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聲大叫,就像一顆炸彈在眾人耳畔炸響,令人腦中嗡嗡作響。
「噠噠噠……」
機槍手反應了過來,也不管看沒看見人,對著光亮處就是一通胡亂掃射。無數顆子彈擊打在黃土地上,濺起漫天的粉塵,在強光照射下,仿佛煙霧一般。
「剛才是誰他娘的弄出來的響聲。」
柳子炎一聲謾罵,雙眼中綠芒一閃,他的右手食指便扣動了扳機。
「砰」
機槍手被擊斃,機槍的‘噠噠’聲也訝然而止。
「 」
柳子炎拉了一下槍栓,彈殼便從膛中推出,改變槍口方向,然後毫不猶豫的再度扣下扳機。
「砰」「 」
堡壘頂上的照明燈被一槍打爆,強烈的光芒消逝,黃大仁他們的身影便隱回了黑暗之中。
「沖」
黃大仁看了眼柳子炎那個方向,然後大喊一聲,從地上爬起,如一匹老狼一般沖向堡壘,動作當真是無比的犀利。
「殺啊!」
榮生豬皮等人亦是沒有半分猶豫,拿起槍喊叫一聲便緊隨黃大仁沖去。豬皮雖然動作稍慢,但也絕不含糊,一邊打著響屁一邊殺氣騰騰的沖著。
堡壘里的偽軍此刻已經如驚弓之鳥,紛紛拿向自己的槍。
「媽的,機槍那再……再去一個人啊。」
光頭大汗淋灕,看到機槍手被打死了,他立即叫人頂替上去。
「是,頭。」
一個偽軍哆嗦著身軀,接替原先那個機槍手的位置。可剛走到那里,一顆子彈便打在了他的眉心上,他幾乎沒發出一聲慘叫就倒在了血泊之中。
望著兩眼圓瞪,眉心有個猙獰血洞的尸體,眾偽軍只覺後脊背一陣發涼,一股深深的恐懼漫上心頭。
「沖啊」「殺」……
外邊的喊殺聲越來越近,直叫得所有偽軍都膽戰心驚,甚至有的已經開始站立不住了。
「你,快去機槍那邊,給我對著底下狠狠的掃射。」
那個光頭偽軍老大瞪著離他最近的一個偽軍,惡狠狠的命令道。他知道,如果不用機槍掃射的話,外邊的敵人很快就會團團把堡壘圍住,到時他們就會死的相當難看。
「頭,我我我……我怕……」
這個偽軍渾身都在劇烈的顫抖,生怕上去後自己也會被打死。
「怕個屁,快去,你不去老子現在就打死你。」
光頭拿出把手槍,頂在面前這位偽軍的腦袋上,威脅的吼道。
「我我我……我去……」
面對槍口,這個偽軍沒有選擇的余地,像一個上刑場的犯人,面如死灰,往機槍手的位置走去。
「咻」
他剛一把腦袋暴露在洞口處,一顆子彈便貫穿了他的腦袋。
「 」這名偽軍應聲倒下,紅色的鮮血和豆腐腦般的腦漿流了滿滿的一地,分外的惡心。
「嘶」
剩余偽軍深深的倒吸了一口涼氣,皆意識到機槍手的位置被一個槍法高明的人給死死盯住了,再過去,那就是找死了。
……
「哼,我倒要看看你們有多少個人不怕死。」
柳子炎匐著身子,嘴角露出一絲邪邪的弧度。
鳳凰寨眾人此刻已經驚得目瞪口呆了,特別是銀星和銀月兩人,她們原本是根本不相信柳子炎能打掉機槍手的,可是現在,他不僅一槍一個打掉了三個想用機槍掃射的偽軍,而且還把堡壘頂上的照明燈給打掉,這槍法,簡直是太神了!
上官鳳凰亦是無比震撼,說道︰「柳子炎,你的槍法不錯啊。」
「還行吧。」
柳子炎目視著前方,一點兒也不謙虛。
哼,說你胖你還揣上了,真不要臉!
