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香樓內,打溫心怡一露面,眾人便紛紛點頭哈腰,這個身著雪色描金斗篷,頭戴八寶翡翠金釵,腳踏暗香雪豹皮靴的少女,猶如公主般不可一世,氣場十足。
她面如寒冰,直奔後院的別館。
老鴇看到是溫心怡進了院子,戰戰兢兢地起身「溫大小姐,您怎麼會到這來呢?」
「莫非到這妓院來走一走,我溫心怡還得和你王媽媽通傳一聲麼?」溫心怡看也不看她,只是冷冷地說道。
「自然自然不用」這冰冷的語氣讓王老鴇心里直發毛。
老鴇趕緊連聲說不用。
溫心怡也無意難為一個老鴇,只是繼續向前走去,前面就是听香樓的上房。
她此刻心亂如麻︰既想一探究竟,死個明白,又擔心如果那樣的畫面真的出現在自己眼前,自己又將如何是好。
眼見著那縴細的手腕就要將門推開,王老鴇咬了咬牙,一跺腳搶在她身前攔住︰「溫大小姐,您現在萬萬不能進去,現在有上賓在呢!」
溫心怡的眸子里似有熊熊的烈火正在燃燒,一顆心猶如又被重石墜了一分,她一字一頓地說︰「讓,開
王老鴇頭搖得像撥浪鼓,盡管現在是寒冬,但是她肥胖的臉上沁出了汗珠,這房間無論如何都是不能讓溫大小姐進去的。但是,這溫大小姐,又如何是自己得罪得起的呢?
溫心怡懶得再多跟她廢話,一把將那肥胖的身子推開,抬起穿著價值千金的雪豹皮靴,一腳踢開那間上房的門口。
「砰——」
門瞬間被踢開,撞在牆上發出巨大的聲響,此時正在房中的人也被嚇了一跳。
比他們受到的驚嚇更甚的是溫心怡,眼前的一切,讓她呆若木雞。
她的未婚夫跟京城第一名妓此刻正衣著凌亂地糾纏在一起,還帶著明顯抑制的喘息。倘若不是自己硬闖進來,應該是很快就要如膠似漆了。
這一切,讓溫心怡再也不能發一言,她只能僵直地立在那里。
冬日和煦的陽光溫暖地照進來,映在她那烏黑的青絲之上,映在她白玉般精致的面孔上,也映在他送給她的定情的青玉瓖金鐲之上。
溫心怡立在門口一動也不能動,她此刻仿佛變成了一個精致的玩偶,美貌絕倫,卻失去了生命和光彩。
她曾經以為,他是與眾不同的。
她曾經認為,他在這世界上,清絕月兌俗,不蔓不枝。
她更曾經幻想,能夠和他執子之手,與子偕老,舉案齊眉,兒孫滿堂。
可是,眼前這個發絲凌亂,袍領大開的男子,讓溫心怡明白,自己是多麼的幼稚可笑。
男人,沒有不花心的,只是偽裝或者不偽裝罷了。
仿佛是胸口遭到了一下重擊,雖未見血,但是已經五髒俱碎。溫心怡此刻,除了心痛,還有憤怒!
床榻上的男女迅速地分開,玲瓏面對溫心怡有些膽怯,但是陳皓一反常態,臉上居然是一副漫不經心的模樣,薄唇邊甚至隱隱地掛著一絲笑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