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魂煉獄,是流月門最嚴酷的懲罰,它不會讓罪人的身體受到太大傷害,卻令靈魂遭受難以想象的折磨。舒愨鵡
君清羽的腳步置入靈魂煉獄,便有一股熱浪席卷而來,洶涌的火焰如同大海一般起伏不定,在那火焰之下一聲聲鬼哭狼嚎讓人毛骨悚然。
「嘖,又有人來了,不知道這人是犯了什麼錯誤被關在這里?還是個小姑娘,哈哈!」
「不知道這小姑娘能在靈魂煉獄之內呆多久……」
「像她這樣的小姑娘,應該沒有幾個時辰就會承受不住的大喊大叫,嘖嘖,真不知道是哪個狠心的人把這樣細皮女敕肉的小姑娘丟到了靈魂煉獄內
在看到君清羽步入之時,一道道目光刷刷的投了過去。感嘆的有之,惋惜的也有之,但更多的是幸災樂禍……
「都別說話,七夜來了
不知道這七夜是何許人也,在听到這名字後,原本還嘈雜的聲音驟然消失了,安靜的如同深夜一般。
隨即一聲清脆的鐵鏈聲從不遠之處傳來,鐺鐺的落入了君清羽的耳中……
君清羽抬起眸子循聲而望,首先映入眼簾的是系在腳上那根粗長的鐵鏈,旋即順著一襲黑衣向上掃去,頓時一張英俊的輪廓映在了她的眼中。
男人膚色黯淡,卻五官精致,宛如刀刻而成的一般,鋒利而性感的唇輕揚著好看的弧度。唯一的缺陷是他英俊的容顏上豎著一道淡粉色的傷疤,從眉角一直擴到下巴,不過這道傷疤沒有破壞男人的英俊,反而給人一種超然的霸氣。
君清羽的目光對上了男人的雙瞳,頓時間心底一顫,仿佛被深深吸引了一般……
那是一雙怎樣的眼楮?清明透亮,似乎能洞察人心,任何人在他的眼里都無處遁形,卻又如同無法馴服的野馬,狂傲不羈,睥睨天下,他眼瞳內的譏諷是如此明顯,就好像天下之人沒有一個值得被他放在眼里……
隨著男人的走進,他手腳上的鐵鏈發出鐺鐺的聲音,宛如風過竹林,重重的撞入了眾人的心中。
在他現身的剎那,整個火海都鴉雀無聲,肅靜的讓人不覺聯想起了王者降臨時的情景……
「新來的?」男人在走到君清羽面前時停下了腳步,劍眉輕挑,低眸審視著眼前的少女,「你……知不知道我是誰?」
君清羽的目光投射出兩道清冷的光,淡淡的說道,「他們剛才說過了,你名七夜
男人哈哈大笑了兩聲,一頭墨發在火焰下狂舞,如同鬼魔一般的懾人,良久,他收斂了笑聲,唇角勾起一絲弧度。
「七夜……呵呵,這確實是我現在的名字,而以前的姓名我也已經忘記了,不提也罷,新來的,我是這靈魂煉獄的頭,在這里你們都要听我的
君清羽沒有說話,她的眸子微閃過一道光芒,原來靈魂煉獄,竟然是這樣的地方……
「喂,新來的
一條玉臂忽然勾在了君清羽的脖子之上。
女子咯咯的笑了起來,那笑容妖嬈嫵媚,配合上那張絕美的面龐,倒是很容易就讓男人涌起一股沖動。
「說說看,你是怎麼被送到這個地方來的?」
「我?」君清羽淡淡的挑眉,「殺了幾個人而已……」
她的語氣雲清風淡,好像認為殺人沒什麼大不了似地。可在這里面的人有多少是善茬?基本個個都是殺人如麻,手染鮮血。
「你呢?」君清羽轉眸望向女子,問道。
「呵呵,我只不過引誘了幾個男弟子雙修而已,便被羅逸那個混蛋關到了這里,妖女又如何?雙修不是很正常嗎?誰讓我的功法就是這樣?而且我又沒有他們,都是你情我願的妖嬈女子撇了撇嘴,而後眸光一轉,看向七夜,說道︰「新來的,你知道七夜是為什麼來這里的嗎?」
「為什麼?」
君清羽確實有些好奇,這個男人似乎在這麼多人中有著極強的號召力,那他是犯了什麼罪被送入了靈魂煉獄?
