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後日軍狼狗的吠叫之聲越行越近,獨立營一行人,額頭皆冒出豆粒般大小的汗珠,雙手,緊緊的抓住三八大蓋。
「好,好,好……」
柳子炎連說了三個好,緩緩站了起來,而感受到其氣勢壓迫有所減弱的狼王,亦是從地上站了起來,獸性,在眼瞳深處瘋狂的跳動。
「乖狗兒,你的獵物來了,快帶著你的同伴,把他們統統咬碎吧!」
柳子炎一揮手,眼中綠芒大盛,強橫的僵尸氣息,浩瀚而出,直讓周圍所有的狼都發出低鳴之聲後退了幾步。
「唔……嗚……」
狼王再次像狗一樣嗚咽了一下,然後凶光畢露,「嗷嗚」一聲便朝那些追上來的日軍掠去,煞氣騰騰,猶如狂風怒吼。
「嗖嗖嗖」
林間所有的綠燈籠快速消失,月光之下,大家伙只能看到無數的黑影快速的朝鬼子的方向掠去,就像魅影一般,快得讓人的眼楮幾乎都無法捕捉到。
不稍片刻,包圍他們的狼群便離開了這里,林間,只飄來鋪天蓋地的粉塵,在月光下照耀下,仿若煙霧。
黃大仁一行人提著的一顆心放了下來,整個緊繃的身體,也隨著一口長長的呼吸而放松了下來。
而柳子炎,綠眸和長牙消失,全身虛月兌,筆直的往地上倒去。
「炎」
上官鳳凰心中一緊,將小蘭蔻的手兒從自己大腿上拿開,忍著身上的疲憊感,像一道風一般沖去。
「老柳(炎哥)」
黃大仁一行人也大叫一聲急跑過去,團團將柳子炎圍住。
「炎(老柳)(炎哥),你怎麼樣了?」
「我……我沒事。」
柳子炎躺在上官鳳凰的懷中,掙扎著擺了擺手道。強行提升僵尸之力,現在的他,感覺渾身像棉花糖一樣軟綿綿的,沒有半點勁,簡直可以用‘手無縛雞之力’來形容了。
「女乃球的,還說沒事,你看你的臉色,比豬皮都要白了,像個死人一樣。」黃大仁道,看見如此的老柳,他的心情非常的難受。
豬皮在旁邊點了點頭,很是贊同黃大仁拿他的臉色來作比較。
「我……我只是太累了,休息一下就好。我倒想看看,松下竹……松下竹他能不能從狼口中逃生,嘿嘿嘿……」柳子炎笑道。
這群狼,他能肯定是上次和吳圭所踫到的,因為狼王是同一只。而讓他有些驚奇的是,經歷了兩個月,這群狼,竟然從五六十只發展到了五百多只,整整多了十倍啊,難道方圓幾百里的狼族,都被它收服了?
「你個大變態。」
黃大仁忍不住說道。能把狼群引來並且驅使它們去攻擊鬼子,這樣的人不是大變態是什麼。
「……」柳子炎道。
**************************************************************
松下竹正率部快速追擊,忽然,狂吠的十幾只狼狗像受到了一股無形力量的壓制,皆嗚咽著不敢再前行,任憑牽著它們的士兵如何催趕,它們都無動于衷,仿佛前方有極度危險的怪物存在一般。
「悉悉索索」
林間,傳來灌木叢被什麼東西劃過而發出的陣陣聲響。
「什麼聲音?」
憤怒異常的松下竹心里一驚,他能感受到,一股別樣可怕的氣息已經將他們牢牢鎖定了。
「嗷嗚……」
一聲狼嚎響起,周圍漆黑的密林里,一盞盞如鬼火般幽暗的綠燈籠閃現出來。
「唔……嗚……」
十幾只狼狗,害怕的嗚咽一聲,最後竟然都掙月兌繩子,亡命般的往來的方向逃去。
當它們隱入黑暗的密林之後,便響起了陣陣淒厲的慘叫。
催人的慘叫之聲,令人心底不住的發寒,所有日軍,都能想象到十幾只狼狗被撕成碎片的慘象。
參加聲只持續了一分鐘便消失了,意味著十幾只狼狗,已經被徹底撕成了碎片,而所有日軍,都怔在了原地,一動也不敢動。
「嗖」
