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啟大明 第八十一章 爪牙已初成(八)

作者 ︰ 荊洚曉

在七受撻這大胖子身邊跪著的還有十幾個蒙古人,也包括了混身顫抖得如篩子一樣的赤軍長勝。他沒有想過會是這樣,不知道為什麼會這種,撻馬赤伊基拉塔從來沒有想到成為俘虜,會落到這樣的地步。

但當他看見走過來的丁一,他就的心就沈靜與安寧了。

因為他見過丁一,在貓兒莊的大營里。他去看一個朋友,結果看見了傳說的勇士,敏安和他手下的尸體,他開始以為是敏安力戰千百明人而死的,但貓兒莊里的人告訴他並非這樣,敏安是帶著他的手下,在他布置好的地點,伏擊對手而反被殺。

「猛虎也架不住群狼啊!」這是當時他听到這事以後,所說出的第一句話,然後周圍的瓦剌精悍軍士的眼便紅了,盡管他的朋友拼命拉扯勸說,撻馬赤伊基拉塔還是被那些瓦剌精銳狠狠揍了好幾下。

他當時很詫異,直到他的朋友告訴他,是被一個人殺的,他先前那話,簡直就是最惡毒的嘲諷。他不太相信,敏安啊,絕對是一個傳說之的巴特爾,帶著他那些百戰沙場的精銳,怎麼可能被一個殺死!

但所有邊上瓦剌人望著他憤怒的眼神,都無一證明這一點。

他的朋友甚至拖著他,去看殺死敏安的那個人。

于是當時撻馬赤伊基拉塔看了一桿旗,射雕手吉達為他的主人守著那桿旗,撻馬赤伊基拉塔的朋友。當時就這麼對他說︰「他的主人是‘死’。」然後他看見了走出帳篷的丁一側面,他從那時候就告誡。要避開那桿旗,那死。

後來,阿傍羅剎把死亡帶給了更多的草原人,連他的那個朋友,也死了。

那只見過一眼的臉,在赤軍長勝的心里,愈加的深刻。所以他從不去打密雲前衛的主意,這里呆不下雲。他寧可帶著整個部落遷陡,因為那里就樹著那桿旗,射雕手吉達就在那旗下為他的主人守衛著,他的主人是死!

今天,他重新見了這種臉。

恐懼帶給了他莫名的力量,使喚得他突然掙月兌了按著他的兩個雷霆書院的學生,然後膝行到丁一的跟前。狠狠在磕下頭去,他放聲悲泣︰「阿傍羅剎!這里沒有您的旗啊!我不知道您在這里啊!草原上駿馬哪敢去冒犯狼王的威嚴?小鳥只願追隨雄鷹的方向!我撻馬赤伊基拉塔,只求跟隨在阿傍羅剎的身,生生世世,不論活著還是死去!」

邊上杜子騰听著,差點要吐︰先生不是老說草原人很純樸麼?怎麼這貨這樣?

其實這也正是純樸的體現。雖說看著有些猥瑣,但至少人家赤軍長勝心里想什麼說什麼,也沒說繞個彎彎,拐來拐去的拍,不過這種貌似心啊肺啊一古腦熱乎乎掏出來的腔調。丁一還是被嚇得下意識後退了半步,方才問杜子騰是怎麼回事?

听著杜子騰說了這家伙是陣上第一個下馬棄械跪地。還叫他的手下也投降的,丁一的臉色總算好看一些,開口對赤軍長勝說道︰「你竟敢來偷營,就必定要付出代價,還有,把你所知道的事,都說出來吧,等一切清算完畢之後,咱們再來看看跟隨與否的問題。」

「我願付出代價!只求能跟隨阿傍羅剎!」赤軍長勝便在旁邊表著決心。

然後丁一也沒有空去理會他了,卻向丁君玥問道︰「怎麼回事?怎麼弄得和殺豬一樣?還有,展之說你要殺掉兩個民夫?王越呢?跑哪里去了?」杜子騰听著苦笑,王越,不就是在看著那兩個民夫麼?要就杜子騰搶了走,這些學生雖說不敢放人,但真出手搶,難道他們還敢向杜子騰動手?

