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八年正月,康熙下旨第二次南巡,皇太子胤礽留京監國。♀(菇涼都在八#零#書#屋。看言情小說,你不知道?你out了)
在離京之前,康熙突然提到太子已有十六歲大,也是到了該考慮婚事的時候了,烏那希自然知道他的意思,既然這太子妃人選在上一次的南巡之時就已經有了初步意向,且那之後康熙還特地給石文炳升了官,由副都統升上了都統,為的也就是促成今日這樁好事,如今趕巧可以趁著今年的大選指婚,也算是了了康熙的一樁心事了,烏那希對此也沒有意見,準太子妃她是親眼見過的,也是她滿意的,何況如今保成年紀正合適,大阿哥兩年前大婚之後第一個女兒已經落了地,也該輪到太子了。
康熙和烏那希說了,自然也就和胤礽那邊也通了氣,所以在離京前一日,胤礽趁著康熙不在的時候來坤寧宮請安,在抱著小公主逗弄了一陣之後,就略帶羞澀地和烏那希說起了正事,說是請皇後額涅去了杭州,若是再見到他的準太子妃,代他送樣禮給她。
胤礽給自個未來媳婦準備的禮物是去年他隨康熙出塞親手獵的一張完整的紫貂皮,也算是有心了,烏那希笑著收了下來,保證一定幫他親手送到人手上,再轉達他的問候。
胤礽連連道謝,最後又叮囑了一番烏那希一路上要顧著自個的身體,說了他會給額涅寫請安信,這才放心滿意地退了下去。
之後第二日,在胤礽率眾出恭送之下,康熙領著大部隊就這麼浩浩蕩蕩地出發了。
胤礽留了京,烏那希便把才一歲大的小公主給一並帶了去,小丫頭也是個天性活潑的,和胤礽小時候如出一轍的鬧騰,但不過她比胤礽運氣好的地方在于因為是個女兒,所以再怎麼鬧,即使在康熙面前蹬鼻子上臉,康熙也是樂呵呵地從來都不計較,且往死里寵,剛生下就冊封了公主不說,一眾兒子日後開府建衙的地址還沒有著落,倒是先就在皇宮附近給劃了一塊最好的風水寶地,說是要給女兒建公主府,並且不等烏那希自己說,康熙就已經再三與她保證,他們的女兒,將來一定是要留在自個身邊不會將之遠嫁的。
這兩年來,康熙倒似乎是當真收了心,正兒八經地跟烏那希過起了一夫一妻的生活,後宮里也再沒添過人,對此別說是宮里人驚訝,連烏那希自己都覺得不可思議,相對來說,康熙對宮里其他女人也和顏悅色了許多,雖然不再寵幸她們,但在其他方面卻是半點沒有虧待過,烏那希也盡量幫著他一塊補償,最能折騰的幾個倒了之後,如今整個後宮倒當真是風平浪靜了許多。
當然沒有眼色的人依舊是存在的,總有那麼一些人,會在這個事情上打主意。
在他們到達蘇州府的當日傍晚,蘇州織造李煦前來請安,說起在這里最有名的酒樓擺酒設宴且請了戲班子,請皇上賞個臉前去。
這蘇州織造是康熙在南邊最親信的家奴之一,他的邀請,即使康熙本不樂意也會給這個面子,只是他原本說好了要帶烏那希出去逛夜市,卻也不想爽約,最後想到李煦說的酒樓離城里最熱鬧的夜市並不遠,與烏那希商量過後,干脆就讓烏那希換了一身男裝,跟了他一塊前去赴約。