就在這時,一匹強勁有力的狼從黑暗中跳出,一把將一名站得較遠的日軍撲倒在地,然後咬住其右腿,將他往黑暗中拖去。
「救我,快救我……」
這名日軍完全沒有抵抗力,大聲的呼救,然而,還未等其他日軍反應過來,他便被拖進了濃濃的夜色中。
「啊……啊……」
一拖進去,那個日軍便發出被餓狼咬噬的淒慘叫聲,直令所有日軍听得頭皮發麻。
反應過來的日軍一下子慌了,一部分日軍在沒有收到任何命令下掉頭就跑。然而,他們已經被包圍,四面八方,都是流著涎的餓狼。
「嗖」「嗖」「嗖」
無數餓狼從密林中竄出,撲倒一個又一個日軍,然後張開血盆大嘴,一口咬在他們的脖子上。雖然有的日軍開槍了,但慌亂中開槍,再加上餓狼速度極快,子彈根本就無法打中它們。
而且一听到槍聲,這群餓狼變得更加的瘋狂,越來越多的日軍,被撲倒在地。淒厲的慘叫聲,血腥的場景,仿佛來到了地獄一般。
有的日軍被撲倒在血泊之中,餓狼並沒有咬住其喉嚨殺死他,而是活生生的將他的手臂或者大腿給啃噬下來。他感受的痛楚是非人的,他甚至還能看到自己的血淋淋的手臂或者大腿正被兩三匹餓狼爭相奪食。
「師團長,我們……我們被五六百頭狼盯上了。」
江藤朱利和野田麻生來到松下竹面前,驚恐萬分的道。
「八嘎牙路,那就把這些狼也統統殺光,所有敢阻攔大日本皇軍前進的,無論是人還是動物,都得死!」
松下竹咬牙道,對柳子炎的憤恨,令他完全失去了自我,陷入了癲狂之中。
江藤朱利和野田麻生心驚膽戰,消滅五六百頭凶殘的餓狼,他們渾然沒有這等勇氣和信心。
這時,一匹餓狼張著血盆大嘴朝松下竹撲來。
「師團長,小心後邊。」
江藤朱利和野田麻生心中大駭,異口同聲的喊道。
「哼哼」
然而,松下竹卻並沒有露出任何驚慌之色,反而冷笑幾聲,拔出東洋刀,轉身一劈。
「 」「噗」
刀光一閃,迎著他撲來的餓狼便被劈成了兩半,血淋淋的尸首,就掉落在他的近前,里邊的內髒,散落了一地,正不住的升騰著裊裊熱氣。
「嗷嗚……」
看到同伴被殺,一匹餓狼長嘶一聲,朝著松下竹凶猛的撲來。
「八嘎牙路。」松下竹大喊一聲,竟然不退反進,迎著撲來的餓狼沖去。
「 」
松下竹身手非凡,橫斬一刀,那匹餓狼的腦袋便搬了家,從斷口處噴濺而出的鮮血,盡數灑在了他的臉上、衣服上,將他渲染的如一個嗜血的惡魔。
江藤朱利和野田麻生看得驚懼不已,同時,也受松下竹影響,有了足夠的勇氣,認為大日本皇軍無堅不摧,餓狼又如何,統統都可以死啦死啦的。
「上刺刀,殺掉所有餓狼。」
他們對著一干驚慌的部下下命令道。
「嗨」
殘余的日軍,在听到上級的命令後,紛紛上起了刺刀,準備和餓狼進行肉搏。
之所以上刺刀,這是日軍高層的規定。
一旦和敵人的距離拉得非常近了,射擊的機會將會非常少。
而如果作射擊準備,手指必須放在扳機上,而且轉動槍口瞄準敵人的力矩也長,敵人如果不是出現在正前方,轉動槍口的時間便太長,可能槍口還未到位,自己已經被敵人給撲倒了。
而現在面對的,是行動速度非常詭異的餓狼,上刺刀火拼,比之用子彈射擊更加的有優勢。
「啊」「嗷嗚」……
整片山林之中,上演著一場人類和野獸的血戰。
餓狼的凶狠,依然令所有日軍膽戰心驚,臉上蘊含驚恐之色的轟倒在血泊之中。撲鼻的血腥味,令人聞之作嘔,斷手殘腿,更是散落得到處都是。
這已經不是說獵手和獵物的關系了,同伴的死,令所有餓狼都憤怒了,不再只滿足于饑餓,它們和日軍,已經是不死不休的境地了。
「嗷嗚……嗷嗚……」
整個山谷,都好似在震天的狼嚎中動蕩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