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子炎用他的三寸不爛之舌,足足花了半個時辰才把黃大仁的火氣給講下去。完事之後,直讓他長長的呼出一口氣啊。
……
在離根據地不遠的地方有一條小溪,溪水清澈見底,嘩啦啦的流淌著,撞在石頭上而濺起的水花,帶著余暉的金黃之色再度滴落溪中,然後歡快的流向遠方。
柳子炎將全身都埋入在這不足半米深的溪水之中,粘在他身上的血漬,被溪水緩緩的沖洗干淨。鮮紅的血液,將下游的溪水都染成了玫瑰般的紅色,要是有人見到這一幕,必定會認為躺在水中一動不動的柳子炎是一個死人,而那些混在溪水中的血液,是自他的身體里流出來的。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柳子炎驀然睜開了雙眼,兩道實質般的寒光迸射而出,嚇得溪中的嬌小魚兒四下逃亡而去。
「嘩啦」
柳子炎從溪水中站了起來,就像一條蛟龍般掀起無數水花。如雨幕的水花,將他整個人都籠罩了在里邊。
待的漫天水花都拍打進溪中之後,柳子炎的身影才逐漸清晰了起來。
明亮的眸子、冷酷的神情,自然而然表現出一副帝王姿態,倨傲無比。白的讓無數女人都羨慕嫉妒恨的肌膚,又將他反襯的如一位邪君,邪氣稟然。
柳子炎邁開腳步,一步步的往岸上走去。他皺著眉頭,心里面在想著很多的事。
自成為僵尸以來,柳子炎發現自己的力量似乎在逐漸變得強大,無論是速度還是力量,他都覺得比剛開始的時候更加的快,更加的強。
「難道做僵尸越久,能力也會變得越加的強大?」
柳子炎心中不免得出這樣一個猜測,如果這個猜測是正確的,那等他隨著歲月的長河回到現代後,他的能力豈不是要逆天了?
想到這,柳子炎心中升起一股喜色,但同時他又想到了另外一個問題,不死不老,縱使生命與天齊肩,這期間如果不找一個伴侶,豈不是非常的孤獨寂寞?一想到這個問題,柳子炎的腦海中閃過那個藝設專業的女生詩菁菁的俏臉兒,但隨之而來的就是自己表白遭拒而且還受其侮辱的場景,柳子炎的心微微顫動了一下。
他使勁晃了晃腦袋,將詩菁菁的身影從腦海中驅散。她一消失,唐飛燕的絕美容顏又浮了上來。
「我草啊,柳子炎,你腦子到底在想什麼,連唐飛燕那個小丫頭片子你也惦記,蛋頭說的沒錯,你就是一個大糞球。」
柳子炎捶了捶他自己的腦袋,自言自語的罵了起來。
罵了一陣之後,他將剛才所想的問題都摒棄,未來的煩惱未來愁,最重要的是現在活得痛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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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子炎來到吳圭那,首先翻出一套干爽的衣服換上,然後和吳圭開始了劃拳嗜酒。十幾壇高粱酒之後,柳子炎終于嘗到了一次醉酒的滋味。
頭腦發脹,肚中灼熱難忍,而只要繼續喝酒,那灼熱感就能稍稍緩和一下,所以,醉了的人才會想繼續的喝酒,越喝越醉,越醉越想喝!
柳子炎尚且如此,吳圭就更是醉的一塌糊涂。他已經狂吐了四五次,房屋內,都充滿了一種難聞的惡臭味,當然,還有酒的醇香。但香和臭混在一起,那還是臭味。
「喂,喂,烏……烏龜,老子……老子回去了。」柳子炎紅著臉拍了拍睡得像頭死豬一樣而且還打著鼾的吳圭。
「別走,我……我還能喝,給……給我滿上……我……呼呼呼……」
吳圭翻了翻身子,閉著眼楮說起了醉話,最後又沉沉的睡去。
柳子炎笑了笑,抱起一壇高粱酒搖搖晃晃的走了出去,雖說醉意濃濃,但也沒有忘記給吳圭關上屋門。
「抓不住愛情的我,總是眼睜睜看它溜走……愛要越挫越勇,愛要肯定執著……找一個最愛的深愛的想愛的親愛的人來告別單身……」
一邊喝酒一邊唱著《單身情歌》,悠揚的歌聲在這夜色之下傳的很遠,在整個根據地里回蕩。
「這狗日的,他……他在唱什麼混賬歌,要是傳出去,我們八路軍的臉面往哪擱呀。」
正在和司令員楊繼盛商討戰略部署問題的蘇龍庭听到後,那是皺起眉頭直接就罵。