因為是李煦私下里邀約,康熙便換了私服,只帶了幾個隨從一並前去,李煦身為地方官自然是沒見過主子娘娘的,看著跟在康熙身後出現的眉清目秀卻又一身貴氣的人,只當是某個宗室也不敢細瞧,康熙沒有給他介紹的意思,他便也不好問,也不敢怠慢了,一並就請了上座。
除了李煦,還有幾個陪同的地方官,都是康熙在這邊的親信,殷勤地給康熙和烏那希斟茶遞水上各種當地名菜,他們選的地方確實是清靜又雅致,已經清了場沒有其他人在,台子上咿咿呀呀唱著戲的也都是當地名角,酒一壺接著一壺的送上來,觥籌交錯間,康熙似乎也頗為高興,臉上一直都掛著笑意。♀
烏那希不沾酒,也不與這些人客套,除了偶爾湊到康熙耳邊低聲與他交談幾句,大部分的時間都是托著腮無聊地看台子上的人唱戲,一眾人猜不到她是什麼身份,幾番想問康熙卻又不好開口,倒是康熙,時不時地給烏那希夾兩筷子菜親自給她倒茶的舉動驚得一眾官員眼珠子掉了差點都找不回來。
酒過三巡,台子上唱戲的人退了下去,悠悠揚揚的琴聲卻響了起來,烏那希好奇地向聲音傳來的方向看去,是這酒樓大廳一側的角落處,隔了簾子看不清楚里頭是什麼人,但這琴聲卻是怪好听的。
康熙臉上已經有了微醺之意,眯著眼楮認真听著,似乎是頗為享受,李煦見著他這般反應,笑著問他︰「皇上,您覺得這琴聲如何?」
「……很不錯,」康熙贊嘆道,又問他︰「是何人在里頭撫琴?」
李煦笑眯眯道︰「一會兒等她琴彈完了,讓她出來給皇上您請個安吧。」
烏那希微挑起了眉,女人的自覺告訴她,這個一臉笑得不懷好意的官員,一準沒有打什麼好主意。
一曲終了,那簾子終于是拉了開,走出來的是個看著不過十幾歲大的年輕姑娘,由侍女陪同著走上前在康熙面前跪下請安,自報家門︰「民女王氏叩見皇上,願皇上福壽安康。」
李煦笑著接上話︰「皇上,她是奴才的表妹,是這位王知縣的閨女。」
那姓王的當地知縣也趕緊接著道︰「小女獻丑了,還望皇上勿怪。」
康熙一下子就樂了,搖頭晃腦道︰「不錯,很不錯,小小年紀琴能彈得這麼好的也屬難得。」顯然是有些醉得不清楚了。
李煦和那王知縣互看一眼,都覺得似乎是有門,先讓那姑娘退了下去,烏那希撇了撇嘴,不用猜也知道這些個人是打得什麼主意了,只不過她身邊的康熙這會兒酒喝高了還沒反應過來而已,于是一腳踩上了桌子下頭康熙的腳,用力極狠。
突然的吃痛之下,康熙一個激靈終于是稍稍清醒了一些,烏那希倒了一大杯涼茶放到了他面前,從坐下起到現在一個多時辰過去,終于是頭一次開了口︰「皇上,喝口涼茶醒醒酒吧。」
話一出口,一屋子的人都有些錯愕地看向了她,隨即又各自慌得別開了眼,這分明就是個女人的聲音!也難怪這人看著打扮就怪異分明就是個女子!只不過他們先頭都不敢堂而皇之地打量便沒有察覺而已!