丁君玥張了張嘴,那聲音卻嘶啞得不行,丁一便教她先不要開口,叫邊上的學生來說。

「回先生的話,方才丁連長問這胖子,為何要來偷襲咱們的營地,這胖子說不要多問了,要殺要剮隨咱們的便,草原上的男兒,蒼狼的子孫,不會屈服向敵人低頭的!還問邊上這個瘦子,說他不是個蒙古人。」學生所說的瘦子,指的就是赤軍長勝了。

于是丁君玥就開始來滿足他的要求了。

不過這學生縮了縮脖子卻就不太敢說,倒不是隱瞞什麼,只是似乎蠻惡心的。

丁一看那大胖子七受撻,也沒什麼事啊,手上有個大的創口已經包扎了,還在滲血;其他的也就肚皮上被淺淺劃了一道口子,看著不過就是表皮的創傷,連真皮都沒傷到,現時都止了血了。不覺有點好奇,伸腳輕踢了邊上一路膝行跟在旁邊的赤軍長勝,對他道︰「你說。」

听著丁一叫自己說話,赤軍長勝卻就高興起來。說草原人純樸,事實不如說他們信奉暴力為王的動物姓。便是若有絕對的力量,這種力量高到他們自認無法企及的地位,他們便會服從,也很少會生出什麼太多的心眼來。

當然,被漢化的草原人就不同。

不是漢化不好,有條件被被漢化,說明離農耕民族近了,交往也頻繁,才會有化上的交流,大約上,能被漢化,衣食是得以溫飽的。而沒能被漢化,他們的生活是很苦的,壓在他們頭上,是怎麼在草原上活下去。

那麼如果自己不能成為頭狼,就老實跟著頭狼吧。

折騰?有什麼好折騰?這基本就是動物姓,哪個動物族群天天沒事搞宮心計、龍奪嫡的?有力量挑戰猴王、狼王之類,就會站出來干,自恃沒那力量,就老實呆著,沒什麼復雜的。都活不下去還爭個屁?所有問題都是簡單粗暴來解決。

類似于赤軍長勝,基本就這種動物姓的心理。

丁一是他認為不可能挑戰的對手,所以他根本沒有一點心理上的阻礙,听著丁一叫他說話,立時就老老實實從頭道來︰「她說,要把七受撻的肥膘,全部都切下來,然後她用刀,割開七受撻那顏的手臂上的皮,從里面,剝出一塊肥膘。然後,她說七受撻肚子上的膘多,要剖他肚子,七受撻那顏就哭了。」

「阿傍羅剎!讓我死吧!讓我死吧!」七受撻是沒見過丁一,不過听著赤軍長勝的話,他在飽受驚嚇的情況,腦子格外清醒,不住地沖著丁一磕頭號叫。殺頭殘肢,都不過一時之痛,這割開表皮,再剝下脂肪層,並且還仔細給他包扎,看著還要切下去,所謂只求速死,不過于如此。

丁一听著笑了起,對七受撻說道︰「你帶兵來偷營時,是怎麼想的?世上哪有搶得了就搶,搶不了,別人還給你個痛苦的?你做了這樣的事,自然就要接受戰敗者的懲罰。」說完他也不再去理會這些俘虜,只把丁君玥單獨叫了出來。

「算了,你一個小孩子,不要這麼血腥,要不就弄死他,要不就讓他做些苦役算了。」丁一感覺跟丁君玥講人道主義和不要虐俘之類的,在這個年代,真的說不太通,別說明太祖把貪官剝皮填草,外族打草谷犯邊,對邊民做下多少殘忍的事?

所以他想了想,只能這麼對丁君玥說︰「明,是強者所專有的權利,若你覺得自己是個強者,那麼你可以選擇,自己對付敵人的態度,我想給他個痛快,也是一種仁慈。」這節到這里便算揭過,丁一所關心的是她與杜子騰的沖突,「為何要殺民夫?」

丁君玥沙啞的聲線里帶著濃濃的倦意,還有無法遮掩的憤怒︰「他們要搶哨兵的槍!」丁一听著心一震,他沒有想到這些民夫居然干出這樣的事。不過想想也合理,如果不是想搶槍,而進入了極近的距離,一個哨位兩把滑膛槍怎麼可能準確命對方兩人的大腿?

「不得私自殺人。帶他到密雲前衛,因衛所去處置。行了,趕緊處置完這些事,捉緊休息。」丁一模了模她的腦袋,示意她自去行事,卻招手讓杜子騰過來,對他道,「你不應該不分青紅皂白就斥責她。」又來這事跟他說了,臉色就冷了起來,「搶槍,我不希望再有下事。」

「學生明白!」杜子騰听著臉色也嚴肅起來,他原先是不知道這麼回事,那兩個民夫里,有一個是跟他以前同一個衛所的軍余,所以想著沒什麼大事,能松松手就松松手,誰知道這里面還有這樣的勾當。

丁一此時還沒有料到,撻馬赤伊基拉塔在他的草原計劃里,最後會起著什麼樣的作用。也許他的謀略和勇武遠遠比不上陳三,甚至連吉達也不比不上,但他有一個別人無法相比的優勢,他是一個真正土生土長的草原小汗。

PS︰近來身體真的很差,這章碼到現在才碼完,都來不及校錯別之際。若是有的話,請包涵,晚上更第二更,我會來校正的。

上個月欠著的債我還記得,這個月我也記得的,等老荊慢慢補全藍了,一定會還,先教我欠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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