「七夜和我們不同,他做的事情可大了,」妖嬈女子捂唇笑了起來,「那家伙把顧言的老窩給一把火燒了,氣的顧言和他打了起來,兩人整整打了七天七夜,在第七夜時顧言那混蛋太無恥了,找來了一群人群毆,這才把七夜給打敗了,但也因此他得到了七夜這個外號,在門派內能和顧言戰個七天七夜還立于不敗之地的人極少……」
君清羽微微一怔,難怪七夜會被送入靈魂煉獄,他竟然將顧言的老窩給燒了,還讓他在那麼多人面前丟盡臉面,估計這是顧言永遠的痛。
不知為何,君清羽感覺到一陣爽快,對于七夜也越發的順眼了起來……
轟!
忽然,一股強烈的氣勢從不遠處如翻騰般而來,妖嬈女子臉色急忙一變,說道︰「遭了,又開始了,新來的,等下你就呆在我們的身旁,那火焰不是吃素的,靈魂不夠強大的人會直接在那火焰下魂飛魄散
君清羽轉頭望向女子的側顏,淡淡的問道︰「為什麼想要幫助我?」
「咯咯,」女子嬌媚的笑了起來,媚態橫生的說道,「或許是看你比較順眼吧,殺了幾個人而已,這樣淡然的話真不敢相信是由一個十幾歲的小姑娘說出來的,更何況,被門派給關到這個地方服刑的人,都是我們的同伴,新來的,快坐下,盡量的去抵抗那股力量
話語落下,妖嬈女子撫了撫紅衣便坐到了地上,兩手展現出打坐的姿態。
望到其他人也都坐了下來,君清羽不再猶豫的就坐在了女子的身旁,緩緩閉上了眼楮。
「轟!」
「轟轟轟!」
一股滔天的火浪從不遠處涌來,像是不耐煩似地一遍遍的沖刷著眾人的身體,頓時間,所有人的臉色一片蒼白,緊皺的眉頭似乎是承受著無盡的痛苦……
這一刻,他們確實經歷著一種難以忍受的折磨,那種折磨並非**,而是更薄弱的靈魂,就好像有一根火焰長鞭進入到靈魂之內狠狠的鞭撻,疼的無法自拔。
但是,君清羽卻有著另外一種無法言說的體會……
那火焰侵入靈魂,在這熾熱的溫度之下,君清羽只有一種感覺……
爽!
而且不是一般的爽,是非常爽!就好像一顆很久沒有澆水的樹苗忽然淋灕了一場傾盆大雨,那種舒爽的感覺根本無法用話來形容。
不!
這樣還不夠!她想要的是更多更多……
轟!
在此瞬間,原本還轟刷著眾人的火焰突兀的向著一個方向涌去,驚訝的所有人都睜大了眼楮,那目光儼然就像是在看一個怪物……
涌動的火焰如漫天遍地般的壓在少女的身上,她卻似乎毫無察覺似地緊閉著雙眸,靜靜的坐在火海當中。
妖嬈女子的嘴巴張不合攏,吃驚的望著那清麗絕色的少女。便是七夜也睜開了眼楮,向她投去了注目,向來狂傲不羈的眼神中閃過一絲訝然之色,旋即而來的便是一抹興致。
是的,他對這個新來的女人有了興趣。
承受火刑的時間是五個時辰,五個時辰之後,君清羽睜開了雙眸,頓時就看到了一群人正古怪的望著她。
「怎麼了?」
君清羽愣了一下,清冷的目光中流露出疑惑之色,她好像沒有做什麼吧?