當下對她的身份,一屋子的人都有了猜測,李煦幾個更是驚得滿頭大汗,深覺這次當真是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做了糊涂事了。
被烏那希強迫著一大杯的涼水灌下肚,康熙徹底清醒過來,瞥一眼烏那希冷淡的眼楮,再仔細回想了一下方才事情發生的經過,也終于是明白過來,然後便不出意料的,狠狠瞪了李煦一眼,最後道︰「酒宴散了吧,朕累了,該回去了。」
李煦幾個哪里再敢多說,便就恭送了他們出門上車。
車子出發之後,康熙著笑臉問烏那希︰「夜市還去嗎?」
烏那希笑著反問他︰「皇上方才听曲子不是挺開心的嗎?怎麼還惦記著去夜市呢?」
康熙趕緊伸手攬住她的腰︰「行了行了,別取笑朕了,朕沒那個意思,單純覺得那姑娘琴彈得不錯而已,沒其他心思。」
烏那希伸手拍了下他的手背,沒好氣道︰「還是去夜市吧。」
康熙嘴角揚起了笑意,趕緊吩咐外頭的人改道。
那之後,一直到南巡隊伍啟程離開蘇州前往下一站,李煦也沒找著機會跟康熙說送人的事情,當然康熙更是提也沒再提這個事,一直到隊伍出發的當口,那廝一看再不說沒機會了,這才硬著頭皮在恭送御駕的時候小聲提起︰「皇上,奴才的表妹她……」
話沒說完就被打斷了,一眾奴才護著抱著小公主的主子娘娘出來,直接走到了御駕前,一直在旁等著的康熙大步走上前去從她手里接過了女兒,再瞪了木在原地的李煦一眼︰「好好辦你的差,別動不該動的心思。」之後就上了車去。
烏那希打他身邊過,好笑地微搖了搖頭,也跟著上了車去。
二月,南巡隊伍到達杭州,烏那希惦記著兒子交代的事情,一到了杭州就派人去請了石氏來。
當年的小姑娘如今已經長成了大姑娘了,依舊是從容淡定進退得體,卻又似乎比當年更穩重了幾分,烏那希與她閑聊了幾句,問清楚了她家里的基本情況,最後把胤礽的禮物遞給她,笑著道︰「也許你已經不記得了,當年本宮的傻兒子在那西湖邊上對你驚鴻一瞥就惦記上了心,這麼多年一直念念不忘,說是非你不娶,他啊,也難得對人有這份心思了。」
石氏接過東西,低下眼輕抿起了唇,半晌,才輕笑了起來︰「奴才記得殿下的,殿下送給奴才的傘,奴才一直都還留著。」
「那就好,那就好……」烏那希連連感嘆,不管怎樣,落花有意流水也有情,總也算是一段好姻緣了。
在烏那希見石氏的時候,康熙也接見了石文炳,這婚事就這麼定了下來,直接在杭州就下了指婚聖旨,之後石文炳要調任福建為將軍,而在那之前,他會親自把女兒送進京去,就在今年年底之前完婚。
之後幾日,康熙還要去杭州周邊地帶視察,因為小公主身子有些不適,烏那希便沒有跟著去,而是留在了杭州的行館里照顧女兒。
好在不是什麼大毛病,烏那希提心吊膽了幾日,小公主的病就痊愈了,又恢復了生龍活虎之態,烏那希也徹底松了口氣。
這日晌午過後,哄著女兒睡著了,烏那希靠在榻上也是昏昏欲睡,王安進來說事要稟報,烏那希心不在焉地听著,然後他說出來的話卻是讓烏那希大吃一驚。
說是他這幾日看到烏雲珠私下里出去了兩三回,且形色匆忙,表情怪異,王安道︰「奴才擔心貴人主子在外頭有什麼事,若是讓別人知道了傳出去就不好了,方才看到她又私下里出去,便派了人跟了上去。」
烏那希听著微蹙起眉,這一回康熙南巡,是她提議的,帶了好些個後宮里的人一塊前來,當中也包括了烏雲珠,之前一路上也沒見她有什麼異樣,她從前從來沒有出過京,應當不可能在杭州這里有認識的人才對。
