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山之巔,鳳凰寨……
一襲紅衣的上官鳳凰,雙手負在背後,猶如仙子一般站立在一塊巨大的青石之上。湖面上傳來的陣陣微風,將她腮邊兩縷發絲吹得浮動起來,給她平添一份別樣風情。
她美眸一眨不眨的注視著前方,自然而然的散發出一股君臨天下的霸氣。玲瓏小嘴兒緊閉,不施半點胭脂,卻如蜜桃般紅潤。
她的身後站著的是唐飛燕。
粉如桃色的皮膚,殷桃小嘴,高挺小瓊鼻,一雙水汪汪的大眼楮上掛著兩片柳葉眉。此刻面對著如女帝王般的上官鳳凰,她略顯不安,兩只小手,緊緊的抓在一起。
「你也喜歡炎?」
忽然,上官鳳凰轉過身來,淡淡的問道。
聞听此話,唐飛燕渾身一震,下意識的搖了搖頭。只覺這個時候應該否認,不然自己的結局將不善。
上官鳳凰嘴角露出一絲弧笑,「你騙不了我的,別忘了,我也是女人,女人看女人,是絕不會看錯的。」
唐飛燕訕訕抬起腦袋,這一刻她突然不驚慌了,迎著上官鳳凰的目光而上。
「是,我喜歡柳子炎,可那又怎麼樣,你想殺了我嗎?」
「殺了你?」
上官鳳凰一陣輕笑,「沒興趣,你喜歡炎那是你的事,我沒有權力干涉。」
她走到唐飛燕的旁邊,目視著前方,續道︰「我約你來這,只是要告訴你,我上官鳳凰不畏懼任何女人的挑戰,越多女人喜歡炎,那就說明炎越優秀,而身為他的女人,我只會感到越加的~驕傲。」
在說‘驕傲’兩字的時候,她的玲瓏小嘴兒是湊到了唐飛燕耳邊說的。言罷,上官鳳凰便絕塵離去,清脆的銀鈴之聲漸遠,最後終于是听不見了。
上官鳳凰離開後,唐飛燕的兩眼一紅,一層水霧緩緩將其眼眸給籠罩住。她的心像被撕裂了一般,疼痛無比。但卻不是因為上官鳳凰的一席話,而是柳子炎對她的態度。
望著面前雲霧氤氳的湖面,她真想跳下去了結此生。可她不敢,她怕掉入湖中窒息的感覺,她怕死亡。
「啊……」
最後,她一把跪在了青石之上,沒有任何顧忌的喊了出來。尖銳的喊叫聲,穿透力非常,久久在鳳凰寨中回蕩,讓聞者能清晰的感受到她內心的痛苦。
人生如棋,一招走錯滿盤皆輸,愛情豈又不是如此,往往一件事,一個行為,便可決定愛情的有無。
當她狠狠的給了柳子炎一巴掌、當她不住的稱呼其為狗漢奸、當她驕橫跋扈什麼都以我為中心、當她……等等,這一切的一切,已經導致了她和柳子炎之間的隔閡,而且這隔閡還是一道比天還闊的溝壑,想要跨過去,除非……額,一切重來!
***************************************************唐飛燕雖然心中難受萬分,但她還是將楊繼盛和蘇龍庭所下達的命令帶到了。
安遠縣某片山區……
一條官道穿插其中,綿綿不絕般延伸向遠方。
官道兩旁的山巒之中,柳子炎一行人頭戴綠枝編織的帽子,靜靜蟄伏在那里。今天,便是日軍‘毀滅計劃’的參與者池田樹人路經此地的時候。
上官鳳凰擔心柳子炎,所以寨中留下幾個看家的人之後便帶著所有鳳凰寨弟兄跟隨而來,準備和柳子炎一同打擊敵人。
「榮生,你看炎哥和嫂子,多般配啊。」
豬皮指著不遠處一同俯身在地上密切注視著官道上情況的柳子炎和上官鳳凰,壞壞的笑道。
「嘿嘿……是啊,不過我卻有點小遺憾。」說著,榮生還搖了搖頭,皺了皺‘八’字眉,顯得有些失望。
「什麼遺憾?」
「沒有鬧著洞房唄。」
榮生瞥了眼豬皮道,柳子炎和上官鳳凰成親那天因唐飛燕的到來氣氛變得不快,連洞房花燭都未完成第二天便匆匆趕往這安遠縣伏擊鬼子來了。
「鬧洞房?哈哈……我也很喜歡鬧洞房……」
豬皮開始YY了起來,連口水都出來了。
「咚」「咚」
黃大仁用他的大煙桿敲了一下豬皮和榮生的腦袋,「女乃球的,現在正在伏擊鬼子,你們兩個大糞球又在這意yin個啥子撒?」
「沒……沒有啦。」
豬皮和榮生抱著一個疼痛的腦袋,委屈的道。見黃大仁的目光不善,他們趕緊挪了挪身子,騰出一塊空地來。
黃大仁臉色這才緩和了些,將煙桿子的火熄滅,插在後邊腰帶上便俯身趴在空地上。老眼看了半個時辰官道上的情況,發覺眼楮痛的厲害,忙晃了晃蛋頭,收了收視線。
這一收視線便瞥見了依然一動不動注視著官道情況的柳子炎和上官鳳凰。
「女乃球的,真是般配的很撒,只可惜沒有鬧著你們的洞房,唉……」言罷,老臉上出現了一絲濃濃的失望之色。
听聞此話的榮生和豬皮不禁給他投去幾個白眼,暗暗罵他為老不尊。
對于他們的言語,柳子炎自然听得清清楚楚,不過他現在的注意力都在官道上,沒時間去理會。
唐飛燕俯身趴在不遠處的地面上,一雙美眸,時而不時的看一眼柳子炎那個方向,每一次匆匆一瞥,總會令她的神色為之暗淡一下。
「炎,鬼子來了。」
正用望遠鏡觀察著遠方的上官鳳凰突然美眸一動,提醒柳子炎說道。
「嗯?」
順著遠遠的官道看去,柳子炎發現的確有一股鬼子出現在視野之中。
一輛黑色的轎車在官道上緩緩前行,在其兩旁,是踩著整齊步伐走動的鬼子。兩列鬼子排得很長,如果從高空往下看,他們就如同搬家的螞蟻,結隊成群的,聲勢浩蕩。
其他人亦是發覺了異樣,皆大氣不敢出一下,眼楮一眨不眨的望著底下。想到等一下要打一場硬仗,他們便緊了緊手中的槍械。
黑色轎車內……
池田樹人端坐在後座,戴著白手套,兩手互相搭著放在筆直豎立的東洋武士刀刀柄上。眼楮緊閉,好似陷入了沉睡之中。深陷的眼孔,像一條縫般的嘴巴,讓他看起來就像是一個殺人不眨眼的劊子手。
「 ~ 」
汽車的輪子壓過一個石頭,車身劇烈震動了一下。讓在閉目養神的池田樹人醒轉過來,將雙眼睜開,罵道︰「八嘎牙路。」
「對不起,把你……把你驚醒了。」
開車司機趕緊將車子停下,扭過頭來訕訕道歉。
「啪」
池田樹人揚起手掌狠狠的扇了一下司機,「驚醒我不要緊,要是車子後車廂里的東西泄露出來,不出半個小時,方圓百里內將無任何活物的存在,你開車再如此不小心,馬上死啦死啦的!」
「嗨」
司機冷汗直流,他非常明白池田樹人的職業,也清楚後備廂里裝的是什麼東西,一旦泄露,身為中心的他們,必會死得非常淒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