銀星和銀月嘴角一橫,心中很是不滿的嘀咕了一句。
「你倒一點都不謙虛。」
上官鳳凰淡淡的說道,恢復了正色,然後問道,「你練射擊多久了?」
「半個月。」
柳子炎依然沒有扭過頭來,一雙眼楮,密切的注視著堡壘機槍手位置的情況。
「哼,你也不怕把牛吹死,練了半個月就能有這麼高的水平,你怎麼不直接說你是個射擊天才呢?」
銀星和銀月自然不信了,要是只練習半個月就能達到高級神槍手一般的水平,那從十五歲就開始練習的她們豈不是連天上的星星也能打下來了。
對于她們,柳子炎直接選擇無視。特別是銀星,柳子炎對她根本就沒什麼好感,想起前些天被她用匕首抹了脖子他就一陣火大。
「柳子炎,你說你半個月就練到了這種程度,打完仗是否可以教教我如何射擊呢?」
上官鳳凰卻相信柳子炎的話,她從小玩飛刀,對于槍械,她倒不是很擅長,她還真想練習一下射擊。
「可以,不過我得先教你高中的物理知識才行。」
「高中?物理?什麼東西啊?」上官鳳凰皺了皺黛眉,眼神中浮現出不解之色。哪里听過這兩個詞匯了,都還以為它們是樣東西呢。
額……
柳子炎臉色一陣尷尬,一下沒注意竟然說出了不屬于這個時代的詞匯。
「高中和物理就是……等等,以後再跟你說,我的弟兄已經把堡壘給包圍了。」
正準備隨便解釋一下的柳子炎發現黃大仁他們已經沖到了堡壘周圍,便從地上爬起,迅速跑去。
「小姐,我們要不要跟上去?」銀月走到上官鳳凰身邊,輕輕問道。
「你說呢?」
上官鳳凰瞥了她一眼,然後便率先化作一道魅影跟了上去。
銀月怔了怔,然後轉身對著鳳凰寨眾人,喊道︰「一定要保證小姐的安全,听明白了嗎?」
「是」大伙齊聲回應。
「好,走。」
說著,一行人便拿出槍械尾隨上官鳳凰而去。
……
「老柳,這幫糞球躲在里邊不肯出來,怎麼辦?」
當柳子炎趕到堡壘邊上時,黃大仁趕緊走了過去,向他匯報著情況。
「怎麼辦?要不是你們弄出了那麼大的聲響,就可以在百米遠的時候沖過去,這些偽軍能有反應時間把門給關上嗎?」
柳子炎氣道。不過他生氣並不是真的因為他說的這個原因,而是因為剛才黃大仁一行人差點就都死在了機槍之下了。
「炎哥,那聲響是……是我弄出來的。」豬皮苦著個臉站出來道。
「你弄出來的?你怎麼弄出來的?」
柳子炎好奇的問道,同時,心底也醞釀著一場怒火,這豬皮簡直就是成事不足敗事有余啊,不單單說這段時間,就是在根據地的時候,他就差點一顆手榴彈沒把大伙給炸死。柳子炎已經決定,先不管堡壘里邊已經是待宰羔羊的偽軍,他要狠狠的將豬皮給訓斥一場。
「我……我……」
「 …… ……」
豬皮支支吾吾剛想說,然而又忍不住放了幾個屁。
柳子炎臉色一下子變得烏黑,連呼吸都變得沉重而且急促起來,不用豬皮說出來他也知道豬皮弄出來的聲響是什麼聲音了。
「你打個屁就要搞出那麼大的聲音嗎,啊?」柳子炎雙眼瞪著豬皮一聲吼道,那氣勢,簡直是氣灌長虹啊。
對于豬皮來說,此時的柳子炎就像一只可怕的魔鬼,正猙獰的望著他,讓他情不自禁的倒退了三四步,小聲而委屈的道︰「我……我想拉……拉屎。」
一听到‘屎’字,柳子炎的臉色更加的黑了,他終于明白在去根據地的路上,自己總說‘屎’字老吳的感受了,痛苦啊。
「那里有個茅房,你趕緊給我去拉完。」柳子炎指著堡壘附近的茅房,沉聲道,臉上的表情猶如暴風驟雨前的天氣,陰沉的嚇人。
「是,炎哥。」說罷,豬皮便狼也似的跑了進去。
「零斤,零兩。」
「大哥。」
吳零斤和張零兩整齊的走出來,看著柳子炎喊了一聲,等待著他的命令。
「豬皮要是沒蹲上一個時辰,不許讓他出來。」柳子炎惡狠狠的道。
「是,大哥。」
吳零斤和張零兩齊齊跑了過去,站在了茅房的兩邊。
「撲哧」
剛來到這的上官鳳凰看到這一幕,被逗得輕笑一聲。銀鈴般的笑聲,如那出谷黃鶯的叫聲,悅耳動听極了。
「你懲罰部下的方法倒是很另類啊。」上官鳳凰負手而立,望著柳子炎問道。
柳子炎白了她一眼,沒好氣的道︰「我又不是在懲罰他,我是讓他長長記性,別以後又在關鍵時候掉鏈子了。」
「哦?是嗎?那你不覺得……」
「外邊……外邊的火鳳凰,你個娘們給……給老子听著,趕緊……趕緊馬騮的滾蛋,我……我已經打電話通知……通知太君了,他們……他們很快就會來增援我們,到時候,你……你們就要死無葬身之地……。」
上官鳳凰的話剛說到一半就被堡壘內的一道聲音給打斷,話的內容雖然很霸氣。但說話之人明顯驚駭不已,不然聲音也不會顫動起來了。
聞听此話,上官鳳凰那本來不那麼冰寒的眸子瞬間變得冷意森然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