說實話,到現在君清羽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她只是覺得那些火焰給她帶來一種很舒適的感覺,甚至一點點填滿了體內的丹田,不自覺的就想要更多。
但那些都是在她不經意中發生的,就連她也不清楚自己引起了多大的轟動……
「新來的,你……」妖嬈女子上下掃視了她一眼,小心翼翼的問道,「你的靈魂沒什麼事吧?身體有沒有什麼不適應的地方?」
她一人承受了所有人的火刑,那種威力哪怕是七夜都無法堅持下來,可她竟然整整堅持了五個時辰。
天哪,這新來的女人是個怪物嗎?
「我沒事,」君清羽搖了搖頭,「感覺這滋味很爽,可惜了火力不夠猛,不然還能讓我更爽……」
很爽?火力不夠猛?想要更爽
妖嬈女子的臉色僵住了,嫵媚多情的目光中流露出古怪之色,她那神色就像是在看一頭恐龍,驚愕的連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她還敢不敢再打擊人一點?
天知道這些年他們是多麼懼怕火刑?每次承受酷刑之時都會生不如死,這新來的女人居然說很爽?
妖嬈女子深呼吸了口氣,若是再和她說下去,真無法保證自己是不是會沒有忍受的住被她給活活氣死。
「哈哈!」七夜仰頭大笑兩聲,狂傲的目光落在少女身上,「我七夜這輩子沒有佩服過誰,但對你我是心悅誠服!所以往後你便是靈魂煉獄里的頭
靈魂煉獄是一個尊敬強者的地方,只要你有過硬的實力,那你就是他們所憧憬的強者。
當然,這邊所謂的實力不是打一場,而是看誰能在火刑下更加的輕松自然,無可厚非,君清羽的實力超過了在場所有人。
所以對于七夜的決定沒有任何人有異議……
「頭,我還沒有告訴你我的名字,」妖嬈女子咯咯的笑了起來,媚眼中流露出嫵媚之色,「你稱我為媚兒就行了,接下來的一段時間我們都需要在這靈魂煉獄內度過……」
當君清羽在承受火刑之時,門派內就發生了一場強烈的地震,但身為地震的引導者卻絲毫不知,而在火海中享受著一場淋灕的大雨……
「你說什麼?」
執事堂內,火雲猛然站起了身,雙眸通紅的瞪著白衣,憤怒的大聲吼道︰「靈魂煉獄出了變故?為什麼會這樣?」
白衣臉色平靜,美眸卻沉了下來︰「事情就是這樣,靈魂煉獄的靈魂之石被人毀了,再也無法打開來
再也無法打開,便代表著君清羽一輩子也無法從靈魂煉獄走出來……
火雲雙腿一軟,坐了下來,他深呼吸了口氣,如刀子般的目光唰的一聲投向了白衣。
「白衣,你是不是該給我們一個交代?靈魂之石好好的為什麼會損壞?你別告訴我你什麼都不知道!」
誰能夠想象得到火雲心中的暴怒,他答應過少主會照顧好那丫頭,如今卻發生了這種事情,又怎能讓他冷靜?
與火雲相比,五嶺的臉色也沒好到什麼地方去,當年若不是君清羽施以援手,他又怎會消除多年的頑疾?
這份感激他從來沒有說過,卻一直留在了心中,不然也不會如此幫著她,更是「一不小心」失手費了羅逸……
「這件事和我無關,」白衣靜靜的品著茶水,不緊不慢的說道,「靈魂之石已有年限,到了損壞的邊緣,我以為還能堅持個個把月,沒想到這麼快就完全銷毀
「哈哈!好一個我以為,」火雲仰頭大笑了起來,「白衣,你早知道靈魂石將要損壞,為什麼還要讓她進去?你到底是何居心?」
火雲恨得攥緊拳頭,暴怒的大聲喝道。
靈魂煉獄是執事堂最為特殊的地方,即便是身為先天強者,臨近那個地方的滋味也不好受,所以除非是要關押罪犯之時,否則是絕不會去那個地方。
即便是五嶺都從未步入過靈魂煉獄。
既然白衣見到靈魂石將要損毀,還把她關入了靈魂火海,分明就是讓她一輩子無法離開那個地方!
