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心怡的頭發簡單地梳了發髻,發髻上只是別了一朵白蘭花,整個人看起來非常的憔悴,連平時光彩奪目的雙眸也顯得十分黯淡沒有光澤,然而她還是美的,哪怕在這樣悲傷的時候,哪怕是她挺秀的鼻子因為傷心而微微有些發紅——顯然她是哭過了的。
陳皓不由自主地心疼道︰「心怡」來到顧家之前,陳皓多少次告訴自己,一定要維持住自己的驕傲,溫心怡她選錯了人,她是他仇人的女兒。就是要讓她知道,她究竟是做了一個多麼錯誤的選擇。可是陳皓一看到她,一切都變了,他有些恨自己的情難自禁,但是看到她這麼憔悴,他卻做不到無動于衷。
可是溫心怡,看著他的眼神,居然是這麼的冷淡。是的,就是這麼冷淡的眼神,仿佛看著一個和自己毫無關系的陌生人,她不屑于恨他,甚至不屑于鄙視他,陳皓覺得自己的心驀地抽痛了起來。
「你們居然想這樣就走了麼和平咬牙切齒地說道,他一雙眼楮死死地瞪著劉明。是的,他是應該恨他們的,若不是他們多管閑事總要糾纏少夫人,還跟到江寧去,和那江南煙雨閣的人有了沖突,還放冷箭挑釁,少爺何須動用到赤焰國的人馬?少夫人又何須做出毒害少爺實則是讓他安全離開的事?少爺和少夫人,他們本該是一對神仙眷侶,卻要從此天各一方,都是這些沉心皓月樓的人害的。
陳皓看見和平咬牙切齒的模樣,反而生出一絲冷笑,聲音卻還是平靜得不帶一絲溫度︰「你們既然不允許我們上香吊唁,為何又不允許我們就此離開?不知道顧家少夫人究竟想做什麼呢?是想囚禁我們在這陪伴你的孤冷床沿,還是想殺了我們讓我們下去陪伴你的短命夫君呢?」溫心怡剛才的蔑視,刺痛了陳皓的自尊,所以他現在需要在言語上扳回一城。
和平沒有想到陳皓居然說出這般沒有禮義廉恥的話,不由臉色大變。
「我們不過是出于禮數來顧府看上一看,卻不知道顧少夫人,派著你們顧府的家奴攔著我們,又是何道理?」陳皓句句如刀,根本就不在意和平的臉色已經變得慘白。
和平冷笑一聲︰「陳樓主,明人不做暗事,我家少主人英年早逝,莫非你不該付出點代價麼?」
陳皓輕蔑地笑了︰「真是可笑,顧家少爺早亡,我陳皓也是今天早上才剛剛得知。而且听說顧家少爺是死在和顧家少夫人親熱之時?這足以證明是你家少爺自作自受,與我有何相干?你總不能因為你家少爺撿了我不要的破鞋回去當少女乃女乃供著,就遷怒于我吧?就算你家少夫人對我再有念想,我也沒有興趣在他們親熱的時候去插上一腳,你這家奴如何敢扯到我身上,倘若你有什麼證據,大可去大理寺告狀,也不用在這空口白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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