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吾距離豫州譙縣直線距離只有兩百多里,但走官道繞行卻有三百多里。
夜路不好趕,不能像白天拉鏈那般,在曠野中直線奔跑,只能順著官道走。
ri行八百里只是傳說,除了加急快報,沿途靠驛站不停地換馬,否則就算是傳說中的汗血也不可能中途不休息一ri跑上八百里。
三人趕到譙縣時,已經次ri午時,早已人困馬乏。
三匹劣馬口吐白沫,到了地頭就倒下了,再也站不起來。
陳二蛋體力本就不及周堅和典韋,又跑了個來回,又累又餓,早就沒力氣了。
除了周勝帶走的十名漢子,剩下的四十人都躲在附近的山林里。
周堅使人將陳二蛋子抬下去歇息,叫過一名漢子問道︰「可知道許家莊地頭?」
漢子答道︰「回大人,小人知道
周堅點點頭,對典韋道︰「休息個時辰,養足了體力去救人
典韋嗯了一聲,立刻席地坐下,兩只大鐵戟放在身邊,抓起兵勇送上的大肉就嚼。
周堅一邊吃飯食,一邊叫過熟悉情況的兵勇詢問詳細經過,小憩了一個時辰,待體力恢復的差不多了,當即叫了一名兵勇帶路,帶上典韋直奔許家莊。
譙縣位于沛國西部邊界,緊鄰梁國和陳國,往北穿過梁國,就是兗州陳留己吾縣境。
許家莊位于譙縣西北角三十里處,是一座佔地五畝多的莊子。
能蓋這麼大的莊子,一看便知許氏在當地也是豪門大族,非等閑可比。
周堅上前敲開緊閉的大木門,一個三十來歲的莊丁探出門來,眼神十分凌厲,面se不善地掃了三人一眼,粗聲問︰「你們是什麼人,來這里找誰?」
周堅答道︰「我找許褚,煩請通報一聲
莊丁一怔,又問,「你們找我們莊主干什麼?」
「嗯?」
典韋舉起一對大鐵戟狠狠撞在一起,清越的金失交擊聲震的莊丁兩耳打鳴,駭然失se。
「你這奴才好生無禮,即是找你們莊主,自去通報便是,好生嗦
典韋大喝一聲。
莊丁駭然瞥了典韋一眼,不敢廢話,連忙拔腿往莊子里奔去。
典韋問道︰「大人,為何要通報,如直殺進去豈不干脆
周堅擺擺手,「不急,先禮後兵嘛!若是許褚不放人,再動手也不遲
典韋嗯了一聲,將大鐵戟抱在懷里,不再說話。
跟來的兵勇則是一臉害怕,望向莊子里面的眼神有濃濃的畏懼,好像里面有老虎似的。
不大會功夫,沉重的腳步聲響起,一條彪形大漢疾步奔了出去。
周堅上下打量,就見這漢子二十出頭,身高九尺,腰大十圍,面se粗獷,粗壯地雙臂似有縛虎之下,疾步奔行間宛如一輛坦克在沖鋒,威武霸氣,跟典韋有得一比。
「汝等何人,找某何事?」
壯漢奔到近前,瞪目打量三人,目光在典韋身上停留的最多。
周堅心道,如此人物,能比典韋有得一比,諒來也只有真正的疾痴許褚了。
「吾乃周堅,這是典韋
周堅介紹了自己,又指了指典韋,問道︰「足下可是這莊子的主人許褚?」
壯漢道︰「是某,足下有何貴干?」
周堅拱了拱手,微笑道︰「有一事與足下商量,何不讓我等入莊詳談?」
許褚看看周堅,又看看典韋,武人的直覺讓他察覺到這二人都不是好惹的,特別是體彪和他有一比的典韋,好似一頭蟄伏的猛虎,隨時都有可能暴起傷人。
至于跟來帶路的兵勇,則直接被他無視了。
許褚藝高人膽大,到也不怕二人掉花槍,況且此二人也未必就是仇敵,當下道︰「既是找某有事,何隨某入莊便是
周堅答應一聲,帶著典韋及兵勇,跟著許褚大步入莊。
到了堂上,自有下人奉上酒水。
許褚待幾人坐定,才再次開聲問道︰「不知足下有何事要與某商量?」
周堅問道︰「听說數ri前足下抓擒了幾個入莊之人,不知今在何處?」
許褚沉聲道︰「區區幾個蟊賊,竟然入我莊中盜竊,被某殺了幾人,還有幾個現關在莊中後院,某正準備交給官府收監處理,足下問這幾個蟊賊作甚,可是認識這伙蟊賊?」
說到後面,臉se已經很不善了。
周堅點頭道︰「這幾人乃某弟兄,還請足下原諒則個,放過某的幾個弟兄如何?」
「嚇,原來這伙蟊賊是你手下
許褚勃然大怒道︰「如此強盜行徑,足下竟敢還來我莊中要人,莫非欺某無人乎?」
「哼!」
典韋冷哼一聲,抓起大鐵戟就要起身。
周堅擺擺手,止住典韋,道︰「我若毫無誠意,半夜直接殺進莊中救人豈不省事,又豈會前來拜莊。只要足下放過我的兄弟,我自當有後報
許褚霍然起身,大聲道︰「少廢話,某豈會與你這等賊寇為伍
周堅也緩緩起身,面se沉了下來,冷然道︰「這麼說,足下是不肯放人了?」
