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病房出來,已經是晚上10點多鐘了,原先以為的抱怨、怒罵並不存在,這讓于飛長長的松了一口氣.
一切都已經塵埃落定,這下可以好好放松放松了吧,于飛打算明天就飛往彭城,在家里好好的休息幾天。
但是他的願望終究是要落空了,電話鈴聲再次震動起來。
都這麼晚了?會是誰?
拿出電話一看,竟然是師傅董德昌,這麼晚了,老爺子怎麼還沒睡呀?于飛的心中不由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師傅,這麼晚了,我還尋思你已經休息了呢?」于飛這段時間一直很少和董德昌聯系,說起話來也有些心虛。
「你還知道我是你師傅?!」董德昌怒氣沖沖的說。
「喲?怎麼了這是?哪個不開眼的招惹師傅了?」于飛一愣說。
「我問你,那個王羲之的《蘭亭序》真跡是不是你淘弄來的?」董德昌說道︰「這麼大的事竟然對我還保密!」
「哎喲,這話是怎麼說的?冤枉呀師傅,那兩幅《蘭亭序》可還沒有確定是不是王羲之的真跡呢?沒有譜的事情我怎麼敢胡亂告訴你呀?到時候你還不大耳光抽我呀?」于飛一愣說。他還在奇怪呢,高士奇今天下午剛剛把兩幅《蘭亭序》分離開,怎麼晚上遠在寧都的董德昌就知道了?
其實,這是于飛不清楚《蘭亭序》真跡在古玩界的地位!他同樣不知道,圍繞著《蘭亭序》,已經在全國的古玩收藏界掀起了一場軒然大波!
就在于飛離開高士奇的家後,心癢難搔的老爺子就打電話給自己的老友——書畫鑒定專家徐國達,要說國內書畫鑒定最權威的是誰的話,那恐怕非徐國達莫屬了。年逾古稀的他現任故宮博物院研究室研究員,中央文物鑒定委員會常務理事,絕對是書畫鑒定的第一人。
雖然高士奇覺得這幅《蘭亭序》看真,但是畢竟牽扯的太大,他也不敢貿然下結論,便找到了自己的好友。
徐國達足足鑒定了一個小時,幾乎是一寸一寸在仔細推敲,最終得出結論,這幅畫九成九就是王羲之的真跡!為了保險起見,徐國達又請來了楊君彬、單家強、劉八庵等書畫鑒定方面的專家、好友共同鑒定,最終經過長達一個多小時的商量,所有專家共同認定︰高士奇取出的《蘭亭序》就是王羲之的真跡!失蹤千年的天下第一行書重新面世,這樣的震動對于收藏界來說簡直是太大了!
這幅畫究竟屬于誰?所有人紛紛打听,據高士奇介紹,這幅畫是葉建軍拿過來的,但是卻不屬于葉建軍,而是葉建軍帶過來的姓于的年輕人。
「姓于的年輕人?」雖然于飛在寧都鑒寶大會一戰成名,可是在古玩收藏界還是名副其實的小輩,因此,除了單家強之外,沒有人想到他。而單家強也不敢確定,畢竟姓于的那麼多,要是不是的話,那可就擺了烏龍了。
最終,還是高士奇打了電話給葉建軍問清楚了于飛的姓名。
沒有想到「天下第一行書」竟然歸于飛所有,包括單家強在內的所有專家都驚訝了。
單家強對于飛的印象很好,也曾提攜過。但是也僅限于此而已,這件事太大了,如果貿然打擾被拒絕的話,那這個臉丟的就太大了。好在這些人雖然不認識于飛,但卻認識于飛的師傅董德昌!
一時間董德昌的電話都快被打爆了。
第一個打電話給董德昌的是金德祿,听說于飛獲得了王羲之的《蘭亭序》真跡,董德昌根本就不相信!這小子現在在曰本交流呢,怎麼可能得到《蘭亭序》真跡?再說了,如果他真的得到了,那麼自己怎麼不知道?
因此董德昌還以為是誤傳,並給予了否定。
但是打電話的朋友越來越多,董德昌也覺得不太對勁了。直到葉建軍打來電話確認,董德昌才知道自己的徒弟竟然在不聲不響之間便將《蘭亭序》的真跡收入囊中!
