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楊府,玄海月帶著煙雲煙霞坐著馬車往玄家在京城最大的一家錢莊--立誠錢莊駛去。
剛走到錢莊門口,店里的喧鬧就讓玄海月皺眉。錢莊並不是人來人往的地方,平時都很清靜,這店里的聲音還沒進去就听得清清楚楚。
錢莊里一位衣著華麗的中年男子輕蔑的看著眼前一位衣衫破舊,一臉病容的青年男子。那男子一臉憔悴,臉色蠟黃,衣服陳舊,卻洗得很干淨,渾身透著一股書淡淡的書卷氣。男子卻是一臉焦慮和尷尬「掌櫃的,你再看看清楚,這可是真正的翡翠玉佩,這可是我家的祖傳的寶物啊!」
掌櫃一臉嫌棄的睨著男子道︰「就憑你這窮酸相,也會有這麼珍貴的翡翠玉佩?我看著根本就是贗品,不過本錢莊也收仿品,你這玉佩還真像真品,這樣吧就給你個五十兩。」
男子氣的漲紅了臉︰「你……你……」一般來說真正的翡翠市場價都是二百兩以上,如果雕琢的工藝精湛,價格只怕會超過一千兩。這個掌櫃竟然想以這麼低的價格買了他們家的傳家寶,真是氣人!要不是他急著要錢怎會當掉自家的傳家寶。「豈有此理,我不賣了!」男子憤怒的拿著玉佩走人。
掌櫃看著男子要走的樣子,眼楮里閃過一絲陰狠「喂,也給你五十兩銀子是給你面子,這翡翠該不會是你偷來的吧,也對,瞧你這窮酸樣怎會有這麼名貴的翡翠,一定是你偷來的。不然咱們到官府走一趟如何?」
「見官就見官,怕你不成,你開門做生意,竟然如此不講道理!」男子怒極。
掌櫃輕蔑一笑道「道理?你可知這家店是誰的?再過不久咱家小姐就要嫁給風王成為風王妃,你說官府是信你這個窮酸還是信我?」
「你!」男子指著掌櫃氣極,臉漲得通紅。
「這位公子,你的這塊翡翠玉佩我買了,一千兩。」玄海月走進店里,說道。
還在爭執的兩人不由一愣,男子轉過頭看著眼前的溫婉嫻靜的女子道︰「你……你相信我嗎?」
玄海月的父親玄啟明是個古董玉器的愛好者,所以玄心宮內收藏了許多珍貴的古玩,玄海月沒事兒時就喜歡把玩這些玉器,玄啟明看女兒如此有興趣,就教玄海月鑒賞各種古玩,還教她如何辨別真品和贗品。再加上旁邊那位鑒賞師父心虛的臉色她心中更加肯定這塊翡翠玉佩一定是真品。
掌櫃眼看著到手的生意被人搶走了,心里十分不爽,但看這女子的裝束猜想她應該是某個大戶人家的小姐,也不想真的得罪,拉下臉皮說︰「姑娘,請你別多管閑事。」
玄海月掃了他一眼,說︰「這位公子不肯賣給你,現在我買了,怎算是多管閑事。」
「我告訴你,今天這玉佩我是買也得買不買也得買!」掌櫃厲聲道。
玄海月冷笑道︰「好一個不買也得買,今天這玉佩我非買不可!煙霞,給錢!」
煙霞機靈的從袖中掏出一張銀票遞給男子,順便拿走了男子手里的玉佩說︰「公子,這是一千兩,拿著,快走吧。」
「不行!我不能走。」現在如果他走了,這三位姑娘可能就出不了這個錢莊了,就算他急需用錢可也不能為了錢害了這三名善良的姑娘。眼看著堵在門口的幾名伙計,男子堅定的說︰「今天這玉佩我不賣了,姑娘還它給我吧。」
煙霞將玉佩遞給玄海月,玄海月接過玉佩,只見這翡翠玉佩色澤碧綠透亮,手感柔潤光滑,而且雕工也非常精致,果然是真品。玄海月看著男子道︰「這玉佩我就收下了,公子拿著錢快走吧,我倒要看看這天子腳下還有沒有王法。」
掌櫃神色僵硬,大怒道︰「既然如此,今天你們都別想走!來人,將這四個賊子抓去官府!」
「放肆!你們敢胡來,當心本姑娘剁了你們的爪子。」煙雲擋在玄海月的面前大吼道。
「睜大你們的狗眼?錛疲??勺耪乒竦饋 br />
眾人一愣,那掌櫃的臉色有些發白,懷疑的看著玄海月道︰「你……你是?」
玄海月冷眼看著他,鎮靜的說︰「本宮姓玄,閨名海月。」
「宮主?」掌櫃的臉立即難看了起來,連忙陪笑道︰「宮主,你怎麼來了?」
玄海月將玉佩遞給煙霞,冷冷的掃了眼前的一干伙計說︰「怎麼?還不讓開。不想做了?」幾名伙計怔怔的看了一眼掌櫃,又看看玄海月,退到了一邊。
玄海月巡視了屋子一圈,問道︰「這錢莊是本宮父親親自題名叫立誠,何為立誠,掌櫃可能不明白,李師傅你來說說看。」
一旁的鑒寶師傅戰戰兢兢的走出來,低聲道︰「回……回宮主,老爺題字立誠,意思是叫我們做錢莊的以誠信為本,立誠立信。」
「說得好,那麼你們這是在做什麼?把真品當做贗品強買?」
掌櫃強辯道︰「宮主,你不懂做生意,這年頭生意可不好做。」
玄海月回頭,冷笑道︰「哼!本宮是不會做生意,但本宮也知道做生意在一個‘信’字,沒有誠信誰跟給你做生意。更何況你這生意做的,現在這立誠錢莊上面的賬戶可是一片慘淡啊!」
「我……」