許褚獰聲道︰「放人?你這蟊賊,今天既然來了,那就別走了
典韋勃然大怒,拎著一對大鐵戟跨出一步,大鐵戟狠狠撞在一起,森然喝道︰「足下好大的口氣,某到要看看,汝有何本事能留意吾二人
「嗯?」
許褚眼神一凝,神se一片凜然,順手cao起了身邊的九耳八環象鼻刀。
周堅目露殺機,森然道︰「就算足下勇猛過人,莊中又有上百兵勇,但只需典韋將你一人攔住,百余兵勇,我還是自信能殺個jing光的,難道足下真要魚死網破不成?」
許褚心頭凜然,此二人都給他極度危險的感覺,知道周堅所說不假,不過他又豈是怕事之人,厲聲喝道︰「好個大膽的蟊賊,盡管放馬過來
說罷又向堂外大喝一聲,「速速召集義勇,隨某殺賊
典韋再按耐不住心頭怒火,狠狠揮舞了下大鐵戟,就準備動手殺人。
周堅心念電轉,忽然一把扯住典韋,沉聲道︰「不如這樣,我與足下以武定勝負,若是我輸了,便任由足下發落,絕不反悔。若是足下輸了,也需答應我一事,如何?」
許褚大聲道︰「好,要某答應你何事?」
周堅道︰「此事簡單,只要足下為我馬前一卒便可
許褚頓時氣的臉se鐵青,原本就很黑的臉更是黑成了鍋底,手胳上青筋直跳,顯然怒到了極點,虎目中幾乎噴出火來,一刀就劈了過來︰「賊子欺某太甚,看刀
「我來
周堅扯開想要動手的典韋,拔刀迎上。
當!
清越悠揚地金鐵交清聲中,兩人同時向後彈開,俱皆神se凜然。
許褚大喝一聲,「到院中與某廝殺說罷提著大刀就往外奔。
周堅和典韋也大步出了廳堂,來到院中天井站定。
這時莊中的義勇也趕來了數十人,紛紛鼓噪而開,兵刃出鞘,yu上前廝殺。
許褚喝退義勇,大刀一擺,再次揉而撲上,當頭就斬,宛如出籠的猛虎,氣勢驚人。
周堅寶刀一挺,箭步沖了上去,揮刀挑開許褚的九環象鼻刀,猛的揮刀直斬許褚脛項。
「好
許褚大喝一聲,來不及收回大刀,急沉雙肘,以刀柄擊開寶刀,飛起一腳踹向周堅。
周堅側身躲過,寶刀順勢下斬。
許褚回刀擋下,刀來刀往,很快戰了五十回合。
典韋抱著一對大鐵戟,站在院子門口掠陣,銅鈴大的牛眼中jing光四she。
兩百合過後,兩人廝殺的越發慘烈,依舊沒有分出勝負。
許褚和典韋一樣,都是大嗓門,喝聲如雷,估計一里外都能听到。
莊中的義勇已經全部圍了過來,有的擠在門口,有的則爬在牆上和房頂,目瞪口呆地看著廝殺成一團人二人,臉上滿是不敢相信。
在這些義勇眼里,許褚就是一頭不折不扣的猛虎,沒想到竟然有人能跟他戰平手。
周堅對許褚的武力已經有了一個大概的認識,力量比典韋稍遜半分,但絕對有限,比自己又稍勝半分,其中的差距幾可忽略不計。
就算典韋上陣,想要擊敗許褚也絕非易事。
周堅暗忖,單純依靠武力,要想分出勝負,估計得在千合以後,殺到明天早上。
不過為了折服許褚這頭猛虎,其他的手段卻是不能用出來,畢竟最主要的目標還是為了收服許褚,若是只求殺敵,他有足夠的手段和把握,能讓許褚血濺當場。
四百合,八百合。
太陽落山了,天se漸漸暗了下來。
典韋像個門神一樣,抱著大鐵戟站在院門口,目光灼熱,一動不動。
觀戰的莊中義勇則看的脖子都有些酸了,心里乍舌不已,這白面小兒好生厲害,竟然與莊主惡戰了八百回合不分勝負,委實令人難以置信。
千合過後,形勢終于有了轉變。
周堅一直在節省力氣,守多攻少,保留了足夠的力氣。
許褚則是全力以赴,力量消耗的遠比周堅多,千合過後,就有些後力不濟。
「是時候了
周堅眼里jing光一閃,迅速揮刀開始搶攻。
許褚須發皆張,臉se猙獰,奔力揮刀廝殺,虎中中掠過一道決然。
當!
金鐵交擊聲中,許褚的九環象鼻大刀被挑開。
周堅好似一頭蟄伏已久的獵豹,猛地揉身竄了上去,一刀斬向許褚咽喉。
許褚大刀被挑開,再收刀已不是及,急低頭躲過,棄了大刀,閃電般探出右臂,猛的抓住周堅握刀的右腕,左手握成鐵拳,狠狠砸向周堅面門。
周堅急切間奪刀不成,急棄了寶刀,把頭一偏,讓過許褚鐵拳,一式雙龍搶珠,直插許褚雙眼,同時飛起一記撩yin腿,直踢許褚下yin。
兩個都棄了刀兵,赤手空拳地肉搏起來。
許褚雖然體型遠超常人,和典韋不相上下,但身手卻如典韋一般,極是靈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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