「火雲長老不用擔心,我已經差遣人去尋找靈魂之石,等找到那石頭之後就能夠再次打開靈魂煉獄
白衣輕輕抬眸,不緊不慢的放下手中的茶杯,淡淡的說道。
「等你找到靈魂之石?」火雲冷笑一聲,「那要到什麼時候?靈魂之石如此稀有,五年之內能尋到已經是運氣非常好了!難不成要讓她在那個地方滯留五年?」
五年的時光,黃花菜都黃了,誰能等那麼五年?更何況,五年的酷刑又怎是一個小姑娘能承受的住的?
「我也沒有辦法,」白衣淡淡的望了他一眼,「是她的運氣太不好了,靈魂之石早不壞晚不壞,偏偏在她進入靈魂煉獄的第一天就損壞了,若是她要呆個五年十年的,也只能怨她自己,若不是她殺了那麼多人,又怎麼可能會違反門派規則?女人還是要有仁心,冤家宜解不宜結,
就算她有再大的仇恨也不該殺了同門的弟子……」
火雲的心中怒火翻涌,早知道會這樣,當時就算不顧一切也要阻攔那丫頭進入靈魂煉獄。♀
正當他還想要與白衣爭吵之石,一道優雅的聲音從門外傳來︰「這里發生了什麼事了?」
暗淡的余暉傾灑而下,籠罩著男人修長筆挺的身影,晚風之下,錦衣淺揚,他靜靜的站在夕陽之下,清俊的容顏上帶著淡淡的光彩,美的如此虛渺而不真實。
然而,此時的男人頭發微有些凌亂,沾著汗水緊緊的貼著白皙的臉龐,顯然是一路狂奔而來……
「軒師兄,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只不過是處置了一個違反了門派規則的弟子罷了白衣溫柔的笑了起來,那眉目間綻放出柔和的光彩,與嚴肅而冷厲的她形成了極大的反差。
火雲狠狠的瞪了他一眼,無奈的望向景月軒︰「少主,你來晚了,白衣在靈魂之石將要損壞的情況下還將君清羽關入靈魂煉獄,那丫頭恐怕再也無法離開那個地方
景月軒握著門把的手微微一緊,緩緩的他松開了手,抬起清俊的眉目直視著白衣,聲音清潤如水,卻夾雜著微薄的涼意。
「你是仗著什麼才肆無忌憚?」
男人優雅的笑了起來,那張容顏之上的笑容明明如此好看,卻讓人從腳涼到心底。
白衣沒有說話,面無畏懼的望著余輝下的男人︰「軒師兄,我不認為自己做錯了,是她犯錯在先,我奉門主之命來處置她,至于靈魂之石的損壞僅是一個意外,我事前又無法得知
她按照門派規定辦事?又何錯之有?就算是面對敬仰已久的師兄,她也絕不會認錯。
景月軒淡淡的笑了起來,目光如月般的清華,直直的投射在白衣的身上︰「白衣,你信不信,在這個流月門內,顧言庇護不了你?若是我想要殺你,沒有一個人膽敢阻攔,所以你最好祈求她平安無事,否則,你也不需要留在這里了
一個流月門罷了,如果她遇見危險,那他不介意親手毀了它……
話落,景月軒不再多說什麼,在白衣驚愕的目光下轉身離去。
「哼!」
火雲冷哼了一聲,看也不看一眼愣住的白衣就向門外走去︰「五嶺,我們去靈魂煉獄之門看看,說不定有什麼解決的辦法,再這里呆著也于事無補
白衣緊緊的咬著嘴唇,腦子瞬間轉動了起來。
為什麼軒師兄說他若想要殺自己,沒有人膽敢阻止?難不成他在門派的地位比門主還要強?但這又怎麼可能?徒弟的地位怎會超過師父?
