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臨湘城頭,血戰正酣,殺聲驚野。
周堅大軍從從東、西、北三門同時對臨湘發起了猛烈的進攻,一隊隊步卒在領軍小校的帶領下頂著飛矢和滾燙的火油,手舉盾牌,口餃鋼刀,順著攻城雲梯迅速向上攀爬。
長沙軍的反擊十分猛烈,滾木、擂石如雨般從城頭砸下,一鍋鍋滾燙的火油好似燒開的沸水般不停地潑下城頭,沖天而起的烈火不斷地吞噬著張允麾下步卒的生命,士兵們倒在烈火之中,發出淒厲的慘嚎,戰況之慘烈,令人觀之心寒。
相比北門的慘烈戰況,東、西二門則要好的多。
就在南陽軍突進到城下之後,負責防守東、西二門的韓玄和張羨甚至連象征性的抵抗都沒有,就直接下令兵卒大開城門,將蔡瑁、周善所率大軍迎進了城中。
周善、蔡瑁大軍一進城,二話不說,與韓玄、張羨合兵一處,直撲北門。
北門,血戰才剛剛開始。
孫堅按劍肅立城頭,虎目中殺機流轉,只待南陽軍攻上城頭,就親自上陣廝殺。
程普、黃蓋、祖茂三員心月復大將則來回奔走,親自督戰。
就在這時。
「報——」
淒厲的長嚎聲中,一騎快馬從西門方向飛奔而來。
「嗯?」
孫堅驚回頭,心頭莫名地狂跳了兩下。
「主公,大事不好了。」
一員長沙軍小校渾身浴血,縱馬飛奔而至,還未到近前,便扯開嗓門淒聲吼道︰「零陵太守張羨與南陽軍勾結,大開西門引南陽軍入城,眼下已與南陽軍合兵一處殺向北門來了。」
「什麼?」
孫堅差沒沒驚的魂飛天外,只覺耳畔嗡的一聲如有驚雷炸響,眼前一陣陣發黑,差點沒有從城頭中栽下去,半晌回不過神來。♀
遠處的程普、黃蓋、祖茂三將也驚的目瞪口呆,一時間忘了反應。
這還沒完。
就在這時,東邊的長街上又是一騎快馬飛奔而回,馬背上的小校也是渾身浴血,背上還插著幾支狼牙羽箭,顯然是殺透重圍,前來給孫堅報訊的。
東門也失守了,桂陽太守韓玄也大開城門,引南陽軍進了城。
「噗!」
孫堅急怒攻心,猛地吐出一口鮮血,大叫一聲︰「氣煞我也!」往後便倒。
「主公!」
程普、黃蓋、祖茂三將終于反應過來,不由目齔欲裂,立刻大吼一聲撲了過來。
「打破城池,活捉孫堅。」
「虜其家小,yin其妻女。」
就在這時,東門、西門同時響起了山崩海嘯般的吼聲,喊殺聲、慘叫聲交織成一片。
程普驚抬頭,只見兩支兵馬已經分別從東門和西門向北門殺了過來,這個時候,縱然恨不得將韓玄和張羨千刀萬剮,也來不及咬牙切齒了。
「快,保護主公去南門,和義公會合後從南門突圍。」
程普當機立刻,大吼一聲,立刻指揮親兵抬起吐血昏眯的孫堅就走。
城頭上傾刻間轟然大亂,原本士氣高漲的長沙兵再無半點戰心,個個驚慌失措,惶惶然如大難臨走,狼奔豕突,隨著程普、黃蓋、祖茂三將一涌而走。
小山包上。
戲昌眼瞧的臨湘城頭大亂,忙向周堅道︰「主公,張羨、韓玄已接引大軍入城,臨湘可定矣。孫堅必從南門突圍,可速令許褚將軍率三千輕騎截擊孫堅潰軍。」
「嗯?」
周堅神色一令,當即斷喝道︰「來人!」
「主公有何吩咐?」
早有傳令兵催馬上前,疾聲道。♀
周堅道︰「傳令許褚,速率三千輕騎往南門截擊孫堅潰軍,務必擒斬孫堅。」
「遵命。」
傳令兵疾聲應命,隨即策馬馳下了小山包,飛馳而去。
很快,一直在大軍左翼游戈的三千騎輕接到軍令,迅速繞城而過,殺奔南門。
南門。
程普、韓當、黃蓋、祖茂四將護著孫堅沖出城門,就听驚雷般的蹄聲由遠及近,三千騎兵風卷殘雲般地從東邊繞過池城殺了過來,當先一員鐵騎般的武將舞刀縱馬,一馬當先地疾馳在最前面,正在大叫︰「休叫走了孫堅。」不是許褚還有誰來。
「事急矣,德謀、公覆、義公可護主公速退,某來斷後。」
祖茂眼見情勢危機,立刻大吼一聲,不容程普三將分說,就引著還跟在身後的五步步卒悍然月兌離大隊,向洶涌而來的三千騎兵沖了過去。
曠野上,兩條腿的步卒是無論如何也跑不到四條腿的戰馬,好在長沙多山,臨湘四周到處都是山丘密林,只要順著小道往密林中一鑽,就算騎兵跑的再快也莫可奈何。
五百步卒雖然人少,但個個都義無反顧,跟在祖茂身後向三千騎兵撲了過去。