這才有了現在這個電話。
于飛再三解釋說︰這幅畫只是在送給高士奇裝裱的時候才被發現的,而且是不是王羲之的真跡還並不能確定,所以自己也就沒有張揚。這都是今天下午的事情,誰能想到這麼快就鬧得滿城風雨了?
董德昌的臉色這才緩和下來。
「行了,我就再信你一回,要是還有下次看我不抽你。」董德昌說︰「我明天就飛燕京,《蘭亭序》的真跡呀,想一想就激動呀。」
「師傅,怎麼敢勞動您老跑燕京呢?」于飛獻殷勤說︰「還是我把《蘭亭序》送到您府上給您把玩吧。」董德昌在于飛最困難的時候多次幫助他,于飛對他也非常感激。
「嘿!你小子少來這一套,你以為這幅畫你短時間還拿得回來呀。」董德昌笑著說︰「行了,還是我過去吧,也好久沒有和那一幫老伙計聚聚了,你小子行,沒有丟師傅的臉。」
董德昌又笑了起來,雖然做師傅的不知道徒弟的事有些丟人,但是于飛獲得《蘭亭序》真跡還是給他大大的長臉了。
要知道這些老家伙年輕的時候斗來斗去,年老了就開始比徒弟了。誰的徒弟成就高,誰的徒弟收到了什麼藏品,都是這些老家伙比的內容。
董德昌的年紀在老一輩中雖然算是小的,但是徒弟爭氣呀,上手就拿到了王羲之《蘭亭序》真跡!這個的價值實在是無法估量了。
「師傅,既然說到這里了,我還是先給您打個招呼吧,免得你知道之後怪我。除了《蘭亭序》,我還獲得了其他幾個老物件。」于飛又說道。
「你小子有什麼話一口氣說完。」董德昌說道︰「要是什麼雞頭鴨爪的物件就別拿來煩我了。」
在董德昌看來于飛能獲得《蘭亭序》真跡已經是逆天的運氣了,其他的恐怕不會有多大的價值。
「好吧,它們和《蘭亭序》比起來雖然有所不如,可是說雞頭鴨爪恐怕也不準確,師傅你還是先有個心理準備。」于飛有意想逗逗董德昌。
「那就快說吧,我可沒時間听你在這些東西上浪費時間。」董德昌覺得剛才自己的話語太過急切,丟了師傅的份,便想找些臉面回來,說話有意「大氣」了很多。
「你只管說便是,你師傅我在古玩行模爬滾打幾十年了,什麼樣的場面沒有見過?根本就不需要什麼心理準備!」董德昌頗為自信的說。他也確實有資格說這樣的話。
「那行!師傅,我就說了呀。另外還有一件汝窯的蓮瓣龍紋碗、官窯的琮式瓶、哥窯的葵花盤……」于飛每說一個,董德昌都暗暗吸一口涼氣,汝窯、官窯、哥窯,宋代五打名窯,于飛已經有其三了!他不會是在曰本被人騙了吧?听說曰本有很多高科技的造假手段可以以假亂真的。
「于飛,你說的可都是真的?」董德昌插嘴問道。
「應該錯不了。」于飛回答。
「不得了,真的是不得了呀。」董德昌練練贊嘆說,他可是了解自己這個徒弟的,從來不說沒有把握的話,他這麼說肯定是有把握的。
這些瓷器雖然價值比《蘭亭序》要低,但是在瓷器一行都算是難得的精品了,難得于飛竟然能收集到,說這些瓷器是雞頭鴨爪確實不太合適,他還以為于飛說的就是這三件瓷器呢。
「師傅,您別急呀,還有幾件您听完之後再一起評論。」于飛說道。
「說!一次說干淨!別吞吞吐吐的,太不干脆。」董德昌說。
于飛心中委屈,自己是要一口氣說的,還不都是被你打斷的?
「其他的也不多了,也就是一件元青花歲寒三友圖大罐和宋代李迪的《紅白芙蓉圖》——」于飛的話還沒有說話,便听到電話那頭「咕咚」一聲。(未完待續。)