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雲縣城,松下竹府宅。
松下竹端坐在辦公桌前,微閉著雙眼,好似在養神,隱隱的散發著一股運籌帷幄的睿者氣息。左邊空空如也的袖子,不僅沒有令他霸氣盡失,反而令他更具強者的威勢。
「師團長。」
這時,江藤朱利和野田麻生齊齊走了進來,站直身子,恭敬的喚道。
聞見喚聲,松下竹驀然將雙眼睜開,兩道實質般的寒光,自里邊迸射而出,仿若刀芒,直令江藤朱利和野田麻生渾身為之一震。
「江騰,野田,何事需要你們從各自的管轄區親自來師團總部匯報?」平淡的不能再平淡語氣,卻帶著一股強大的威嚴。
「師團長,我們開展的掃蕩行動,受到八路主力部隊一二八師新一團的沉重打擊,皇軍損失慘重,已經無法再阻止有效的掃蕩行動了。」江藤朱利低著頭,仔細的道。
「嗨,師團長,在佔領區,居然有八路的主力部隊滲透進來了,這是我們大日本皇軍的恥辱,我請求師團長集合師團所有力量,對這支八路的武裝力量進行剿滅,讓他們,從這個世界上永遠消失。」
野田麻生請命道,聯隊兵力損失極大,身為聯隊長,他可謂是恨透了這支一二八師新一團,恨不得現在就將之從堂堂大地上抹去。
松下竹抬眼,不喜不怒的看了他們一眼,然後從座位上站了起來,緩步走到一把東洋刀的面前。
「 」
鋒利的東洋刀,被其從刀鞘中拔出一半,從刀身上反射出來的寒光,恰好照映在他那雙冰冷的眼楮上。
「哼,你們以為,這個所謂的新一團是支那八路從前線滲透進來的?」松下竹一聲冷呿,淡淡問道。
江藤朱利和野田麻生互相看了看,皆有些不解,以前這片轄區根本沒有八路的主力部隊存在,這個‘魔鬼兵團’難道不是從前線滲透進來的?
「 」
又是一道刺刀的金屬摩擦之聲,東洋刀入鞘,松下竹轉過身,唯一的右手,負在背後。
「從前線來到我們師團的轄區,所要經歷的關卡數不勝數,小股兵力還有可能滲透進來,可要讓一個團的兵力神不知鬼不覺的滲透進來,你們覺得可能嗎?如果他們真的能滲透進來,所有大日本皇軍,是不是都該剖月復自盡,向天皇謝罪呢。」
「師團長的意思是,這個新一團,是轄區內的支那人自行組建起來的?」江藤朱利試探性的問道。
松下竹沒有回應,只是點了點頭,續道︰「還記得冒充池田樹人一部的支那八路嗎?」
「納尼?師團長是說……是說這個八路的新一團,就是冒充池田君一部的那伙八路發展起來的?」
江藤朱利和野田麻生皆聞之色變,破壞掉師團傾注一兩年心血的‘毀滅計劃’,而且在追擊途中,還害師團長和自己等人差點成為餓狼食物的那伙八路,一直是他們心中恨得牙直癢癢的存在。
「沒錯,而且據我推斷,他們一定,都駐扎這里。」
松下竹憤憤的說著,右手一揮,摁在了一張地圖上,而四指所在處,正是寫著‘陽城縣’三個黑色字體的區域內。
「陽城縣?原先工藤君的管轄區域?」
江藤朱利和野田麻生有些震驚,他們萬萬沒想到,這點掀起燎原之勢的星星之火,居然是來自工藤北野的管轄區域土八路。
「既然知道那伙可惡的支那八路就是這個該死的新一團,師團長,請你下令集合師團挺進陽城縣將他們徹底消滅吧。」
「請師團長下令,將他們徹底消滅。」
江藤朱利和野田麻生雙雙彎腰請戰。
「八嘎牙路。」
「啪」「啪」
松下竹一聲咒罵,揚起右手,在他們的臉上各賞了一個巴掌,「你們是不是忘了,誰,才是師團長,啊?」
「嗨,對不起,師團長!」