此時的白衣完全忽略了一點,景月軒並沒有稱呼顧言為師,而是直接說明道姓……
血紅的靈魂煉獄之門,散發出淡淡的壓迫,一塊光芒黯淡的碎石落在地上,卻沒有人多去注意一點。
景月軒靜靜的看著靈魂煉獄之美,清俊的眉目逐漸帶上一抹深思︰「靈魂之石已毀,作為開門的動力源已經失去了功能,除非找到另一塊靈魂之石,否則絕無法打開靈魂煉獄之門
「少主,那沒有其他的辦法了嗎?」火雲抬頭看向景月軒,「靈魂之石極其稀有,就算讓整個門派的人都出去尋找,也無法短時間內尋到靈魂之石……」
景月軒搖了搖頭,神色凝重︰「沒有其他的辦法,這靈魂煉獄之門異常牢固,不是外力能夠損毀
人群之內,羅凡冷眼看著站在大門之前的眾人,冷笑了一聲,那女人最好一輩子出不來,在那里遭受生生世世的折磨,如此方才能解除他心頭之恨。
卻在這時,所有人都感覺身後一道強大的氣勢轟然而來,在這股猛烈的威壓之下,眾人皆是身子一震,忍不住抬頭望向了遍布著晚霞的天空。
虛空當中,一頭亂糟糟的白發在風中輕揚,老者居高臨下的俯視著底下的眾人,蒼老的面容上隱約可見那幾分的怒意。
聖境強者!
眾人呼吸一禁,門派內的聖境強者只有一人,那便是隱世不出的山容前輩!
「誰是執事堂的堂主?」老頭負手而立,衣袂飄飄,若拋去那頭還沒來得及梳理的白發,倒是
頗有仙風道骨之資。
五嶺邁步上前,躬身說道︰「我是執事堂堂主五嶺
「五嶺是嗎?立刻去把靈魂煉獄的門給我打開來!」
老頭眉頭緊皺,沉聲吩咐道。
可是五嶺卻沒有任何的動作,讓老頭的臉色不覺再次沉了幾分,眼底怒火閃爍︰「我讓你去打開靈魂煉獄的門,你耳朵聾了是不是?」
眾人面面相覷,都不明白山容想要打開靈魂煉獄做什麼。他這麼多年沒下山,難不成此次下山就是為了靈魂煉獄?
「山容前輩,不是五嶺長老他不願意打開,」白衣從眾人身後邁步而來,白衣勝雪,在風中掀起優美的弧度,「而是靈魂之石損毀,無法打開
靈魂之石損毀?
山容臉色瞬間沉了下來︰「你又是誰?」
「山容前輩,我是核心弟子白衣,也是最忠于流月門之人,」白衣保持著得體的笑容,恭敬的說道,「不知前輩想要打開靈魂煉獄所為何事?白衣若有能力必然會幫助前輩您老人家
「白衣?」
山容哈哈大笑了起來,心底怒火燃燒,老眼死死的盯著那張素淨的容顏︰「你就是白衣?」
「正是小女
白衣微微笑了笑,山容前輩能知道她的名字無可厚非,在門派之內,她不但是年輕的五級煉陣師,門主更將玉佩給了她,這用意很明顯了,他是想將她當做下任門主培養。
因為門派有規定,門主絕不能把玉佩給任何人,除非那個人是他的接班人……
既然如此,門主必然向山容前輩提過她,所以山容能知道她的名字,白衣一點也不感到奇怪。
「沒想到白衣不但得到門主的寵信,還認識山容大人,」羅凡淡淡的一笑,眼中含著艷羨,「不過以白衣的天賦,確實擁有這種資格,一個二十多歲的五級煉陣師,恐怕除了神之境那種地方,能和她相提並論的屈指可數,何況流月門之內?我敢擔保,在整個流月門中就沒有人能比她更加天才,這丫頭的煉陣天賦是我有生以來見過最強的
對于白衣,羅凡倒沒有一絲嫉妒之情,只因這女人的天賦實在太過強大,又是這般嫉惡如仇,更深得門主寵信,他腦子出了問題才去嫉妒這樣的人。
「白衣?我現在找的就是你!」
老頭憤怒的大笑起來,沒有任何征兆的就出了手,拳頭狠狠的落在了白衣的胸膛之上,縱然這一拳他沒有用出全部的力量。但聖境強者是何等強大?直接便讓白衣摔了出去,吐血不止。
羅凡臉上的笑容僵住了,錯愕的抬起頭,不可思議的望著大發神威的老頭。
這……這又是發生了什麼事?