猶豫了一下,烏那希吩咐了嬤嬤照顧著小公主,就起身出了門去。
烏雲珠才剛離開沒多久,還沒有走遠,有王安派的人跟著,烏那希乘車很快就追上了她,保持著不遠不近地距離跟在後面,烏雲珠的馬車饒了幾圈,往西湖的方向去了,最後停在了西湖邊行人最少的一處偏僻地界旁,那里有個涼亭,烏雲珠下了車,就在那里等人。
烏那希也叫人停下了車來,就在遠處被垂柳遮擋了的岸邊看著,不到半刻鐘,就有人走進了那亭子里,來的是個年約二十幾的男子,倆人相對而立,保持著不遠不近的距離說起了話。
隔得太遠了烏那希自然听不到他們在說什麼,只隱約看到烏雲珠的神色帶上了幾分哀傷,倆人說了有兩刻鐘的話,最後那男子塞了樣東西給烏雲珠,起初烏雲珠不肯收,推拒了幾下到底還是接了下來,那男子又站了片刻,才轉身走了。
烏雲珠一直目送著他遠去,良久之後手里的帕子擦了擦自己紅了的眼楮,轉過身,詫異地對上了身後烏那希神色復雜的雙眼。
一愣過後烏雲珠咬著唇低下了頭,烏那希輕聲問她︰「他是誰?」
低著頭的烏雲珠沉默不語,烏那希嘆了一氣,其實她已經猜到了︰「是當年你說的那個人是不是?」
方才還強忍著的眼淚一下就流了出來,烏雲珠哽咽道︰「姐姐您別再問了,是我的錯,我以後不會再跟他見面了。」
烏那希走上前去,扶著她在亭子里坐下,握住了她的手,輕聲安撫她︰「你別緊張,你是我妹妹,我不會把你怎麼樣,這里只有我們兩個人,你告訴姐姐,他是不是當年你說的那個人?」
猶豫了片刻,烏雲珠才點了點頭。
「你當初不是說連話都沒有跟他說過?」
「我騙您的,」烏雲珠道︰「我跟他說過話,見過好幾次面,還送過荷包給他……他說過會等到我選秀撩了牌子就上門提親,後來……我進宮之後就再沒有跟他聯絡過,一直到幾天前到杭州,我在接駕的隊伍里看到他,才知道他已經被外放到了杭州的駐軍里頭來了。」
說到最後,烏雲珠抬起了頭,紅著眼楮看向烏那希︰「姐姐,我求求您不要跟皇上說,我不想連累他,我就跟他見過兩回,我們真的沒做什麼,真的什麼都沒做過。」
烏那希把自己的帕子遞給她,心里卻難受得厲害︰「你放心,我不會說的……」
「謝謝,」烏雲珠吸了吸鼻子,將手心里捏著的方才那男子塞給她的玉佩遞給烏那希看,苦笑道︰「他說他一直都沒有成親,我讓他忘了我,他叫我收下這個就當是還了我這份情誼,以後我們倆就誰也不欠誰了。」
烏那希怔怔看著手里那玉佩,眼楮也紅了,卻是說不出話來,怕是這個時候,她說什麼安慰的話,對烏雲珠來說都是枉然。
倆人回到行館時已經過了未時,烏那希把烏雲珠送回房里去歇息,低聲安慰了她幾句,看到方才哭累了的人這會兒已經睡著了才起身離開,去了紹興視察的康熙提前一日回了來,正派了人過來叫她過去,烏那希猶豫了片刻,直接就去了。
沒等到烏那希開口,康熙卻先問起了她︰「你方才去哪里了?」
烏那希一愣,下意識地否定︰「沒有……」
「朕方才回來的時候,看到你匆匆忙忙的上車出去,你去哪里了?」
「去了外頭隨便逛逛而已。」烏那希道。
「你不是去了西湖那邊?」
雖然是疑問句,康熙卻說得很肯定,烏那希听著微蹙起眉,眼里的溫度當下就冷了︰「你派人跟蹤我?」
康熙輕撇了撇嘴,並不否認。
「所以你都看到了?」
見他不說話,烏那希冷哂一聲,反問他︰「既然皇上都看到了,又為何要問我?」
「你擔心朕會處置她?」康熙道。