程某等人阻止不及,只得恨恨一跺道,大吼一聲︰「走!」
千余殘兵再不停留,護著孫堅奔下官道往曠野奔去。
臨湘周邊到處都是窪地,對騎兵突擊十分不利。
祖茂率領五百步卒下了官道,擋在了幾片窪地交匯處唯一的小道上,準備與許褚的三千騎兵拼死一戰,無論如何,都要給程普三將爭取一點時間。
鐵蹄翻飛,殺機彌漫。
由于臨湘周邊多窪地,三千騎兵無法向兩翼展開,只能排成一字長蛇之陣疾行。
許褚眼看祖茂帶了五百人反身在曠野上列隊,就知道對方打的什麼主意,本想繞過這五百斷後的步卒,前往追拿孫堅,怎耐四周盡是窪地,想繞也繞不過去。
「兒郎們,隨某殺。」
許褚一點都不遲疑,當即斷喝一聲,縱騎飛奔,直撲騎馬挺立在最前方的祖茂,三千輕騎雲集錦從,滾滾向前,緊跟許褚身後,如一支利箭般,狠狠鑿向五百長沙步卒。
「死來!」
許褚催馬疾行,眼看距離祖茂已不足十步,攸忽之間,九環象鼻刀瞬間揚起,以泰山壓頂之勢斬了下去,幾要將祖茂連人帶馬劈成兩半。
「想殺老子,也得讓你賠上半條命。」
祖茂臉色猙獰,眼神瘋狂,竟然不擋不避,只是稍稍讓開了半邊身子,任由許褚長刀將其左肩連根卸下,胸腔里的內髒都幾乎噴了出來,眼看是活不成了。
熱血激濺中,祖茂眼神中騰起了無窮的瘋狂,奮起最後的余力,早就蓄勢待發的一柄短刀在間不容發間,在左肩被許褚一刀卸下時狠狠刺進了許褚戰的馬脛。
唏聿聿!
長嘶聲中,戰馬猛地直立而起,差點將許褚掀下馬背。
許褚雖然料到了祖茂會舍命相搏,但卻沒料到祖茂舍命相搏的對象不是他,而是他胯下的戰馬,措手不及下,竟然被祖茂得逞。
祖茂左半邊身子都幾乎被斬下,雖然活不成了,但最後的那以命換來的一刀,卻也將許褚胯下的戰馬擊斃。
戰馬人立而起後,隨即轟然倒下。
許褚狼狽地從馬背上翻了下來,只氣的須發皆張,虎目中的殺氣幾乎凝成實質。
說來話長,實則一切都發生在短短三個呼息的瞬間。
就在這時,許褚身後的三千騎兵已經尾隨沖殺過來,狠狠撞上了兩邊窪地之間的小道上列陣以待的五百長沙步卒,生命的火花在這一刻轟然怒放。
狹窄的小道上不利騎兵沖鋒,數十騎清河騎兵狠狠撞在了倒立的拒馬槍上,熱血激濺中連人帶馬被捅了個對穿,戰馬臨死前的長嘶聲,士兵的慘叫聲,剎時撕裂長空。
「死!」
許褚目齔欲裂,三千騎兵是主公的命根子,只不過區區五百殘兵敗卒,竟然就折損了近百騎,眼看騎兵和戰馬倒在地上發出絕望的慘叫,只怒的幾欲瘋狂,猛地大吼一聲,箭步竄了上去,手起一刀,將倒在血泊中抽搐的祖茂劈成了兩半。
很快,在付了出近百騎的傷亡後,五百步卒的拒馬陣終于被狠狠鑿穿。
「追,休教走了孫堅匹夫。」
許褚翻上一匹戰馬,顧不得追殺潰逃的百余步卒,大吼一聲,率領三千騎兵向程普等將退走的方向疾追而去。
然而就這一耽擱,程普三將抬著孫堅,已經奔到了一邊密林邊上。
根本不用回頭,程普三將率領千余殘兵就一頭扎進密林,頭也不回地逃命去了。
許褚追到密林邊,怒急之下,就要命騎兵下馬入林追擊。
有部將急忙勸道︰「將軍,兵法有雲,逢林莫入,窮寇莫追,我軍皆是騎兵,善平原追擊而不善山林作戰,況且這軍對這里的地形不熟,冒然追進去,只怕徒增傷亡!」
「啊,氣死老子了!」
許褚也知道部將說的是實情,只是心頭的一團怒火卻怎麼也咽不下去,只氣的頭發都根根豎了起來,仰天大吼一聲,幾欲暴走。
博望坡一戰,就讓孫堅給跑了。
此番臨湘之戰,有韓玄和張羨大軍為內應,孫堅可以說是一敗涂地,頻臨絕望,沒想到還是讓孫堅給跑了,兩次都沒有擒斬孫堅,許褚只覺得自己都沒臉回去見主公了。
就在這個時候,周堅大軍已經開進臨湘,開始肅清城中殘敵。
許褚垂頭喪氣地回營向周堅請罪,周堅雖然有些遺憾,到未責罰許褚,只覺得孫堅這廝真是命硬,竟然兩次都讓其給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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