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于飛驚訝的原因是這對紫檀福壽椅中根本就沒有混沌之氣的存在,也就是說這對椅子根本就不是清代的老物件,甚至根本就不是紫檀!而是用其他木料高仿的!
「怎麼樣,于老師?」見于飛沉默了好一會沒有說話,孔大山沉不住的問道。
「孔哥呀,實在是抱歉,這對福壽椅我看不太準。」于飛說。
孔大山雖然沒有文化,卻是一個極為機靈的人,一听于飛的話就明白了。看不準在古玩收藏中一般有兩種意思,一種是真的辨別不出,另外一種就是暗指東西不真。此時于飛話里的意思自然是後一種。
「老先生,您這對椅子我就不要了。」孔大山很干脆的回絕了。
老人冷哼了一聲,也沒有挽留,只是一雙眼楮精光爆閃看向于飛。于飛也不在意,反正自己又不是常住京都的,怕你何來?
回去的路上,孔大山再次熱情的邀請于飛吃飯,並且說如果不是于飛,自己花了冤枉錢買了瞎活倒不打緊,要命的是以後自己再也不能收藏了。不過,以于飛看來,不讓孔大山收藏未嘗不是一件好事。
于飛百般推月兌不得的時候,葉建軍的電話打了進來——
「我說你小子不是應該昨天下午到京都的嗎?怎麼到現在連個鬼影子都不見?」葉建軍一上來就抱怨說。從昨天到現在,葉興國已經問了好幾遍于飛了,這讓葉建軍暗暗納悶,平時也不見老爺子對自己這個親孫子怎麼樣,怎麼就對于飛這個只見過一面的干孫子如此的上心呢?
「葉哥,我這不是來給老爺子買禮物了嗎?第一次,總不能讓我空著手上門吧?」于飛笑著說。葉建軍這個電話來得可太及時了,不然他都不知道怎麼拒絕孔大山。
「少來那些虛頭巴腦的,你要敢帶禮物上門,我就敢把你踹出去,算了,到時候恐怕也輪不到我來踹了。趕緊的過來,晚上一起吃晚飯,地址我一會發到你手機上。」葉建軍說完連給于飛說話的機會便掛斷了電話。
「孔哥,您看——」剛才于飛說話的時候有意讓孔大山听到,然後擺出一副為難的表情,明擺著是想告訴孔大山確實是沒空。
「既然于老師晚上還有事,那我就不強留了,只是于老師三番兩次幫俺老孔的忙,俺這心里實在過意不去,以後于老師只要有事,盡管給俺老孔打電話,這是俺名片。」孔大山遞給于飛一張名片。于飛雙手接過,卻想起自己竟然還沒有印制名片,剛想說話,卻見冷雨霏抽出了一張名片遞給了孔大山,上面印著的正是于飛的名字,頭餃竟然是冷艷珠寶的董事長。
「原來冷艷珠寶是于老師開的呀,于老師這麼年輕真了不起!」孔大山伸出大拇指驚訝的說。本來以為于飛只是在古玩鑒定方面有些特長,估計是家學淵源,沒有想到他還是冷艷珠寶的董事長,更難得是,擁有如此之大的產業,他竟然絲毫不張揚,更沒有半點炫耀,實在是太難得了。這讓孔大山結交的念頭更重了。
「那孔大哥以後要多來惠顧哦。」冷雨霏嘻嘻一笑,順便給冷艷珠寶打了個廣告。
「那沒說的!不僅俺要來,俺還要讓俺的那些朋友們都來。」孔大山拍了拍胸脯說。後來孔大山確實帶了不少人到冷艷珠寶消費,這就是後話了。
「這個孔哥也是個不簡單的人,沒什麼文化,竟然能赤手空拳的創出這麼大的家業,真不知道他做的到底是什麼貿易。」于飛看著孔大山的背影好奇的說。于飛本來以為他和孔大山的相遇只是一個偶然,以後幾乎沒有什麼可能再見面了,但是沒有想到的是人生就是這麼奇妙,他和孔大山竟然很快就又見面了。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生存之道。」冷雨霏說︰「好了,別想他了,你晚上約在哪了?我送你過去吧。」