「烏雲珠沒有做錯事,她沒有做對不起你的事情,你憑什麼處置她?」
「她身為朕的宮妃,私下里約見其他男子……」
「你別忘了當初是你強迫她的!」烏那希憤怒地打斷他︰「我早就說過烏雲珠她根本不稀罕做你的女人!都是你逼的!你憑什麼這麼要求她?!」
康熙直直看著她滿是怒氣幾乎紅了的眼楮,半晌,才走上前去伸手就抱住了她。
烏那希氣惱地想掙月兌開,卻被他抱得更緊,康熙貼到她耳邊,言語里已經帶上了笑意︰「朕跟你說笑的,朕沒打算把她怎麼樣,朕會成全她。」
烏那希徹底愣了住,一下子便也就忘了要推開他,良久,才吶吶道︰「你在說什麼……」
「朕派人去查了她的心上人,知道他一直沒有娶妻在等著她,也算是難得了,你去跟她說,若是她想,朕可以成全她,朕讓她自己選。」
康熙說著放開了她,一只手撫上了烏那希的臉,輕嘆道︰「是朕對不起你們姐妹倆,當年的事情,朕想盡量彌補,朕是說真的,她若是想,朕可以還她自由成全她。」
康熙說這話的時候語氣很誠摯,讓烏那希完全不能懷疑他的誠意,一時反倒是不知道說什麼好了,康熙無奈一笑,道︰「你別不信,朕說的都是真的,朕可以讓她自己選,朕就是怕她會放不下十阿哥,你得讓她考慮清楚了,不要因為一時沖動以後又後悔。」
康熙的擔憂的確實正是烏雲珠最放不下的事情,在听了烏那希轉述過了康熙的意思之後,烏雲珠也徹底愣了住,好半晌又紅著眼楮搖了頭︰「不,我不能,胤俄他還小,我不能這麼自私拋下他一個……」
烏那希再次握住了她的手,等到她情緒平復了一些,才輕嘆了一聲,問她︰「烏雲珠,你跟姐姐說實話,這麼多年,你在宮里有真正快樂過嗎?」
烏雲珠咬住了唇,卻根本說不出來,除了一開始那一次,康熙就再沒有踫過她,但用度上卻從來不虧她的,她貴人的身份卻是按著嬪位領份例,有皇後姐姐照拂著,膝下還有一個兒子,日子也不是不能過下去,她其實一早也就認命了,若非這次在杭州突然又踫上那個人,也早就心如止水沒了念想,只是說到底,她還是寂寞的,要說快樂,自進宮之後,她似乎也就和這兩個字絕緣了。
她這副沉默的反應其實就已經告訴了烏那希答案,烏那希再次嘆了一氣,道︰「皇上的話不是隨口說說的,我相信他說到就能做到,胤俄也是他的孩子,他、我還有太子,都會幫你照顧著胤俄,他已經七歲大了,你其實不用太過擔心他,皇上說會給你換個漢八旗的身份,等你嫁了人之後再給你封誥命,日後總還有機會再見到的。」
烏雲珠還有猶豫,烏那希伸手把她抱進了懷里,柔聲道︰「妹妹,當年的事情,說到底都是姐姐虧欠了你的,姐姐很希望你能選擇你真正喜歡的生活,而不是困在皇宮那個鳥籠子里一輩子,日後你在南邊,等到十阿哥年歲大了可以辦差之後,我想辦法勸皇上將他也派來南邊,你就可以日日見到他了,而且等你嫁了你真正喜歡的人,還可以生更多的孩子,不也是一件好事嗎?」
沉默片刻,烏雲珠到底是流著淚點了頭。
三月,南巡隊伍啟程返京,途中貴人赫舍里氏染病薨氏,追晉貴妃下葬。
兩個月之後,杭州駐防八旗中有佐領低調地舉辦了婚禮,迎娶新媳婦過門。半年之後,因其表現突出,以軍功晉從三品協領,其母、妻各封贈淑人。
作者有話要說︰李煦的表妹就是原本的密妃,現在沒她什麼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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