「今天打了次大勝仗,而且還是他柳子炎功勞最大,你就由著他一點吧,再說,不就是喝醉酒唱歌嗎,事情也沒有你說的那麼嚴重,稍安勿躁,稍安勿躁啊!」楊繼盛卻是欣賞的笑了笑。
「老楊,這可不能慣啊,八路軍就得有八路軍的樣子,唱這樣的歌,這以後鄉民會怎麼看待我們八路軍嘛。」
在生活作風問題上,蘇龍庭抓得很嚴,就算他再怎麼欣賞柳子炎,這種原則上的事情,他是絕不會退步的。
「身為八路軍,就應該唱自己的軍歌,如此赤~果的表達男女之情的歌曲就該禁止,不然……」
「得即高歌失即休,多愁……多愁多恨亦悠悠。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來明日……憂。」
蘇龍庭正在憤憤的指責,而這時傳來柳子炎朗誦《自遣》的幽幽聲音,雖未見到其身影,但聞其聲後仿佛能讓人看到一道放蕩不羈的身影。
「哈哈哈……老蘇,他朗誦詩詞你沒意見了吧。」
楊繼盛現在對柳子炎那是像對待寶貝疙瘩一樣,怎麼看就怎麼順眼。這不,听到柳子炎朗誦詩詞,他當即放下茶杯哈哈大笑著對蘇龍庭說道。
蘇龍庭沒再說話,長長嘆息了一聲,靜靜的抽起了悶煙。
……
柳子炎還在路上單手提著酒壇子,時而喝上一口香酒,時而朗誦一首詩詞,時而唱起悲涼的歌曲,真是好不快活。
這時,一道倩影出現在他前邊。
柳葉眉,殷桃小嘴,高挺小瓊鼻,戴著八路的灰色帽子,給人一種干淨美,卻不是唐飛燕又是誰呢。她本來已經睡下,在听到柳子炎醉酒後唱的歌以及朗誦的詩詞後再難睡著,穿好著裝就跑了出來。
也不知道為什麼,看到柳子炎醉的渾渾噩噩,一副頹廢的姿態,她心中就升起了一股莫名的怒火,踩著小貓步就氣呼呼的迎了上去。
「不要再喝了。」
唐飛燕伸出縴縴細手就去搶奪柳子炎手上的酒壇子。
雖然柳子炎醉了,但反應能力還是那麼的敏銳,提著酒壇子轉了一個圈就讓唐飛燕撲了個空,這就好比西班牙斗牛,動作當真是無比的飄逸啊!
「混蛋。」
唐飛燕險些撲倒在地上,氣的她牙直癢癢,轉過身繼續的朝柳子炎沖去。
然而這時,柳子炎卻轉過身來,冷冷的看著她。
「哼,我道是……誰呢,原來是……是唐大小姐,這麼……這麼晚不睡跑出……跑出來干什麼,不怕……不怕老子把你給摁在地上圈圈叉叉了嗎?」
喝醉了,柳子炎想到什麼就說什麼,酒氣上來,說話的時候還伴隨著打嗝的聲音。
「什麼?」
一听此話,唐飛燕絕美的容顏上閃過一絲緋紅,而緊接著就是極度憤怒的神色,「你這混蛋剛才在說什麼,有本事再說一遍?」
「啪」
哪知柳子炎子啊听到這話後,突然將酒壇子往地上一摔。沉重的一摔,瞬間將壇子給摔成了稀巴爛。突如其來的變故,把唐飛燕給嚇了一大跳。
「老子說了又怎麼……怎麼樣,啊?你他娘的以為自己算哪根蔥,不就是……不就是不小心看了眼你的身體嗎,至于……至于一直懷恨在心,處處難為……難為老子?我告訴你唐……唐飛燕,你長得是……是有幾分姿色,但……但這不是你引以為傲的資本,在這……這亂世,一切都要靠實力說話,像你……像你這樣驕橫跋扈的娘們,還不如趁早死去。」
柳子炎可謂是將對唐飛燕的不滿在這一刻全都給發泄了出來。
「你……」唐飛燕臉色都被氣的慘白,呼吸更是變得特別的重。
「我什麼我?老子……老子告訴你,要不是因為……因為你是一個女人,就憑你敢用槍指著……指著老子,老子早就……早就把你給殺了。」
柳子炎用手指劃著,身子搖搖晃晃的,卻始終不會倒下,就像一個不倒翁。
說完,他轉身朝民兵隊走去。
「混蛋,你給我站住,今天不把話說清楚就休想離開。」
唐飛燕哪肯放任柳子炎離去,現在的她,一個勁的就想問清楚自己怎麼就驕橫跋扈了,怎麼就高傲了,可剛追上去沒幾步,柳子炎就扭過腦袋,淡淡的對著她吼了聲,「滾開。」
簡簡單單兩個字,卻飽含著無盡的殺意。這無盡的殺意,令唐飛燕全身一顫,立即停下了腳步。
「混蛋,柳子炎你個大混蛋!」看著柳子炎離去的背影,她沒敢再追上去,停在原地,感覺受到了極大委屈,淚水順著她毫無瑕疵的臉頰流淌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