「師父!」
顧言急匆匆的從身後跑來,他看都不看一眼臉色蒼白的白衣,快步跑到老頭身前,諂媚的笑道︰「師父,你要打人的話,等下我幫你打,現在關鍵的還是要打開靈魂煉獄之門
說這話時,他擦拭了下額上的冷汗,希望師公沒出什麼意外,不然的話自己這條小命就要保不住了……
「打開?打開個屁!」老頭雙眼噴著怒火,凶狠的怒吼道,「靈魂之石損毀了還打開什麼?給老夫滾!」
靈魂之石被毀了?
顧言嚇得臉色蒼白,身子忍不住哆嗦了起來,這一刻,他的心中是從來沒有的後悔……
完了!這下完了!
靈魂之石被毀,師公就無法出來了,他們這些但凡參與了此事的人都要完蛋了!
「白衣,你到底怎麼搞的?」顧言憤怒的轉向白衣,怒火滔天的大聲吼道,「靈魂之石怎麼會毀了?」
白衣猛的哆嗦了一下,她咬了咬唇,眸中是一片的不甘。
這是門主第一次對她發火,她卻不知道是為什麼……
「門主,那靈魂之石雖然臨近損壞邊緣,卻應該還可以支撐個把月,誰想到剛把君清羽關進去之後就損毀了,我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情況……」
nbsp;「白痴,蠢貨!」顧言氣的顫抖起來,「你知不知道我被你害慘了?既然靈魂之石將要損毀,為什麼還要關人進去?執事堂前任堂主羅逸又是干什麼吃的?為何不及早通報?」
五嶺是剛上任的,不知道還是情有可原,但羅逸那該死的混蛋就不可原諒!
五年前他就應該上報,好派人花五年的時間去尋找靈魂之石,如此一來現在也就不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門主……」白衣緊要著唇,壓下內心的委屈,說道,「可是君清羽不得不罰,靈魂煉獄是最好的懲罰之處,門主你不也答應了我?那個女人太過目中無人,讓她再里面多呆幾年倒是可以磨滅一下她的性子
顧言正想說些什麼,背後傳來一道冷哼,嚇得他渾身一抖,帶著一副哭腔的說道︰「師父,你放心吧,我一定會找到靈魂之石把師公給放出來
師公?那不就是山容前輩的師父?
白衣的容顏僵住了,驚愕的道︰「門主,山容前輩的師父為何會在靈魂煉獄之內?」
說到這事,顧言就一肚子的火,他冷笑了一聲,沉著一張容顏說道︰「還不是被你給送進的!」
「我?不可……」
話還沒說完,白衣猛然瞪大了眼楮,身子顫抖了起來︰「你是說君清羽?」
那個女人是門主的師公?這怎麼可能!
她只是一個內門弟子,何等何能才可以成為門主的師公?白衣緊咬著唇,心髒在這一刻劇烈的顫抖了起來。
「除了她還有誰?」顧言森冷的一笑,「白衣,你為何要欺騙我?如果不是你當初的謊言,我也不會誤認為你便是我那神秘的師公,同樣不會做下如此的過錯,我被你給害慘了!」
「我……不知我欺騙了門主什麼?」
「當時我問你是不是六級煉陣師,你默認了,所以我才產生了誤會,並且把玉佩交給了你
言下之意,他那所謂的師公便是一名六級的煉陣師。
轟的一聲,白衣的腦子霎時一片空白,只有顧言的聲音一遍遍的在她的腦海里響起……
那女人貌似是二九年華,竟已經是一名六級的煉陣師?而她向來引以為豪的天賦,在她面前居然不堪一擊。
這一次,她敗了,還是敗得撤的,粉碎了她全部的高傲與自尊!