聞言,江藤朱利和野田麻生渾身一顫,雙雙彎下腰,向松下竹致歉。此刻,他們才意識到,剛才他們的語氣有些過激了。
「哼。」
松下竹冷哼一聲,轉過身,透過窗戶看向外邊,嘴角慢慢浮現出一道陰險的笑容,「你們以為,在第一時間知道他們藏身之處時,我會沒有采取任何的行動嗎,八嘎。」
沒錯,他比任何一個人都想著鏟除柳子炎,否則,他也不會實行慘絕人寰的掃蕩報復了。
*******************************************黃山之巔。
鳳凰寨依舊美得像一幅活靈活現的畫卷,亭台樓閣,鳥語花香,真乃人間仙境也。
柳子炎收到楊繼盛和蘇龍庭的消息,叫他們新一團就在陽城縣呆著,一有行動的命令,便會及時派人來傳達。
這倒中了柳子炎的下懷,要是叫他們新一團向別地轉移,他也就得上交辭職信,告別紛亂的烽火世界,在鳳凰寨,和上官鳳凰,過神仙眷侶般的生活了,慢慢陪著上官鳳凰到老。
打魚喂馬,訓練新兵,在鳳凰寨的日子,柳子炎的每一天都過得充實、豐富、精彩,可以說,這是他自出生以來第一次感覺到幸福是何許東西。
這幸福,是那麼的甜蜜,讓他忘記了自己是一個孤兒,也讓他忘記了自己是一只僵尸,更讓他忘記了,自己,是從後世穿越而來的。
如果可以,他寧願歲月的年輪,不再向前滾動,永遠停在這一刻。
這段時間,柳子炎也一直都在留意從鬼子的狼爪下救回來的女子東十娘,可觀察數日,發覺她並沒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而且好似為了感謝他們新一團救了她,每日都跟著銀星和銀月後邊忙里忙外,這些倒是可以接受,讓柳子炎難以接受的是,她有一次居然提出要為新一團全體弟兄洗衣服,包括內衣內褲,這當真是令柳子炎和黃大仁這些大老爺們的臉都漲得通紅不已啊。
這天夜晚,夜空繁星點點,林中的蟲兒,開起了聲樂會,四下爭鳴起來。不過最最響亮的,還要數躲在枯葉中或者石頭下的蟋蟀叫聲了。
夜半無眠,柳子炎便起身走到鳳凰閣外,坐在竹子做的梯子上,抬著頭,自顧自的欣賞起漫天北斗。
北極星、牛郎星及織女星,還有北斗七星,看著這些星星,柳子炎不自覺躺了下去,腦袋枕著雙手,心境非常的平和。
「寡人夜觀天象,今夜賓館必是血流成河,申吟不斷吶,金槍不倒,長城內外,受精無數……」
柳子炎有些猥瑣的念起了後世從網上看來的搞笑語錄,這完全是看到夜空景象之後有感而發的,內心*蕩啊。
「 」
就在這時,一陣腳步聲打斷了一個人自娛自樂的柳子炎。
「誰?」
他立即坐了起來,向聲源處望去,喝道。當看清楚來人時,他有些吃驚,「是你,十娘姑娘,這麼晚不睡覺來這里干什麼?」
問完話,柳子炎才發現東十娘現在穿得非常少,渾身上下,僅掛著一件薄薄的睡衣。這睡衣可不得了,紡織得和現代的蚊帳一樣,幾乎是透明的。柳子炎都能透過這睡衣看到里邊的濃濃春色,而且東十娘此時的頭發自然的垂了下來,臉蛋也似乎經過刻意的打扮,在柔和色的月光之下,盡顯熟透了的蜜桃味,等待人去采摘。
「唰」
柳子炎的臉兒一下子漲紅,身體上涌動一股異樣的電流。這種偷窺的感覺,永遠是最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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