玄海月冷冷的打斷他,道︰「你叫魏昌,家中有一子一女,居住在東門大街十六號。前任的立誠錢莊掌櫃是已年過七旬的何老,何老一生兢兢業業,勤勤懇懇,將立誠錢莊上上下下打理得僅僅有條,沒想到臨終前看走了眼,居然會叫你這樣的人來當掌櫃。你當掌櫃這一年可撈了不少油水吧?!」
魏昌一愣,沒想到玄海月竟然把他的身家底子調查得這麼清楚,不由得心虛起來。玄海月繼續道︰「以前的事本宮就不想追究了,從現在開始你不用做了。至于之前的賬目是怎麼回事,你們其他人最好給本宮解釋清楚,解釋清楚了想留下來的繼續留下,另外本宮每個人再賞三十兩銀子,解釋不清楚的就去大牢里呆著吧。」錢莊里的伙計紛紛猶豫了,宮主要嫁給風王的事他們都听說了,現在由宮主當家,這錢莊自然也要陪嫁去風王府,說了他們還可以去風王府,不說就要到牢里呆著了。況且三十兩銀子可不是小數目足以抵上他們一年的工錢了。
玄海月轉過身,看著一旁的李師傅,冷聲說︰「李師傅。」李師傅听見玄海月的叫喚,渾身發抖道︰「宮……宮主,小……小人在。」
「你跟魏昌不同,你是賣身給玄家為奴的,當年父親在世時待你不薄,才短短幾年竟敢如此背住,這一年你跟著魏昌欺上瞞下,中飽私囊該當何罪?!」
李師傅軟到在地,不住的發抖道︰「宮主饒命,宮主饒命啊!」
「哼!現在知道求饒,晚了。來人!將李師傅和魏昌這兩個吃里扒外的東西拉出去仗打五十大板,誰要敢放水,就滾出錢莊。」玄海月鏗鏘有力,憤怒冷聲道。
「是。」幾名伙計立馬拉起魏昌和李師傅往門外走去。魏昌和李師傅急忙的哀求道︰「宮主饒命!宮主饒命啊!小人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在場的眾人不由得有些心悸,以往他們都以為玄心宮新任宮主玄海月是個沒心機好欺負的,又是個無才無德無貌的三無千金,沒想到看走了眼。
很快外面就傳來了哀嚎的聲音,大廳里一片死寂。玄海月清雅的聲音響起︰「煙雲。」
「公主有何吩咐?」煙雲上前說道。
「等會兒打完了板子,你把那兩人送去京城府尹衙門,告訴樓大人,素問樓大人鐵面無私,還請樓大人還我們玄家一個公道。」
「是!」煙雲脆聲應道。
玄海月走向在一旁呆立的年輕公子,說︰「這位公子,是本宮約束無方,讓公子受此大辱,還請見諒。」
「不……不,沒關系。」男子有些拘束的擺擺手,他真沒想到這位嫻靜優雅的女子會是這座錢莊的主人,而且這位姑娘行事果斷干練,頗有大家風範。
玄海月笑道︰「本宮看公子對這塊玉佩頗為不舍,不如公子先將這塊玉佩拿出去,一千兩銀票就當本宮借給公子的,以後還便是。」
青年連連搖頭,但心里又頗為舍不得這塊玉佩,急忙說︰「無功不受祿,還請姑娘暫時先保管這塊玉佩,三個月後我定當贖回。」
玄海月見他事已如此,也不再強求︰「好吧,這玉佩先放在錢莊里,公子日後可隨時來取回。煙霞,再給一百兩銀子算給這名公子賠罪。」
「呵呵呵……阿夜,你這個未婚妻真有點意思。」
錢莊外不知何時停了一輛樸素寬大的馬車,雖然馬車里的人看不到外面的情形,但是听力比尋常人好很多,將錢莊里發生的事听得一清二楚。馬車里,皇甫承遙一身紅衣,俊美出塵,飛眉入鬢,懶洋洋的靠著車壁,一臉笑意戲謔的看著對面的沉靜男子。
風听夜還是一身墨衣,端正的坐在輪椅上,雖然坐在輪椅但是他的背依然听得很直,仿佛無論什麼事情也壓垮不了他。此刻他溫和的眼眸中閃過一絲深思,顯然這個未來王妃有點出乎他的意料之外。雖然還不知長相如何,但有身為美男子的玄啟明做父親,又有當年京城四大美人之一的夏馨蘭做母親,玄海月的容貌就算不是絕頂也不會太差。更讓人想不到的是她的處事手段如此干淨利落,一點都不像外面所傳的那樣無才無德。
皇甫承遙悠閑的搖著手里的扇子,說︰「阿夜,我說這皇上也太偏心了。楊玉婷號稱京城第一美人,而這玄海月可是京城有名的三無千金啊,三無千金也就罷了,還是個被齊王退了婚的女子,你真的要娶?」
風听夜淡淡一笑,立誠錢莊里女子清雅卻沒有絲毫軟弱的聲音傳進他的耳朵里,「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何況只是賜婚?你不也說這玄小姐很有意思。」
皇甫承遙皺眉,擔憂的看著他︰「娶個王妃可不等于納側妃,你真的想清楚了?」
「想不清楚又如何?只是……我這個模樣只怕是委屈了人家。」
皇甫承遙默然。是啊,想不清楚又如何?皇命不可違,如果抗旨就會給風王府帶來滅頂之災,何況阿夜如今已二十有五,是該到成婚年紀了。可是京城里數得上的大家閨秀哪個不是避之如蛇蠍?現在只希望這個玄海月宮主是個好女子能夠好好對待阿夜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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