于飛打開手機,葉建軍的地址已經發過來了,是西山的一棟別墅。于飛還沒感覺怎麼樣,但是冷雨霏卻非常的驚訝,因為西山別墅群住的都是曾經的國家領導人,以前只知道葉建軍的背景不簡單,卻也沒有想到會大到這個程度!如果于飛告訴她葉建軍的爺爺就是開國將軍葉興國的話,恐怕冷雨霏的吃驚會更甚。
葉興國並沒有見過冷雨霏,帶著她去並不合適,但是于飛在京都的路又不熟悉,便只有請冷雨霏送他過去了。
西山別墅群的防衛可謂相當森嚴,冷雨霏的車老遠就被崗哨攔了下來。
于飛只能給葉建軍打了個電話︰「葉哥,我被攔下來了,不給進呀。」
葉建軍一听就樂了︰「活該!誰讓你小子到京都不第一時間來看我的?我告訴你,老爺子生氣了,讓你在大門前多呆一會,曬曬太陽呢!什麼沒太陽?那就吹吹風,清醒清醒。哈哈哈哈……你在那等我一會,我去接你。」
于飛本來以為打個電話,葉建軍跟崗哨說一聲也就行了,沒有想到葉建軍竟然要親自來接他,真是太客氣了。他哪知道葉建軍根本就不是跟他客氣,如果他人不去的話,人家根本就不會放行!
既然葉建軍來接,冷雨霏便沒有繼續留下來,開車先回去了。
後面的路有了葉建軍的引導自然是暢通無阻。
當于飛再次見到葉興國的時候,老爺子坐在輪椅上,頭微微低垂了,竟然是睡著了。夕陽的光暈打在他的身上,顯出英雄遲暮的淒涼感。
衛士擔心晚上天涼,想把老人推回房中去,但是剛一踫輪椅葉興國就醒了。
「嗯!我這是睡著了?精神頭真是一天不如一天了。小兔崽子來了沒??」葉興國甕聲甕氣的說。
難道老人坐在這里竟然是在等他?于飛既驚訝又感動
「爺爺,小兔崽子在這呢。您老這樣可是折我的壽呢。」于飛一舉手笑嘻嘻的跑過來說。
「嘿!你小子命硬,不少這一點。還別說這兩條小短腿呀跑得倒挺快。」葉興國展顏一笑,然後又虎起臉來︰「你手上拿的是什麼?丟出去!」
啊?于飛看了看手中的畫軸,犯難了。
葉建軍嘿嘿一笑,心說讓你別帶東西,你偏不听,這下挨訓了吧?
不過,作為曾經的學生會主席,于飛的應變能力還是非常強的。
「爺爺,我這手上拿的是福壽呀。」他展開手中的卷軸,露出里面的松鶴延壽圖,「這是孫子的一片心意,我就是擔心禮物太輕,不值錢,爺爺未必能看得上眼。」
葉興國被氣笑了,老爺子統帥過千軍萬軍,征戰萬里,權柄極盛,哪個部下見到他不都是小心翼翼的,連大氣都不敢喘?就是最寵愛的小孫子葉建軍也不敢在自己面前嬉皮笑臉的。如果自己像剛才那麼對任何人發火,即便對方是封疆大吏都要哆哆嗦嗦,幾天睡不好覺。只有這個于飛,面對自己的怒火每次都能如春風拂面,偏偏又有本事在兩三句話之中把自己逗樂了。
要他把手中的東西丟出去吧,他說手上拿的是福壽,誰會把福壽丟出去?特別是到了老爺子這個年紀,對于生死反而看得更重了!然後他又說禮物太輕,你不要他的禮物倒好似眼皮子薄一樣,這小子太無賴了點。
其實于飛就是無欲則剛,他沒有多大的志向,如果不是因為風田川仁,恐怕于飛現在會整天樂淘淘的過著自己的坐吃等死的生活呢。
正在這時,門外傳來一個響亮的聲音︰「報告!」(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