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八十章•分手?
薛雪之越說越委屈,一副楚楚可憐的模樣,很悲傷,也很無力,美麗的瞳仁之,已是星光點點。
一個很認真的決定,忽然從薛雪之的口冒了出來。
「陳銘,我想在這個時候和你分開,我們不要在一起了好不好。」薛雪之埋下頭,潔白的牙齒狠狠地咬住嘴唇,神態堅定。
這番話,讓陳銘微微一怔,一時間有些無言以對。
「我覺得我是你的累贅,每一次都是這樣……如果沒有我在,你的事業不會有那麼多的牽絆……如果我離開你,或許別人就不會想著對我動手,而以此來制約你了。」薛雪之說著說著,聲音里面就有了濃濃的哭意,嬌弱的身軀微微顫抖,很不是滋味。
她當然不想和陳銘分開。
當初可以為了他不把自己的性命當一回事,薛雪之不怕死,怕的是有一天自己成為陳銘的拖累,讓他在某一個關乎生死存亡的關鍵時刻,忽然因為她薛雪之而放棄了一切。
如果有那個時候,那麼薛雪之情願先讓自己去死。
「我很討厭現在的自己,真的很討厭,什麼都不會,在你身邊也不能為你分憂解難,似乎只能為你制造很多麻煩,很多很多……我喜歡你,想在你身旁成為你的支撐……」薛雪之終于哭出聲來,晶瑩剔透的眼淚,沿著兩頰傾瀉而下,嬌弱的身軀,微微地顫抖起來。
「你錯了。」
陳銘閉上眼,將薛雪之緩緩地摟在懷里,他能夠感受到薛雪之身體顫抖的幅度,很細微,卻也很清晰,這個嬌俏的丫頭,是他生命之的溫暖所在,也是他的信仰。
「丫頭,我說過了……」陳銘輕輕地吻在薛雪之的額頭上,柔聲道︰「你不會比我的家族重要,但是一定比我的性命更重要。如果失去了你,我依舊會苦心經營,讓陳家枝繁茂,但是那一刻起,我將會以行尸走肉的姿態,存活在這個世界上;等到完成我責任的那一刻起,我便會從此在世間消失無蹤。丫頭……這樣對我,比成為拖累,或許更讓我難過。」
說著,陳銘伸出舌頭,輕輕地舌忝去薛雪之眼角的淚花,繼續道︰「況且,你不是我的拖累,反而是讓我上進的動力,我的理想,是給你打下一片天下,作為聘禮娶你,如果不是你,恐怕我真沒有那個閑心要去安徽攻城拔寨。當我第一眼看到你的時候,我就決定,讓你過得好,過得比誰都要好,我要成為你的幸福。丫頭……你能明白麼……」
薛雪之一愣,瞳孔微微一縮,眼神之滿是感動。
這個有些玻璃心的女孩,又「哇」的一聲哭了出來,偎依在陳銘的懷里,放肆地哭出聲來。
很美。
陳銘閉上雙眼,感受著薛雪之眼角溢出來的溫熱,慢慢地滲透進入自己的胸膛,然後緩緩地融化他的心髒。
這個丫頭,軟弱,善良,太容易相信他人,對人情物理,有著她最原始的認知和理解,所以可能會被人騙,但是她永遠不會變壞,變得尖酸刻薄,變得世俗不堪。
即使復雜的社會,讓這個丫頭的心境蒙受再多的灰塵,她也會不改初衷,活在自己精致的小世界里面。
這一刻,陳銘發誓,會保護好薛雪之的這份天真無邪。
陳銘和薛雪之在女生院下面的花壇里面摟摟抱抱,肯定還是遭來周圍不少路人的觀望,對于這種光天化日之下秀恩愛的情景,在大學里面真不少見,所以很多學生也都見怪不怪了,基本上就看一眼,然後就把視線轉移到別的地方去了。
可是這個世界上就是有無聊到極限的人,可能是自己沒有女朋友,也有可能是剛剛失戀,一心報復社會,就在陳銘和薛雪之都陶醉在彼此的溫存之的時候,一句很煞風景的話,冷不丁地傳了過來。
「秀恩愛,死得快。」
「最討厭這種敗壞學校氛圍的狗男女了。」
兩句話,出自于一個聲音。
是一個手里面提著古馳包包的男生,在經過花壇的時候,瞥見了陳銘和薛雪之這一對,發出了一聲極其不和諧的冷嘲熱諷。
這個男學生,就是大學校園里面比較常見的小受,穿著綠色的帆布鞋,穿著船襪,上面是七分褲,走起路來,一扭一扭,那支精致的手臂上,掛著那款女式的古馳包,走起路來很是妖艷。
基本上一看就能夠讓人確定其性取向的那種人。
說起話來,更是陰陽怪氣,臉上的表情屬于那種「你們這對異性戀去死」的鄙視。
一听到這句話,陳公瞬間就不淡定了。
原本很浪漫很溫馨的場面,一下就被這個小受給攪亂了,就像是一鍋剛剛煮好的香甜銀耳粥,忽然沖出來一個人往里面灑了一把沙,這種憤怒,讓一向脾氣穩定的陳銘,瞬間暴怒。
眼神之一團熊熊烈火,即使是在樹蔭下,也似乎能迸濺出刺眼的火光。
「站住。」
陳銘一個箭步沖了出來,猛地伸手一抓,把那個小受的包給抓住了,然後一用力把他整個人給提了過來。
小受頓時受了驚嚇,半晌才緩過神來,他一怔,傲嬌道︰「你敢拉我?你不怕我男朋友來收拾你?」
陳公瞬間又石化了。
尼瑪啊。
真是個傲嬌受啊。
打量了一番這個小受的穿著打扮,可能其男朋友還真有些的銀,但這已經不是陳公需要考慮的範疇了,摟著薛雪之本來好好的場面,被這個小受陰陽怪氣的一句「狗男女」罵得浪漫全無,陳公想捏死他的沖動都有了。
陳公性取向絕對正常,但他也絕對不歧視同性戀,但是這種驕傲得有些目無人的傲嬌受,陳公就不能忍了,于是他揚起手就是一耳光給扇了過去。
「啪!」
小受整個人差點被扇得一坐到地上去,他七葷八素了好一陣,才捂著通紅的臉頰,盯著陳銘道︰「你敢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