品既然不是陳家「皇庭」那里出的,那麼來自于哪里?眼下要是沒有一個頂罪的人出來認領的話,恐怕他樂石也是要吃不了兜著走。
畢竟在天朝,毒品是一個絕對敏感的東西,超過五十克,槍斃!
樂石還指望著安徽那邊能夠派些人手過來支援,可就在他一邊打著電話一邊朝樂笛所在的金陵電視台狂奔而去的時候,就已經被人短了下來。
這一瞬間,樂石面如土灰,知道自己完了。
罩著黑頭罩的樂石,直接被推上了一輛車,然後後腦勺猛地遭受重擊,他就直接暈厥過去了。
原本樂石以為被揭開黑罩的一瞬間,他會看到陳家的面孔,可是此時此刻站在他樂石面前的,卻是一群金發碧眼的男人。
而他的身旁,躺著他的姐姐樂笛,也一樣被人敲暈了丟在了這里。
這是一個光線很充足的房間,頭頂的吊燈非常華麗,傾斜下淡黃色的光芒,照得樂石微微有些暈眩,他眯著眼楮,搖晃著腦袋,想讓那股纏繞自己的渾濁眩目的感覺減退一些。
「來,說吧,是誰。」坐在房間最央,被眾多金發碧眼所簇擁著的,是一個樣貌頗為英俊的年輕男人,一頭棕色的長長卷發,蓋在寬廣的前額,閃耀著一雙凌厲而殺氣騰騰的眼楮,嘴角掛著一抹邪氣森然的笑容。一身漆黑的西裝,領口系著一個很大的黑色的領結,看上去利落瀟灑。
不過樂石現在哪里有閑心去看別人帥不帥?他都快要被嚇得流尿了,下巴直哆嗦,抬頭盯著這個年輕男人,眼神閃爍不定。
「……呃……你要問誰?說出來能抵一條命不?」樂石戰戰兢兢,如履薄冰地試探著問道。
「是誰主使你這麼做的。」年輕男人詭異一笑,冷冷問道。
「……呃……是……安徽季家的人……而且是季家家主季乘化親自打電話給我下的命令……他往我卡里面打了五百萬,讓我用毒品嫁禍陳家……」樂石失聲答道。
「我什麼時候問你這件事情了?」年輕男人緩緩站起身來,臉上卻始終掛著優雅而不屑一顧的神情,他緩緩走到樂石面前,猛地一腳蹬在他胸口,一腳把他踢得橫飛了好幾米遠!
「嘔唔啊……咳咳咳……」樂石一聲慘叫,整個人在地上翻來滾去,顯然這一直奔胸口的悶腳,把他踹得不輕,估計現在胸腔里面已經開始淤血了,他捂著胸口,痛苦地嚎叫著,遲遲沒有能夠站起來。
這是真的,樂石倒不是在裝。
按理說,他是至少是刑警出身,而且現在至少是個小隊長的職務,戰斗力,特別是抗打擊能力,應該還是很強的,能夠一腳把他悶倒的人,不是沒有,絕對少,而這個年輕男人,看上去也就二十多歲,居然能夠輕描淡寫地一腳就把樂石踢得爬不起來,這腳力,簡直可以和野獸相提並論了。
至少陳公一腳飛過去,踢不倒樂石。
「我沒有問你這個。陳家的死活與我無關,我問的是,那條關于洛水的謠言是誰放出來的?」年輕男臉上青筋暴露,顯然還在壓抑著自己的怒火,並沒有爆發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