望著白衣蒼白的面色,羅凡的心中震驚的無以復加,心中的悔恨涌了上來,讓他滿嘴的苦澀。
「六級煉陣師……」
他輕輕的閉上了眼,蒼老的面容上一片黯淡。
「原來我以為白衣的天賦已經足夠強大,卻沒想到還有一個比她更強的,不只如此,她更是門主的師公,可笑我以前從來沒有把她放在眼里……」
這一次,不但白衣輸了,他同樣也輸了……
輸在了一個十幾歲的小姑娘手中!
那是年輕的六級煉陣師啊,同為六級煉陣師,他根本就無法和她相比,不,是差的太多了!
她還有發展的潛力,而自己最多也僅能煉制出先天之陣,再也無法突破到七級!
「公子,清羽師姐應該就在那個門中
突然,一道清脆如鈴般的聲音從身後傳來,旋即撲來的是一股猶如地獄內的冰寒之氣……
男人站在虛空當中,白衣淺揚,俊美如仙般的容顏上籠罩著一層冷漠之氣,寒眸掃過廣場便落在了靈魂煉獄之門上。
「聖境!」
見到這美如畫面般的一幕,眾人都狠狠的倒抽了口涼氣。他能夠穩站空中,就已經把他的實力昭告了出來。
這竟然又是一個聖境強者,什麼時候聖境變得如此多?尤其對方還這般的年輕……
「轟!」
男人抬起長劍,一道劍芒劃過,狠狠的砍在了大門之上,頃刻間劍芒被彈了回來,將男人逼退了幾步。
「沒用的,」山容搖了搖頭,「這個靈魂之門無人能
夠損毀,即便是聖境,而且他能夠彈射攻擊,除非你是赤手空拳,否則攻擊無法迫近大門
似乎沒有听到老頭的話,無情身形一閃就到了大門之前,這一刻,那一襲白衣無風自揚,衣袂飄飄,美的就像是畫中走出來的仙人一般……
男人的拳頭劃過天空,帶來一陣凌厲的風,猛的落在了靈魂煉獄之門上,轟的一聲,一股震蕩的感覺傳入掌心,他卻像是毫無知覺般的再次抬起了拳頭。
「他是什麼人?」老頭眉頭一皺,轉頭望向青黛。
青黛愣了一下,蹙起黛眉,說道︰「好像是清羽師姐的男人……」
「什麼?那丫頭的男人?」老頭錯愕的目光轉向了無情,細細的審視了一番,如果不是君清羽還被關在靈魂煉獄內,估計他就會笑出了聲。
「這小子倒是很有眼光,和我一樣
在老頭看來,茫茫人海中發現了君清羽這樣的天才,不是有眼光是什麼?只有那些白痴才會把她當廢物。
「臭小子,等丫頭平安出來後我再和你們算賬,這段時間誰也不許離開這個地方,給我吃喝拉撒都留在這里!統統給我想法子把她弄出來,她如果出不來了就給我想辦法滾進去陪他!」老頭狠狠的瞪了眼顧言。
雖然白衣是罪魁禍首,那這個混蛋也月兌不開關系……
白衣緊咬著唇,一向心靜如水的她,第一次有了一種嫉妒的感覺?不知是嫉妒著她的天賦與身份,還是嫉妒她不但獲得軒師兄的目光,更有著一個如此強大的男人?
但她確實是在嫉妒!
原來嫉妒是這樣的感覺,猶如螞蟻啃噬心髒一般,又疼又癢,難以忍受……
「這位道兄,」老頭凝望著無情鮮血淋灕的右手,眉頭微微一皺,「你這樣是沒用的,不如我們安靜的坐下來想想其他辦法?或許還有可行之處?再這樣下去,我估計你的右臂就報廢了
拳頭一下下的落在靈魂煉獄之門上,男人俊美的容顏上漸漸溢出了汗水,鮮紅的血液順著他的指縫間流淌了下來,緩緩滲入了地面……
時光似水流逝,煉獄之內,君清羽靜靜的閉目盤膝,無數的火焰從四面八方涌入身體,令她的周圍形成一股強大的氣場。
周圍的人漸漸露出了欽佩的目光。
此段時間以來,這新來的女人替他們承受了所有的刑罰,也讓他們舒坦了好一段時日。
這讓所有人都對她心存感激……
「媚兒,你說她是不是真的能夠承受?」男人拍了拍媚兒的肩膀,好奇的目光落在君清羽的身上。
媚兒瞪了他一眼,可這一眼卻媚態橫生,讓這男人的身體都差點酥軟了下來,某處地方更是可恥的產生了反應。
「王博,你也不是沒有受過這種懲罰,你認為會舒坦嗎?就算她靈魂抗打擊能力再強,那也不會什麼痛苦都沒有
「媚兒你的意思是說……」
媚兒拿出手帕擦拭了下眼角,感動的說道︰「頭是個好人,她一定是為了解救我們才主動承受了所有的火刑,她為了我們做出了這麼大的犧牲……我都不知道怎麼去回報她了,如果她是個男人,我便對她以身相許
「嘖,就你?」那名為王博的男人搖了搖頭,恥笑道,「媚兒,就憑你這個勾三搭四的性子,估計沒有男人願意迎娶你,幸好頭是個女人,不然就要毀在你這個女人的手中了
媚兒白了他一眼,嬌媚的說道︰「人家不過是開個玩笑罷了,再說了,我們不還有七夜嗎?」
「七夜?」
剎那間,全部的目光都聚集在那背倚著樹閉目養神的男人。
七夜睜開眼便看到那些不懷好意的目光,劍眉一皺,狂傲不羈的黑眸中帶著不滿︰「你們想要干什麼?」
「咯咯,」媚兒嬌笑了兩聲,「七夜,你看看你這身材,真是健壯,還有這臉蛋,這般的英俊,再看看這傷疤,都是這樣的性感,尤其是不受女人的誘惑,所以不如你去對頭以身相許吧,這里就你最符合這個資格
在這麼多男人中,唯獨七夜性格沉穩,其他的男人自己
不過說了幾句話便輕易勾搭上了,只有他才沒有受到勾引。
七夜轉眸望向火焰之內的少女,那狂傲的目光中閃過一道光芒,桀驁不馴的勾起了唇角。
「她的能力折服了我,所以,我可以試試
「……」
此次輪到其他人愣住了,天知道媚兒只是想開一個玩笑罷了,這家伙竟然當真了?
轟!
忽然,一道強勁的氣勢從少女的身上傳了出來,頃刻間所有人都向她轉過目光,在看到少女的變化之後,眸中涌現出深深的震撼。
「她……她在突破?」
「按照氣勢來看,現在她突破的級別應該是在後天十二級
媚兒苦笑一聲,目光透出復雜之色︰「頭不只是靈魂的強大折服了我們,這實力也足夠變態的,七夜,說不定她以後的成就會超過你
七夜劍眉輕挑,唇邊勾起一抹性感的弧度,眼神一眨不眨的正處于突破中的少女,用那沙啞的聲音說道︰「我期待著那一天,或許到時候我再去燒顧言老窩的時候就有了一個幫手,不知道他是不是已經把被我燒毀的老窩又重新建造了出來
媚兒有些無語,這家伙被送到了靈魂煉獄接受刑法,都還不忘去燒了顧言的老窩……
正在這時,君清羽豁然睜開了雙眸,她活動了下脛骨,滿足的笑了起來︰「靈魂煉獄確實沒有白來,沒想到這些火焰還有如此的功效,不只讓我實力突破,更是讓火靈也成長了不少,只是不知道如今過去幾個月了……」
說話間她站了起來,眸光環視四周,落在了眾人露出古怪的容顏之上,微微一怔,疑惑的問道︰「發生什麼事了?」
媚兒苦澀的一笑︰「我們平常抵抗刑法都來不及,別說修煉了,連個正常覺都睡不好,你倒好,竟然直接就給突破了,我真懷疑你的靈魂是怎麼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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